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終於來了,雖然事情能查清楚是件好事,但幾件事碰在了一起,讓王得了好處。
原本想要惜之,現在看來肯定是無望了。玄鴻和玄武忍不住暗暗歎氣,經過這件事,王肯定更加寵愛惜妃,看來等待的時間要延長了許多時候了。
此時玄漪單腿跪下,聲音輕柔而恭順、但字字清晰的堅定道:「陛下,您已經將惜之賜給我當夫人了。」
玄鴻的心差點沒跳到嗓子眼裡,不禁佩服起來,玄漪還真敢要呀!緊張地看著睿恆,果然睿恆的臉雖然無恙,但紫眸的眸光一下變了。
睿恆沒有雷霆大怒,反而也很溫和地道:「是賜給了你,但惜妃從未踏進你官邸一步,你也沒有去辦理任何領用手續。惜妃在礦場快半年了,視同你放棄了賞賜。」
一口一個惜妃,顯然就是不打算再給了。玄鴻真想提醒,王給了台階了,快點下吧,否則等王生氣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玄漪依舊跪著,不肯妥協:「但法典沒有規定,夫人去礦場就視同放棄賞賜。」
玄漪老是鑽律法的空子,睿恆想了想後,再給了個台階:「我也當著其他兩位大臣的面說過,限期半個月。超過時間,誰能將惜之帶回來,她就是誰的。今天正好是半個月限期,惜妃是我帶回來的!」
「陛下確實說過!但是……」玄漪稍微緩了緩,其實他可以馬上反駁,但他不能這樣做,人不能顯得太過聰明……故作沉思狀後,才道:「昨天案件告破,應按昨日算。惜之是昨夜陛下帶回,還在限期內。」
睿恆立即盯著玄武,沉聲而問:「玄武,昨夜玄漪不在。案件是你代為處理的。你是什麼時候審清案件的?」
突然而來,玄武一下愣住了,他明白如果說是昨晚零點前,那麼案件就是昨日告破的;如果是半夜零點後,那麼就是今天……說之前得罪王,說之後得罪玄漪。王雖然最重要。但得罪了玄漪,說不定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大家都瞪著他,玄武只能拖延:「這個沒注意,讓我想想,到底什麼時候來著……」
玄武這個傢伙。辦法是有的,但臨時一定想不出來。玄鴻只能幫忙一下了:「玄武,你記不記得我去萬歡臀時。你聯繫了我,問我玄漪怎麼樣,那時正好是零點前後。我反問你事情怎麼樣了,你說還在審,太忙了,馬上收了線。這條信息在主機應該查得到,所以再好好想想,結案時到底在零點前。還是零點後,還是實在記不起來了?」
玄武立即眼睛一亮,趕緊地順著意思:「陛下。那時那麼亂,誰會關心時間?我實在是分不出到底是之前還是之後了。」
這下玄漪雖然生氣,也不能怪玄武什麼。玄武正在半大事。卻還關心著他,此事實在是誰都不想得罪王,所以來了個和稀泥,來個分不清算了。
「既然分不清……」睿恆猶豫了下後,緩緩道:「還有第二條,誰能帶惜妃回來,惜妃就是誰的。既然我是昨晚帶回來的,而當時惜妃被藥物控制,不能作數。那麼為示公平,就讓惜妃在這裡選擇,她願意跟誰走。」
這確實是個非常公平的辦法,王沒有用特權相逼,而是讓當事人自己來決定。但玄漪包括玄鴻一聽就知道,睿恆已經贏了,任何一個女人不會為了一個大臣而放棄王妃的位置。
惜之坐在那裡低頭不語,心複雜而矛盾,感動、著急、猶豫……睿恆讓她來選擇……自去礦場的辛苦勞作,終於換來了尊重。但玄漪,玄漪該怎麼辦?被外面官員知道,他與王爭自己,卻失敗了,那是會被嘲笑自不量力,甚至被惡毒地說是藐視陛下。
「惜妃,你來決定吧!如果你選擇玄漪,我絕不會為難你的。」睿恆見她低著頭,此時一大滴眼淚砸在了冰蟬絲的裙上,將銀白色的布料染濕,顯出了淡淡的銀粉色。
當資歷隨著年齡越來越深後,只要對方一說話,就基本知道對方下一步的打算。但睿恆有點拿捏不準了,因為這涉及感情,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準?
如果惜之真選擇了玄漪怎麼辦?睿恆此時有了絲絲後悔,但身為君王,不能讓官員們以為他不顧江山,與重臣爭搶一個女人。他深思熟慮後鄭重地下了保證:「惜之,如果你選擇了我,以後我絕不再將你賞賜給其他人。如果你選擇了玄漪,為了表示,我絕不會以此事來為難玄漪,在此特令:玄漪此生無論犯再大的錯,免除死刑。」
跪著等待消息的玄漪立即謝恩,而玄武和玄鴻簡直是羨慕妒忌恨呀!雖然玄漪不會犯下滔天大罪,而且惜妃不會選擇玄漪,但傳出去,陛下給了這種最大的恩典,簡直就是無以復加的恩寵。
惜之扶著椅子把手站了起來,玄鴻趕緊地扶著弱不禁風的她,走到了辦公桌前。
但惜之沒有對睿恆跪下,而是對著玄漪跪下了。
玄漪一下就驚呆了,立即扶著她,但他也跪著,一旦跪下,王沒說起來就不能起來。兩人相對而跪著,玄漪急著道:「你這是幹什麼?」
「大人!」惜之的眼眶中,晶瑩的淚越聚越多,最後滾珠般的滴落下來,只有玄漪才能看到眸中的深情和不捨:「當你和我被誣陷時,陛下沒有對你有任何怪罪,為了保全大人的名聲,將我賜給了你。我知道大人沒等事情弄清前,只是將我養在官邸,但為了不讓大人難辦,我自願去礦場,也謝謝大人成全了我,保住了我的清白。現在事情大白,大人就不要再爭取的辦法來告訴陛下,陛下和我的緣分沒有盡。陛下的表態,已經證明是真想將我接回去,在這裡我沒有其他辦法感激大人,只能一拜。」
玄漪心中頓時無盡酸楚,他明白了。惜之是地球女人,想法很複雜,但對他不是沒有任何掛念。而是她無論如何,都必須回到王的身邊。而且他欠陛下一個情,當時為了保全他的名聲將寵妃賞賜給他的情。剛才的不語,是在想如何讓他傳出去名聲不但不會受損,而且是很有面子的事。
玄鴻聽出了其中的話,暗暗歎氣,這個女人,太讓人心疼了!
玄漪扶著惜之的胳膊,看著她滿臉淚痕秀氣的臉龐,不忍放手。一旦放手,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機會。
但他必須放手,因為惜之已經做出了選擇。他內心沉重異常,緩緩地放開了手,轉而對著睿恆,強笑了起來:「惜妃說得沒錯,陛下對我恩重如山。陛下將惜妃賞賜給我,我卻沒能找到一個好辦法,讓惜妃不干苦工,還能保全一心一意對陛下的心。我感到自責,於心不忍。既然惜妃都看出臣的愚笨做法,就請陛下……好好對待惜妃……」說到最後一句時,玄漪不捨到難以啟齒,言語郁滯。
睿恆頓時心中大喜,玄漪主動放棄,並且完全領當時他所賞賜惜妃所作出犧牲的情面。剛才的緊張關係,一下得到了化解,而且更進了一步。立即下了保證:「玄漪你放心,這次事情讓我明白了惜妃對我一心一意,跟這裡其他女人不一樣。以後我一定好好對待她,不會將她再賞賜任何官員。你的忠心也得到了驗證,原本我就想好好賞你,剛才免死的特令就賞賜給你,希望你更好的微茜洛宇斯星球竭盡所能,大膽進言鞭策我!起來吧!」
「謝陛下!」玄漪站了起來,行了個禮:「不敢,陛下是明君,臣只大膽進言。」
玄漪在惜妃面前說過他是明君,這次又聽到,睿恆越發的高興了,於是對著跪在地上的惜妃柔聲道:「惜妃,起來吧。」
惜妃雙手扶著地,但身體輕晃,身體虛得都站不起來。玄漪狠著心腸不去扶,而是先去看睿恆。
睿恆對著玄鴻示意,玄鴻將惜妃扶了起來。
睿恆笑著道:「宮中規矩是無論是初次還是重回妃位,都可提個條件。你說吧,想要什麼?」
王親自過問,可見如何重視惜妃。
每個妃子進宮後,都可以提一個要求。但絕對不能涉及到這個星球的利益,並且能辦得到的事。
惜妃立即就要求:「我想回家一次,看看父母。」
「不行的。」玄鴻小聲的提醒著:「還是換一個吧。」
看著惜妃眼眶又開始濕潤,睿恆微微歎氣:「她不能離開茜洛宇斯星球,但她的父母可以接過來。要不找個機會,將她父母接到戰艦上,然後讓她去見面。見完後,再送她父母回去。如果他們想再見面,應該會保守秘密的。」
「謝陛下!」惜妃破涕而笑,用手指拭去了眼中聚集的淚。
接下來就是處置賢妃了,睿恆直接下命,將賢妃取出所有大汗腺,送至萬歡臀。
林西卡薩星球的女人,樣子象麋鹿,手是一個蹄子。完全靠汗腺,被摘除後,就連當侍女都沒人要。但想想她引發的那麼大的禍,沒有處死已經算仁慈。
此時門開了,兩個侍衛走了進來。
他們直接走到了辦公桌前,其中一個道:「陛下!」
「什麼事?」睿恆此時心情非常好。
「報告陛下……」話音未落,兩個侍衛突然撲向了坐在辦公桌後的睿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