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妃不知道哈迪斯為什麼要這樣做,動作雖然高貴但顯然是故意而有點誇張。
玄漪反正將飯菜全吃了,來了個眼觀鼻鼻觀心,像是老僧坐定。而玄鴻和玄武看著碗中那慢慢化開的紅油,在雪白的豆腐裡慢慢變成了粉紅色,還真想被弄爛後血管混合在一起的腦髓組織……
惜妃正在吃著,側頭一看,見玄鴻和玄武正時不時捂著嘴反胃的樣子,關切地問:「怎麼了,難道胃真出了問題,還是中午吃得東西有問題?」
「沒事,沒事!」玄鴻勉強定了定神,沒想到此時哈迪斯拿起勺吃了起來。
吃東西很少發出聲音的哈迪斯這次卻意外的發出「呼嚕、呼嚕」很大的響聲,吃完後還抹了抹嘴,好似心滿意足地道:「味道真不錯,就像剛新鮮挖出來的一樣!」
這下玄鴻和玄武終於受不了,只感到胃裡翻江倒海,捂著嘴差點沒在餐桌上就吐出來而失了儀態。
惜妃愣愣地看著兩個異樣的大臣,再茫然地看看什麼都不去聽閉目養神的玄漪,以及用手略微捂著嘴好似在笑也好似也犯噁心的睿恆。這哈迪斯搞什麼鬼?
哈迪斯見她停下了,異樣柔聲道:「還有一點沒吃完,別浪費了。」
「嗯?噢!」她回過神,應了一聲後將最後兩勺豆腐拌飯給吃了。吃完後抬起了頭,卻見到哈迪斯對著她微笑著,這笑容說不出是什麼味來。
吃完晚飯,惜妃回去就寢。見她一路上好似愁眉不展的樣子,吱吱詢問了原因。
惜妃並沒有當場說,回到寢室後,這才將剛才豆腐的事給說了。
聽後吱吱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的呀。剛才吃飯的時候,我去太醫院。人參用得差不多了。太醫院那裡存放著切好片的。就聽到有幾個太醫議論,正巧聽到一些。說是下午哈迪斯心理診療後,太醫被嚇得也去診療的。」
這下來了興趣,於是惜妃躺在床上聽吱吱說起來。
大致說完後,惜妃苦笑了起來:「挖腦髓,幸好這裡不吃葷菜,否則來碟炒腸、炒肝的,大人們大約連吃飯都不想吃了。」
「好厲害!」如花聽得是兩隻眼睛一直眨都不眨,隨後兩隻厚厚的手掌合在一起一副傾慕的樣子:「哈迪斯大人實在太帥了。」
惜妃不禁笑了起來:「如花,你不是玄武大人的超級粉絲嘛。現在到底是喜歡哈迪斯大人還是玄武大人?」
「這個嘛……」如花用手指撓著後腦勺的短毛,一副為難的樣子:「這個我還沒有考慮過,讓我好好想想。」
「主子還是睡吧!」吱吱生怕地上涼。於是到淋浴房裡拿來的漱口用具,讓惜妃直接在床上就漱口,伺候惜妃躺下掖好被子。
而如花還蹲坐在原地犯花癡,手撓著後腦想著,兩隻和臉部比較起來較小的眼睛不時翻著:「到底是哈迪斯大人更酷。還是玄武大人更帥?武藝當然是玄武大人好,但……」
「但什麼,不嘮叨了,還不快去睡了。」吱吱罵了一句,手推著如花去外室。
被敵人如此殘酷的對待,哈迪斯為了茜洛宇斯星球受了很多的罪。怪不得不光是阿狄尼赫斯二世,就連一世都對他那麼器重。想到那些光聽聽就感覺血淋淋的場面,惜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只聽到外面有少許動靜。吱吱羞惱地輕聲罵:「你就不能別亂動,聽到沒有,主子在裡面都被你吵得睡不著了。」
如花怯懦地小聲嘀咕著:「不正在想到底哪個好嘛……」
「煩死了!」吱吱沒個好氣地道:「你索性兩個都喜歡吧。」
「好主意!」如花的聲音都變響亮了,興奮了起來。
「輕點,要死啦。吵到主子小心被陛下和玄鴻大人看出來,到時候要你好看。現在問題解決了。那就睡吧!」吱吱好似翻了個身,隨後嘴裡支支吾吾道:「反正你無論喜歡誰都無關緊要。」
「別這樣嘛,打破了人家少女的夢想。」如花羞答答、帶著羞惱地的話,讓所有聽到的人都差點沒暈倒。
惜妃暗暗笑了起來,隨之不禁感慨,如花還敢說出來,但她只能暗暗的關心,甚至連喜歡的權力都沒有。
哈迪斯只過了三天,又帶著新的一批出去出勤去了。這次他帶了一千人、五艘戰艦。在睿恆那裡說是在沒有恢復到前朝的七十四個附屬星球前,他會一直以這樣的頻率出勤。
睿恆當然心中大悅,這次不光是玄御玄攬跟隨,其他七個戰艦總指揮官都要求跟著一起去。哈迪斯也無所謂,但提議為了防止中敵人埋伏導致人才全部覆沒,分兩批輪流去。
於是四個總指揮官各管理一條戰艦,隨著哈迪斯去了。從指揮三五條戰艦的總指揮官,變為了哈迪斯的手下,並且聽從哈迪斯的調遣,這些總指揮官非但沒有感到不滿,反而非常的興奮,輪到下一批的還滿臉的不高興。因為這是沒辦法的事,哈迪斯經驗無人可比,只出勤一次就收回九個星球,他們就算沒那麼強的能力去收回附屬星球,至少要跟著去,那功勞上面也能拖上個名字,算個業績。否則再像以前那樣,會被降職的。
睿恆在玄漪那裡得知那些去萬歡殿的士兵制服有破損,立即下命趕製五千條棉布長袍、五千條亞麻長袍,這兩條便服都特例在袖口上刺上橄欖枝繞短劍花紋,以示是哈迪斯的兵,區別於其他士兵。外加每人增加一套制服。哪怕是戰死的,也先將賞賜備著,等重生後立即領用。
王親自下命,哪裡敢怠慢。為了盡早做完,還去礦場調用的一批會縫衣服的女人過去加班加點開工,按照每個人完成多少配給藥劑。礦場裡的女人當然樂意,於是原本十天的工作量,結果五天就完成了。
於是身穿著袖口有著特殊花紋的兵,出現在波塞冬尼亞的大街小巷、以及萬歡殿裡。這些兵其實也挺遵守規矩的,只要不被滋事的惹惱就行。每天他們還要有繁重的訓練,雖然不大溫柔,但不會要求玩什麼費力的花樣。而萬歡殿裡的女人也學乖了,特別是那些業績差的,一見袖口上有花紋的,立即拿上油迎了上去。這些兵因為不挑女人,反而成了業績差、快淪落到礦場女人最受歡迎的男人。
週一到了,玄漪到皇宮述職。
睿恆看完各項報告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很不錯,辛苦了。」當然滿意,剛經過的民意調查,對於目前生活滿意度提升了不少。因為哈迪斯的兵去打仗,波塞冬尼亞大部分的兵這個月來不用提心吊膽的出勤打仗。
看完報告開始提議,睿恆打開了玄漪遞交上來的提議項目。玄漪每次都會寫上點東西,哪怕看似是芝麻綠豆的小事,他也會提上。而事實是,有些看似小事往往會起到關鍵作用。
這次提議波塞冬尼亞的官兵閒暇了快一個月了,要讓他們有點事情做。
這是個問題,現在有戰艦二百多條,可以最多容納五千個官兵出勤,而哈迪斯手下就有五千個兵。
睿恆想想點擊開數據庫裡的資料:「前朝的人比現在要多二萬,他們是怎麼分配的?」
對此玄漪早就查過了,笑瞇瞇地道:「當時戰艦有三千多條,哈迪斯培養出來的四品總指揮官有四十人,三品的有二十人,任何一個五品以下、八品以上的官員,一共二千多個,在上司陣亡後,都可以立即成為戰艦指揮官。每天都有不少於四百條戰艦行駛在宇宙中,對附屬星球一一巡查,並探索新的星球。碰到他們無法拿下的厲害星球,才是哈迪斯出去搞定。所以那些官兵分成四批,輪流跟著出勤,可以想像得到,那時戰艦出發、返回有多麼頻繁。甚至連降落都來不及,直接用飛碟來回運輸,在太空直接交接的。」
這些資料其實一上系統,睿恆就看過,但此時再看,依舊感慨不已,臉都微微發紅了。一方面是興奮,另一方面是慚愧。那麼強大後備力量,那麼多的人才,所以但宣佈阿狄尼赫斯二世是明君時,史學家都無法反駁,現實就放在眼前。
如此強大繁榮,是睿恆一直追求的,但沒想到的是,這個水準早在前朝就已經達到了,而且是一度被評為昏君的前世做到的。
睿恆沒有任何聲音,他需要再考慮一下。如果想盡快達到這個水平,就必須重用哈迪斯,幾乎將所有權利都交給哈迪斯。但他不是阿狄尼赫斯一世、二世,對於哈迪斯還是有著幾分戒心。
玄漪看出了王的心思,輕鬆地笑道:「這事當然需要好好考慮,畢竟軍權不是開玩笑的。還有一件事,當然沒有記在報告和提議上!」
睿恆身體往後靠,看著玄漪:「說吧!」
玄漪撓著頭皮,一副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陛下知道,我說出來的往往都是小事,說得不對不要見怪呀。我在萬歡殿請幾個兵喝了酒,聽說哈迪斯大人出勤時會戴白手套,一是古代流傳下來的習慣,上古時男人騎馬會戴俗套,後來演變為上了戰艦戴手套讓手掌老繭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