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人溫熱了一晚上。第二天唐軍準時搭上飛往西雙版納的航班。飛機上他總是閉目深思,對這個名氣十足的城市有種異樣的興趣。以前總聽人們說雲南四季如春,這次正好利用執行任務的機會,去感受它的與眾不同。
僅用了四個小時,飛機就降落在西雙版納的景洪市機場。唐軍走出機艙,立刻感覺到一陣涼爽,心說果真名不虛傳,這裡的確是四季如春,現在通北還是高溫天氣。
唐軍打了輛車,先是饒有興趣的在景洪市轉了一圈,領略了一番這座城市的風貌。他發現這裡所有的建築物都有像緬甸那邊房子的元素在裡面,還有商店門口的招牌上有一些他不認識的字。
另外還看到幾位穿黃色僧袍的小沙彌,聽說那裡很多村都有佛寺,所有男童到了七、八歲的時候都必須剃度出家,在佛寺裡學習傣文、佛教經典及傣族的歷史、文化、科學知識,傳承博大精深的貝葉文化。
最後唐軍在出租車司機的介紹下,住進了龍興賓館。那裡環境不錯,屋裡很乾淨,他洗了一個澡,然後美美的睡了一宿。
早上吃過早點,他就開始聯繫「譚黃」。連撥了三次他的電話,果然沒人接。唐軍只好親自奔他開的那家超市去找他了。
在這座城市裡找一個地名不是很難。尤其對出租車司機來說,城市的每個角落都深刻在他們腦海裡,沒有找不到的地方。唐軍被帶到這家超市前,他立刻發現它的牆上有一片「塗鴉」。他敏感的在想:這不會是譚黃做毒品交易的聯絡暗號吧?
唐軍沒有在外面多停留,直接奔超市正門走了過去。他還沒有推門,就看見門縫間貼著兩張黃色的封條。
唐軍很納悶,為什麼要貼封條?封條就意味著被查封。莫非譚黃最近販毒不慎暴露了自己,現在已經被公安抓捕?
唐軍心裡很明白,如果失去譚黃這個接頭人,季滄海交給他的任務就無法順利完成,這可如何是好?他頓時犯愁起來。緊跟著,他進了旁邊一家電腦維修店裡,想打探一些具體原因。一位年輕人對他說:「超市老闆譚黃前天被人殺害,據說和毒品有關。」
「哦,譚黃死了?好不幸啊。」唐軍驚訝的神情看著年輕人。「你是他什麼人?找他有什麼事嗎?」年輕問。唐軍立刻擺著頭說:「沒事沒事,只是想買點食品,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既然這裡不開門,就到別處買了。」說完,唐軍就奔外面走去。
今天外面的天氣晴朗無雲。他猶豫了下,想馬上跟季滄海匯報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這時,有兩名警察早在監視著他的行蹤,估計是把他當成殺害譚黃的兇手,或者是販毒組織的成員。
唐軍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兩名警察從左右側向他圍了過來。「別動!我是警察。」警察掏出槍瞄著他大喊。唐軍快速舉起手來,一名警察湊到他的身旁,說:「請把你的證件拿出來?」唐軍一隻手放下,在掏證件的一瞬間,他匡匡的兩拳將這兩名警察分別擊倒。然後撒腿跑進一條胡同裡,打了輛出租車奔龍興酒店而去。
坐在車裡,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他知道自己也是名警察,和警察應該是友好的關係。但為了執行上級交給的秘密任務,他決不能被警察抓到,那樣既容易暴露他的真實身份,也給他的工作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回到賓館,唐軍馬上撥通了季滄海的電話,向他匯報道:「季總,出大事了,譚黃前天被殺了。據說是被一位接貨的下線所害。」
「什麼?譚黃死了?我的媽呀,這怎麼辦?倒霉死了,什麼事都讓我們趕上了。早知道這樣,提前三天去好了。」從季滄海的話語裡能感覺出他為難的樣子。唐軍繼續問:「我現在是回去呢?還是繼續呆在西雙版納?」
季滄海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先不要回來,等我想好了下一步方案再跟你聯繫。」
放下電話,季滄海愁苦的拍著自己錚亮的腦袋門,尋思門圖剛死,現在譚黃也死了,這樣快的時間裡就死了兩個人,看來壞事都讓我遇上了。這時,麗麗湊了過來。她穿一條粉紅色短褲,上身是一件白色吊帶緊身背心,花枝亂顫的。然後嗲聲嗲氣的說:「季總又為什麼事憂愁?瞧你臉上的褶子都快成梯田到了。」
「去你媽個b,滾蛋!別隨便譏諷老子,老子才四十多皺紋怎麼能成梯田?你不是在誇張吧?」季滄海第一次這樣粗魯的對待麗麗,當時麗麗就有點接受不了,抱住頭大哭。
本來季滄海此時心煩意亂,麗麗上來整了一句他不愛聽的話。假若趕上平時這樣開玩笑也不是個什麼事,可是今天不同。麗麗坐在沙發上嘰歪的沒完沒了,季滄海更是心煩,嚷道:「你能不能到外面去哭?我現在工作在身無法聽你玩哭腔?」
麗麗被說得滿肚子怨氣,怒氣沖沖的走出了辦公室。季滄海唉了一聲,手裡攥著一支筆在桌面上不住的敲打。緊跟著,想到什麼似的,快速撥通唐軍的電話號碼。「喂,現在說話方便嗎?」季滄海問。「方便,你說。」
「如果景洪斷了線索,你能不能去趟緬甸的小猛拉?到那裡收聽一些王茂林的信息。只要找到他,所有路子都可以打通。因為譚黃也是他委派到景洪的下線,現在譚黃死了,他肯定會安排新人繼續工作的。」
「去緬甸怎麼找王茂林啊?人生地不熟的?估計像大海撈針一樣困難。」唐軍有點為難。
「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難,小猛拉僅僅是一個擁有六七萬人口的小城市,找一個人不是很難。再說那裡百分之八十都是華人,去了很好落腳。只要找到王茂林,你跟他一說我的名字,他就知道怎麼幫你了。」
唐軍嘖嘖嘴,「現在只有這條路了,那就去一趟吧。也許很輕鬆就能找到王茂林。」
季滄海馬上又補充了一句:「王茂林是他以前在國內時的名字,目前他在小猛拉具體叫什麼名字,我還不大清楚。」
「名字改了也是點事,不過去了再說吧,車到山前必有路。另外我想要求的是最好能把王茂林的貌相畫出來,從網上傳到我的手機上。只要我有了他的相片,那找起來就省事多了。」
季滄海覺得這個提議很不錯,說:「好吧,我馬上找人去畫,然後盡快給你傳過去。」
唐軍做事一般都很心急,所以他在賓館裡也呆不住。抽了根煙,然後又走出了賓館。
他從附近網吧裡查了一些去小猛拉的路線圖,心裡馬上有了譜。
沒一會兒,他返回賓館將房間順利退掉,直接坐上了去往打洛鎮的大巴車。
一路上這個顛簸,估計這種公路也只有邊境才有。心想這個邊陲一個鎮是不是一個小山村啊。不過外面的景觀還是不錯的,到處都是橡膠園和香蕉園,給人一種很美的享受。偶爾還能看到幾隻大象在逍遙漫步,很吸引人的眼球。
對唐軍來說,這次行動雖然帶著一定的風險性。但也有很多樂趣,也是一次很難得的旅遊。
大巴車整整顛簸了五個小時就到了打洛鎮。這時,唐軍的手機也收到了季滄海發來的人頭像。他一看,王茂林的長相也是很有特點的,光頭不長毛,肥胖型,大眼睛鷹鉤鼻,厚嘴唇。看完,唐軍很滿意,覺得人長得只要有特點就容易找到。除非他從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