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怎麼談起她們來了?」睿恆好似還沒在意的繼續吃著。
惜妃猶豫了起來,到底怎麼說才好。如果說下去,有可能讓睿恆不高興。妃子不能干政、也不能結黨。這就是為什麼不讓妃子之間有過多聯繫的原因,甚至連串門都不允許。
但她不想淑妃出什麼事,於是好聲好氣地編起了理由:「淑妃和德妃是地球來的,雖然和我沒有什麼交情,但想想畢竟都是同一個星球來的。如果陛下覺得她們服侍得還算好,還是去一次吧……今天下午我看到淑妃,她呆呆地看著一棵樹很久,顯然是在想念陛下。那樣子有點可憐,看得我都想掉眼淚了。」
睿恆吃著飯菜,目光轉向了她,紫眸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俊臉沒有任何表情,也不知道是怒還是喜,看得她心中忐忑不安,並且越跳越快。
她心虛地低下了頭,怯懦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應該談到其他妃子的。」
「知道的話以後注意!」睿恆又夾了口菜放進嘴裡,見到她低著頭看著吃了一半的飯、動都不動,聲音也溫和了起來:「難得談一下也不要緊,晚上我就去淑妃那裡。」
她抬起了頭,眼眶發紅地感激看著睿恆。
睿恆笑了起來,俊臉美得讓她晃目:「怎麼了,我去你不高興?」
睿恆要去其他女人這裡,叫她怎麼高興得起來?但是如果明明知道淑妃有可能要出事,還不想辦法阻止的話,她一定會內疚的。
心中糾結異常,惜妃咬了咬嘴唇:「那麼陛下去去就回來,大不了我幫陛下暖被窩。」
睿恆猛然笑得越發燦爛了,笑著道:「好的。那你要等我,不要自己先睡著了。」
她高興地猛點頭:「嗯,再晚我也等。」
「那就快點吃飯吧。」睿恆夾了一口菜放在了她的碗裡。
「陛下也吃!」她也夾回了一口菜,對著睿恆俊美無比的臉龐,兩人相對而笑,隨後低頭繼續吃飯。
夜色漸漸來臨,淑妃沒有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她正在考慮一件事情,最後還是猛地坐了起來,走到衣櫃前。自己打開衣櫃,從裡面挑了條絲巾圍在頭上、遮在了臉,這才往門外走去。
「主子。去哪裡?」在外室的兩個侍女從床上也坐起,趕緊地要下床。
「我睡不著,出去走走。」淑妃眼睛盯著兩個侍女,用命令的口吻道:「你們不用跟著我,我去去就回來。」
「可是主子!」兩個侍女面面相覷後。還是要下床,試圖阻止或者跟著她。
淑妃手握著門把手,轉身嚴厲警告起來:「聽到沒有?你們不用跟來!誰敢跟來,我明天就將她退回去。如果你們還想跟著我,就躺下,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繼續睡!」
出了寢室,淑妃雙手抓住絲巾的下擺,緊緊捂著了臉後。往紙條上指定的地點疾步走去。
不敢直接過去,路上可能會有巡邏的侍衛,貼著牆繞道過去。這一路也算是順暢,並沒有碰上侍衛和女人。
裝上芯片後讓她能說和看懂漢字,下午侍衛遞來的折疊好紙條裡。寫著的字是:「仰慕已久,今晚請到最西邊一聚。紅玫瑰為記。」
降霜了,單薄的衣服不足以抵禦寒冷。能看到寒氣就像瀰漫過來的融化乾冰,在地面上聚集並四處蔓延。花草樹木也由此掛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冰霜。她抖抖索索地快步走著,最後一路小跑起來。
她已經很久沒侍寢了,用不了二三個月,就會退回到儲秀宮。作為只是侍寢的女人來說,一旦回到儲秀宮,再成為妃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張紙條證明有男人對她感興趣,這個侍衛不管是幫別人傳遞消息,還是寫紙條的就是他,官階都在四品以上。
必須要為將來做打算,多一個男人喜歡就多一份保障。以後哪天連秀女都當不上,那麼至少能很快的當上夫人留在皇宮,到時依舊可以得到足份的藥劑,那麼她的青春將延續。
捂著臉,悄悄走到西邊,在靠近樓梯的房間門口,藉著明亮的星光,看到其中一扇門前放著一朵紅艷的玫瑰花。
果然是真的,她慢慢地推開了門,隨後悄悄走了進去。關上門後,房間裡有一個穿著便服的男人,正背對著她站在露台口。從高大的身材判斷,不止四品。
官階越高越有保障,淑妃按捺住緊張的心,輕聲道:「我是王妃,是王的女人,你不應該寫信給我。」欲擒故縱才是上策。
那男人沒有回頭,聲音柔聲道:「但我還是寫了,你也來了!」
「是的,我來了。」淑妃慢慢地靠近,手猶豫過後扶上了這男人寬闊的肩膀:「你是誰,我能看看你的樣子嗎?」
男人轉過了身,衝著她微笑著。
這人看到過,是二品武臣玄御。居然是二品,淑妃頓時狂喜,沒想到對她仰慕的男人是二品。現在一品大臣中,玄武已經有了十個夫人,再插進去很難;玄鴻暫時不想替換或增加夫人;另外兩個大臣更是不需要夫人。所以能當上二品大臣的夫人,是最佳的選擇。雖然他長得不如一品大臣那樣美,但官銜放在那裡,鋼鋼的!
玄御看著淑妃笑著問:「我的樣子肯定比不過陛下。」
「不,不!」淑妃感覺呼吸都快了,立即討好地道:「其實我一直也仰慕大人,只是沒機會和大人說上幾句。沒想到大人先約了我!」
玄御走到了床邊坐下,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時間不多,我們還是快點進一步交流吧。」
退回到儲秀宮,還有五年時間可以爭取王的親睞,隨後再回妃位。但光地球女人就有上百個,很難脫穎而出。就算能被點上幾次,苟延殘喘著,也必須考慮將來。
淑妃狠了狠心,走了過去,像服侍王一樣,當著玄御的面,盡量表現得妖嬈動人地脫去了衣服,隨後坐在了他身邊。
玄御有點奇怪,並沒有看著她的身體,而是側頭避視。但她坐在身邊,伸手要去解開他腰帶時,他猛地跳了起來,背對著淑妃。
什麼意思?淑妃正在納悶的時候,好幾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進來的人正是王以及玄鴻、玄武、哈迪斯三位一品大臣。淑妃臉頓時羞得通紅,慌張地抓起扔在地上的衣服,摀住了胸前。隨即跪了下來,對著睿恆哭嚎了起來:「陛下,是他,是他騙我過來,勾引我的!」現在只有將罪責能推就推,否則死的將是自己。
玄御卻沒有辯解,也沒有跪下,而是對著睿恆問:「陛下,我可以退下了嗎?」
「去吧!」睿恆顯然是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逼出來的。
玄御衝著淑妃笑了笑後,大步往門外走去,出去後關上了門。
「這……」淑妃愣在那裡,感覺顯然是不對了。
哈迪斯拿著一塊水晶板,點擊了幾下後,水晶板立即有三維的圖像騰起,反覆放出的正是淑妃脫衣服的一幕。他淡淡地道:「淑妃脫衣服的姿勢很漂亮,側身嫣然一笑很嫵媚,能當上妃子顯然不是偶然,陛下很有眼光。」
睿恆越發氣得臉色發青了,玄鴻趕緊地一聲呵斥:「還不快點把衣服穿上。」
淑妃的眼淚一下就逼出來了,她微微側身,將衣服穿上後跪在地上。
奇恥大辱,這回不但哈迪斯贏了,還臉面無存。哈迪斯命令玄御配合演了這齣戲,玄御屬於是除了官銜之外,容貌在皇宮中算是平平而已,結果還是讓淑妃投懷送抱。
儘管二百三十年的資歷,已經不易發怒,也能控制住情緒,睿恆依舊感覺到氣憤到快難以抑制了,於是下命:「去除封號,送去延春宮!」
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撈到將來的保障,還連秀女都當不成了!淑妃萬念俱灰下,反而猛然笑了起來。她好似想起了什麼,頓時聲嘶力竭地怒吼起來:「惜妃,一定是惜妃!」
玄鴻微微皺眉:「你自己犯錯,關惜妃什麼事?」
淑妃雙眸帶著怒恨:「只有她看到我拿到紙條……聽說玄御和她關係很好,前世有關係,一定是他們聯合起來騙我上鉤的,一定是!」
哈迪斯嘴角掛起極度輕蔑的冷笑,沒有說話卻更讓睿恆惱火。
睿恆氣得都沒辦法冷靜地站穩,他忍不住來回獨步,否則真會忍不住氣一腳踹上去,將這個女人踹死算了。他來回幾圈後,等氣稍微消掉點,停下手指著跪著的淑妃,深呼吸著:「惜妃還勸我今晚去你那裡,她不知道任何事情,告訴你吧,是我和玄御聯合起來騙你上鉤的。我原本以為你身為王妃,可以安分守己,沒想到還沒貶你,你先耐不住性子要找其他依靠,你簡直……」
氣得睿恆一時語滯,放下指著地上跪著的淑妃,深呼吸了幾下這才背對著道:「玄鴻,把這女人送去萬歡殿。」說完拂袖而去。
「不,陛下,我錯了,繞了我吧!」淑妃頓時發了瘋一般的要撲上去抱住睿恆的腿,但立即被玄武一隻手扭了回來,並往旁邊一推。
「不准無禮!」玄武大聲呵斥了一聲,他也對這女人表示出極度的蔑視。今天王的面子算是丟大了,看到哈迪斯冷眼旁觀的樣子,這氣就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