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愛情是這種感覺,玄漪無法自抑,在惜之的唇中從試探變為了索取。
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自然界為了生物繁衍發展的而產生化學反應,但他喜歡這種感覺,只想要得更多、更多……
睿恆的吻如海般深沉,讓人無法抵抗、卻癡迷不已,不知不覺陷入其中,被暗流吞沒。
玄漪的吻此時象火山噴發,炙熱的岩漿一浪浪的瘋湧而至,將一切燃燒殆盡,也將她最後點理智都要湮滅!
不能這樣,不能這樣……雖然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但根本就沒有力氣推開玄漪,全身發燙地被他高大偉岸的身軀慢慢地壓在了足有十層的棉被上。
「惜之,惜之……」玄漪猛然發覺,喜歡著她,從見到的好感、憐惜,已經變為了憐愛。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那樣的善良到傻,她作出了完全不符合這裡生存的事,卻執著得讓人不得不心疼。他無法自抑地呢喃著,被隱藏的情感當找到時瞬間爆發。如同火山上的積雪,當爆發時,再多積雪也掩埋不住岩漿的噴射。
將她帶回去,好好疼愛她,成了唯一的想法。玄漪終於將其他的事,拋得遠遠的,滾燙的手撩起惜之的亞麻長袍,順著她光滑細膩的大腿外側,一直往上游去。
「不……不能這樣……」惜之一遍遍在心中提醒著自己,卻深陷愛的漩渦中無法自拔。這並不是因為她對睿恆不捨,而是更多的事糾纏著她,所以她不能跟玄漪走,不能!
當玄漪將她的長袍撩至胸口,吻轉而往下時,她以極大的耐力,拼盡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忍著內心的痛,拉起玄漪的手腕像是親吻一般。其實是狠狠地咬了上去……如果此時要澆滅玄漪和她之間的火,只有如此!
玄漪疼得渾身一顫,又痛又驚地看著抓住他手腕依舊狠狠咬著的惜之。
感覺到咬的地方,肌肉變得僵硬了,惜之慢慢地鬆開了嘴。被咬的地方一圈牙印,紅得幾乎滲出血來。眼淚一下就噴湧而出。雙手依舊抓著玄漪粗壯有力的手腕,心痛得如同在撕扯,聲音痛苦而顫抖著:「大人請回吧,不要再來了,不要再來了……」
看著惜之聲淚俱下的痛苦樣子。玄漪帶著幾分忿恨地輕聲問:「難道你還想回到陛下身邊?」
惜之終於將手放開。捂臉流淚不止:「陛下他只是因為怕流言蜚語對大人不利,所以才將我賞給了大人。有賞必然就要獲得,大人以後再難的事也只能接下。很難駁回。」
那麼深的事玄漪清楚,沒想到惜之也想到了,他立即勸慰著:「你就不要管了,反正我已經不務正業的逍遙了那麼久,也應該干一點事了。」
惜之將臉上的淚用手背擦了幾下,哽咽道:「就怕哪天大人事情沒做成,讓陛下沒有滿意。又從其他地方多少能聽到我的消息,時間長了就怕會在其他事情中遷怒。所以我寧可等。等到真相大白後,如果陛下還是不收回成命,將我賜給大人。證明確實恩斷義絕,至少從此沒有任何可以牽掛的事,到時我一定跟著大人走。」
她低著頭。不敢抬頭。怕一看到玄漪會忍不住、不顧一切地跟他回去。
真傻,真的好傻,為他想那麼多幹什麼,這些事應該由男人去考慮。玄漪此時的心情波瀾不止,難以平靜。這事他都想到過,當王將惜之賜給他時,他就明白王是讓他沒有一點點把柄捏在別人手中而將愛妃賜給了他。事實證明,王的做法是正確的!
玄漪深吸了口氣,說了實話:「這事可能查不出來……」
「不,一定要查出來!」惜之卻很肯定:「陛下不會讓這樣一個禍害隱藏在身邊。就算沒我的事,陛下也一定會想辦法查出來的!大人一定要快,千萬不要等到陛下親自辦理這事。」
這也是玄漪擔心的事,王親自插手,那麼只有成功不准失敗,到時命令他和其他官員去辦,結果沒辦成,那麼就一定會有人要倒霉了。也許是他,也許是其他人將會被降職。
查一定會查出來,只要找到一個突破口,就能弄出結果來。但惜之卻要在這裡繼續受苦!
惜之原本可以到他官邸當夫人,卻意外的自己要求來礦場。這是他、甚至是陛下始料未及的。
她這樣做,以後等事情弄清楚後,陛下就可以有兩種選擇,一種就是依舊賜給他,而另一種方法就說是為了保全玄漪名聲不得已的事。玄漪感到全身無力,**煙消雲散。只要他和惜之乾乾淨淨,那麼決定權就在王的手中,順理成章的接回惜之,與此同時也會越發寵信他,進一步放權給他。
但他捨不得,將這樣一個好女人給放棄了。玄漪不想那麼冷靜,只想再試一次。他強忍著對未來的擔憂,威脅般吐出話來:「跟我走,馬上,否則你會後悔的!」只要現在她願意跟著走,那麼什麼後果他都不在乎。
「我一定會後悔……」惜之低著頭,眼淚不停地連串掉下,掉落在有著雜質的棉被上:「但大人為了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我也應該做些什麼。我不想讓大人在位置上難做,受氣時間長了也會怨恨,到時兩個人一起後悔。」
王現在雖然不會這樣做,但這裡的壽命是永無止盡的,以後的日子還很長,很難說性格和做事方法會發生改變。玄漪內心真的不捨,但知道惜之這樣做是為了他好,也看得出王對惜之餘情未了,並不是裝模作樣的寵愛後賜給他、讓他感激,而是用人之事的無奈。
他猛然站起,最後看了眼瘦小的惜之。她側坐在棉被上,低著頭哭泣著。心中痛簡直難以自抑,卻不得不吞下一切酸苦,狠下心腸,轉身大步地朝著來的方向走去。
聽到碾著碎石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惜之抬起了模糊的淚眼,遙遙看到玄漪英挺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到。她將冷得有點發麻的身體鑽進了被子裡,將臉埋在了被褥中,捂著嘴痛哭了起來……
玄漪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皇宮,腳剛踏到十樓的一品大臣官邸區域,玄鴻和玄武就迎了過來,當然是值班的侍衛從監控中看到他回來後通知的;他們也應該知道惜之沒有帶回來!
「怎麼才去了這點時間?」玄鴻緊皺著眉頭。
玄武一手托著下巴,很嚴肅的點了點頭:「這點時間大約連衣服都沒脫下。」
「她可是陛下賞賜的,只要她不願意,我敢脫她衣服嗎?」玄漪好似跨越了幾個星系一般的疲憊,他頹廢地坐了下來:「半夜了,那麼晚還出來歡迎我,也太關心我了吧?」
難道是玄漪沒敢用這招?否則一般的女人,怎麼可能抵禦得了玄漪的美色,那可是需要鋼鐵一般的毅力才行。
「現在打算怎麼辦?」玄鴻看著一臉晦暗、滿是惆悵的玄漪。
玄漪手抹了把疲憊的臉,他從來沒感覺如此的勞累,慢慢地站起來:「我回波塞冬尼亞。」
「又去萬歡臀?」玄武都要看不過去了,夫人不接回來,一個勁的去萬歡臀。
「對,我就去萬歡臀!」玄漪帶著幾分無賴,他雙手插著腰,恨恨道:「反正我在波塞冬尼亞沒有官邸也沒有辦公室,有空就勸勸陛下,把惜之接回來,關著就行,除非他真忍心讓惜之繼續在礦場裡幹活。案子的事我會想辦法。」
他咬牙切齒著:「還不信能做到天衣無縫,滴水不漏的。這樣的貨色,暗藏潛伏在宮中,永遠是個禍害!」
難熬的一夜過去了,惜之紅腫著雙眼起來了。走到水塘邊用還冰冷的水洗了下臉,特別是眼皮用布稍微按了下,消消腫。
打來飯吃完後,她拿起了鏟子,明天就要上工了,趁著今天不幹活,索性就挖好水溝,晚上也可以什麼都不想的睡。
挖了一上午,吃完午飯繼續挖,終於一條長長的溝挖到了水塘邊。
惜之將棉被和家當挪到了另一邊後,拿著鐵鏟走到水塘邊。現在只剩下不到巴掌寬的地方了,連鏟幾下,終於挖開了最後的一層帶著碎石的土……清澈的水汩汩地從渠道內流向了樹下的水槽中。
終於完工!惜之長長的舒了口氣,回頭見庫斯從樹頂將頭慢慢地挪了下來。
她走了回去,將鏟子放在一旁,搓了搓雖然有了繭子,但掌心依舊起了泡的手掌,微笑著道:「庫斯,以後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口渴了。我挖了很深,有空時還會挖大些,希望魚能游進來,那麼你可以捕魚吃。」
庫斯冷冷地看著她,隨後冷漠的單眼中突然聚集了一些液體,最後奪眶而出,大滴地砸落下來。
惜之趕緊地用手摸著庫斯的頭:「不要哭,不要哭。」
庫斯將已經綠油油的頭埋在了她懷中,一個勁的掉淚,好似將長久以來的寂寞孤獨全發洩了出來,眼睛中不停湧出的液體,將她的衣服都打濕了。
「好了,好了……」惜之摸著庫斯長著短短絨毛的腦袋,原本灰暗的心情終於變得好了些,輕聲安慰著:「這可不像你噢,能活在這裡需要非常堅強,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庫斯。」
此時心中不免想起了一個人……睿恆,他現在正幹什麼,三個多月過去了,他還想著她嗎?
皇宮裡,十層王辦公室,玄鴻和玄武正在匯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