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賤人!吃著我喝著我,還要做這樣卑鄙下流的事?莫非真的活膩了?」狼八大怒。妮妮整個人癱在地上,嚇得渾身直哆嗦。眼淚不由得奪眶而出。狼八氣的長出一口氣,一回頭臉色鐵青,朝手下說道:「吊起來,給我狠狠的抽。」
幾個漢子立刻將妮妮捆綁起來,吊在牆上,用皮鞭很勁兒的抽打。妮妮嗷嗷的嚷叫,猶如殺豬一般淒慘。
「狼哥,饒了我吧,下次再不敢了。」妮妮哀求道。
「現在說什麼也晚了,當初幹嗎呢?活該!沒有人會同情你的,死亡是你最好的歸宿。」狼八凶狠的說。
這幫打手心真黑,任憑妮妮怎樣哀求都無濟於事,照打不誤。而且使用的是車輪戰,輪換著毆打妮妮。一會兒,妮妮的皮肉綻開,鮮血奔湧流淌。幾個壯漢究竟抽了妮妮多少鞭子,他們誰也沒計數。直到妮妮脆弱的昏迷過去,幾個傢伙才罷手。
狼八抽著煙,聽著妮妮一聲聲痛苦的哀叫,絲毫沒有原諒她的意思。可是此時這個哀叫聲突然停止了,他馬上抬起頭看了一眼妮妮,妮妮緊緊閉著眼,脖子失去力量的支撐,頭鬆軟的耷拉下去。他向旁邊的大毛使了一個眼色。
大毛上去掰開妮妮的眼睛看了一下,發現妮妮已經命歸西天。然後對狼八說:「狼哥,妮妮已經死了。」
狼八沒有吃驚,繃著臉說:「把她的屍體從高速路拋到山崖下面吧,讓那些野狗吃掉她。」
後事的處理都由下面的兄弟們去完成,狼八和大毛根本就沒挪動地方。
妮妮真叫死的慘,等於是活活被人家打死的,脆弱的一個小女子,連一點反抗力都沒有,就這樣奇怪的離開人間。
唐軍是第二天在通北電視台新聞上無意中看到了妮妮慘死的消息。當時他腦袋發懵,一下子驚得癱在地上。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認為妮妮不會這樣輕鬆的死去。
好長一會時間,他終於甦醒了。一股無名怒火瞬間升起,他拎著槍就衝出了房子。他要給死去的妮妮報仇,要親手殺死狼八。可是快要走到快樂天堂娛樂城時,一種責任的心理,又讓他的思想發生了強烈變化。
想一想組織上交給他的任務,至今還沒有完成。方玉嬋到現在還音信全無,他不能不急。如果真要是在衝動中把狼八殺了,那還怎麼去完成尖刀組特警大隊交給他的任務?最終理智讓他停住了腳步。
可是內心裡對妮妮的死又是那樣的傷心難過,他無意識的蹲在地上。雙手狠勁的抓著頭髮,然後一臉沮喪落下了眼淚。好男兒輕易不落淚,真要落淚那就是遇到極其難過的事情,使其無法抵擋住奔湧的情感激流。
一會兒,他又站了起來,沿著通亮的街道,逕直朝前走去。最後進了一家飯店,要了一瓶二鍋頭,開始喝起了悶酒。喝得客人都走光,服務員開始打掃衛生要下班,他才站起來離去。
此刻,雖然是黑夜,但外面的街道依舊燈火輝煌。尤其是娛樂場所,到了晚上最為活躍,始終是城市的一個景點,各個都生意興隆。妓女們穿著不能再短的迷你裙,扭扭腰、撅撅臀,眉飛色舞,都想在這個晚上釣到一條胖乎乎有錢的大鯉魚。
其實很多男人有去娛樂場所瀟灑的習慣,而唐軍沒有這個癖好,他一個人從來都不光顧這些地方,也不是身份的原因制約了他有去這裡消費的念頭,是他本身就看不起小姐。因為他感覺小姐各個都很髒,被無數人弄過,就像自己吃飯的碗曾經掉進過馬桶裡一樣,即使表面洗的再乾淨,想起她曾經的髒,自己看著就想嘔吐。
他晃晃悠悠的飄走在大街上,腦子全是妮妮的倩影,嘴裡還嘟囔著你不該死,是為救我而死,從良心上我對不住你啊。
路過一家閃著迷綵燈的洗頭房,一位小姐模樣的女子輕佻走近他,此女子悶騷的很,把裙子往起一撩,說:「大哥玩會兒吧?淑女型的,有內涵,床上功夫好,怎麼玩都出彩。」
「好啦,不要讓我看你的裡面了,平的像機場,前後一樣,上面打撲克還行。要是讓我玩,根本達不到我的標準兒,我看你還是找一位老大爺幫你解悶吧,比較有耐心。」唐軍在酒精的作用下說起了胡話,故意挑逗女子。
女子氣的臉色都成了牆皮色,煞白,「不玩就不玩,不要侮辱人好嗎?簡直吃飽撐的?」小姐朝唐軍發火了,眼睛掙得溜圓,而且像青蛙一樣向外突起,真有吃掉他的氣勢。唐軍看都沒看她,冷笑了一下,搖晃著身子繼續朝前走去。
小姐看著唐軍的背影,又開始罵道:「媽個比的,不得好死的臭男人,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不玩,有的是人玩,就因為你一個人傻逼,地球還不轉嗎?哼,老娘鄙視你。」發洩完,小姐在地上狠狠的吐了口痰。
今天晚上,唐軍的酒喝得確實有點過量,一個人就幹掉了一瓶二鍋頭。此時酒精在肚子裡強烈反應,使得唐軍的腦子更加混亂,走著走著,忽然想吐。身不由己的噗通跪在地上吐了起來,一團白汪汪的飯食噴漿出來,在地面上大大的攤了一片。
吐完,肚子裡好像稍微感覺好受了些,可是腦子裡卻迷糊了。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睡了。
這樣晚了,應該沒有人會顧及唐軍。可是他偏偏遇到了夏小蓮。
夏小蓮這樣晚才回家,是因為朋友明天要出嫁,她在幫人家整理嫁妝,挑選一些明天該用的化妝品。同時陪新娘聊天,消除她的緊張,順利的迎接美好的明天。誰知她駕著車,剛走到一個十字路口,一眼看到路邊上躺在一位男子特別像唐軍。
她嘎的將車停到一旁,迅速下了車,走到近前一看,果然是唐軍。「喂,你怎麼了?為何躺在這裡?」夏小蓮湊到他的跟前,用手推他的肩膀嚷道。唐軍在酒精的麻醉下睡得很沉,幾乎無法感覺到外界的一切聲音。
夏小蓮心急的嘖嘖嘴,向周圍看了一眼想求人幫個忙,將唐軍扶到她的車裡。可是11點多了,路上沒有閒人。她只好一個人使出渾身力氣慢慢的將唐軍扶起,一步一步的向車靠近,一直勉強的將他攙扶到車上。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然後她駕著車向唐軍的住地飛奔。等到了他家樓下,夏小蓮又愁上了。因為唐軍住在三樓,這樣的距離她根本無法將他攙扶到家裡。沒辦法,只好在車裡休息了。覺得唐軍再睡三個小時肯定能徹底清醒過來。
夏小蓮解下安全帶,整個身子放鬆,調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合眼睡去。
此時車是禁止的,空氣不流通,全是唐軍身上的酒氣味在裡面漂浮,嗆得夏小蓮都有點頭暈,更別說能安心的睡了。但她又不敢打開窗戶,怕冷空氣進入讓唐軍傷風感冒。
她坐在那裡熬啊熬,心想只要過三個小時就可以把他叫醒了。可是這三個小時猶如一年一樣漫長,她一會兒看下表,一會兒看看唐軍,心情非常的焦急。最後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就開始數數,從一數到一萬,然後再從一萬數到一百萬,數著數著,不由得她也被困意拽走,腦袋一耷拉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是零晨3點,她趕忙推醒唐軍。唐軍動了動乾渴的嘴唇,莫名其妙的看著夏小蓮,問:「我們怎麼跑到了車裡?」
「瞧你昨晚上喝的那個樣子,還有臉說嗎?」夏小蓮一邊指責他,一邊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唐軍喝了一口礦泉水,眨了眨眼說,「我是喝酒了,可我是怎麼回來的就記不清了。」
「唉,別提了,要不是我路過看到你,昨晚上你有可能在外面睡一宿了。告訴我,你跟誰去喝酒了?為何喝那麼多?難道不要命了?這可是秋天,如果遇到冬天,肯定會把你凍死的。你要長得記心啊,很多酒鬼都是這樣死的。」
唐軍笑了笑,「別逗我了,現在幾點?我們趕快進家吧,這裡多憋屈啊?」
倆人隨後鎖好車門,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