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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49洞察秋毫 文 / 唐妡

    或許是沒想到陶沝果然對此事一無所知,四阿哥頓時眼光涼涼地掃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地答道:「……還有桑、松、槐、柳等樹種,都犯忌諱,入不得陽宅。」

    啊咧——不是吧?原來古代的家宅內種樹竟有這般講究哦?請原諒她這個現代人先小小地自我鄙視一下——現代種樹哪裡還會注重什麼忌諱,基本上都是想種啥就種啥!

    「唔,我一直以為柏樹是代表『長命百歲』的意思呢!」氣氛稍稍凝滯了一會兒,陶沝開始小小聲地發言,似是想為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做出一番合理的解釋。「所以我才覺得如果家裡多種柏樹的話,應該就可以長命百歲了……」

    聞言,四阿哥回頭睨了她一眼,沒有立即接話,半晌,突然從嘴裡溜出一句:「個個都想要長命百歲,但又談何容易?」

    「這也不是很難啊!」陶沝滿不在乎地隨口接過話茬,「如果從某種角度來說,長命百歲其實還是很容易的!」

    「噢?」四阿哥不太相信地沖其挑眉,「那要如何做?」

    陶沝「嘿嘿」笑了兩聲,隨即收住,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回答道:「就是在你活到一百歲之前,一直努力保持自己的呼吸,千萬不要斷氣就可以了……」

    儘管陶沝說這句話的本意只是想駁面前的這位四四大人一笑,但可惜,後者似乎並不領情,反而還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陶沝自覺失言,當下只得自我解嘲般得再補充一句道:「呵呵,其實董鄂的意思是想說,這人活得太長也不見得都是好事呢……」

    這是她的真心話!

    記得她家那位死黨喬翹就曾經說過,如果一個人什麼都沒有,那麼他長命百歲又頂什麼用?如果人活一百歲,每天卻要以乞討為生,那還不如早死早超生呢!

    聽到這話,四阿哥又轉頭涼涼地瞥了她一眼:「此話怎講?」

    「因為一個人如果活得太長久,那也就相對意味著他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喜歡的那些人——或是父母手足,或是妻妾兒女——一個個的都先行離他遠去,這樣的話,豈不是會很令人傷心的嗎?」

    陶沝煞有其事地陳述理由,態度也是少有的鄭重:「以前我常聽人家說,活在這個世上的人永遠比那些已經死去的人痛苦,因為一個人如果死了,那也就一了百了,而活著的那些人卻還要繼續承受失去了這個人的痛楚……所以,活得越長久反而會越痛苦……」

    說到這裡,她特意停了停,偷偷地瞄了一下邊上那位四四大人的臉色,繼而發現後者這會子的表情還算得上是平靜,並沒有要阻止她或是朝她翻白眼的跡象。陶沝想了想,又繼續接下去道:

    「儘管有人說,這也不失為人生的一種歷練,可以讓活著的人更懂得珍惜自己生命的價值和意義,今後也可以更好得生活下去,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經得起這種歷練的,比如我——」她一邊說,一邊抬頭望向身旁四阿哥那雙如墨玉般的眼眸,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倘若是我的話,我一點也不想承受這種痛苦,會瘋掉的!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自己是最先死的那一個,這樣,我就不會傷心了……」

    不會為了死去的小姨而難過,不會因為衾遙的離去而自責……將來,也許還有很多很多她喜歡的人會先她離開這個世界,如果她再繼續待在這裡,她肯定會承受不了這些打擊的……

    她的神經其實是很脆弱的,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喜歡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又無能為力的那種情境,一次就夠了……

    四阿哥沒出聲,不過他顯然是被陶沝最後發表的這番「先死」言論給震動了。眉頭緊鎖,那飽含深意的目光就這樣毫不避諱地灼灼落在了陶沝的臉上,說不清其中到底有何涵義。

    陶沝也沒有半點要迴避的意思。她靜靜凝目望著面前的四阿哥,眼眸清亮——

    如果可以,她其實很想趁著這機會告誡一下自己的這位偶像大人,等您將來當了皇帝以後可千萬不要聽信那些個無良太醫的挑唆而亂服仙丹啊,學你家老爹注重食療養生、亦或是學你家兒子每天喝鹿血增補都要比這強的!

    可是,她終究還是沒膽子說出口。

    不過,即使她這會兒說了,四四大人也不見得就真會相信。因為以她對他的瞭解,他的那份懷疑心絕不會輸給那位華麗麗的太子殿下!

    兩人兀自沉默了一會兒。

    四阿哥這廂突然先行開口打破了僵局,卻問得明顯有點不倫不類:「你……已經想得如何了?」

    嗨?這話是何意?

    心猛地一跳。陶沝直覺以為是自己剛才的那些想法都被某人看穿了。正暗自心驚呢,四阿哥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她當場陷入雲裡霧裡——

    「還是說,你已經打算轉換目標了?」

    轉換目標?陶沝這下子感覺更懵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十四弟大婚那日,他的突然失蹤應該是跟你有關吧?」

    或許是瞧見陶沝此刻流露出的那抹茫然表情並不像是裝的,四阿哥斜斜挑了挑眉,終於把問題轉向明朗化。

    陶沝一聽,嘴巴立時張成了「o」型。這傢伙究竟是怎麼看出這點來的?

    「四,四爺……您,您怎麼會這麼想?」雖然對方看起來似乎已經咬定了她的罪證,但陶沝還是本能地想做一番最後掙扎。「十四爺當日失蹤前後,董鄂一直都是跟旁人在一起的,那又怎麼可能會和他的失蹤有關?」

    「即使他不是因為你而鬧失蹤,可你當時應該是知道他藏在哪裡的吧!」彷彿早已料到她此刻會有這種反應,四阿哥臉上的表情沒有出現太大波動,依舊保持淡然:「當時綁紮在你手上的那根錦條應該是從十四弟的那件喜服上撕下來的吧?」頓一下,繼續挑破更深一層的窗戶紙:「難道不是他幫你包的?」

    「四,四爺……您,您在說什麼啊?」儘管心裡這會兒早已被對方捅得完全漏了底,但陶沝還是本能地矢口否認。那晚燈籠所投出的光線極其模糊,她堅信當時在場的那一眾人,包括後來近距離看到她受傷的那隻手的太子殿下和九九在內,不可能會有人分辨得清那根紅色的錦條到底是血的顏色,還是其本身的顏色……四四大人搞不好是在詐她,她絕對不能上當!

    「哼——爺勸你你最好別想著跟爺扯謊!」雖然陶沝已盡自己最大努力保持鎮定自若,但四阿哥的態度卻還是像鐵板釘釘一般,絲毫不受動搖,似乎已經認定陶沝就是罪魁元兇。「爺那日裡得知十四弟已經找到之後就立刻去了他的房間,他當時正好在房裡更完衣服,爺親眼看到從他身上換下的那件大紅喜服上的袖口邊缺了一片……」

    話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直直地盯住了她的眼睛,用那種十分緩慢的語氣一板一眼地反問:「……應該不會那麼巧吧?」

    他此語一出,陶沝頓覺自己渾身冰涼。這倆兄弟果然都不是好糊弄的主!這洞察秋毫的本事不拿去當捕快幫助斷案真是大清朝的嚴重損失!

    「四爺您誤會了,董鄂早就說過了,董鄂對十四爺素來就只存了感激之情,並沒有其他方面的心思,至於十四爺,他就更不可能會看上董鄂了……」

    鑒於客觀證據現今已經被對方完全掌握,陶沝只能選擇在主觀證據上多下點功夫胡攪蠻纏——橫豎只要堅持強調她和那位十四阿哥之間彼此不來電應該就能順利過關了!

    只是,她這些話才剛說到一半,十四阿哥大婚那晚發生過的場景卻突然猶如條件反射一般,莫名地跳進了她的腦海——

    「爺明白你的心思的……」

    「放心吧,爺會去把你要來的……」

    「你只要安心地等著爺就好,至於其他事,爺都會替你擔著的……」

    ……

    這些畫面讓陶沝原本偽裝出的泰然在頃刻間盡數瓦解,連帶臉色也因此變得有點難看起來。她差點忘了,她貌似還有個大麻煩沒解決呢!

    想也知道,十四阿哥那天既然對她說了這些話,那就表示他一定是認真的。而這樣一來,她也就徹底陷入麻煩的境地了。他想要她!而且好像還勢在必得的樣子!可是撇去其他不說,她明明就是他的准九嫂啊,皇宮裡的那些個**oss又怎麼可能會同意這種有違倫常的事情發生?也不知道他那些向來另類的腦神經這次又會想出什麼聳人聽聞的辦法!

    不過,好在他這次臨時被康熙點名隨駕去了塞外,剛好容她有空餘時間好好想想接下來的對策,否則事情一旦鬧大,她估計就要立馬步上這位和碩恭親王的後塵了!

    作者有話要說:呼呼,來更了~25號的份~今天貌似有點晚了,主要是回來晚了~今天年會~

    傷心,東西一點不好吃,而且連一個獎都沒抽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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