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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很想把夜婉凝抓回來教訓,他的女兒怎可以被她打耳光,可是一想到整個赤焰國的安危,他還是忍了下來,更何況,對於夜婉凝,他總有種莫名的情感,似乎不忍心對她動手。【高品質更新】
「父皇!你也幫著這個妖女,她是給你們都施了咒了嗎?」
尚未等他們開口,夜婉凝眉心一擰,從袖中飛出一枚銀針刺在呼延決的胸口,呼延決當下噤了聲軟了身子,身後的宮女急忙將她扶住。
見呼延冰父子一急,她淡淡開口:「放心,明日她便會沒事,省得她胡亂在外叫囂讓二位失了顏面。」
炎帝這才鬆了口氣,且命人將她帶回了營帳。若是換成他人對他的寶貝女兒有此行為,恐怕那人早已沒了性命,可是對夜婉凝,他就是有著別樣的情愫。
夜婉凝不再多逗留,翻身上馬,正欲離去,呼延冰急忙追了上去:「凝兒等等。」
聽到呼延冰的聲音,夜婉凝難免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輕睨了他一眼後仍是看著前方問道:「何事?」
呼延冰伸手從腰間取出一塊金牌遞給她:「拿著這塊金牌,若是你想來找朕,隨時都可以來。」
夜婉凝接過他的金牌,在手中緊了緊,隨後低低應了一聲:「嗯。」
而後,她雙腿一夾,立刻飛馳而去。
心頭開始陣陣慌亂,她討厭這種感覺,這個已死之心,她不想再為誰而悸動。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呼延冰滿眼寫著不捨媲。
身後,青梅顫抖著雙肩一步一步地走上去,而後越跑越快:「小公主……小公主別走啊……」
可是她沒跑多遠,呼延冰就命人將她抓了回來,炎帝無奈搖頭對呼延冰說道:「看來她的瘋癲越來越嚴重了,這幾日天天喊著你那二皇姐。」
呼延冰抿了抿唇,仍沉浸在離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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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婉凝來到冷月國的營地,將士們將她的去路給攔了下來,她緊了緊袖口,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是何人?」兩名將士舉著長槍滿臉的戒備。
她抬眸看了看前方,似乎隱隱看見了慕容玉衡的身影,急忙對兩名將士說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見攝政王。」
「攝政王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再不速速離去,小心將你抓起來。」
顯然要和營地中人見面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不過說來也湊巧,身邊不知何時有人駕馬靠近,而後一雙媚眼在她身上不停打量。
夜婉凝微微轉眸之後猛然朝他看去,頓時被他的絕美而驚住了。
花延康彎著他的鳳眸笑道:「怎麼,連美人你也被本將軍給驚艷了?」
夜婉凝扯了扯唇角,這世上竟然還有這般自戀的男子。
「花將軍。」兩名侍衛見到他急忙拱手一禮。
花延康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推下,而後見到夜婉凝這般不屑的神色,仍是滿臉桃花的笑著:「小美人是要會哪位情郎?」
果然相由心生!
夜婉凝在心中將他罵了個遍,但是想到剛才兩名侍衛叫他花將軍,她不由地心生希望。
冷月國的善戰將軍她是知道的,而眼前的男子不僅生得絕美,還有那一雙獨有的桃花眼,讓她不得不回想起以前夜墨凝跟她所說的白虎國的花延康,也不跟他計較他的輕浮,從袖中取出信件後說道:「想必這位是白虎國驍勇善戰的花將軍,這是給皇上的信件,勞煩轉交給皇上。」
「哦?」花延康挑了挑眉,卻並沒有接手。
夜婉凝知道,讓一個大將軍替她送信有失他的身份,可是她別無選擇,只好放柔了聲音道:「待皇上看了此信,便知詳情,關乎冷月國、白虎國和敵國的三國之戰,就拜託花將軍了。」
花延康趴在馬背上「含情脈脈」地看著夜婉凝,而後笑問:「你一個女子好大的口氣,居然會有關乎五國之戰的書信,本將軍為何要信你,若是這封信是你愛慕皇上已久而寫的情信,那本將軍豈不是在為他人做嫁衣?」
夜婉凝此時真有種想要掐死他的衝動,慕容千景雖然也喜歡胡鬧,可是從不會像花延康這般滿眼都是桃花地亂放電。
見她無奈又氣憤的模樣,花延康眉開眼笑也不再逗她,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看了信也就清楚了。更何況這場戰役也不能再這麼下去。
「拿來吧。」他伸手過去。
夜婉凝看了看他,見他同意了,她倒是有些遲疑了,不過他是白虎國鼎鼎有名的花將軍,應該不會有問題。
不過讓她氣憤的是,她剛將信遞過去,花延康居然從胸口取出了一方汗巾,隨後展開攤在手心,示意她將信放在上面。
她無語地扯了扯唇,終是將信放了上去。
「潔癖還真嚴重!」夜婉凝低聲嘀咕。
不過她雖然小聲,那話還是傳入了花延康耳朵裡,他抬眸瞇眸一笑:「若是你的信上有毒,本將軍豈不是中招了?」
原來如此。夜婉凝恍然大悟,他不僅有著女人都妒忌的樣貌,還有女人一樣的細心心裡,不過有他在,她也放心了。
可是低頭一想,她有什麼可不放心的,若是慕容千尋再中毒,也是他自找的,說不定在戰場上看中了呼延決的美貌,所以才一時疏忽大意中了毒。
雖然這麼想著,可是心頭還是鬆了口氣。
「小美人叫什麼名字?府上何處?為何會有此信件?」花延康將信包裹好之後問道。
夜婉凝睨了他一眼:「無可奉告。」
見花延康挑了挑眉,她調轉馬頭之際,突然莞爾一笑道:「那就有勞花叔叔了。」
說完,她駕馬而去。
花延康笑容一斂。
她剛才叫他什麼?花叔叔?
叔叔??
他有種一口氣上不來的憋悶,除了白虎國的那個夢子寒外,這還是第一個能把他氣到的女子,原來越是長得漂亮說他老越是能讓他胸口發堵。
營帳內
慕容千尋看到信中的字跡之後整個人踉蹌著跌坐在位子上。
花延康正在喝茶壓下那股鬱悶勁,見慕容千尋這般反應,不由地好奇:「信上說了什麼?不會真的是一封表白信吧?看把您激動的……」
可是看看慕容千尋的臉色不對勁,他又只好噤了聲。
不過看封信能看得臉色慘白,他倒是有些好奇,不由地拿了信過去看。
「葉凝?葉凝是誰?」花延康滿腹疑雲。
慕容千尋急忙起身拉著花延康問道:「她在哪兒?」
「她?誰?哪個她?」花延康還是被往日看起來淡然無雙的慕容千尋這般強烈的反應給驚住了。
「送信的人,這封信是誰給你的?讓你送這封信的是男是女?長相如何?跟朕說!快!還有,她現在在哪兒?」
「她……是個女子,長得傾國傾城,就是一股傲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只是她早走了,將信交給末將之後便立刻馳馬離開了,也不知道她為何走得這般匆忙。」花延康回道,見慕容千尋臉色蒼白,他試探著問道,「是不是她有什麼問題?要不要派人把她抓回來?」
慕容千尋搖了搖頭。她有心要躲,若是他仍然像當初那般將她抓回禁錮在身邊,他們就真的再也沒有可能了。
不過知道她還活著,他的神色又緩和了起來,將信從花延康手中取回之後緊緊地藏在胸口。
這一次,他一定要親自將她尋回。
「傳朕旨意,班師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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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婉凝回到赤焰鎮後已經是一身的男裝,依蘭他們三人見她總算是回來了,長長地鬆了口氣。
「公子,你終於回來了,奴婢可急死了。」依蘭上前就抱住了夜婉凝。
夜婉凝拍了拍她的背安慰:「我沒事,本來可以早些回來的,但是碰到了個瘋子,現在沒事了。」
她口中的瘋子無疑就是呼延決,想想當初差點就毀容了,心頭還是有些後怕。
「怎麼會去這麼久?」卓玉雯上前低問,「前幾日我去軍營查探,可是都沒有看見你出入,又不敢靠得太近,都快急死我了。」
夜婉凝緊了緊她的手:「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沒事了,只是……」
「什麼?」依蘭有些緊張地看著她。
她看了看周圍,因為她這幾日都不在,所以醫館就只負責抓藥,不負責替人看病,掌櫃也被放了幾天假,周圍沒有其他人,張德貴還是細心地關上了門。
一想起戰場的情形,夜婉凝眉頭緊蹙:「皇上已經知道我還活著,我擔心很快他會四處搜尋。」
「那怎麼辦?咱們是不是要快些離開?」張德貴急問。
夜婉凝輕歎一聲:「能逃到哪裡去?若是他不知道我還活著那也就罷了,如今被他知道了,恐怕沒這麼容易離開。」
原本她可以遠離塵世在世外桃源過著悠閒的日子,卻沒想到她一時的興起還是惹來了麻煩。
可是她後悔嗎?
似乎沒有。
若是她沒有去冷焰鎮,若是她沒有碰到陸秋瞑,想必慕容千尋真的賠上了一條性命。
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後悔嗎?
她不是說已經放下了?
一想起赤焰國的奶娘青梅說她胸口的蝴蝶印是碰到命定良人之時才會出現,之前都是一顆紅痣,可是若真如此,那麼慕容千尋豈不是成了她的命定良人?
若真是命定良人,又豈會傷她至深?
搖了搖頭她不敢多想,也不願多想,若是那奶娘所說的話是事實,那麼她豈不是成了赤焰國那個自襁褓就失蹤的二公主?
「在想什麼?」卓玉雯問道。
夜婉凝扯了扯唇角:「只是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情,連我自己都有些糊塗了。」
卓玉雯本想繼續問下去,可是看她一副不願再說下去的模樣,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這時,外面響起了陣陣敲門聲,夜婉凝心中一驚。
這麼快就找來了?
張德貴長歎一聲:「哎……又來了!這姑奶奶,有完沒完,天天要來十幾趟。」
夜婉凝疑惑地看向卓玉雯,見她掩嘴低笑,頓時明白了什麼。
「葉凝哥哥!你終於回來啦!」柳輕雲一見到夜婉凝,就立刻撲了上去,絲毫沒有少女的矜持。
夜婉凝心頭哀嚎的同時也慶幸換男裝時纏上了裹胸布,否則還真的是要穿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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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國的將士得知冷月國撤了兵,頓時歡欣鼓舞起來。看著他們喜笑顏開的模樣,呼延冰仰望天空似看見了夜婉凝的笑容。
她說的對,誰都不願發生戰事,提前結束這場生死之戰就可以減少許多亡魂在沙場飄蕩。
可是回到宮裡去之後,呼延冰心心唸唸都想著夜婉凝,戰事平定也少了許多政事處理,他在給炎帝和炎後請安之時說明了意向,若是夜婉凝沒有跟慕容千尋回宮,他便想將她迎娶入宮。
炎帝和炎後知道夜婉凝的品性,也沒有任何證據說明她就是他們的女兒,所以也就贊同了他的做法。
若是有夜婉凝這般聰慧睿智的女子在一旁協助,想必呼延冰能如虎添翼。
五月天氣慢慢轉暖,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
呼延冰只帶了一名貼身侍衛微服出宮。
「請問葉大夫在嗎?」他手中拿著長笛身穿一身淡青色衣衫,伴著明媚的陽光踏入了濟安堂。
來看診的病人無疑發出了一聲驚歎,從他的衣著打扮就可以知道他非富即貴。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冷焰鎮,竟然來了這麼多的達官顯貴。
「公子是哪裡不適?還請稍等一下,我家公子正在裡面給人針灸。」依蘭柔聲道。
呼延冰看了看周圍病患滿堂,而且多數都是年輕女子,不由地勾了勾唇角。
他點了點頭在依蘭所示意的地方坐下,而後看見依蘭匆匆走進了內堂。
「公子請先喝杯水。」張德貴忙得團團轉,但是也不疏忽任何一位來看診的病人。
另一邊,卓玉雯正發著就診號,看起來這裡的生意還真是夠興隆的。
掌櫃在藥櫃前一直忙著給病人抓藥,雖然身邊還有個幫手,可是兩人四隻手似乎依舊不夠用。
「公子,外面有位衣著不凡的公子找你,不過看起來似乎沒病,好像是特意來找你的。」依蘭進了內堂之後便對正在給病人針灸的夜婉凝說道。
夜婉凝低聲應了一聲,直起腰感覺徹底要癱瘓了。
別人都嫌生意少,她這裡卻天天如此,這冷焰鎮又不是她一家醫館,怎麼都跑這裡來了?
柳輕雲十分細心地給夜婉凝擦了擦額頭的汗,而後又幫她捶了捶腰,這段時間她也變了許多,更加懂事,也更加會疼惜照顧人了,連柳縣令都親自先來道謝,說都是她的教導他的女兒才像現在這般乖巧懂事。
其實柳輕雲本是一個好姑娘,只是因為要引起他們的注意,不想因為失去母親而被忽視才如此叛逆。
「有沒有好點?」柳輕雲一邊幫她揉著腰一邊問。
夜婉凝稍微鬆緩了一下,朝她笑了笑後說道:「好多了,謝謝。」
一聽到這個謝字,柳輕雲有些不高興了:「跟我說什麼謝,這麼見外。」
夜婉凝無奈搖頭:「好,不說謝謝。」
她立刻抿唇笑起。
真是夠孩子心性。
夜婉凝轉身走出內室,深怕又是攪局之人,可是不曾想竟然是呼延冰來到了冷焰鎮,她還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
「你怎麼來了?」她遲疑著走上去問道。
一想到那日被他看到了不該看的,她臉色便開始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明天千尋要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