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北出差回來本打算好好歇兩天,陪方玉嬋一起浪漫。誰知辦公室主任被打,原因是這廝偷了別人老婆,和一位美女打字員有了不正當的男女關係,時間一長被打字員老公發現,找到了辦公室,對主任一頓惡扁。
門牙有兩顆找不到了,右眼被打成糖三角,一條腿不能直立行走,還有一隻手臂腫得像麵包。簡直狼狽的都不如二戰時被降的日本兵。這一生他是第一次嘗受被打的滋味,當時那個場面不論什麼時候想起都讓他心驚膽戰。
據說當時那一瞬間菊花和老二都失控,屎尿都出來了。偷情時是歡天喜地,遇事是悲催沮喪,而且這件事發生後,使主任產生了極大的膽怯心理,甚至都不敢去單位上班了。不過這廝還是很有背景的,上面有個大肚子姨夫很尿性,屬於市委常委領導班子之一。很快將其調入水利局當了副局長。
這下北市區辦公室主任一職突然空了。
當時唐軍正琢磨著讓誰來頂替這個職位,不料來他家做客的人忽然多了起來,最少有六位向他提到自己想當主任一事。這種事對他來說並非很難,選擇誰不用看平時的工作能力,只看他是否在金錢上表現的慷慨。因為領導太好當了,只要智商沒問題基本都能勝任。
就唐軍這個簡易選擇領導的方法也不是很順利,理由是碰上一幫摳門貨。而且一個比一個摳,竟然還有空手來他家說事的,也有拎著一把香蕉,三四斤蘋果來的,真正出大錢的沒有。唐軍當時很是生氣,心說***,怎麼遇到你們這幫摳門貨?好了,老子從今天開始就空著這個位置,看誰的心更急。
晚上躺在床上,方玉嬋還為他分析說:「從沒見過像你們單位這幫人摳門的,想做官哪兒有不送禮的?我認為你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就得暗示他們,比方舉例子說哪個單位當主任需要送多大的禮,不過我們局裡堅決杜絕有這樣的壞風氣。這樣指天說地,大多數人能明白你的心理,但又說不出什麼。」
唐軍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說:「有道理。也許這個單位我來得時間短,對這裡的情況還瞭解的不夠徹底,這裡本身就沒有送禮的風氣。」方玉嬋卻說:「沒有送禮的風氣你給他們開個頭啊,只要他們學會了送禮,你將來才有油水可得呀。」
方玉嬋可能是從小受領導家庭的熏陶,對如何接受賄賂一事很有點子,分析的蠻有道理。
唐軍很贊成她的說法,說:「試試吧,也許能把這幫死腦筋們的思想扳過來。」
幾天後,又有人過來做客,唐軍間接的把他的意思表明。有一個小職員很靈性,第二天就帶來一個價值三萬元商場消費卡。他也很會說,「這張卡錢也不是很多,你和嫂子想買點什麼就買點什麼吧,也是我的一點心意。」
唐軍嘴上說不要客氣,心裡卻樂得比豬八戒都開心,這年月爹親媽親不如人民幣親。唐軍就喜歡人民幣,就喜歡一切向「錢」看,這個生活觀點在當今絕對沒有跑偏。如果傻乎乎的只知道埋頭苦幹,到頭來既沒有撈到錢,也沒有人說好,那就是棒槌一個。之後,那位小職員成功的被唐軍提升到辦公室主任一職。
方玉嬋跟唐軍嘮枕頭嗑時,說她爸受賄最牛的一次是,一位房地產商送了他一套三室二廳的房子。還有一次就是一家什麼狐臭有限公司的老總,給老爸賬戶上打了200萬,說是慰勞老爸的。因為他的老總一職是老爸親手提拔的。
方玉嬋還說國人都有吃水不忘挖井的美德,有時你不想接受別人的賄賂都不行。唐軍嘿嘿一聲,說:「我要是跟你老爸比,看來還差得很遠。不過以後你要好好對我咯,不論今後遇到什麼突發事件,如果你敢跟我鬧矛盾,我就去上面揭發你爸受賄的行為。」
方玉嬋一下生氣了,騰地坐了起來說:「你敢?到時候我會提著刀找你算賬。」
唐軍頓時哈哈大笑,四腳朝天,說:「開玩笑,不要當真,我即使抓住了別人的把柄,也不可能那麼下三濫?做人是講人格的,可不能胡來半點。」兩分鐘後,唐軍忽然問,「前天你媽打電話說你爸怎麼回事?」
方玉嬋哇的一聲哭了,唐軍很尷尬的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嘛,你說呀?不要總是唧唧歪歪的?」
方玉嬋說:「我爸又患病了,心臟又有了問題。」唐軍說:「現在很多中老年人都患有這個病,無所謂,自己多注意點,盡量少喝酒少抽煙就可以了。」
方玉嬋這才止住哭聲,說:「我覺得老爸當市委書記工作壓力很大,以前我講過好多次讓他多注意休息,少忙於工作,但他就是不聽。一旦把身體搞垮了,我看他後悔不?」
唐軍最瞭解做官人的心理,你越忙別人越重視你,越沒事幹越沒有影響力。要施展自己的權位,要處處出風頭,這是目前很多領導的工作方式。
於是他勸說道,「你爸的事不用你操心,他的身體他自己知道。如果你讓他閒下來,也許真的馬上就會病倒。生活中有很多人喜歡做官,一旦聽到自己要下來了,當時就嘴唇發紫,渾身顫抖,出不了三個月就要大病一場,有得連出院的機會都沒有,直接進入太平房。我覺得你老爸出人頭地的心理太強,也是個非常願意做官的人,所以他才對本職工作那樣認真,那樣一絲不苟。其實累並不可怕,農民累不累?關鍵是心情,如果心情不好即使整天呆在家裡也得鬧病。人這一生難得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忘我的投入貌似很累,但心情是好的。」
方玉嬋被唐軍說的無語,兩眼一眨一眨,還是有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唐軍繼續說:「這個星期天我打算去你父母那裡吧,好長時間沒去了,給他們帶點歡快氣氛過去。」
這時,方玉嬋的電話響了。「美女,蟈蟈從美國回來了,明天中午我們舉辦一個老同學聚會,到時候你能不能參加?」電話裡說。
方玉嬋「哦」了一聲道:「蟈蟈回來了?好好,明天看情況吧,我盡量去,如果工作忙脫不開身我會電話和你們聯繫的。」放下電話,唐軍問方玉嬋是誰給你來的電話?說話還挺肉麻的,張嘴就是美女,好像跟你挺熟似的?
方玉嬋微微一笑,說:「大嘴的電話,告訴我老同學蟈蟈從美國回來了,要讓我去參加明天的宴會。」
「大嘴上學時是不是追求過你呀?每次給你打電話都帶著點挑逗性。」唐軍問。
方玉嬋臉刷的紅了,羞澀的說:「他那點脾氣我能找他嗎?上學時我兩坐在前後排,因為開窗戶都跟我鬧架。我最討厭和女孩兒發脾氣的男人,所以在他追求我時,第一時間裡我就把他槍斃了。另外他的長相也不符合我的心理,嘴太大,一笑能連住耳朵。」
「大嘴現在的老婆好看嗎?」唐軍笑著問。方玉嬋也撲哧笑了,比劃著說:「他那個老婆可真叫個丑,要身高沒身高,要長相沒長相,還經常喜歡穿紅色健美褲,屁股就像長歪了的兩顆大西瓜,向外撅撅著,誰看了誰想吐。」
方玉嬋的形容很犀利,把唐軍笑得床上來回翻滾,說:「別說了,要是讓女子聽到了估計都能激起她的自殺**,到時候你就是間接殺人兇手。」
方玉嬋還挺有理,說:「她就是長得醜還怕說嗎?」唐軍說:「那個叫蟈蟈的在國外肯定老婆很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