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突然出現的人影,後面幾人一愣,還沒等回過神來,剛剛向韓雪抓去的薛狄和吳七便是從眼前飛了出去。
揉了揉眼睛,待白影落地後幾人才稍稍看清,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有二十多歲,長髮飄飄,長相俊朗的白衣少年。
少年一身白衣,身材挺拔,皮膚白皙,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樣,俊朗程度幾乎可以令人感歎造物主的神奇。
「殺了一個還不夠嗎?還想對付這樣的一個弱女子,你們於心何忍,」望著面前發愣的幾人,白衣男子轉過頭緩緩的道。
看到這突然出現的身形,副幫主也是一怔,稍一回神,隨後提著手中帶血的大斧便是走了過來。
單手扒開黑斧幫的幾人,副幫主向前跨出一步,目光陰厲的盯著白衣少年,隨後語氣冰冷的道:「你又是什麼人,我黑斧幫做事還用不著你來指指點點,識相的趕緊滾。」
聞言,白衣男子雙手交叉往胸前一抱,輕蔑的一笑道:「哦?黑斧幫?還從來沒聽過這樣一個幫派,難怪會做出這些畜生不如的事,難道你們幫派都是以欺負弱女子為目的嗎?」
聽到白衣男子的話,副幫主臉色鐵青,從剛剛白衣男子的速度和出手可以看出,面前的人雖然長相像混世公子,但也絕對不是吃素的,更何況這時黎葉鎮,什麼人都有,在沒有搞清楚對方情況之前,他還是不敢隨意出手。
銀牙緊咬,副幫主惡狠狠的道:「哼,不用在這廢話,有種的報上名來。」
「想知道我的名,你還沒有那資格,」望著副幫主要吃人的模樣,白衣男子面色也是逐漸的陰沉了下來。
白衣男子的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顯然是讓副幫主有些下不了台,雖然副幫主搞不清對方的實力,但自己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哼,猖狂!」冷哼一聲,副幫主眸子中寒光一閃,手中大斧一緊,隨即三階武狂的氣勢又是釋放了出來。
望著面前的彪形大漢,白衣男子冷笑一聲,雙手放下,身體輕微一震,頓時,一股比副幫主強大好幾倍的凜冽氣勢陡然便是散發而開。
「五階武狂?」
感受到白衣男子強大的氣勢,當下副幫主便是驚呼道。
聽到副幫主的驚呼聲,周圍的人都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五階武狂?那是什麼樣的境界,副幫主三階武狂的實力在他們眼中那都是非常強大的存在了,更別說五階武狂了,那可是只差一步便進入了強者分水嶺的武王境界,實力之強大那是不容質疑的,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三階武狂能夠抗衡的。
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面前這個看似年輕俊朗,長相像混世公子的年輕人會是一名五階武狂,更沒料到會在半路殺出這麼個強者。
感受到這比自己還要強大的氣勢,副幫主也是清楚此人不是什麼善茬子,今天想要將韓雪一起抓走也是不可能的了,反正自己該出的氣已經出了,該報的仇也已經報了,沒必要再為一個女人而得罪這樣一個強者,更何況自己剛剛跟韓飛打鬥已經消耗了體內大部分靈氣,這要是跟這比自己高兩階的人打起來,勝算幾乎為零,到時候就不是丟人的事了,弄不好也會跟躺在地上的韓飛一樣,一去不復返。
「哼,今天算你們走運,下次可就沒這樣的好運了,我黑斧幫記住你了。」為了在眾人面前保住面子,走之前,副幫主硬著頭皮惡狠狠的道。話一說完,沒有理會周圍群眾的眼神,帶著身後的幾人迅速便是離開了現場。
看到副幫主一幫人走出人群,白衣男子也是沒有追擊,他的目的並不是要跟副幫主打起來,只是想將韓雪從他們手中救出,所以才會讓幾人灑脫的離去。
待幾人走後,白衣男子也是氣勢一收,低頭瞅了瞅躺在地上暈厥過去的韓雪,視線又落在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頭顱碎裂的韓飛身上,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張白布,將韓飛裹上後,手一招便收入了空間戒指當中。
走到韓雪身旁,看到人暈過去臉上仍然掛著神傷的女孩,白衣男子忽然有些心生憐憫,微微歎息一聲,蹲下身子伸手便將韓雪從地上抱了起來,腳下一踏,身形便是消失。
夜,是那麼的靜,偶爾樹林裡希希了了的蟋蟀聲也是如此短暫,深夜的寒風吹過,讓的升騰的篝火左右搖擺著。
坐在篝火前,白衣男子透過樹葉,望著遙遙夜空中掛著的殘月,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爹、爹、爹………」
這時,白衣男子身旁靜躺的女孩大聲的呼喊著,隨著最後一個長音的落下,女孩騰的一下便坐了起來,眼神迷離,表情驚慌。
第一眼看到眼前的白衣男子,女孩目光有些恐慌,膽怯的向後挪了幾步,在看到白衣男子並沒有動作後這才稍微鎮定了一些。
望著表情驚恐的女孩,白衣男子輕柔的道:「別怕,我不是壞人,壞人已經讓我趕跑了,你現在很安全。」
聽到白衣男子的話,韓雪稍定了定神,似乎又是想到了什麼,隨後問道:「是你救了我,我爹呢?」
「你爹……你先冷靜下來,你要保證我告訴你後你要冷靜。」白衣男子有些猶豫的道
「你快說啊,我爹呢?」雖然韓雪看到了最後一幕,心裡也基本知道結局,但還是不停的追問白衣男子。
面對韓雪的追問,白衣男子也只有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咳嗽了一聲後緩緩的道:「你爹……你爹,他已經死了。」
聞言,韓雪表情頓時便僵硬了下來,愣在了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神空洞,片刻後一行淚水終於是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從眼角傾瀉了出來,
「爹……」
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響徹整個山林,讓的林中的鳥獸都是寂靜了下來,在這漆黑的夜晚,淒涼的聲音迴盪在林中,久久不肯散去。
失去了人生中最親最愛的人,韓雪感覺彷彿墜入了地獄一般,傷心斷腸,心,滴著血,人死,心碎,身子一軟,癱坐了下去,人已經哭成了淚人。
看到這一幕,白衣男子也是有些於心不忍,隨後安慰的道:「別哭了,人已經去了,你要接受現實,你爹也是為了你能安全離開才拼的命,他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話雖這樣,但誰又能夠忍住失去最親最愛人的痛苦呢!
傷心斷腸的哭了一陣後,韓雪也是逐漸冷靜了下來,但卻依然不停的抽蓄著,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看著白衣男子道:「我爹現在在哪?」
聞言,白衣男子伸手朝前方指了指,順著白衣男子手指方向,韓雪偏頭看去,藉著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一個土包突兀的矗立在了離兩人十來米遠的地方。
看到韓飛簡易的墳墓,韓雪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飛快的便向墳墓跑去,白衣男子也是跟了上去。
「爹……女兒不孝,竟然讓你為了女兒送了命,都是女兒的錯。」跪在墳墓前,韓雪又是忍不住的哭出了聲,本來韓飛是怕韓雪在袂城有危險,才護送韓雪到藍月學院的,可卻是在半路為了韓雪而被殺,怎麼能不讓韓雪自責,要不是因為自己,韓飛也不會死。
看到韓雪又是傷心的哭了起來,白衣男子緩緩走到韓雪身旁道:「好了,就讓你父親安靜一下吧,不要再打擾他了,對了,你父親叫什麼?我為他立個碑吧!」
聽到身後白衣男子的話,韓雪掛著淚水的臉蛋向後望了望,秋水眸子盯著白衣男子輕輕點了點頭,隨後緩緩道:「我父親叫韓飛。」
「韓飛,」白衣男子低聲喃喃道一句,隨後目光環顧了一下四周,最後視線落在左側一個比較平坦的大石上。
手往空間戒指上一抹,一把銀白色的寶劍憑空出現在了手裡,劍起,筆落,白衣男子猶如舞劍一般,頃刻間一個刻著「愛父韓飛之墓」六個大字的石碑便是矗立在眼前,手中的劍一收,手一招石碑便飛了出去,最後穩穩的矗立在韓飛的墓前。
「好了,你父親也可以安息了,有時間常來看看就好。」快速將石碑立好後,白衣男子望著韓雪道,
看著面前高大的石碑,韓雪定了定神,跪在墳墓面前,深深的磕了三個頭後,望著石碑道:「父親,您一路走好,此仇不報,女兒誓不為人。」說完,又是傷心的哭了一陣,這才站起身來。
「謝謝公子的救命之恩,還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以後小女子也好有機會報答公子。」從墳前站起身來,韓雪轉身看著白衣男子道。
「鄙人姓蘇,單名一個阡字,是藍月學院的一個高年級學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小姐也不用太過客氣,」
「藍月學院?」聞言,韓雪當下便輕聲驚異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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