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太醫過來又複診了一下,確定身體無礙後,惜妃呆呆地靠躺在床上一整天。她心中好亂,不知道告訴阿狄尼赫斯他的死期是不是應該,如果為此她再也見不到睿恆,一定會自責。
再想到如果不告訴阿狄尼赫斯實情,再過一個多月,看著茫然無所知的他被扔下皇宮,就算她能回到睿恆身邊,也會感到有愧於阿狄尼赫斯。就這樣想呀想呀,午飯也沒好好的吃。幸好這個朝代是妃子先吃,吃剩下的給侍女,否則又要浪費了。
到了傍晚,茶蜜兒見惜妃滿懷著心思,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問了聲,惜妃當然說沒事。
茶蜜兒略微思量後,輕聲道:「既然奴婢已經派給了惜妃,當然希望惜妃能在陛下身邊時間長久一些。惜妃的心好,換一個妃子的話,奴婢未必能像現在這樣過得舒坦。如果被分派到一屋有六個八個妃子的大屋裡,又是喜歡爭強好勝、沒事找事的,那真的是難伺候得要命。所以不要怪奴婢話多,惜妃應該順著陛下一點,如果落在了……其他厲害男人的手裡,那就慘了。」
惜妃隨口答應著,但茶蜜兒看得出,她是有口無心的。再三猶豫,還是沒將哈迪斯對待女人的手段給說出來。就怕說出來後,惜妃見到哈迪斯露出了懼怕,哈迪斯察覺到,查出了是誰在背後對惜妃多嘴,還不扒了她的皮。
此時阿狄尼赫斯來口信,晚上有晚宴,讓惜妃出席陪同。
惜妃到了院子裡,側坐在了阿狄尼赫斯地席位上。
阿狄尼赫斯笑瞇瞇的樣子,好似不為早上的事煩心。見她來了,就叫她自己吃麵包和湯,桌面上的水果也可以吃。
惜妃沒什麼胃口,幾口就說吃飽了。
「怎麼又吃少了?」阿狄尼赫斯從厚實的靠墊上坐起又掰下一點麵包。塗上了少許黃油遞給她。
惜妃先是搖頭,但最終還是接了過來,這畢竟是王親自動手弄的。她一點點的咬著,舀起小勺的番茄湯,湯水混著麵包的慢慢下嚥。
「受傷後跟要多吃點。」阿狄尼赫斯滿意地笑了。說到受傷,他帶著幾分埋怨地對著坐在左邊席位上的哈迪斯癟嘴:「那麼粗的鞭子。想著我就心疼。」
「是,陛下!」哈迪斯頭也沒抬地吃著自己的那份晚餐,最後一口麵包沒湯了,他喝了口酒,用酒將麵包浸濕嚥下:「以後對待惜妃當然不敢再用鞭子了。那麼細的皮膚就連樹枝都不行,索性就用整條麵包抽吧。今天的麵包可真夠硬的!」
「你的嘴可真尖刻。」阿狄尼赫斯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一掃剛才的不快。捏了點麵包塞嘴裡慢慢嚼著:「粗糧麥片麵包當然硬了點,明天早上讓他們做奶油軟麵包給你。」
他側頭看到惜妃拿起一串葡萄,於是問:「你喜歡吃愛情果嗎?」
惜妃正好摘了一粒葡萄塞進嘴裡,二百多年前的葡萄同樣甜美。但與葡萄相比,愛情果包含著很多回憶。她回答道:「是的陛下,我喜歡吃。」
阿狄尼赫斯一聽,立即在水果盤裡拿了一個,遞給了她:「那麼多吃點。」
惜妃搖了搖頭。不經意流露出幾分傷感:「一個太大,我吃不完。」
「噢!」阿狄尼赫斯剛想將手中的果子放回去,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將手縮了回來,然後用手去掰。
他身體還在恢復中,用足了力氣。果子頂端裂開一條縫。深吸了口氣,正打算再掰,左邊的哈迪斯已經拿起一個來,用手一掰,「卡嚓」一聲清脆的響聲,金色的愛情果變成了兩瓣。
哈迪斯手一伸,就將兩瓣愛情果放在了阿狄尼赫斯的矮桌上:「陛下請!」
「看來還要繼續養身體呀!」阿狄尼赫斯接過分成兩瓣的愛情果,一半給了惜妃,一半自己吃了起來。
惜妃微低著頭,一口一口咬著一半的果子,吃了起來。
阿狄尼赫斯幾口吃完後,將惜妃才咬去一個角,好似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吃著。
左邊的哈迪斯冷眼旁觀著,過了許久,突然開口問道:「在後朝,你跟誰一起分吃愛情果?」
惜妃腦子裡先跳出了的是玄漪,但她還是回答道:「是睿恆。」
「哦,就沒其他人了?」哈迪斯又問,灰眸直視著她。那麼目光陰狠毒辣,彷彿能看到人的心底一般。
惜妃不敢說謊,在這些智商極高、又經歷比她多得多的男人面前,要麼不說,說出來就最好是實話:「還有其他人。很多人知道我喜歡吃,又吃不多,如果正巧碰上,就問我想不想吃。如果那時侍女還沒有摘給我吃的話,他們基本都會摘下一個給我,或者直接分開一人一半。」
哈迪斯冷笑了起來:「那時的男人還個個都是風流種子。」
惜妃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阿狄尼赫斯笑著象打圓場一般道:「你就別瞎猜了,說不定因為惜妃是寵妃,所以男人們都討好她,幫她摘個果子而已。」
隨後阿狄尼赫斯對著她解釋道:「我們這裡的男人可不會幫女人摘果子,大約古代還有,反正我沒見到過!」
但上次……惜妃望了眼哈迪斯,哈迪斯目光依舊冰冷似雪,她感覺將頭轉了過,看著阿狄尼赫斯,微微一笑:「那是男人已經不把女人但女人了,她們只是會喘氣的物品。就算有幫助摘的,也只是當做為餵養寵物而已。」
「看你說得……但也說得對。」阿狄尼赫斯拿起酒杯喝了口酒,微微歎氣:「從阿狄尼赫斯一世開始,引進的女人都是只知道巧言令色、趨炎附勢,根本沒什麼真情。男人既想要傳說中的愛情,卻又得不到,也怕動真情,所以一個個包括我,活得都像是你所說的物品,是維持整個星球轉動、宇宙安寧的物品。」
他放下了酒杯,手指輕輕捻著惜妃黑色的長髮,側身半靠在深紫色的大靠枕上,俊臉含著笑地問:「你會愛我的,就像愛睿恆一樣愛我,因為我快愛上你了!」
什麼狗屁愛情觀,鬼才相信君王會有愛。想是這樣想,惜妃的臉還是紅了,低頭將手中愛情果最後一點咬進了嘴裡,侷促不安地嚼著。
拿著酒杯的哈迪斯看著其他地方,卻悠悠道:「不知道愛情果混著酒的味道是什麼樣的。」
阿狄尼赫斯一聽,又坐了起來,喝了口酒後,就摟過了惜妃的身體,含著酒吻了下去。用舌尖硬是頂開了她的牙,將嘴裡的酒灌了進去。
又是當著那麼多尋歡作樂的官員們的面,這次還加了酒,惜妃真是苦不堪言。雙臂再用力,也無法推開阿狄尼赫斯了,而且也不能當著那麼多的大臣面,給王下不來台。
愛情果碰到葡萄烈酒,又甜又辣,刺激著舌頭上的每個味蕾,阿狄尼赫斯連吻帶吮吸,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久久都不肯放開她。直到她渾身微微發燙,呼吸急促了許多,這才抬起了頭。
他咂了咂嘴,很是滿意地道:「味道不錯,我非常喜歡。」
惜妃躺在阿狄尼赫斯的懷中,嘴唇都快顫抖:「陛下說過不碰我的……」
阿狄尼赫斯手指按在她發燙的嘴唇上面,低頭看著她紅彤彤的臉,笑容燦爛得耀目:「只是吻而已,不交流下感情,你怎麼真正愛上我?我可不會玩柏拉圖式的愛。」
惜妃無語中,這裡所有女人都是王的,沒像這裡男人一樣,直接撩起裙擺上,已經算是以禮相待了。她還能怎麼樣?
「親完了,再摸摸好嗎?你的胸很小,說不定摸摸會大的。來嗎,不要害羞,躺下來,不會讓別人看到的。」阿狄尼赫斯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童心大起,邊好似提醒著他的手要往哪裡去,邊毛手毛腳地要摸上來。
「不行,陛下,你,嗚嗚……」惜妃急了,雙手捂在胸前,開口阻止,沒想到阿狄尼赫斯又吻了上來,這次很順利的就將舌頭伸了進來,玩起了深喉吻。而且將她的雙臂壓在中間,她就像自己被自己束縛一般,只能接受著熱烈而激盪的吻。
哈迪斯收起了冷酷無情,拿著酒杯裝著喝酒,其實是在掩蓋兩邊往上翹、顯然有笑意的薄唇。
晚宴過後,惜妃被兩個侍女帶回房間。阿狄尼赫斯看著惜妃瘦小的身體離開,隨即對著哈迪斯使了個眼色。
惜妃換下了衣服,這衣服前襟沾了一些阿狄尼赫斯吻她時漏出的酒。
她毫無睡意,走到了露台上,想看看風景。此時夜幕剛剛降臨,看風景的時間也不多了,馬上就要降溫,到時沒有保暖的話,會把她給凍死。
從露台上望下去,波塞冬尼亞依舊是原來的樣子,整齊的放射性伸展的街道上,燈光點點。要不是清楚知道剛才陪伴的是哪個王,會不知所處哪個朝代。好似睿恆隨時走進寢室,隨後摟著她,將她的身邊輕柔的轉過來,她抬頭微笑地看著他俊美的臉,等待著他低下頭滿是柔情地吻著她……
惜妃眼眶發紅,鼻子發酸,眼淚忍不住越聚越多,不知道一個多月後,她能不能回到睿恆身邊,再感覺他的氣息、他的體溫、他的照顧、他所有的一切。
「在想什麼?」哈迪斯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