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天,昨晚上唐軍跟梅朵一直挑戰到半夜兩點。
那場面真叫刺激,整個人猶如辣椒加胡椒面和味精再加雞精和大蒜,五味俱全,七竅瘙癢。血管崩裂好幾次,共放了三袋水,發誓這一生永遠為女人而活,決不當和尚。
第二天一覺睡到中午12點,如果不是梅朵在耳邊不停嘮叨,估計跟下個晚上都能連到一起。起床後的感覺真他娘的不好受,像是腰也斷了,腿也無力了,屁股也大了,最後腦袋也變重了。心想這班加的有點超負荷了,下回一定吸取教訓學會細水長流,循序漸進。
趕上休息天,真正起來也沒什麼事。梅朵已經安排好了要他陪著去逛服裝店。
剛走到門口,看見一個十歲的男孩兒真逗,自己的玩具飛機掉地折了一個螺旋槳非說是他爺爺碰掉的。老爺子說不是我碰的是你自己不小心掉的。
男孩兒很固執,說:「你個臭老頭,你再說一個?」
老爺子「咦」了一聲,順手去拉他說:「快給爺爺走吧,過後我再給你買個新的好嗎?」
男孩兒甩開老爺子的胳膊,站在那兒依然不動,說:「你再說一個」?
這下給老爺子氣的,說:「我的小少爺你怎麼如此不聽話,究竟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男孩兒沖爺爺瞪著眼還是那句話,「你再說一個?」
老爺子又上去拉孫子的手,男孩兒手裡的玩具飛機直接砸在爺爺的頭上,刷的血就出來了。
老爺子憤怒之下在男孩兒屁股上猛抽了兩巴掌,男孩兒氣性比他還大,噗通倒在地上暈過去了。老爺子嚇得臉色蒼白,跪在地上狂呼「我的小祖宗,你沒事吧?都是爺爺不好,爺爺該打!爺爺該打啊!」圍觀的人很多,大家都嘖嘖嘴說不出話。老爺子急得臉上全是汗珠,頭頂上還淌著血。
唐軍看到這一幕心裡一個勁兒抽抽,心說誰是誰的孫子,怎麼現在獨生子都被寵成這個模樣?真叫悲哀。要是換上我的脾氣兩腳就把他踹倒,還能讓一個孩子把自己腦袋開了?
梅朵在一旁拉著他說快走吧,看這有什麼意思?大頭說這個孩子太過分,這個爺爺當的也太孫子了。
梅朵回道現在都一個孩子,誰家不寵慣?你現在是沒有孩子,等你有了孩子也一樣,沒準你兒子騎在你脖子上操練你。
唐軍呵呵一笑,「我的孩子絕對錯不了,因為她媽他爸就很優秀嗎?」
等他倆上了橋,擺攤的小販們各個驚慌失措的樣子。
唐軍問發生了什麼事?有個爺們兒說,「狡猾的城管從橋的兩頭進行堵截,來了一個甕中捉鱉。」
其中有個年輕人可能頭一次擺攤膽子小,嚇得直接從橋上跳下去了。唐軍的心咯登一下,心說做點小生意也要玩命,也太不值了。
唐軍問他死沒死?爺們兒說大家都認為他死了,誰知小子會點狗刨,撲騰了半天上岸了。
唐軍好奇的從橋下望了一眼,看見橋下確實有個年輕人,也不知道害羞光著身子,兩腿夾著一堆肉在那兒擰衣服。唐軍嘖嘖嘴說掙點錢真不容易,從鬼門關裡撿了條命。
爺們兒沮喪的說可不是,我一天都沒開張還被城管把貨抄走。
「你賣什麼的?怎麼會一天都不開張?」唐軍問。他說我賣的是便池上的坐墊。
唐軍笑了,說:「便池上的坐墊用量多小啊,一般家庭有一個幾年不換,你應該賣一些人們天天都在用的必需品,絕對賣的快。比方牙膏肥皂洗衣粉之類的每天大家都在用,而且還離不開。再不行你就整一堆避孕套賣,上面寫上批發價保證你有銷量。不說成年人,每天光中學生就能給你買完了。你想想,你也是從中學過來的,現在的小傢伙們哪個不再探底初戀?」
爺們兒笑了,一個勁兒的搖頭。唐軍說:「那有什麼丟人的,在國外避孕套都是搶手貨,非常的有人氣。」
爺們兒還是有點羞澀,憨厚的說:「現在地攤上的生意已經徹底死了。前十年還行,擺攤的人少,現在大家都開始擺地攤了,都也吃不飽。我看還是回老家踏踏實實鼓搗我那兩畝地吧,再順便養幾頭肥豬,一年下來收入也挺可觀。」
唐軍說:「鄉下這麼好,你當初出來幹嗎?」
爺們兒表情也滿豐富,摸了摸鼻子,笑呵呵的說:「城裡到處都是燈紅酒綠的多好啊,誰不喜歡往熱鬧的地方去。」
唐軍開始嚇唬他,「去過歌廳嗎?」爺們兒笑了。不過從他的面部表情分析,估計去了不只一次。
他接著說:「我只不過是沒站住腳,維持不下去,如果有固定的收入我絕對不擺地攤。」
唐軍又給他出謀劃策,「如果你特別喜歡城裡生活不應該來這裡擺攤,你應該去北京,那可是首都啊,全國的有錢人全聚集在那裡。只要有賣的東西,不管你是賣什麼,哪怕你把磚頭在油鍋裡炸一下,照樣能賣掉。」
爺們兒又搖著頭說:「我朋友最近剛從北京回來,他在鳥巢出了半天攤就被拘留了,據說那裡很嚴,我是不敢去。」
「他賣的是什麼東西?如果東西很大,去鳥巢賣那肯定是找死,跑都跑不了。」
「不大,就是當今時尚女性穿的小內褲。」他的話音一落。唐軍馬上來氣了,說:「你的朋友也是個二百五,一個大男人賣什麼不好,非要賣女性褲衩嗎?真變態,不抓你抓誰?」
爺們兒可能被他說的有點不高興,說不和你聊了,再見!轉身向橋的另一端走了。唐軍猜測他肯定憋了尿,兩腿之間很著急的樣子。
唐軍繼續觀察周圍人的動靜,一扭頭看見還有個美女在一旁悄聲哭泣。他問她怎麼啦?她說一大包服裝全被城管抄走了。
心想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幹點什麼不行,非擺地攤嗎?真是大姑娘要飯死心眼,實在不行你上我的車,絕對保你安全。
後來唐軍又安慰了她幾句,梅朵可能吃醋,在後面狠狠地掐他的屁股。他倆過了橋,看到橋下確實停著一輛城管稽查車,裡面坐著幾個戴藍色大沿帽的,叼著煙捲動作很隨意的在讀報紙。
梅朵對唐軍說這些城管估計也不受人歡迎。唐軍馬上開口,「你胡說什麼?如果沒有城管這個城市的衛生簡直就要不得。你不能光同情這些小販,他們各個素質很低,為掙錢能把交通堵了,而且隨意往馬路上扔垃圾,很髒很亂。到什麼時候沒有規矩都不成方圓。有時候文明是強迫出來的,我聽說有個國家闖紅燈都要罰款。最後他們那裡從沒有闖紅燈現象。」
梅朵哼了一聲說:「你雖然是政府官員,立場偏向城管。但我還是想說兩句。上次在理髮店看到一個小子,理完發一邊抖落頭頂上的碎發,一邊狂氣十足的對理髮師說我是城管。然後一分錢沒付,大搖大擺走出理髮店。理髮師又怒又沒有脾氣,站在那裡氣的腿都顫抖。像這樣的城管簡直討厭死了,有什麼可霸道的?人家理髮師掙點錢也不容易,幹嘛不給人家付錢?」
唐軍說:「這個城管確實不行,但不代表所有城管。素質高的城管還是很多的。明跟你說,我以前就是警察,但我從沒說走到哪裡去壓搾百姓的錢?這種行為不地道。」
梅朵又說:「我當時站在理髮師身旁,對他說下回你也不要怕他,狠狠的往死了揍,哪怕把丫的腦袋踢爛都行。真要是把他們慣出毛病,他們會得寸進尺的,下回他家老婆孩子都敢來佔你的便宜。掙點錢這樣不易,何必讓狗屁城管剝削你呢?理髮師卻歎口氣,說都怪我沒出息混到了社會最底層,我不當孫子誰當啊?唉,快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這年月沉默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