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樣審訊的,既然不是公事化的問話,那麼證明事情還有商量。犯人穩下心來,略帶狡黠地問:「大人,這好像是賄賂?」
「是賄賂嗎?」玄漪手摸了摸脖子,當他微側著頭,手指伸進催下的栗紅色捲曲長髮,撫摸脖子的樣子,比大多數的女人都要美。他狐媚眼笑瞇成了兩條縫,顯得更加狡猾:「你幡然悔悟,回頭是岸,又成為了陛下的好子民。作為獎勵,帶著你去萬歡臀找個女人,這算是賄賂嗎?」
這樣說來,就不是賄賂了,而是獎勵!大臣的腦子比一般官員好,如果腦子好使,早就陞官了;如果口才好,叛亂也搞成了。犯人發覺跟玄漪辯論,一定贏不了,反正說不說都是個死,心一橫:「不要再問了,可以殺了我了。」
「喲~這可難辦了!」玄漪用修長的手指,又撓了撓後腦勺,很是為難:「陛下一定要知道為什麼叛變,要我想辦法。哎,看在我們說不定有時在萬歡臀裡碰過面,就不要讓我為難了,說吧。」
犯人哭笑不得,其他皇宮內四品以上大臣從不到萬歡臀去,而這個一品大臣,卻不感覺去萬歡臀掉身價,反而當做了套口供的砝碼。半天賭氣地回答:「不說!」
玄漪還不折不撓地笑瞇瞇地問:「說嘛,說嘛,真的不說,果真不說……」
犯人索性閉上了眼睛,來個不理不睬。
「如果真不說,那只有這樣了!」玄漪微微歎了口氣,不大情願的樣子:「那只有用研發部剛弄出的腦底成像掃瞄。這新東西還是理論階段,剛試製出來。你也知道,研發部剛弄出的東西,沒幾樣保險的。聽說一上機器,身體損耗非常的大;象得一場大病還算好,一個不小心。可能把人變成白癡或者植物人。」
犯人猛地睜開眼睛,厲聲呵斥著:「法律規定,我有權有尊嚴的死,不得用刑逼供。」所有法律都存在芯片裡,每個重生的人,都知道這條規定。
「沒逼供呀。也沒用刑呀!」玄漪雙手一攤,嬉皮笑臉著:「只是將你捆在機器上,用電流通過大腦,將大腦裡的東西掃瞄下來。就像三維錄像一樣,只不過這先進了一點。」
電流通過大腦。聽聽就覺得恐怖,犯人立即叫了起來:「傷害到身體,那也是違法。」
玄漪卻不慌不忙。早就料到一般,手指舉起晃了晃:「這機器可是陛下剛批准可以試用的噢,按照法律規定,只要陛下批准了,就是實驗成功的科技。至於使用過程中,產生的意外,那只能算你運氣不好。」
完全的狡辯,卻合理合法。犯人一時張口結舌,無話可說。
玄漪笑嘻嘻地,開始說起因「意外」導致的後果:「據說電流如果太強。就會損傷腦神經,可能會變為白癡。變成了白癡其實也不算什麼,最多不知道自己是誰。一切憑著本能,就像野獸一樣,無所謂穿不穿以衣服;肚子餓了,就看到地上有什麼揀什麼吃。就怕變成了另外一種狀態,植物人!躺在床上,腦子清楚得很,身體卻不能動,拉屎拉尿的都需要人伺候……」
犯人臉色有點變了,汗控制不住的微微滲出。死並不可怕,這種生不如死的樣子,比死更難受。他硬挺著,緊咬著牙關擠出話來:「隨便!」
「赫赫,還真是個男人呀!」玄漪妖媚的臉上露出驚奇的樣子:「沒想到也是個骨頭。」
隨即他嘖嘖了兩聲,帶著有種貓哭耗子的誇張慈悲樣:「如果想死,可能只有你一個人去死了,你的同夥全都招了!」
叛軍吃一驚,隨即恢復正常,冷笑一聲。表情不明而喻,少來騙人了!
玄漪站了起來,往椅子那裡走去,隨即整理了下披風和制服後,款款坐下:「我對他說研發部那台很可能出故障的機器,結果他和你一樣不肯招。當然我是不會用這機器的,否則真變成白癡、植物人,到底是殺還是不殺?」
他手微微遮住嘴,喈喈地笑了起來:「所以我對他說,打算將他帶到萬歡臀去。」
又是拿「獎勵」來做文章嗎?犯人臉色微露出鄙視,想用女人來套口供,根本想都別想。
玄漪和眉悅色,但帶著幾分得意:「只要一支藥劑,就足以讓那裡的女人全瘋了。八品官員,力氣再大,也不是六個以上女人的對手。更何況那裡一共有一千多個女人。據說萬歡臀的女人,玩的方法五花八門、種類繁多,不完全統計有三百多種方法。如果得不到口供,那些女人將三百多種方法一樣樣試下來……嘿嘿嘿,不廢的話,這輩子不想再碰女人了。」
這招夠損,將人押過去,手一放,接下來的事全部交給女人了。這不算什麼逼供,也不算刑訊,將責任推給萬歡臀的女人們,而人一定會被玩慘了。
犯人骨頭再硬,也忍不住心驚膽戰。流著汗,聲音忍不住微帶顫抖:「他都招了,為什麼還要問我?」
「問得還真是有趣,難道你想死嗎?」玄漪用手抓了抓頭皮,好似有點不耐煩:「兩個人都招供了,口供能對應起來,就更證明是真實的。而且我去陛下那裡更好交差,所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對著顯然已經動搖的犯人,抬了抬眉毛,微微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突然間顯得沉穩而冷靜,讓人信服。玄漪沉聲而言,如同宣佈法令:「陛下事先下令,如實招供者,可視情況赦免死罪。」
要吃晚飯了,吱吱端著放著飯菜的托盤,走了進來。微微凸起的小嘴,微微咧開,好似在笑。
在吱吱放飯菜的時候,惜妃看了眼,忍不住問:「什麼事那麼開心?」
吱吱將托盤裡的飯菜一一輕放在桌面:「是明妃,聽說她從昨天玄鴻大人交接後,就讓侍女報修淋浴房裡的噴頭,前後換了三個人去修,她都說水小,非要玄鴻大人親自過去一次。」
惜妃拿起筷子,在滿是素色的四菜一湯中,隨便挑了點菜,放在飯碗裡,隨口問著:「去了之後呢?」
吱吱毛茸茸的黑臉上,笑意更濃了,白白的門牙都露出來了點:「結果明妃被水,直接衝出了她的寢室,飛到了走廊上,被水一下擊懵了,渾身**的躺在地上,半天才哭嚎了起來。」
雖然有點幸災樂禍,但想到當時的情形,一定非常搞笑,就想笑出來。嘴裡有飯菜,不能笑得厲害,忍得還真是辛苦。趕緊地喝了兩勺蔬菜湯,將嘴裡的飯菜嚥下。
吱吱繼續繪聲繪色的說道:「那走廊上全是水,明妃嚎得比晚上還響亮,一個勁說玄鴻大人故意欺負她。但玄鴻大人跟著維修官員一起出來,兩句話就打發了。」
玄鴻對著,被巨大水柱衝到走廊上,滿身是水,一個勁哭的明妃,不溫不火,保持著一貫的儒雅氣質:「是你說水要盡可能的大,現在夠大了吧?希望你能明白一點,在皇宮裡,維修官員都是四品,他們用修理飛碟、甚至登陸艦的手來幫你調節水量,應該綽綽有餘。以後盡量一次將要求說清楚,他們也很忙!」
「明妃被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吱吱簡直樂不可支,她低著頭,在惜妃耳邊輕語:「有人說是她見其他妃子跟玄漪大人鬧鬧小脾氣,也想藉故讓玄鴻大人去房間一次,可以套點近乎。兩個侍女都察覺出來,勸她不要這樣,但她大約迷了心竅,卻不知道玄鴻大人和玄漪大人不一樣,結果自取其辱!」
惜妃微微一笑,問了句:「那麼兩位大人有什麼不一樣?」繼續吃著飯。
吱吱想了想後,輕聲回答:「玄漪大人脾氣好,無論妃子怎麼鬧,他總是哄著,而且總有辦法哄開心的。上回有個妃子也說水小,結果玄漪大人過去,說了句,水大會傷著那麼細膩柔美皮膚的。妃子就高興得什麼樣似得,不要調節什麼水了!而玄鴻大人看似很溫和,實際上不會容忍女人胡鬧,有點吃軟不吃硬。」
好像是那麼回事,玄鴻一直非常溫和,就算是處罰秀女,也從來沒有大聲斥責過。而玄漪則總是笑瞇瞇、行事有點走偏鋒,有時碰到頭疼的問題,他幾個哈哈,比女人還嗲的故作姿態,事情就不了了之。
蹲在旁的如花,忍不住也插了一句:「幸好不是玄武大人暫時接任總管,以玄武大人的脾氣,根本不回去,愛用不用。」
吱吱藐視了一眼如花,隨後解釋:「如花那裡對於力氣大的很崇拜,玄武大人是所有喜歡這類類型男人的崇拜對象。玄武大人是個直性子,除了練武之外,沒有其他愛好,看上去凶巴巴了點,只要不去惹毛他就行。」
三個大臣性格都不一樣,那麼王又是什麼性格呢?吃著早已乏味的素菜,惜妃腦海裡又浮現出睿恆那雙美麗絢爛的紫眸。
他身上總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讓人臣服和依賴的氣質。很少表露出心情,但總會有他內心豐富複雜的感覺。每次見到他,雖然害怕,但總是希望再見到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還會過來。
此時吱吱突然微帶恭敬地對著空氣道:「是,我馬上過來。」
大約是誰通過總機和吱吱聯繫,惜妃繼續吃著飯。
「如花,伺候主子用餐。」吱吱轉身對著她,好似很高興的樣子:「主子,你的衣服好了,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