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涵懶得理她,若是此刻手上有板磚她會毫不猶豫的拍碎她的笑容。舒鴀璨璩
「獨孤墨,這個我要還給你。」林梓涵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眾人都好奇的想要看清楚,她拿的是什麼東西,那盒子如此的精美,在月光下散發著微弱卻極其耀眼的光芒。
獨孤墨眼裡有暗流湧動,他並沒有去接那個盒子。
林梓涵淡淡一笑,輕輕打開盒子,眼裡有無限留念的光芒,她的笑溫暖而明媚,還淺淺的流露些哀傷來。
四周有人已經開始了狗血的猜想。
林梓涵現在的耳中沒有其他的聲音,彷彿腦海裡有一幕幕的往事飛旋而過,那些快樂的,憂傷的回憶。
那些個曾經的誤會,錯過,相知,相惜。
一幕幕的劃過。
她拿出一對已經枯黃的葉子編織的耳環。
很多人發出了費解的呼聲。
而林梓涵卻將這小小的草環,視若珍寶。
她將草環遞到他的眼前,然後輕輕的揚手,將那早已經死去的草環捏成粉末,散在了風中。
「這個是我們曾經的承諾,如今,我毀了他,你便不算毀約,你發下的毒誓也可不作數了,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愛上了別人,從今以後,我們各自珍重。」林梓涵把盒子輕輕合上。
「這個盒子對你來說很重要,如今我還給你,你可以把它送給你心中的人。」林梓涵遞給他,在雙手相觸的瞬間,林梓涵快速的從他的脈搏上劃過,眼裡充滿了疼痛,那一瞬間,她幾乎看到他眼裡的不捨,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依舊一臉漠然。14doo。
獨孤墨將那盒子放入了懷中。
轉身對步聖蓮說:「放了他們,成全一對有情人。她,不過是無聊的一廂情願罷了。」
步聖蓮看著林梓涵姣好的面容,臉上有了一絲得意勝利之色,她又走向皇上,開口道。
「父皇,放了他們吧。」
「西陵君上的親衛潛入皇宮是想謀害北越皇上嗎?」夜凌天的一身黑袍,隱在了夜色中,臉上有淡淡的笑意。
「豈有此理,來人,把這二個人給我拿下。」
四面八方的侍衛拿著武器衝了過來,鍾易和江翰同時拔地而起,一人拉了林梓涵一隻手,二人對視了一眼,都做好了防備的準備。
「江愛卿,你這是要做什麼?」皇上看到江翰這樣,終於震怒了。
「回皇上,林姑娘曾救我一命,江翰必須保她平安。」
「那休怪朕不練老太妃的情,這幾個人,都給我格殺勿論。」
「夜兄此刻的軍隊按住我的親衛,是想做什麼呢?」鍾易淡淡一句話,引得北越皇帝一陣心驚,燕國的軍隊居然也不動聲色的把軍隊潛入了北越?15881102
如果此刻貿然的將西陵慶拿下,那夜凌天若是想做什麼,便沒有人可以牽制住他。
「燕王,你這是什麼意思?」北越皇帝不滿的看著夜凌天。
夜凌天依舊一副淡淡的模樣,笑意吟吟的說到:「若不是本王的軍隊,恐怕這個時候,西陵軍已經攻了進來,皇上朕願意此刻與我為敵?」
「不如把精力留給咱們的三里城的城主,林姑娘吧。」
他這樣一句淡淡的話又引起了北越的恐慌,三里城位於幾國交界,人人皆兵,若是真的惹怒他們,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北越皇帝臉色一暗,此刻這種情況,已經讓他騎虎難下,為了維持自己的尊嚴,他清了清嗓子,道:「燕王好心,朕心領了,不過這是我北越國土上,如果有人不想被亂箭射殺,還是安分些好。」
「二位自說自話說完了嗎?」不待夜凌天接話,林梓涵又突然開口。似笑非笑。
「是將我們投入死牢還是綁上城頭,決定好了嗎?」
夜凌天盯著她正要說話,忽然一個侍衛匆匆而來,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夜凌天臉色大變,抬頭看向獨孤墨,獨孤墨正淡淡的喝了一杯水酒,眼裡略有些笑意。
「你們這樣站著說話不累麼?不如請咱們的西陵君上等人寬坐,安心在北越國住下來比較合適。」說話的正是一直都事不關已的步茗妍,「父皇以為如何。」
皇帝一向認為步茗妍聰慧,稍稍沉默了一下,點頭道:「朕覺得也是。」
那個是剛剛飄起,步茗妍衣袖一拂,平地飄起一陣粉紅色的霧氣,被困在中間的三人頓時什麼都看不清楚,有人大聲喊道:「護駕。」
皇上和公主等人被護在侍衛身後往後退了去,林梓涵霍然往上一竄,與此同時,夜凌天連同他身後的數名手下也掠了起來,竟然不是衝著林梓涵去,也不是衝著北越皇上而去,而是往林梓涵你身後的架子撞去。
突然,唰的一聲響起,天空中飛出幾道銀光,半空中,流光閃動,將月色交織的縱橫飛射,迅速的化成了一張包裹了整個宴會現場的大網,正迎向林梓涵三人。
砰的一聲,那架子被撞開,地面居然有一個暗門,暗門被打開,咋的看上去黑兮兮的一片並沒有什麼異常,而朦朧的月色中又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仔細一看,那層黑色的東西,竟然緩緩的流動起來。
竟然是一大群的毒蟲,蠍子蜈蚣長毛蜘蛛,應有盡有,搖著斑斕的身子,發出沙沙的聲音,流入這花園之中。
這些毒物很快在地上鋪了開來,地上升起一層淡黑的霧氣,和那層粉紅色的毒物涇渭分明,只聽到沙沙的聲音無處不在。
這些東西都朝人群湧來。
「護駕,護駕。」侍衛們再也顧不得君臣禮儀,拉著皇上就往外面奔。
「皇上快走。」
一個皇上的貼身侍衛,拖著北越皇上的袖子便往花園外奔走,出了花園,侍衛團團用上去護住。那個侍衛才微微鬆了口氣,氣喘的說道:「皇上,幸好你沒事,皇上,上,上。」
他的聲音突然的頓住,眼睛漸漸的鼓起,湧出絕望的潮水。
身邊被他緊緊抓住的人,竟然不是皇上,而是一個侍衛,那侍衛滿面鐵青,只見他表情僵硬,竟然已經被毒物蟄傷,根本無法開口說話。
那侍衛這一驚有如五雷轟頂,抓錯人了,那皇上呢?
他記得當時是駙馬爺和皇上一個方位,突然一個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忙喊道:「進去,都進去,進去護駕!」
這個侍衛大驚之下,不顧那毒煙未散,一步又搶了進去,上頭視線比較清楚,他一抬頭,看見了林梓涵和鍾易以及江翰,在殿頂飛來竄去,還在十分靈活地躲避那四處翻飛的大網,他趕緊的低頭尋找皇上,忽然聽到一聲淺笑。
「莫擔心,你們皇上好端端的呢?」
那聲音一出,獨孤墨的臉出現在粉色的濃霧中,帶著濃濃的譏誚。
他的手正緊緊抓著皇上的脈門。
皇上面如死灰,濃霧之中,大家互相都看不清楚方位,各自在自己的地盤裡面拚鬥。
那侍衛也臉色毫無血色,不知所措的看著獨孤墨,又不敢上前一步。
「駙馬爺,你這是做什麼?」
「莫慌,我對你們皇上沒有惡意,殺了他,我也出不了這北越,你叫那邊的侍衛別對他們動手,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你,獨孤墨,你這是做什麼?」步聖蓮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瞬間變得淚意盈盈,她捂著自己的肚子,哭道:「我們不是要很婚了麼?你抓父皇做什麼?」
「步聖蓮,要我放了你父皇,很簡單,先讓這些人都退下,第二,答應我所有的條件。」獨孤墨從胸口拉出一個絲帛,扔給步聖蓮。
「退下,給我都退下。」
眾人聽到公主的聲音,也都停止了進攻,讓到一邊,做好隨時出擊的準備。
夜凌天淡淡一笑,朝步聖蓮攻去,卻在半路轉了個彎,眾人都來不及反應時,他直取林梓涵的心,當鍾易反應過來時,由於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來到她的身邊,而林梓涵專心於和其他人打鬥,也沒發現這突如其來的進攻。
當她反應過來時,夜凌天已經到了胸口一丈的距離。
林梓涵一個彎腰轉身,險險的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卻直直的往後面二個人撞去,那二人拿著刀,看到林梓涵過來,拿起刀就砍過去。
林梓涵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避開那一擊上面,眼看自己就要喪命於此,江翰突然撞開林梓涵,用自己的身體直直的攔了上去。
二把刀直直的插在江翰的腰間。
林梓涵不可置信的看著江翰緩緩的倒下去,彷彿被抽乾了身體一般,一句話也發不來。
江翰覺得自己的時間變得無比的緩慢,林梓涵的淚水在他眼中輕輕的低落,他看到她張大嘴喊著什麼,卻已經再也聽不見,江翰並不覺得死是一件難過的事情,因為如果不是她,他早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他這樣死去,正是應了自己當初的諾言。
他們初見。
她說,不用謝,朋友就是該兩肋插刀。
今天,他終於做到了。
他笑了笑,眼裡她的笑她的調皮她的難過她的悲傷她的樂觀全部都慢慢的模糊。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麼。
眼前的世界卻黑了。
別了,親愛的朋友,別了。
我是不是還沒有告訴過你,我那麼喜歡你。
幸運的是,我擁有你曾陪我走過的那麼多的時光。
留給來生,我再慢慢祭奠梓得掏笑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