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見羅旭愣神,微微蹙眉,「在想什麼?」
「在想,殺邢偉豪是不可能了。」羅旭靠著椅背。「那女人真的不打算管我們了?」
「那就自己管自己唄!」林天把玩著手裡的槍。「你這樣貿然行動,肯定是不行的,現在她能用的只有我們倆,當年邢偉豪掌握到組織的罪證,那一次的打擊對組織幾乎是致命的。所以她也沒什麼可用的人了!」
羅旭點頭。「這個倒是,一個從來沒在組織裡露面的女人,除了幕後操控,又能有多大的本事,現在法國那邊,根本就是自顧不暇。所以我們還是想想好退路吧!」
「上官家的老東西,還活著?」
苟延殘喘。」羅旭簡要回答。「你想殺他?」
「既然是苟延殘喘就讓他那麼活著吧!一輩子都生活在痛苦裡,才是我想要的。」林天說著點燃一支煙。「我這麼多年過的這麼淒慘,總得有人買單吧!」他將煙蒂扔出去,他是時候要去找一下程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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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羅旭到醫院之後,醫院裡的防守更加嚴密,甚至到了幾小時輪崗一次的程度,幾個醫生也不敢離開醫院,生怕有什麼突發的情況發生。慕寒要也不敢離開醫院,在邢偉豪轉入普通病房之後,她更是一步不離的守在身邊。
邢偉豪一直昏睡著,臉上的傷已經慢慢地消退,慕寒小心翼翼地擦著他的臉,眼中淚水止不住的落下。啪嗒!一滴淚水掉在邢偉豪的臉上。他慌亂的將淚水擦掉。13acv。
「偉豪哥,你已經睡了好久了,快點醒過來吧!」慕寒握著他的手。「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邢偉豪的睫毛清醒地動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做了很久的夢,槍聲、海水,還有哭聲,就算到現在,他的耳邊好像都是嘩嘩的的水聲,還有……那令他心痛的低泣。
丫頭,他很想要叫這個名字,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力氣,慢慢的意識清晰,他感覺握著自己的手的那只泛涼的小手,這是那種讓他熟悉、又安心的感覺。緩緩地睜開眼睛,迎著光,他只能瞇著眼,慢慢的,他才看清面前的這張小臉,她的眼睛紅腫,比上一次見面,瘦了一大圈,距離上一次見面是多久之前他毫無概念,被羅旭偷襲、綁架的日子裡,他都被關在一間黑漆漆的屋子裡,什麼都看不見……
動動嘴唇,可是許久都沒發出聲音,他只能用力動動被慕寒握著的手。
慕寒不敢相信地抬起頭,果然,邢偉豪正看著她,他輕輕滴微笑著,慕寒看著他的唇,讀懂了他在叫丫頭。
「偉豪.哥,你醒了!」慕寒高興壞了,眼裡的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我叫醫生,給你叫醫生。」她一邊激動地抹著淚水,一邊按下呼叫器。醫生和護士聞訊趕來,還以為是有出什麼事,這段時間裡。他們都提心吊膽的,邢偉豪中間層竟數次病危,每個人的心都懸著。
醫生為邢偉豪做全面的檢查,看著他們鬆一口氣的模樣,慕寒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來。
「現在身體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了!接下來只要好好調養就可以了。」
「醫生,謝謝你。」慕寒激動地道謝,緊緊地握著邢偉豪的手,他無法說話,只能溫柔地看著慕寒,好像此時他們的心思只有彼此才懂。
邢偉豪清醒,只是因為身體他虛弱,還無法開口,為了防止萬一,此次的保護變得更加嚴密。生怕再有一點紕漏。
病房外,賀雲翔看著眼睛哭得紅腫的慕寒揉揉他的頭髮。「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他才能開口。」
「偉豪.哥身體太虛弱了。還要看身體情況,不過醫生說著已經算不錯了,要不是之前的身體底子好,這次恐怕……」
「傻瓜,你看就說他沒事吧!」賀雲翔抱住慕寒。「你不放心他我可以理解,但是也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我沒關係。」她說著看了看病房裡邊。「不過……我覺得醫生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一樣。」
「你現在怎麼疑神疑鬼的。」賀雲翔笑。「懷疑我就算了,現在醫生都懷疑?」拍拍慕寒的頭把她按在肩上,在慕寒看不見他表情的時候,賀雲翔再也笑不出來。梁辰這個卑鄙小人,竟然給邢偉豪注.射.毒.品,依照身上的針孔看,是每天都有一定計劑量的,也就是說,邢偉豪也許等不到身體養好,就要進戒毒所。
梁辰,你這個混蛋,我一定要親手抓住你。賀雲翔狠狠地咬牙。現在他跟林天那個瘋子在一起,危害說不定更大,沒人知道,接下來他們要做什麼,更不知道他們現在會藏身哪裡,這敵暗我明的日子,不知道什麼候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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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集團。
簡躍不在,穆志恆的雖然每天來公司,可是心思顯然不在生意上,程洲每天都在公司忙到很晚,自從上次跟秦慕歌撕破臉,已經有好久沒看見她,她也沒回穆家,看來這件事對她的打擊真的很大……
已是深夜,程洲從辦公室裡走出來,整棟大樓,除了值班的保安也只剩下他一個人。走在走廊裡鞋跟撞擊地面發出噠噠的聲音。夜風灌進樓道裡,有種陰風陣陣的味道,令人不寒而慄。
程洲的心有些不安,或許是這麼久以來,心一直都提著,他那樣威脅秦慕歌,又知道秦玉潔那麼多的事情,很難保證她不會也將他滅口了,他所謂的知道,也不過是知道這件事而已,證據……根本沒有,所以要是她們殺她滅口,自己還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夜裡,地下停車場的燈好像出了問題,程洲走進黑漆漆的停車場,突然一根堅硬的東西抵住他的腰,憑直覺——那是槍。
「你,你是誰?」程洲顫聲問。「秦玉潔派你來的?」
「秦玉潔是誰?」男人陰冷地笑了笑。「程洲,好歹我們也等共事過,不過是幾年不見,你就把我忘了嗎?」
共事?聽見這兩個字,程洲只覺得脊背發涼。第一時間他就想到了林天。
「林天?」
「呵呵……」林天低笑。「看來做了虧心事,是真的不會忘記的。」他的手上一個用力。
「你,你別胡來,這裡是都有監控的,殺了我你也跑不了!」
「我一個亡命徒,跑步跑得了,又有什麼關係麼!況且,當年,我就該死了的,不是嗎!」他緊緊地揪著他的衣領。「換個地方吧!我有些事情要問你。」他說著扯著程洲把他塞進車子裡。「你開車之前你,有一點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那就是不要亂來,我保證你的動作不會有我的子彈快!」他死死地抵著程洲,好像恨不能在他的身上戳出一道窟窿來。
程洲吞著口水心裡雖然緊張,卻不能不照做,不明白林天為什麼會找上他,即便來了。他該找的也是賀雲翔不是嗎。難道他知道了?
「停車。」當車快要開出市區的時候,林天冷喝一聲,一把揪住程洲的衣領。「這裡四下無人,我想很適合我們談話的內容。」
程洲哆嗦著,手不知道該放哪裡,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他以為不會有事了。
「聽說你一直都知道我沒死。怎麼知道的?」林天扯著他的衣襟。當初羅旭告訴他,賀雲翔去找程洲去問當年綁架慕寒的事情,他還詫異程洲怎麼會知道!今天看見他一點都不詫異,他就可以斷定,當年他確實是知道他的事了!「怎麼知道的?」
「我,我……」程洲吞吞口水。「你還記得接到的那個電話嗎!」程洲說著手心裡都是汗珠。「那個電話就是我打的。」
電話?
當年上官家的案子很轟動,在林天被報復毀容之後,弄得妻離子散。事後,所有相關的人都各自躲起來起來,而因為林天未曾有防備,因為賀雲翔當時是由他帶著的。因為出色,所以很被他看重。以至於最後自己住的地方都告訴他了,只有他一個知道!可是那裡卻平白無故的失火……若不是接到一個匿名電話,他有所防備,早就已經燒死了!
「電話是你打的?」林天笑。「你怎麼知道那些人的動向?」
「我,我……」程洲急得冒汗。
「說不出來?」林天問。「還是當年出賣我的根本就是你!」
「不是、不是!」程洲用力地搖頭。「你可不能聽別人亂說,大家同事一場,我怎麼會出賣你呢!」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滾下來。「你可要查清楚,我真的不知道!」
「你怎麼知道,是別人跟我亂說,程洲,你最好不要在我的面前跟我耍花樣。你可要知道,現在這裡四下無人,我殺了你都不會有人知道。」
「別,別!」聽林天這樣說,程洲嚇得幾乎站不穩。「你不要殺我,我們有事好商量,好商量!你跟我提什麼要求,我都會滿足你們的,只要別殺我!」
「是嗎?」聽他的話林天冷笑。「什麼要求都可以?」
天羅在什用。「是!是!」程洲點頭,「只要你說,我就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