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營長小心的陪著李富貴去軍營的中軍,在路上就向他解釋了整件事情,原來這已經是海盜靠岸的第九天了,地方官對這件事非常吃驚,不過看到海盜手中的李富貴的檄文也不敢輕舉妄動,就一邊把他們監視起來,一邊找富貴軍瞭解情況,他們二團駐紮在邳州,離的最近,團長胡龍海倒是知道司令要收海盜的事,也曉得這件事挺重要的,所以急報李富貴後就帶著大部分人馬過來了,三天前這些海盜和監視他們的那些兵丁發生了衝突,他們早就看這些當兵的不順眼更何況又在碼頭上被困了好幾天,所以就無法無天起來了,胡團長當機立斷把海盜全部逮捕,不過也沒敢把他們往衙門的牢房裡關,現在由荷槍實彈的士兵把他們看管在營區的後面。
瞭解了全部情況,李富貴不覺皺起了眉頭,按說這個胡團長做得不錯,這種情況快刀斬亂麻要比猶猶豫豫要好,可是把人抓了、關了現在就得補救啊,不然怎麼能收服人家呢?
「我們團長來了。」
順著他的手指李富貴看到一個大漢急沖沖的跑過來,看到他的樣子李富貴想了起來,自己和這個人見過幾次面,剛才說名字自己一下沒想起來。
「敬禮。」
這人不錯,底氣挺足,軍禮敬的也很標準,「海鷹怎麼樣了。」
「挺好的,她手下有點鬧,她的反映倒還滿平靜。」
「這次行動傷亡怎麼樣?」
「他們有幾個受傷的,這次行動我調集了兩倍於他們的兵力,一下用火槍把他們逼住了,所以沒有什麼傷亡。」
「你說海鷹本人很平靜?」
「是,被我們包圍以後還是她命令那些海盜放下武器的。」
「看來這個海盜頭子還不錯,走,咱們看看他去。」
胡龍海陪著李富貴向喧鬧的後營走去,這裡被圍出了一塊地方用來安置這些海盜,周圍是荷槍實彈的士兵,當那些海盜一看到胡龍海,立刻爆發出一陣劇烈的謾罵,其音量、惡毒都遠出李富貴的想像,胡龍海氣的臉色發紫,不過在司令面前還是強壓下了火氣沒有進行對罵,不過就算他開口也一定不是這群海盜的對手。李富貴站在那裡愣了半分鐘,然後決定自己還是不要走得太近,「你跟他們首領說我在這裡,請他過來聊一聊。」
胡龍海顯然也不打算走到那群海盜中去,他放開了喉嚨大喊了一聲:「我們大人請海鶯出來一見。」這一嗓子中氣十足,居然壓住了群盜的喧囂,李富貴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震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這個大個子,心想:這不會就是內功吧,映像裡好像有誰說過這小子功夫不錯。就在這時一個女人從人叢中走了出來,而且還是個長得不錯的女人!在這個距離上李富貴可以看出對方的五官很端正,暴露的衣服襯的身材更是惹火(其實也就是露出了小臂和一節小腿,不過在這個時代這絕對是最火辣的裝束),可惜膚色黑了一些。
「那一位是李大人?」
李富貴往前走了幾步舉了一下手「我就是,能請海鷹到帳中一敘嗎?」
「我就是海鶯,你真是李富貴李大人?」
海鷹是個女的?這讓李富貴很吃驚,難道不是報告上寫錯了字,她真的叫海鶯,就算他是女人但她畢竟還是海盜,海鶯這個稱號似乎太沒有氣概了。李富貴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把腦子裡不相干的念頭趕走,「原來是海鶯大姐,富貴是久仰大名了,我馬上設宴位大姐洗塵。」
「且慢,喝酒之前有些事情我們還得說道說道,我也是久仰你李大人的大名了,這一次我帶著這麼多弟兄不遠萬里來投,沒想到竟會受到如此對待,今天李大人怎麼也要給我們一個交待,否則我們寧可拚個魚死網破。」話音剛落,後面的海盜又鼓噪起來。
「這個,這其中有一些誤會,我現在這裡像大姐道個謙。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大姐到中軍大帳一敘如何?」
「好,我就跟你去,不過我可先說好,這件是這樣可不算完。」
當海鶯走到李富貴面前的時候,李富貴才發現她已經不算年輕了,由於並不瞭解這個時代的女人所以李富貴猜不出她的年齡,反正面前的這個女人週身散發著一種成熟的魅力,只是李富貴不知道她還能散發多久。看到這個女人李富貴不覺想起了自己在北京還有一個未過門的老婆,如果她能長到這個女海盜的水準,自己應該以滿意了吧。實際上李富貴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考慮過女人的問題了,今天的這個女人的確勾起了他深藏心底的那一絲最原始的**。
在中軍帳中李富貴暗示胡龍海向海鶯賠了個不是,可是海鶯還是不依不饒,這一下胡龍海也不幹了,當場就據理力爭了起來,他從剛才就憋了一肚子氣,這個時候終於發作了起來,讓李富貴感到有意思的是兩個人的爭吵似乎沒有交集,海鶯這邊說的完全是情:自己說服手下如何不容易,還上千里迢迢的趕來如何歷盡艱難等等,最後得到這樣的對待又是如何得讓人心冷;而胡龍海則立足於道理辯解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是你們海盜先鬧事的,我只是維持治安,職責所在,沒有任何錯誤。
這時候李富貴已經開始覺得頭疼了,的確自己必須安撫這些新來的人員,可是他也知道胡龍海沒做錯,準確地說是做得很不錯,對待手下人必須公正,這是李富貴的一個信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