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妃是王的女人,看再久也終將回到王的身邊。玄漪笑了起來,他喜歡用笑來掩蓋心中的情緒,無論是歡樂還是憂傷,都可以一笑置之:「香水喜歡的話,你儘管用,不夠我還會調配的。但千萬不要告訴玄鴻和玄武他們,他們的香水我到現在還懶得動。」
惜妃笑了起來,眼眶略有發紅。
「想吃果子嗎?」玄漪左右看了看,摘下了一個金燦燦的愛情果,隨後將果子往惜妃那裡拋去:「接著!」
惜妃伸出手,果子就穩穩地落在了她的懷中。她抱著有碗口大的愛情果,忍著心中的酸痛,強笑著感謝著:「多謝大人。」
最後深深看了眼後,惜妃抱著果子離去。而玄漪的目光始終跟著惜妃,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上的欄杆前。
玄攬又一次的得勝回來了,下了飛碟後,他大步流星地往王的辦公室去。一路上,皇宮裡的大臣們,特別是與他同樣對外領兵打仗的武臣們用各種複雜的目光注視著他。
此時大家議論最多的不是他搶惜妃的事,而是上任後短短三個月,他已經收回了兩個脫離管轄的附屬星球,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升職!而皇宮中的很多四品的夫人,都有點渴望被他搶一回,為了得到盡可能多的藥劑以及更好的待遇,誰都願意跟官階更高的男人。
睿恆看著與俯首稱臣星球所簽定的合約,心情異常的好。其他的武臣大約還在猶豫到底打不打,玄攬已經收回了兩個星球。已經聽說有人去問玄攬實踐期所跟的三品武臣,問當時交了他些什麼,看看能不能借鑒的,但那武臣當然什麼都說不出。被問得煩了,最後發了火。
這三品武臣瞪著眼罵著:「腦子根本不用想就知道,如果是我教的話,我也能得勝了!」
睿恆微笑著溫和道:「很好。你又立了一次大功。下次再立功,就可以升職了。其實我不想等到下次,現在就想賞你些什麼。」
玄攬想了想後,只猶豫了一下,要求了出來:「請陛下讓我見一次惜妃。」
見到睿恆依舊保持著剛才的笑容,但紫色的眸光從溫和一下變成銳利。玄攬趕緊地解釋著:「我只想當面跟她道歉。上次陛下請我觀看歌舞,我發覺她好像氣還沒消。以後陛下又請我看歌舞,而且聽說陛下有時繁忙時請惜妃到辦公室和大臣一起用餐,到時惜妃還對我眼皮子都不搭理一下,我會很尷尬的。」
睿恆眸光又柔和了許多。依舊微笑著:「惜妃性格很好,不大會記仇的。」
玄攬還是要求能和惜妃見上一面,想當面道歉一下。求得惜妃的原諒。
睿恆還是沒有立即答覆,他收起了笑容,平靜地靠在辦公椅上,略微沉思了下後道:「我曾經答應惜妃,不再將她賜給其他人,你的要求雖然簡單,但如果是我答應的,對她來說卻是種侮辱。」
看來沒戲了。玄攬剛微微歎氣,就聽到睿恆繼續道:「正和你說的一樣,我會請大臣到辦公室裡用餐。明日中午。我會讓玄武和玄鴻留下用餐,讓惜妃過來陪同,你也過來吧。」
這就能和惜妃見到了嗎?玄攬一聽立即樂了。立即感謝著。
惜妃靠在軟榻上休息著,昨夜她侍寢了,所以早上起得晚,否則應該是半靠著做手鏈。等到一根手鏈慢慢地做完,正好到了吃午飯時間。隨後睿恆如果有空就會來通知,她到庫克羅普斯樹下等,如果過睿恆沒來通知,則吃完飯做一二根手鏈,就到了外出散步的時候。在院子裡走個一個多小時,也就基本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吱吱蹲在一旁,邊慢慢地編織著手鏈,邊聊著天說著剛聽說的事。什麼一個夫人跟另一個夫人吃醋,打了起來;一個夫人看中了其他男人,結果那男人讓她到一個地方去等,結果等到的是自己的男人等等。宮裡其實每天都很熱鬧,只可惜宮外的消息很少能進入,吱吱是和侍女們打交道,得到的消息也大多是女人之間的事。
她靠在軟榻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心中卻很想能聽到有關玄漪的事,上次見到玄漪後,都一個半月沒見到。有時出去散步,就算如花不帶著她,她也會想著去靠院子邊上的欄杆那裡,往樓下看一眼,希望能看到玄漪的身影。但每次都見不到,只有玄漪送的香水,那淡淡的玫瑰清香陪伴著她。
此時太醫過來為她檢查。睿恆雖然一個月裡有十天以上,會讓她陪夜,但大多是同眠而已。
每當真正侍寢後,太醫第二日就會按照以前玄鴻定下的規矩,過來替她診療,如果覺得她身體虛弱,還會打一針營養針劑。
太醫看過後,將儀器放進醫療箱:「心跳、血壓都沒有問題,只要注意休息就行了。」
「多謝太醫,吱吱送送太醫。」她懶洋洋地躺著,等太醫走後,忍不住苦笑了起來,每次侍寢後都要太醫過來檢查身體,女人中大約她是獨一個。
吱吱回來後,繼續將剛才還沒收尾手鏈鬆開的線一一拉緊,此時消息進來了。
「是玄鴻大人,通知主子中午去陛下辦公室裡用餐。」吱吱邊說邊趕緊地將手鏈弄完,隨後伺候她做陪餐的準備。
「主子,穿哪件衣服?」如花站在已經打開的衣櫃前問正在梳頭的惜妃。惜妃想都沒想的,就要了那件桃紅色裙子。
吱吱覺得老是穿這件也不合適,於是道:「主子換一件吧,其實荷花裙和淡紅裙都很漂亮,老是穿同一件去陪同,陛下還以為你心裡真有些什麼呢。」
惜妃想了想後,還是要那件桃紅色的裙子。此時吱吱梳著頭的書停下,自言自語著:「是,陛下!」
隨即嘴巴咧開,露出了門牙來:「剛才陛下親自聯繫我了,說……讓惜妃換條裙子!看來陛下都想看主子穿其他裙子的樣子了。」
惜妃淡淡一笑,對著已經拿出桃紅色裙子的如花道:「那麼就換荷花裙吧。」
換好衣服,惜妃跟著侍女到了十層。進入了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睿恆和大臣們已經就坐。她急切地往坐在睿恆左邊的一排望去,但她滿心的歡喜一下就滴落了許多。玄漪不在,玄漪位置上坐著玄武,第二個位置是玄鴻,而第三個居然是玄攬。
她按照規定。行跪禮。得到睿恆恩准後起身走到睿恆右邊的桌邊,入座。
玄攬看著惜妃走到椅子前,她身材矮小,還需要用手扶著桌面,踮起腳才能坐上椅子。
十六道菜。一個湯,一個甜湯、二份點心上桌了。
玄攬見惜妃面前放的碗,只有巴掌大一點點。這點飯他一口就能沒了,怎麼可能養得活一個活人呢?
玄鴻見玄攬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捧著飯碗,愣愣地看著惜妃的碗,於是笑了起來:「惜妃飯量小,我第一次見到也吃了一驚。」
惜妃沒有做聲,低著頭繼續吃飯。
睿恆見惜妃好似有點不高興,於是柔聲道:「玄攬大人這次又收回了個附屬星球。不久後就會有新的東西過來,菜的種類又能增加了。」
惜妃咬了咬嘴唇後,輕聲地問:「陛下。我還是弄不懂,為什麼要打仗?」
聽到這話,玄攬火氣上來了。不打仗吃什麼喝什麼?他在外星球拚死拚活,結果惜妃卻冒出一句為什麼要打仗。但他感覺還欠著惜妃的,努力壓下了火氣,端起飯碗猛往嘴裡扒飯,隨後還塞了好幾口才。鼓著腮幫子,坐著氣鼓鼓地猛嚼。
睿恆微笑著:「繼續說,將想法全說出來。」
看著玄攬像是將怒火發洩在飯菜上的樣子,惜妃知道一定惹玄攬不滿,但戰爭確實應該盡量避免,於是壯起膽子說出了想法:「戰爭避免不了傷亡,既然茜洛宇斯星球科技那麼發達,完全可以用其他辦法獲得資源,可以用交易的形式。比如說藥劑、醫療……」
睿恆依舊沒有惱火,轉而對著玄攬問:「玄攬,你現在和外星球打交道,如果我們不打仗,用交易的辦法,能不能達到現在的目地?」
「交易?」玄攬實在忍不住氣了,冷笑了一聲:「做夢吧!也許有些星球可以,但大部分星球不會接受。還藥劑和醫療有些星球從來不打針吃藥,從來就是生死聽天由命。有個星球有規定,救一個人性命等同於殺一個人,會判處流放甚至死刑。有些外星人有複製的功能,給他們一支藥劑,他們喝下去就能排泄出藥劑來,但每排泄出一點來,壽命也會相應減少。有統治者為了得到貴重液體,讓數以萬計的臣民活活拉死的。每個星球都不同,不要以為茜洛宇斯星球和地球相似,就認為整個宇宙都是這樣的。」
惜妃低頭不語,沒有去搭話。
這些解釋還是不夠的,惜妃想要的不是這些。於是睿恆補充著:「我們去統治這些附屬星球,並不是要奴役那裡的人民,而是因為有資源的星球在宇宙中是極為珍貴的。有生命的星球,在一個星系裡可能只能有一個,最多不會超過五個。任何星球的生命初期都是貼合自然,形成食物鏈。但到後來,生命漸漸凌駕於自然之上,就會貪婪的消耗資源,求得自身享樂和繁殖,加快星球毀滅。而星球一旦毀滅,很難再生。再一次的星系爆炸,形成新的星系、新的能供養生命的星球,可能需要億萬年甚至數百億年。你來自地球,看得最清楚,地球已經岌岌可危了,到了我們不得不插手的地步。同樣道理,為了能讓寶貴的有生命星球延緩毀滅,所以我們只能征伐他們,讓他們按照對星球資源最為有利、但可能讓他們不悅的方法合理使用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