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二小爸總給二小打電話。一聽說寡婦找上了男友,他在電話裡就歎息不止,感覺很難過似的。
二小安慰道爸你不要發愁,就憑我這兩下子不信給你找不到一位如意妻子?他爸沒說什麼,悶悶不樂的壓了電話。二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究竟到哪兒給我爸找個女人呢?
然後快速撥通唐軍的電話,說如果再有合適的,快給我爸介紹一位吧?現在寡婦找上了,我爸好像內心很著急。搞得我也整天心事重重的。
唐軍嘿嘿一笑,「好吧好吧,我把這件事當回事去做,四處幫你問問。再說,你爸條件也不高,選擇對象都是寡婦,那好說,整個通北市不可能就一個寡婦。等著聽我的好消息吧。」
梅朵在一旁搗亂說:「要不把我同學她姐給二小爸介紹一下?她就是一個聾啞人,但絕對是個好女人。」
唐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也不想想他爸能找個聾啞人嗎?晚上連床也叫不了,到時候二小爸不得麻煩死?況且他兒子是個包工頭怎麼能讓他爹找一位聾啞人呢?
梅朵躲在被窩裡悄悄的偷笑,唐軍知道她是有意在逗他,然後忽的用被子蒙住她的頭。大約憋了兩分鐘,一掀杯子,她喘著粗氣臉色紫紅紫紅,就像剛喝了一盆雞血。唐軍問她還敢和我逗嗎?她張著嘴,微微的搖頭,鼻子上還冒出了幾滴汗珠。
唐軍用手指輕輕將她的汗珠抹去,說:「不幫忙就算了,但千萬不要幫倒忙。」梅朵衝他一笑,乖乖的鑽進他的懷裡。
第二天,唐軍到辦公室跟幾位女士們說:「你們誰的朋友當中有沒結婚的中年婦女?我的一位朋友老爸想找一位女伴,讓我幫忙。」
打字員小王很爽快,「可以啊,前段時間我還給別人介紹一對,成了。估計他們現在就在三亞度蜜月。請問,你朋友老爸是什麼條件?」
唐軍說:「今年五十四歲,有一套商品房,已經辦了病退。」「這麼好的條件絕對好找,你別管了,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也就過了一個禮拜,小王來電話了,對唐軍說:「已經有了目標,你看什麼時候安排見面?」
唐軍問她是幹什麼工作的?小王說女方在幼兒園工作,四十四歲,人品很好。以前成過家,後來丈夫有了錢把她踹了。
唐軍很滿意的說可以可以。隨後把見面日定在明天晚上,而且就在唐軍家見面。
第二天下午六點時,二小爸打扮的非常精幹,跟著二小早早的就來了唐軍家。沒一會兒,小王領著女子也來了。唐軍看了第一眼心就涼了。女子長得很一般,上身真胖,重重的一堆。但腿細的也就小學生的腿那麼粗。
然後大家彼此相互介紹了一下,就給二小爸與女子提供了交談空間。
唐軍在外面嘖嘖嘴,跑到衛生間抽煙去了,他猜測二小爸也是看不上。結果等半天二小爸也不出來,心說莫非有戲?
於是他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悄悄沖小王招了下手。她笑瞇瞇的走了過來,唐軍悄聲問怎樣?她快速做了個ok的手勢。唐軍立刻明白,原來是對上了。但心想二小爸的條件越來越低了,可能就是被小寡婦耍了一回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過了二十分鐘後,門開了,二小爸和女子滿臉喜盈盈的走了出來,而且彼此客套話很多,彷彿以前就認識似的。二小單獨靠近他爸,悄聲問了一句怎樣?他爸向二小點了下頭。
總之,這次約會很成功,倆人真的很有緣分,一見鍾情,也可以說是閃電式的結合到了一起。二小心裡也挺高興,他爸總算有伴兒了。
之後,倆人也沒有舉行什麼結婚儀式,就住在了一起。有一天二小爸看電視受了涼,後半夜一會兒一趟廁所。他家的馬桶嚴重超負荷,快讓他摁爛了。後來他坐在馬桶上有了依賴性,都不想起來了。
媳婦以為二小爸暈倒在廁所裡,踢踏著鞋過來看他。他就像一堆沒了骨頭的肥肉,軟弱無力的蹲在那裡。看見老婆來了就說:「快救我,我有點虛脫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了。」
新媳婦急得不知該做些什麼,站在他的旁邊不住撫摸他的頭。二小爸說老婆你拉我一把。媳婦伸出手使勁往起拽他,他終於站了起來,接著又靠在她的身上。她攙扶著他回到床上,二小爸跟死豬似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新媳婦給他端來了水,說:「親愛的,先把藥喝了。瞧你這屎拉的?你要是能拉出一百萬也行,結果拉得差點見了馬克思。好好休息吧,等八點醫院上班我們就去醫院。」
喝完藥,二小爸又接著躺了下去。心想人千萬別有病,有了病可真叫受罪,比死都難受。
新媳婦心疼的說:「趕快再睡會兒吧,天亮了我叫你。」二小爸被感動的眼淚汪汪,說:「老婆你真好,在危難的時候顯示出你的溫柔本色,如果沒有你這個人陪我,即使我有了病,死在這裡恐怕也沒有人知道。」
新媳婦囑咐說:「不要說這些了,既然是夫妻就要相互尊敬,相互照顧。趕快睡吧。」二小爸「嗯」了聲,這才合眼睡去。
今天醫院裡看病的人真多,連廁所裡都在排隊。門口站著一位弱智青年貌相很驚人,不論見到男的女的都是一個表情,傻傻的笑。
沒一會兒,他尿在洗臉池裡。一瞬間發生的事情,正好被二小爸看到。當時正有兩個女同志在洗臉,有一位一聲驚叫暈倒在地,另一位也是倉惶而逃,刷牙缸都飛到了外面。二小爸已經病成了這樣,無心管別人的閒事,只好坐在那裡看熱鬧。
一會兒廁所門口就圍過去好多人。其中有兩名保安很快將弱智青年控制住,他們可能是想把他帶走。結果剛出來,弱智青年就跑掉了,而且還是坐的電梯。
二小爸坐在那裡就尋思這弱智青年雖然大腦不好使了,但小腦為什麼就殘不了呢?
忽然讓他想起有位領導的講話:「我們有了權是為人民服務的,不是胡作非為的;特別是某些人白天超度聰明,講哲學,講人話。到了晚上就是j8控制大腦,扒人家的裙子。這種思想在我們這裡絕對行不通。如果你真的包了二奶,就明智點趁早主動下台。不要讓我們往出拽你,搞得你在眾人面前羞澀難堪。」
後來二小爸和新媳婦探討過這個問題。她告訴二小爸多看看中央1台的動物世界就知道了,這是生命的本能。
二小爸嘖嘖嘴說:「你看問題的觀點很深奧,值得向你學習。」
新媳婦更驕傲了,說我大學就是學心理學的,跟著我你會受益匪淺。因為我以前好好學習了,所以你會天天向上。
二小爸說是的是的,以後我晚上我天天向上。他的話音一落,新媳婦用手掐了下他的胳膊,說不要胡說八道。
二小爸坐了一會兒,感覺還是有大便的**,但沒敢進去,怕蹲下去一個人再站不起來。新媳婦去那邊掛號,還囑咐他坐在椅子上不要動,然後一個人匆匆去了。
沒一會兒她就回來了,估計掛的是急診。二小爸問她是不是掛的急診?她說是的。接著他倆坐電梯上了三樓。
大夫是一個中年男子,學問都在他的眼鏡裡跟瓶底似的大圈套小圈一眼都很難看清他的厚度。他戴著一個口罩說話很沉穩,只問了他幾個問題,就讓他先去化驗大小便。出門時,二小爸看見靠著牆立著一個光身男子模型,身上佈滿了穴位名稱。但襠上卻掛著把雨傘。
二小爸冷笑了一聲,無意中讓我想起有人對赤體的評價:畫室裡叫藝術,洞房裡叫愛情,醫院裡叫科學,搖籃裡叫心肝,柳巷裡叫流氓,大自然中叫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