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局者迷?」吳世道抬起頭來,看著陳威廉,當他看到陳威廉滿臉笑意,馬上就知道對方的心裡其實已經有了主意,「威廉,你是不是有什麼好辦法?」
「這其實也不是什麼高明的辦法,如果抽身事外的話,我相信世道你馬上就可以想到,只是因為你困在其中,所以無法發覺。」陳威廉不緊不慢地說道。
「哎呀,你就不要再逗我了,有什麼想法你就趕緊說吧,你看我這都急死了,你還賣關子。」
陳威廉見吳世道真著急了,才趕緊說道:「你別急,你別急,我馬上就說。世道,我先問你一個問題。當一群男人在搶一個水晶蘋果的時候,什麼方法是最好的呢?」
「把這個蘋果扔進大海。」吳世道答道。
「這是個好辦法,那你把你的紅星集團賣掉,大家分錢好了,那不就解決問題了。」陳威廉忍不住又繼續玩笑道。
「行了,威廉,你跟我說正經的吧。」
陳威廉笑笑,「這個問題其實很好解答。那就是把這個水晶蘋果放到一個美女的手裡。你想想,男人為什麼要去爭這個水晶蘋果,因為這是人類雄性的競爭本能。而雄性競爭最基本的動力,你知道是什麼嗎?就是雌性的青睞。如果這個時候,這個競爭物落在了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美女的手裡的時候,那麼這種競爭心就會大大下降。因為從一個女人手裡奪得某樣東西遠沒有從一個男人手裡奪得某樣東西更能帶給男性們榮譽感,也無法充分地滿足他們的虛榮心。」
吳世道馬上體悟到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讓一個美女來繼承我的位子。但是我到哪裡去找一個又有經營能力,又靠得住的美……」
說到這裡,吳世道馬上又想到了一個名字——「你是說遠——宜?」
「沒錯,遠宜是你在國內的時候就認識的舊識,論關係,她跟你沒得說。而她今天的生活也是你一手創造的,所以她對你感激不盡,再加上有我這麼個視錢財如糞土的未婚夫,她的廉潔你完全可以相信。再加上遠宜本身又是個大美女,那些老大們又怎麼好意思對她怎麼樣呢?這樣一來,最高權力的爭鬥不就平定於未起嗎?」
吳世道點點頭,「你這都說得很有道理,但是遠宜的經營能力……?」
陳威廉又笑笑,說道:「紅星集團成長到今天,大部分的生意都上了軌道。這就好像一顆大樹已經栽起來了,哪裡還用費什麼心力?它自己就會長嘛。再者,你在走之前,可以把公司的業務理順,將可以下放的權力都下放到各分公司的總經理手裡。遠宜只是負總責而已,平常一些不是很大的事情,可以讓她自己處理。遠宜在美國這兩年在我的調教之下,她的進步你也看見了,給她配幾個好一點的助理,我想做到這些是沒有問題的。然後,你讓她和公司高層每個月跟你開一次電視會議,向你進行匯報,你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可以幫他們指出。這不是很簡單嗎?現在科技那麼發達,中國,美國不是一樣的麼?」
吳世道情不自禁地點點頭,其實,如果是調轉位置,這些吳世道也完全可以想到。但是正如陳威廉所說,當局者迷。正是因為他自己坐在這個位子上,他才會覺得陳威廉此時的話簡直是字字珠璣。
「說穿了,遠宜只不過是你在美國一個可靠的代理人而已。就像全世界到處都有人求菩薩顯靈,菩薩沒那麼多分身,就在廟裡按個木偶,擺在那裡當替身讓人膜拜而已。真有什麼大事,一個fax不就到中國了麼?再有更大的事情,買張機票,來回也不就幾天的事情?這樣一來,也就不存在什麼你離開紅星集團的問題,只不過是你不再像從前那樣事事親力親為而已。我覺得你完全可以辭掉董事長的職位,但是保留策略顧問的職位,舒舒服服地做太上皇,看誰不順眼,覺得誰有問題,就打個電話過去旁敲側擊一下,不就好了?你看,問題不就解決了,很簡單嘛!」
聽到這裡,吳世道悶在心裡多日的煩惱之情彷彿一下子散發了出來,他興奮地不停地輕輕拍著自己的腿,「好,好,好,就這麼辦,威廉,你真是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了。幫裡我的大忙啊,呵呵……」
樂了一陣,吳世道又說:「對了,這麼一來,你不是沒什麼事了?」
陳威廉微微一笑,指著吳世道,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個人是天生資本家本性,不把別人的剩餘價值搾光是不會甘心的。」
吳世道正色道:「威廉你的才能是我平生僅見,就這樣浪費,不但是對你自己,也是對整個社會的浪費啊。」
陳威廉搖搖頭,「行了,這一套你去蒙你的部門經理吧,少給我來這套。」之後,陳威廉又再次泛起狡猾的笑容,「不過……我剛才聽了你的話,倒是真的很想再幹一番事業啊!」
「哦?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你要是想做什麼生意,我一定鼎力襄助。」
誰知道陳威廉又搖搖頭,「不,我不打算做什麼生意。」
「那……你?」
「我打算去給你打工,就是不知道你收不收我啊?」
「啊?」吳世道被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威廉你說真的還是假的?」
「你這麼害怕幹什麼?好像我跟你要帳似的。」陳威廉認真地看著吳世道,說道,「沒錯,我是跟你說真的。我覺得你剛才那番話說得很對。一個像我這樣有點用處的人不能只為自己的喜樂而活著,我也要像你一樣去做一點對社會,對別人有用的事才行。但是我這個人生性散漫,我怕我只是一時熱情,中途而廢。所以,我決定跟你一起幹。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中途而非的人,我這個人好面子,你要是不放棄,我是不好意思中途停下來的,這樣我就可以一直堅持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一起回中國?」吳世道問道。
「當然了,我其實一直很想回中國啊。你想像一下,中國到處都是我們正宗的中華mm,而且……」陳威廉的眼中開始鮮花亂閃,「我還可以推遲跟遠宜的婚期,天啊,光是想想都覺得幸福死了。」
陳威廉這個小動作在無形之中出賣了他前往中國的真是目的,那就是——逃婚!
弄明白了陳威廉的心思之後,吳世道兩眼一睜,橫眉冷目地直視陳威廉,「威廉,你居然想對遠宜始亂終棄?」
陳威廉嚇得身子一震,「胡扯,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始亂終棄了?」
「那你怎麼想跑到中國去,逃脫遠宜和你的婚期?」吳世道質問道。
陳威廉有點為難地說道:「這個婚嘛,我們遲早要結的,但是現在也未免太早了。你看我現在,我才二十五啊,真是花樣年華,外面的世界那麼美好,我連一個角落都還沒有探索完畢,怎麼可以這麼早就困守在婚姻的牢籠中呢?我有那麼想不開嗎?」
吳世道和藹地勸道:「這婚反正遲早是要結的,那你為什麼不現在就結了呢?早點結了,遠宜也就放心了。到時候,就會安心放你去中國啊。到時候,你在中國怎麼樣?我頂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咯。」
誰知道陳威廉對吳世道的建議一點也不感冒,「反正你遲早會死的,怎麼不見你去死啊?」
吳世道在位子上搖擺了一下身子,「反正這次我是堅決地站在遠宜的一邊,堅決支持你們結完婚再去中國。」
陳威廉嘴巴又是習慣性地一癟,「要結婚也行,那我就不去中國了。我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做高堂在,不遠行。我到時候跟遠宜結婚了,兩個人就搬去和我父親一起住,然後我要和遠宜一起在他面前好好的盡孝,盡享天倫之樂,才不管某人的生死。」
吳世道先是呆了一陣,而後輕輕咳嗽了一聲,「嗯哼,其實這個婚姻啊,我個人覺得,它最重要的還是情感和信任,那張紙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而且,你們現在雙方也都還比較年輕,所以,我覺得吧,給雙方一定的空間和時間來準備,它也是很合理的。總結起來呢,其實這個婚他也不是非結不可的。」
陳威廉馬上喜笑顏開地站了起來,拍了拍吳世道的肩膀,「誒,這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了。」
「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在中國絕對不能亂來。」為了彌補對王遠宜的歉意,吳世道加了一個附加條件。
陳威廉笑了笑,「哈哈,你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的,最多也就是在意識上放蕩一下,絕對不涉及到實質問題。」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涉及到實質問題哦!」
「你放心吧,我可是藝術家啊,怎麼會做那麼沒有藝術感的事情。美女這種東西就是要意淫才能得到最大的快樂啊,啊哈哈哈哈哈。」
陳威廉誇張而淫蕩的聲音響徹整個酒吧,配合他的造型,真是人見人想扁,車見車想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