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話很鋒利,他沒脾氣的搖了搖頭,一屁股沉在沙發上。然後開始檢查自己被燙紅的腳面,嘴裡還嘟噥:「我這是招惹誰了?為你準備了洗腳水還被你燙了,簡直欺人太盛?」
老婆發洩完脾氣,看到方士奇在嘟嘟噥耍情緒,她也不再接她的茬,雙手摸了下自己滾燙的臉蛋兒,接著打開冰箱喝掉一杯冰涼的檸檬汁。她可能想讓自己的腦子徹底清醒過來。隨後在穿衣鏡前照了照自己的樣子,進洗漱間洗臉去了。
三分鐘之後,老婆的手機忽然響了。「快點,你的電話。」方士奇吆喝道。老婆臉都沒顧上擦就奔了出來,水滴一顆顆向下嘀嗒。從後面的衣服上擦了下濕漉漉的手,快速拿起電話。「喂,你哪位?」
「我是牛奮。對不起,有件事問你,晚上我們一同喝完酒,我往車上背你的時候,你看到我的金項鏈沒有?」牛奮原來是把項鏈搞丟了。方士奇老婆很驚訝,無意識的吸了口冷氣,顯得很不高興,心想缺德東西,是不是把我當成小偷了?這種事也能問我?
然後她很冷漠、很低調的回了一句:「我怎麼能看見你的項鏈?你肯定是丟到了別處,這種不道德的事情最好不要問我,也希望你今後不要再給我打這樣令人討厭的電話。」
「不是的,因為我背你上車的時候,你醉酒後很不安分,手在我的脖子上亂抓。所以我想問一下你是不是你將項鏈拽開掉到了地上?」牛奮不停的解釋,不停的囉嗦。
方士奇老婆都快煩死了,迅速回道:「當時我是喝多了,什麼也不知道。但相信我自己決不會去你的脖子上亂抓,我認為不可能。你肯定是別的原因弄丟了項鏈,還是問問其他人吧,這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她匡的一聲,很不客氣的壓了電話,嘴裡罵道,「傻逼東西,丟了金項鏈還想賴在我的身上,簡直賤人一個!」
其實,他們之間電話裡說的每一句話都被方士奇聽到了。
他氣急敗壞的大聲嚷道:「今天晚上你究竟做了些什麼?為什麼隨意讓男人背你,你要懂得自愛,你的身份與普通人不同,明白嗎?你是官太太,是市委書記的老婆,你失態了,我都跟著你掉價?
你怎麼就隨便能讓男人背你?簡直有失大雅,被男人背,兩個乳房肯定要貼在對方的脊背上,就等於你的乳房被壞小子佔了便宜。而且人家的兩隻手還要兜住你的屁股,那就等於撫摸了你的底部。女人就那麼點東西珍貴,結果你喝了點貓尿全部奉獻了。
哎喲,我的媽呀,簡直讓你氣死了,丟盡人啦,活該人家找你,無風不起浪,你要是不跟他在一起喝酒,不讓人家背你,他還能懷疑你嗎?你肯定無意中拽到過人家脖子上的項鏈。」
話音一落,老婆傷了自尊,氣的怒視方士奇。她現在可能不像剛才那麼暈頭,心裡什麼都清楚。
「請說話放尊重點,不要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你知道做人要有極限,我也一樣。」
「呸,你都讓人背了,還要擰巴什麼?是不是想滾火?難道非讓我教訓你一頓你就安靜了?」方士奇正在氣頭上,騰地一下縱起,大聲指責老婆,並且說話不管不顧的。
老婆也不示弱,迅速衝到他的近前,「我就是在滾你的火,你有膽量動我一下?」她的話音一落,方士奇不知哪來的一股勁兒,啪得一記耳光扇在她的嫩臉上,立刻五根手指紅紅的印在她的臉上。老婆一捂臉,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哽咽的說了句,「你竟然敢打我?」緊跟著,跑到臥室裡去了。
這一晚上,想都沒想到會這樣不消停,還鬧出一場風波。方士奇低垂著頭,一臉沮喪,早知道回來鬧氣,他當初就不回來好了。可是,現在想這些也沒用。第一次動手打了老婆,雖然是迫不得已,但也是被逼到那裡,實在沒法。
越沉默的時間長,他越覺得後悔出手。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十點。平時這個點早就睡了,今天就是想睡估計也睡不著了。
就在方士奇煩心意亂的時候,老婆的電話又一次響起。方士奇趕忙接起,裡面有個男人的聲音說,「我沒有懷疑你拿了我的項鏈,就是讓你回想一下是不是你的手摸過我的脖子,如果摸過,我的項鏈很有可能被你不小心拽掉了,那我就去咱們經過的地方去找一找。」方士奇一句話沒說,牛奮卻說了一堆。
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忍了半天才開口罵道:「你個缺德的傻逼,你找什麼也不能找到我家?你和我老婆今天究竟做了些什麼?誰讓你跟她喝酒?你***竟敢侮辱我,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你是活膩味了,是在找不自在?」
電話那邊一聽是方士奇的聲音,立刻嚇得渾身顫抖起來,解釋說:「方書記對不起,今天公司裡歡慶,很多人都喝多了。並不是我單獨約她喝酒,千萬不要誤解。當時我是不忍心看到嫂子醉在那裡無人管,完全是處於好意將她背到車裡送回了家,你可不要冤枉一個好人,我的確是持有善心,這你放心。」
牛奮百般解釋。方士奇是又氣,又無奈,最後直接壓了電話。一個小時過後,方士奇也困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進了臥室。看見老婆很委屈的樣子屁股衝上趴在床上,頭髮亂糟糟的,像一個鳥窩。鼻子裡還發出低低泣聲。
方士奇看著看著又心軟起來,終於放低了身價給她說好話。「不要再難過了,今天我不該說你,一切都是我的錯好嗎?明天你還要上班的,現在已經很晚了。」方士奇守在老婆的身旁不停的勸慰,同時一隻手輕輕的、來回的撫摸她的頭髮。
老婆好長時間才哼出了聲,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將哭聲放大嗚嗚起來。
「親愛的,我今天是不該動手打你,原諒我這次吧,下次肯定不會再做這樣的蠢事。」方士奇仍在承認錯誤。
只見老婆忽地坐了起來,大聲說:「從來都沒有被人打過,你竟然打了我,你好膽大啊,我看是把你慣壞了?」
方士奇趕忙好話說道:「老婆別跟我開玩笑了,我們這樣大一個家業,孩子都那麼大了,還鬧騰什麼呀?」
「全是你逼的,活該!」老婆氣吁吁的怒斥道。「我不是一直在向你承認錯誤嗎?要麼你還我一記耳光?」方士奇總是妥協,一會兒不知哪句話,一下說得老婆笑出了聲。
方士奇一看有戲,老婆終於被他說晴天了。於是立刻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你還是蠻可愛的嘛,就是有股韌勁。不過這種性格我很喜歡,先是烏雲一片,然後慢慢散開,中間既能看到彩虹,也能看到蔚藍的天空。」
「對呀,我就是彩虹妹妹。」老婆自信的說。方士奇看著她的眸子,將放在她後面的手輕輕移開,然後在她的臉蛋上掐了一下,你個小精靈,在我心目中你最美。
老婆倚在他的胸前,仰起脖子問:「你今天為什麼脾氣那樣大?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就是嫌棄你喝醉酒?告訴我是別人把你灌醉的,還是你自己不經意喝醉的?」方士奇很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是我自己情願喝醉的,並沒有任何人要我喝醉?」「你平時從不喝酒,為什麼這次就要把自己喝醉?」方士奇追問道。
「不為什麼,就是因為你去了省城,我一個人呆得很鬱悶,就想喝酒。你以後不要長時間離開我好嗎?」老婆望著他說。
方士奇回道:「我也沒辦法,都是工作的需要,我不可能天天陪著你而不去上班。對一個家庭來說,工作還是很重要的,只要有了正常的收入,才會有穩定的幸福,你說是嗎?」
他的話音一落,老婆微微的點了下頭,然後從一個精緻小盒裡拿出自己的那枚鑽石戒戴在手上,在屋子走了一個來回說:「我們總呆在屋裡幹嗎?要麼咱倆去爬山吧?我喜歡戶外的空氣。」
方士奇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動了下身子,問:「是哪股風抽的,怎麼竟然想起去爬山?」
「去爬山又有什麼不對?怎麼也比憋在屋裡好吧?」老婆很輕鬆的說。方士奇無精打采的坐了起來,說了一句:「那好吧,今天就隨著你的性子,沒事和你去泡時光,順便去欣賞一下大山裡的風情。」
說完,方士奇來了勁頭,起身說走吧,既然你提出這個想法,咱就按你的心事來。老婆趕忙說:「稍等等!我換一下衣服就來。」「我的妹妹呀!怎麼一出門就換衣服,你不嫌煩嗎?」方士奇咧嘴唧歪道。
老婆趕忙進了臥室一邊換衣服一邊說:「佔用不了多長時間,僅一分鐘就可以了。」方士奇把電視關掉,喝了口茶,然後雙手將頭髮向後捋了兩下。一抬頭,老婆已經出來,她站在我的眼前就好像是完全換了個人似的。
上身是一件軍綠色背心,頭戴特種兵作戰帽;下身是一條綠色短褲屁股蛋兒上一邊鑲著一隻小手,還有一雙網狀肉絲襪蹬著一雙米黃色的靴子。
「你真能折騰,不知道的人以為你要參加一次軍事行動。不過,喜歡什麼樣的打扮最好不要露大腿,也不要張揚你的胸乳,這樣讓脆弱的男人看見會分散精力,小弟弟一定委屈的會流眼淚。」方士奇滿有看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