賜給這個怪物,對于謙妃來說無疑是五雷轟頂的消息。
她立即從位置上下來,跪在了椅子旁,而此時那些興致盎然聽著她說笑的官員們,一個個回首而視,沒有一個人願意為她說句話。
哈迪斯冷淡地應對道:「我不要賞賜,一晚上就夠了。反正以前不是沒玩過,突然興起,想重溫一下而已!」
還重溫一下,那三天是她一輩子最大的噩夢。每天不准穿衣服,像個被關著的動物,隨時可能會被捆綁和玩弄。而且聽說哈迪斯手段越來越厲害,每個被挑中的秀女,都是自己走進去,被太醫橫著抬出來。剛出來時,身上全是傷,大約最老道的男人都認不出來是哪個星球的女人。
此時此刻她只有哀求起來:「陛下,不要捨棄我,我可是王妃呀,怎麼可以陪大臣?如果陛下真要將我賞賜給哈迪斯,我,我寧可去死!」
哈迪斯此時卻笑了起來,依舊口吻輕柔而淡然:「要死就快點,讓我看看真有女人願意放棄生命。就一夜而已,不是還消除記憶嘛,事後你還是舒舒服服當你的王妃。」
真的去死嗎?謙妃咬嘴唇,猛地站了起來:「好,我這就去死!」
說完就對著牆作勢要撞上去,玄鴻一看就急了,正要站起來,就被旁邊的玄漪一把拉住。
玄漪偷偷地對著他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要管。
對呀,撞死更好。陛下還不盛怒!玄鴻狠下心腸坐著。
其他總指揮官也有想站起來去攔的,但被哈迪斯一說就放棄了。哈迪斯還慫恿著:「用點力氣撞,希望你能成為保持名節而死的第一人。如果撞得半死不活,那就丟臉了。」
沒人來攔她,如花般的年齡。一下逝去豈不可惜。謙妃跌坐在牆邊,失聲痛哭。
睿恆更是感到厭煩,想了想後道:「謙妃你出去吧。」
謙妃哭著站起,走了出去,深情都有點恍惚了,顯然失落傷心之極。
睿恆略微思慮後,對著玄鴻下命:「去謙妃封號,帶她立即回儲秀宮。哈迪斯如果想領用,就送去!」說完就站了起來,走進了內室。
王做法很含蓄。謙妃被除去封號就變成了秀女,那麼哈迪斯拿到的只是一個秀女而不是王妃,保住了君王的臉面、也警告了哈迪斯。如果聰明的話就不要再越權要求過分了。
滿桌的官員趕緊地將剩餘的午餐草草用完後,無聲地盡快離開。出了門就相約去官邸,私下裡議論紛紛。
玄漪憂心忡忡地對著玄鴻和玄武道:「看來哈迪斯離最終目標又進了一步,希望陛下一定要撐住,不要讓他越過那條線。」
有時做事的原則都會有一條無形的線。當事情觸及這條底線時,要麼戛然而止,要麼就是越過,一點過了底線,就有可能一發不可收拾,就如同允許哈迪斯到儲秀宮享用女人一樣。
「謙妃就這樣被除去了封號。送回儲秀宮。」吱吱說得兩邊的小鬍子都一翹一翹的,帶著幾分擔憂地道:「哈迪斯大人也不客氣,謙妃叫剛踏進儲秀宮大門。他確認後就通知玄鴻大人。晚上要她去陪同。她也只能從儲秀宮回來,哭哭啼啼的被帶進了哈迪斯大人的官邸。」
和謙妃唯一的交流就是那次午餐,但作為同是地球來的,惜妃覺得心中堵得慌。
哈迪斯叫來了太醫,對著微微皺眉的太醫道:「這裡交給你了!」說完扔下床上昏厥過去的女人。走出了房間。
一品大臣的官邸有十個房間,他隨便進了一個帶有露台的房間。脫了鞋子就躺在了床上,用寬大的披風包裹住了自己。
還是睡不著,地球女人到底太弱,經不起長時間折騰。又要失眠了!
此時有人用芯片聯繫,哈迪斯坐了起來,是惜妃的侍女要過來。
吱吱站在哈迪斯官邸門口,看到太醫拉著一個能自動懸浮的治療床,飛快的出了門,而治療床上躺著的正是被除去封號的謙妃。她昏迷不醒,身上蓋著的布被鮮血染成一片一片的濕漉,顯然傷得不輕。
從沒見過哪個男人會對女人這樣,就算女人背著男人偷情,男人也最多將女人扔回延春宮,然後找那個情人去決鬥或者辯論去。而一個不對男人忠誠的女人,也就名譽掃地了,任何一個男人就算再感到新鮮,也最多去延春宮玩玩,也不用領回來當夫人。
「什麼事!」一個冷冷的聲音,讓回頭看得心驚肉跳的吱吱嚇了一大跳。
她將轉過六十度的頭轉了回來,看到一身正裝的哈迪斯就站在跟前。那麼快就來了?要穿正裝比穿長袍花時間,噢,對了,聽說哈迪斯除了洗澡,哪怕去萬歡殿都是穿著正裝的。
吱吱定了定神,恭敬地道:「惜妃說今晚很冷,命奴婢送來一瓶酒,希望能給大人驅寒解乏。」
酒?哈迪斯鼻息噴出一道熱氣,在寒冷的半夜裡,熱氣尤為明顯。他接過吱吱端著盤子上的一瓶葡萄酒:「還有什麼事,說吧!」
這個哈迪斯確實不同,也不道謝一聲。吱吱於是將惜妃吩咐的話說了出來:「我主子說地球女人應該不會讓大人滿意,大人在外面打仗,見到很多戰爭的殘酷,如果是普通人也許早就受不了。所以命奴婢送來一瓶酒,請大人享用,在自己家裡,不必擔心喝醉時有緊急狀況。如有人來犯,自然有陛下和玄武大人他們。只希望大人能睡個好覺。」
惜妃性格外柔內剛,對人也真誠。哈迪斯語氣微微放柔了些:「那麼多謝惜妃了。你回去吧!」
「是,大人!」吱吱微微鞠躬,踏著滿地的冰霜回去了,每一步都發出輕微的冰碾碎聲音。
回到了房間,哈迪斯將酒擱在了桌面上,轉身就走到床邊又躺下。
躺下後也沒什麼事,睡又睡不著。看著桌面上的酒瓶就發愣。
他又站了起來,走到桌邊,既然睡不著,那就喝吧。一瓶酒下去,一定能睡著!
想完就將酒瓶的封口拉去,直接對著酒瓶口就喝了起來。一連灌下半瓶酒,帶著七八分的酒意再微帶搖晃的躺回到床上,閉上眼睛後很快就睡著了。
猶如往常一樣,他又做夢了,許多最為可怕的場面好似又浮現在了眼前……但這次不同的是。惜妃也夢到了。當夢到與惜妃第一次相遇,他手指紮著刺,惜妃幫他將刺弄掉。隨後清秀的臉微微揚起對著他笑時,他控制了夢。
夢只是大腦皮層的一種反射,意志力堅強的人只要內心不虛弱,就能控制夢朝著想要的發展。
和其他滿是血腥、慘叫的夢不同,他喜歡這個夢。於是將夢停格在那時,在阿狄尼赫斯二世的前朝,他與惜妃站在鳥兒鳴唱的十一層院子裡,綠油油的草地上有著一個個金色的愛情果,兩人的手相互握著,相對而笑……當他摟住惜妃。將她輕輕壓在草地上時,身邊一切的人都消失不見,只有兩人在這種甜蜜中纏綿……
早上睿恆在辦公室裡。除了哈迪斯,其他三個一品大臣依次來了。
「哈迪斯還在睡嗎?」睿恆點擊了下桌面,看著今天要處理的事物。
「他剛才請假了,說晚到五分鐘!」玄鴻想了想後,故意笑了起來:「怪不得昨天侍奉的秀女傷得那麼重。看來哈迪斯大人一定是盡興了。」
睿恆手指不停地點擊著,悠悠道:「哈迪斯難得遲到。就晚了五分鐘而已。」
玄鴻試探地問了聲:「那麼,謙妃之位是不是要重新封回?」
睿恆手指停了下來,只那麼幾秒,又飛快地點擊著:「不用!」
兩個字就證明謙妃可能再也翻不了身,王的態度顯然是對她沒了興趣。就算有興趣,一個被哈迪斯調教過,又被哈迪斯玩得那麼慘的女人,放在身邊就是提醒自己身為君王,連一個女人都要給大臣玩弄嗎?
哈迪斯此時打開了門,走了進來。
他的精神很好,身上卻帶著少許酒味。
玄漪對著他身上抽動了幾下鼻子,嘿嘿地笑了起來。
「玄漪!」睿恆抬頭看了眼,帶著幾分責怪地道:「現在哈迪斯還在休息中,他能來已經是份外的事情。」
「我知道!」玄漪嘻嘻笑著:「我是羨慕而已,誰不想晚上有人送酒來,喝了一定心再冷也會暖起來的。如果是我,第二天不管是遲到了,大約抱著酒瓶醉上半天一天的都有可能。」
這裡消息傳得快,大家都知道惜妃昨夜派侍女為哈迪斯送酒。惜妃不會飲酒,想必這酒也是陛下恩准的。
睿恆微笑了起來,對著哈迪斯道:「還是惜妃細心,但不知道酒喝下去醉了話,第二天醒來可能會頭疼,只知道讓你睡個好覺。要不我這就叫研發部想辦法開發一種能有助睡眠的機器。」
「多謝陛下!醒來後沒頭疼,睡得很好。」哈迪斯美夢一直做到深度睡眠,睡得很舒服。
「那就好!」睿恆笑著點了點頭,隨後繼續點擊。
當最後一個報告出現在面前,睿恆的心猛地跳快了,是哈迪斯剛才寫的,是出勤報告。
他按捺住狂跳的心,點開了報告,此次出勤的目標,正是最後一個附屬星球!
睿恆隱藏不住內心的喜悅,朝著哈迪斯望去。
哈迪斯微笑著道:「多謝陛下善待,我目前的狀態已經恢復,離陛下生辰還有三個多月時間,哪怕我死上一回,時間也夠了。我一定在陛下生日前,拿下這個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