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悶熱,夜婉凝感覺自己這幾日胸口發悶,而且在這裡不現代,就算再熱,全身上下都統統裹著,即便是一件薄紗裙,都讓她這個享受過空調的現代人受不了。
入夜,夜婉凝上身只著一件肚兜躺在院內的搖椅上,輕搖扇子算是舒服了些,依蘭從偏殿過來手裡端著解暑涼茶,她真是不明白,這天氣哪裡這麼熱,若是現在受不了,再過兩個月她豈不是要中暑了?
在這裡,六月的天氣不算熱,才剛入夏而已,最熱的是八月,宮中雖有冰窖,到了八月就會向皇上和六宮提供冰塊解暑,可是畢竟數量有限,所以只能限量供應,每個宮三天提供一次,皇上那裡便是每日供應。可是那酷暑的確是難熬,所以通常**月份皇上就會去避暑山莊。
當依蘭走過來時,看見她輕搖著扇子似乎沒了之前的聒噪,便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下總算是安靜了,也不會嚷著要什麼「冰淇淋」,也不知道這「冰淇淋」是何物。
可是,當她走近夜婉凝跟前時,眼前的一切讓她驚慌地差點丟了手中的托盤邐。
「娘娘!您這是……這怎麼得了?」她一邊看著周圍有沒有經過巡夜的侍衛,一邊迅速放下托盤將一旁的外衣給夜婉凝蓋上。
突然感覺到一陣熱氣襲來,夜婉凝猛地醒過來:「不要蓋被子,好熱。」
醒過來看清楚是自己的外衣時,她喟歎一聲:「依蘭啊,給我蓋衣服幹嗎?熱死了。癘」
看著她那副迷迷糊糊的樣子,依蘭哭笑不得:「娘娘,這裡雖然沒有男人在,可是巡夜的侍衛還是會經過的,若是被看到了怎麼辦?」
她朝宮門口看去:「哪兒有什麼侍衛,我們這裡怎麼可能有人看見,我不要蓋,快熱死了,你不熱嗎?」
看她穿得密不透風的,也不嫌熱。
依蘭莞爾一笑:「奴婢不熱,難道娘娘沒有聽過『心靜自然涼』,娘娘太浮躁了。」
「哎……我已經很靜了。」想了想,是自己真的浮躁了嗎?她似乎朝宮門口看了很多次,的確是有些浮躁了。
自從那夜看見楚琴給慕容千尋送宵夜,而慕容千尋也接受了,她便不再送去,反正也不缺她這一份,或許是還在慪氣吧,總感覺不是滋味。
將外衣往依蘭懷中一丟,她悶悶起身道:「回去睡覺。」
「娘娘,還是把衣服穿上吧。」依蘭仍不停勸著。
「不穿,又沒人看見,啊!」她剛揮了揮手,身子被外衣突然一裹,驚叫一聲,整個人被打橫抱起。反應過來後才發現,慕容千尋不知道何時過來了。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今天似乎早了。」她被他抱在懷中問。
慕容千尋臉上有些無奈:「朕是來得晚了,也不知道你這丫頭竟然膽大到這般地步,居然脫成這樣躺在外面。」
夜婉凝臉上一囧:「什麼叫脫成這樣?還躺在外面?我又不是脫光了,而且是在院內,怕什麼,又沒男人。」
他掃了她一眼後道:「你這跟沒穿有何差別?」
她扯了扯唇看了看自己身上,該遮的地方都遮了,什麼叫跟沒穿有何差別?看來這裡還真不是一般的保守。
正思索著,他將她放到床上後又補充道:「難道你不知道朕在御軒宮和月凝宮都安排了隱衛嗎?」
「啊?」她懵懂地望著他,半晌才想起他似乎是有提過,雖然自己覺得沒什麼,可是對這裡的人而言,自己女人的身子被看了確實挺嚴重的,雖然重點的地方沒露,可是這整條手臂和背部都露在了外面,想想他該是挺心堵的。
「現在知道嚴重了?」見到她眼底的悔意,他舀著扇子輕輕地幫他扇著。
她仰起頭呵呵一笑:「可是真的很熱嘛。」
「你真是又怕冷又怕熱,還真是朕都難伺候。」他輕笑一聲。
「哦?難得皇上會自我反省自己難伺候啊。」她話出口,他一時語塞,她卻又輕笑一聲道,「那麼今夜不知道誰去御書房伺候皇上了呢?宵夜好不好吃啊?」
他愣忡片刻,見她小模樣,他才想起她所指何事,忍不住用扇子輕敲她的頭道:「真是記仇。」
她揚了揚眉問道:「怎麼樣,今天你又吃到了什麼美味宵夜?」
他低聲笑起:「有你這個醋罈子,誰敢近朕的身?更何況……」他的視線不由朝下落去,並非是他貪色,而是她的外衣從進來之後就披她脫了去,眼前是軟玉溫香,他怎能不心動。
隨著他的視線望去,她臉上一紅,立刻伸手將他的臉推過去:「別亂看。」
「你這是在使美人計,朕只好將計就計。」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將她壓倒在床上。
「誰用美人計了,放開。」
她的半推半就讓慕容千尋險些失控,尚未來得及解開自己的衣服,便將手伸進了她的肚兜覆上了她的一側綿軟。而她則在他的刺激之下低吟出聲,這無疑是讓他的弦繃到了極致。
當兩人赤誠相見之時,他灼熱的視線掃向在她的身子每一處,忍不住讚歎:「凝兒,你真美。」
她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伸手摀住自己的臉,簡直想挖個洞鑽進去,哪有人這樣大大咧咧地看的。
「還看!」她透過手指縫隙見他還在看著,立刻摀住他的雙眸。
他勾唇笑起,舀開她的手俯身噙住她的雙唇,輾轉頃刻他移至她的耳跡:「不看,就只有做了。」
話音落下,他將自己深埋進她的體內,她尚未來得及抗議,便沉溺在他的愛寵中……
清晨醒來,是個多雲的天氣,她高興地抱著小雪球轉悠起來:「太好了,沒有太陽。」
小雪球跟著嗚嗚幾聲,她將小雪球舉到面前問道:「小雪球,你也怕熱是不是?」小雪球又是嗚嗚幾聲,她便又將它抱進懷中道,「真乖。」
慕容千尋過來時,夜婉凝正在和小雪球說話,不由好地問道:「怎麼,你還懂得和它交流?」
她抬眸看見他,臉上一喜:「這麼早下朝了?不批奏折嗎?」
他只是淺笑著沒有回答她的話,他又怎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告訴她,一下朝他就想要見她,見了她之後就想讓她陪著一起去御書房,可是,他又怕她悶,一直將她束縛在身邊,就怕適得其反她更想走遠。
走到她面前他緩聲道:「朕在考慮,要不要提前去避暑。」
「啊?」她疑惑地看他,而後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了難以抑制的笑容,但是想了想卻覺得不妥,將小雪球交給張德貴後她上前道,「若是現在避暑回來時已經是快十月,這一來一回四個月,怕是要影響政事了。」
他捋了捋她鬢角的碎發道:「你這麼怕熱,在這裡能受得了嗎?」
她笑著搖了搖頭靠在他胸口:「怕什麼,你的身子不是冬暖夏涼嘛,只要每晚讓我冬取暖夏乘涼就行。」
「呵呵呵。」他終是失笑而起,攬著她欣慰地笑著。
「今天正好沒有日頭曬著,我們去荷塘邊抓魚好不好?」她仰起頭帶著期翼的眼神看著他,見他有些疑惑,她聳了聳肩道,「沒事,你若是忙的話我跟依蘭和德貴一起去就好。」
「朕有說不去嗎?哪裡輪得到他們。」他笑著拉起她的手往外走,胡林立刻躬身命令下去準備好一切。
依蘭和張德貴對視一笑也跟了上去。
荷塘邊,爽朗的笑聲響徹碧空,胡林難以置信地看著慕容千尋也挽著褲管踏入了荷塘,周邊護駕的侍衛全都背過身去,因為夜婉凝此時正光著腳挽著褲管在河邊抓著魚。
「啊!大魚游到你那邊去了。」她指著游到慕容千尋腳邊大叫。
慕容千尋勾唇一笑,弓著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魚一手抓起,夜婉凝興奮地大叫:「哇!你好厲害啊!怎麼可以一下子就抓住,還用一隻手。」
轉眸看了看岸邊自己的那個水桶,空空如也,而他的桶中卻已是碩果纍纍。
她頹廢地耷拉著腦袋晃了晃自己的水桶,早知道就應該跟他釣魚了,他可是練過功夫的,哪裡得過他的神速。
他轉頭看著她垂頭喪氣的樣子,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笑容,趟著荷塘的水走過去,用衣袖擦了擦她額頭的汗水道:「今天晚上就吃清蒸魚、紅燒魚、魚湯,來個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