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化妝成一個老人的來到了河北石家莊。
一路上無人注意的旅途,讓他重新找回了平凡人的感覺,這種感覺真是愜意極了。這更加讓吳世道相信自己其實更適合當一個普通人。
因為北京和天津的關係,雖然號稱是河北的省會,但是石家莊的繁榮程度實在與它的省會稱號不相稱。即使是保定,大概也比這裡要繁華上一些吧。
不過,這顯然不是吳世道重視的關鍵。在將行李放在一個小旅館裡之後,吳世道便開始尋找那家位於長安去區的劍道館。吳世道很容易就找到了這間劍道館,因為整個長安區只有一家劍道館,名字叫做奉賢劍道館。
這看上去並不是一間很大的劍道館,劍道館的門並沒有關,門口也沒有什麼守衛之類的動物。吳世道信步走了進去,四處張望起來。
在他走進門口大概三四分鐘的樣子,他耳邊閃出一個年輕的聲音,「嘿,你哪兒的?」
吳世道抬頭看去,那青年人正從二樓一個窗戶裡探出腦袋來,看他虎頭虎腦的樣子,梳著精神的短髮,吳世道就有一種不可名狀的親切感。
他信口說道:「我來找天地無用。」
那年輕人聽到吳世道這話,表情明顯地愣了一下,「你是誰?」
吳世道笑了笑,抬頭反問道:「你說我是誰?」
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吳世道,慢吞吞地問道:「你不會是無憂王吧?」
「除了我,還有誰會千里迢迢來看你?」吳世道笑著問道。
那年輕人先是臉上閃出一陣警覺的神色,不過這警覺很明顯只是一種慣性,只是片刻之後,他便換上了興奮的表情,「你等等我。」
過了一會,那年輕人就從二樓跑了下來,跑到吳世道面前,「你說你只有三十多歲,怎麼是個老頭子呢?」
吳世道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這麼大把年紀,你也不請我找個地方坐下來?」
「哦,對,對,我請你到我們館長的房間去吧,他的茶葉可不是蓋的,上千塊錢一兩啊!」年輕人說著,牽著吳世道就往二樓走去。
吳世道一邊跟著走,一邊問道:「這樣方便嗎?萬一你們館長回來了怎麼辦?」
「你放心吧,今天是星期天,整個劍道館只有我一個人在,我們館長早就陪著家裡人出去郊遊了。至於他的茶葉嘛,他算帳一塌糊塗,從來不記得自己有多少東西的,我只要騙他是他自己喝了,他就會信以為真了。」年輕人笑著答道。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館長房間,面對面一坐下來,就開始輪到吳世道仔細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年輕人被看得莫名其妙,問道:「書生,你這麼可能我做什麼?不會是有女兒想要嫁給我吧,我可不想那麼早結婚。」
吳世道並不答他,反問道:「年輕人,你真名叫什麼?」
年輕人答道:「你先說。」
吳世道笑笑,將臉上的偽裝一點一點的卸了下來。
幾分鐘後,年輕人看著吳世道的臉,目瞪口呆,「你就是……吳世道?」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年輕人的臉色嚴肅起來,他沒有理會吳世道問題,而是警覺地走到窗邊去察看。
吳世道端正地坐在原地,慢吞吞地喝著年輕人給他沖的茶,「你放心,我是一個人來的。」
年輕人又張望了一陣,確定了吳世道的話的真實性之後,才重新坐回吳世道的對面,「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這很容易,我只不過是將qq換成木子版的而已。」
年輕人先是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睛,緊接著苦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不到我竟然會栽在這種小兒科手裡。」
吳世道搖搖頭,「這不叫栽,我又不是來拘捕你的。」
「那你來要幹什麼?」
吳世道抬起頭,故作沉思狀,「有很多事情啊,比如知道你到底叫什麼名字之類。」
「你不要耍我!」
「我沒有耍你,你現在知道我的名字,我也應該知道你的名字才公平吧。」吳世道說道。
年輕人看吳世道一陣,到底還是答道:「謝鋒。」
「謝鋒,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吳世道笑著伸出手。
「你到底想搞什麼?」謝鋒不滿地別過臉,問道。
「好吧,既然你這麼性急,那我就來告訴你吧。我覺得你們的組織很有意思,我想加入你們。」
謝鋒難以相信地看著吳世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覺得你們的組織很有意思,我想加入。」
「不行!」謝鋒呆了一陣,斷然拒絕道。
吳世道問道:「為什麼?」
「你又不懂技術。」
吳世道笑了笑,「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你們裁決十八人組應該不只是技術人員吧?」
謝鋒幾乎是本能地問道:「囈,你怎麼知道?」
話剛說完,他才發現自己的失言,趕緊補充道:「我什麼也沒有說。」剛一補充完,他更加覺得自己是欲蓋彌彰。這時候,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個人總是說自己有技術,沒智力了。
「好了,謝鋒,我們把事情攤開來說吧。」吳世道收起遊戲的心態,正色起來,「首先,你要確定一點,那就是雖然你們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給我的公司帶來了數億千億計的損失。但是我並沒有因此而嫉恨你們。因為我知道你們並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利,而是為了自己的理念而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果……我對你們仍然懷恨在心的話,那麼現在出現在你面前的就不會是我,而是警察了。只要抓到你,我們至少有一百萬種方法將其他的十七個人一個個找出來。」
「但是現在出現在你面前的不是警察,外面也沒有警察。坐在你前的只是我吳世道一個人,我想這已經足夠顯示我的誠意了。我希望我們能夠成為同伴,就算不能成為同伴,我也希望可以成為朋友。」
謝鋒認真地看著吳世道,過了一陣,他低下頭,然後又抬起頭,對吳世道說道:「雖然我知道我根本就不應該相信你,但是我還是相信你。但是加入的事太荒謬了,這是不可能的。而且,這種事情也不是我所可以作主的。」
吳世道問道:「那麼誰可以做主呢?」
「我們的隊長終極裁決者。」
「我希望你可以帶我去見他,我保證我是善意的。」
「對不起,我不能帶你去見他,這跟信不信任沒有關係,我們的組織嚴格規定,除非經過本人同意,否則,我們決不能帶任何一個組織外的人去認識對方。」
「請你轉告你們隊長,我認為這個世界上有資格跟他探討關於整個人類的命運的人並不多,但是我絕對是其中一個。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見到他,跟他面談。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既往不咎,也絕不會洩漏他的身份。」
謝鋒想了想,說道:「好的,我會想辦法跟他聯繫的。」
「好,我住在晉江旅館。為了顯示誠意,我身上沒有帶任何通訊器材,有事情你可以到這裡來找我,我住在三零二房。」
吳世道說著,大踏步離開了奉賢劍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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