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弄明白書友們說的要把李富貴推進天榜是怎麼會事,有空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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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人和法國人不同,他們和西班牙沒有任何感情上的糾葛,不過在對中西戰爭的問題上他們更傾向於西班牙,自從真正意識到這個東方的老大帝國發生的軍事革命之後在英國政界就開始有了一種遏制中國的聲音,但是在遏制的同時又不能傷害英國的在華利益,這當然是一種十分矛盾的觀念,起碼肯特認為想要達成這樣一個目的非常的困難,實際上這種聲音被傳遞到東亞之後就變成了一套自相矛盾的政策,肯特為此相當的頭疼。
就目前的這場戰爭來說,肯特需要盡量破壞中國奪取菲律賓的企圖,可是他又絕不能和李富貴開戰,甚至軍事威脅也不行,他實在想不出要如何阻止中國人。實際上西班牙人敗的如此乾脆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證明了中國的軍事力量,在二十年前法國曾經想染指菲律賓,不過被西班牙擊敗,這多少能說明一些問題。
至於遠東軍事法庭肯特也認為是一個陰謀,現在的英國人因為對李富貴產生了猜忌,所以更喜歡從陰謀論的角度來分析李富貴的行動。組建這樣一個法庭能夠讓李富貴奪取道德上的制高點,這樣就可以幫助他合法的接管菲律賓,「如果他不是一個偽君子,那我們的教宗大人真的應該給他頒發一個聖徒的稱號。」肯特不得不承認李富貴實在是太聖潔了,和他相比那位解放黑奴的人權總統簡直就像是一個賣保險的,這讓站在他對立面上的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李富貴在歐洲本來就有很好的聲譽,這次更是拉上了紅十字會,政府如果要破壞遠東國際法庭必然會面臨很大的壓力。
舉棋不定的肯特決定先與道格拉爾就菲律賓的問題交換一次意見,直覺告訴他想要遏制李富貴僅憑英國人的力量可能是不夠了。「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的中國朋友越來越厲害了。」肯特並沒有直接提遠東軍事法庭的事情。
「李親王在軍事上的才能我想你我應該早就知道了。」
「那你有沒有發現中國的兩江地區越來越像一個新興的帝國呢?」
「這我倒沒注意,李親王曾經一再的表示他沒有稱帝的野心。」道格拉爾錯會了肯特的意思。
「我不是說他要稱帝,我是指他們現在的行動十分像一個正處於擴張期的新興帝國。」
道格拉爾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我還是沒有這種感覺,我承認李富貴的武力相當強大,可是並未表現出與武力相匹配的野心,如果換作另外一個人的話早就把整個南中國收入囊中了。」法國人對於李富貴的意圖並沒有一個清楚的認識,他們無法想像李富貴不要兩廣卻會對越南感興趣。實際上現在的北越表面上李鴻章的影響要比李富貴大的多,畢竟那個地方一直沒有什麼戰事,可是建設倒是風風火火。
肯特發現法國人對李富貴可能產生的威脅認識嚴重不足,他略一思索發現了其中的問題,那就是法國與英國不同,它是一個大陸國家,所以李富貴的軍力雖然很強,但是在法國人看來不管陸軍還是海軍與法國的規模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差距,沒有像英國那樣感受到富貴陸軍帶來的壓力。「可是他現在對海外擴張的興趣已經慢慢的顯露出來了。」
「只是一個菲律賓,作為一個孤立的事件我想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道格拉爾有點明白肯特的意思了,不過他並不想接這個話題,法國現在在東方已經十分的虛弱了。這種情況下英國人還想拿他們當槍使,而且還是對付東亞最強的本土勢力,這讓道格拉爾心裡十分不滿。
「先是日本,然後是北越,現在輪到菲律賓,我不認為這些都是孤立的。」肯特並沒有發現道格拉爾的情緒變化。
「越南和日本本來就是中國的屬國,李富貴只是在維護中國的勢力範圍,不能說是他在擴張,他甚至在日本都沒有成建制的駐軍。至於菲律賓我只能說西班牙人做的太過分了,這種事不管是英國還是法國碰上了都只有開戰一種選擇。」
「所以我說兩江像一個強國了,中國人傳統的做法不是這樣的。」
「或許吧,這不也是你們英國一直希望看到的嗎,一個踏入文明社會的中國,現在李富貴的做法何等的文明。」
「這正是讓我擔心的,一個正在崛起的兩江已經釋放了這麼大的能量,如果他真正的統一中國之後那這頭睡獅就要醒過來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東南亞地區反抗西方人的活動越來越強烈,而這一切我總覺得有中國人的影子。」肯特發現他們現在面臨的一個困境就是仍然不夠瞭解裡富貴,在歐洲各個列強之間今天打、明天和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所以不管有什麼威脅都可以直接擺出來,可是李富貴是個東方人,東方人都非常好面子,肯特沒有把握在雙方良好的關係被破壞以後還能重新建立起來,雖然李富貴看起來不是一個太在意面子的人,但是他不敢冒這個險。
這話讓道格拉爾臉色一變,「這個指控可是非常嚴重,你有證據嗎?」
肯特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中國人現在在東南亞十分的活躍。」
「這不算什麼,中國在東南亞的歷史影響太大了,當然到處都會有他們的影子。」
「如果他要利用這種影響來奪取更大的殖民地怎麼辦,任何一個新興的國家都會有很強的擴張力,即便他現在的擴張還不算無法容忍,可是並不能保證他們以後的行為。」
「那你有什麼辦法嗎?反正我們法國現在在東方拿不出什麼力量來遏制中國,西班牙人已經明顯沒有再戰的能力了,而且李富貴又在道義上佔得這麼足。」這番談話雖然對道格拉爾並不是毫無影響,不過他已經下定決心不出這個頭,想要遏制李富貴你們英國人先請。
「我覺得我們或許可以在菲律賓的問題上做些文章,既然西班牙已經指望不上也就算了,可是菲律賓不能讓中國拿到,你看能不能把菲律賓像日本的薩摩那樣處理,交由幾方共管?」
道格拉爾覺得這個想法有些不切實際,「這次的戰爭和日本那一次完全不同,日本那一次是因為他們炮擊了各國船隻,所以各國都有理由介入,現在菲律賓戰爭不管起因還是過程都是中國和西班牙之間的事,就算調停有功也不過是分一兩個島而已,怎麼可能整個都劃為共管,您太小看李親王了吧?」
「如果我們兩國聯合起來向李富貴施壓我看不見得做不到。」
道格拉爾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它畢竟要為整個印度支那負責,肯特在這裡找不到盟友只好空著手離開。
李富國召開國際軍事法庭的想法在歐洲進步人士當中得到了熱烈的反響,甚至革命導師馬克思也稱此為東方世界在文明進步上的創舉,這些年來李富貴一直與二索保持著密切的書信往來,其中與索昭在哲學上的探討尤為頻繁,而這些東西往往很快就反映到索昭與革命導師之間的談話中。當馬克思知道這些思想出自一位東方君王的大腦不禁大感好奇,雖然他由於歷史的局限並不認同李富貴向他傳遞的一系列後代偉人們所創立的各種**思想,事實上馬克思將其視為由東方**體系中所誕生出來的錯誤路線,不過他還是對李富貴的事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馬克思看來這是一個東方的標本,這個標本對他具有極大的參考價值,因為到目前為止**在馬克思這裡還處於理論的探索階段,而東方已經開始進行試驗了,根據馬克思的理解日本的計劃經濟也是李富貴在進行實驗,這使得馬克思可以找到更多的機會來驗證自己的理論。而遠東國際法庭雖然看起來和這一切沒有太大的關係,不過結合李富貴以前的所作所為更證明了他是一支進步的力量。
李富貴在積極籌劃遠東國際法庭的同時也在準備應對西班牙展開的報復,李富貴並不認為佔領了馬尼拉戰爭就算是結束了,他正在等待著西班牙的遠征艦隊的到來,那一戰將真正決定這場戰爭的勝負,根據西班牙目前的情況如果李富貴能夠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這一戰他的贏面還是比較大的,在李富貴的計劃裡到時候遠東國際法庭的召開可以徹底的讓西班牙人喪失繼續糾纏下去的能力。
實際上早在開戰之初就有人提出關島也是西班牙領地,希望一併攻佔,關島的西班牙守軍更弱,如果中國艦隊突襲那裡很可能兵不血刃就將其佔領。不過在李富貴的反覆權衡之下這個提議被否決了,因為西班牙畢竟還是有一些海上力量的,到目前為止中國的海軍算是有了與其一戰的能力,不過如果用來保護漫長的海疆則力量還不夠,在這種情況下李富貴認為與其把關島打下來給敵人提供一個攻擊的目標,倒不如把這個弱點留給西班牙。
就在李富貴認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的時候從歐洲傳來的消息告訴他西班牙不會再進行任何報復了,原因很簡單,這個國家革命了。原來幾乎就在中西兩國因為馬尼拉騷亂而關係破裂的同時西班牙國內因為伊莎貝拉二世的殘暴統治引發了起義,起義由托佩特海軍上將所領導,當菲律賓淪陷的消息被送到西班牙的時候,起義軍正在和保王黨打得不可開交,對於東方發生的變故雙方都沒有能力去過問,所以李富貴這個時候倒真的有點搞不清楚下一步該怎麼走了,看起來西班牙人一時半會是不太可能從內亂中恢復過來,這對李富貴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但是這也使得政治解決菲律賓爭端的時間將被大大的延後,在未來的兩三年裡歐洲的形式將會發生巨大的變化,李富貴不知道在此之後西班牙的國家關係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他很討厭這種不明朗的前景,所以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李富貴並無任何喜悅之情。
由於菲律賓戰爭的解決將被擱置,李富貴不知道下一步的越南攻略是不是能夠按計劃展開,所以他打算把索嵐召回來,同時去會見王彥超,他已經決定把自己壓箱子底的法寶拿出來支援歐洲人民的革命事業。
這一天夜幕降臨之後李富貴率領著富貴水師的剩餘艦船從南京的下關碼頭出發,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這一次出巡名義上當然是去視察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的菲律賓,不過在這段行程中船隊稍稍的拐了一個彎,沿著中國的海岸線一路行進,最後停泊在海南島,似乎要在這裡加煤加水作最後的渡海準備。與此同時一支不起眼的中國商船停靠在順化的港口上,當天晚上王彥超就化妝成一個拉皮條的登上了這條船。
進入船艙後看到靠窗而坐的李富貴王彥超立刻跪了下去,「王爺,您怎麼來了?」他只知道要來見李富貴派來的特使,不過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李富貴親來。
李富貴笑著把王彥超拉起來,「情況有些變化,而且比較緊急,我等不得慢慢的傳話了,你坐下說話。」
「王爺面前…」
李富貴一擺手打斷了王彥超的客氣,「自家弟兄,不用講著些虛的,因為菲律賓的收尾比較麻煩,所以我們對越南的行動很可能要推遲,所以計劃有些改變,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彥超在這裡聽著呢。」
李富貴想了一下,他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其實原來那個計劃你瞭解得也並不多,現在我乾脆跟你把事情說清楚吧,法國在兩年之內就會有一場大難,我本來希望你能帶領著你的人用苦肉計在此之前就潛伏到法國內部去,等到他們大亂的時候幫助其中的一方使這場混亂延續的時間更長,要知道在歐洲目前的形勢下如果能夠把這場戰亂延長很可能會引起列強之間一系列的戰爭,到時候中國在東方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這些天機如果是別人說的王彥超肯定會嗤之以鼻,但是出自李富貴之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能夠與李富貴分享天機對他來說是無上的榮光,「既然如此,我這就去準備,能得到司令這樣的信任,我萬死不辭。」
李富貴搖了搖頭,「這件事不能留下刻意的痕跡,如果西方國家察覺是我在插手歐洲的事務,那會有很大的麻煩,所以我原先只是計劃利用一系列的巧合把你們送到風暴的中心去,不過現在看來已經不大可能,所以我有了一個新的計劃,這次我會大大的削減行動的人數,整個計劃應該不超過二十個人,這樣也就不會那麼顯眼了。」
「人太少了會不會不夠用,」王彥超有些擔心,本來他就覺得憑借自己這些人要影響整個歐洲實在是力不從心,不過既然是李富貴的決定他還是要拚死去完成它,可是現在只派出二十個人的小部隊,王彥超實在想不出他們能做些什麼。
「又不是讓他們去拚刺刀,你手下有沒有絕對忠心的越南人?要軍事素養很高的。」
「有,其實我現在的大部分手下都是越南人,他們對我絕對是忠心耿耿。」
「很好,你選出四十個人派回兩江接受特訓。」
「為什麼要用越南人?如果只是二十幾個人我們的人手綽綽有餘」王彥超有些迷惑。
「越南現在已經正式的成為法國的殖民地,越南人移民法國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裡面如果夾雜著幾個中國人西方人也未必能夠分辨的出,你們還是看好越南。」在李富貴的計劃裡被掩護的是兩名化學家和幾名李將軍的高足,現在軍校當中很有幾個年輕的校官得到羅伯特.李的器重。
「由我領導他們嗎?」王彥超聽李富貴的口氣似乎這次的行動不包括他,所以有些著急。
「不,你的目標太大,法國人太瞭解你了,你還是呆在越南。全軍成建制的隊伍裡就屬你們損失最大,臥底這個活不好幹啊,用不了幾年你們這種臥底生涯就要結束了,在這裡我先代表全軍歡迎你們歸隊。」
王彥超眼中含著眼淚向李富貴行了一個軍禮,「我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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