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冷風呼呼地睡著,兩人的頭髮都被風吹亂也不去整理。
南楓看著慕寒還在滴血的手,心裡尖銳地疼著,都怪自己不好,不該那樣推開她的,心裡被慕寒留下的欣喜慢慢的變成不安,慕寒的神色太平靜了。
「小寒……你怎麼了?」南楓試探著問。
「南楓,我回來的日子也不短了,我想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談談的好,不要繼續錯下去。」
「什麼繼續錯下去?」南楓有些聽不懂她的意思。「小寒,你想說什麼?」
「我們的關係。」慕寒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南楓慢慢的沒有血色的臉,她不忍心的把臉撇到一邊。「停止我們被人誤解的關係,好嗎?」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南楓搖搖頭焦急地上前。「小寒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被人誤解的關係。」
「南楓,我不想把話說得太直接,我不想傷害你。」
「可你已經傷害了。」南楓控制不住的低吼。「小寒,為什麼要突然這樣呢?我們……之前不是好好的嗎?」就連昨天都是,他以為慕寒選擇的是他,他以為他們不會分開的。
「可是那只是誤會不是嗎?」慕寒問。「我知道,這件事的責任全在我,所以……南楓,如果讓你受傷了,我……很抱歉。」
「我不要你的抱歉。」他張開手臂抱住他。「小寒,為什麼依然這樣說?因為雲翔嗎?你還愛他是不是。」
「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是我想要把事情處理好。」
「可是……你是我的未婚妻,你……」
「但是當年我並沒有答應你!」慕寒堅決地打斷南楓的話。「你的未婚妻,不是我。」她說著輕輕地喘了口氣。「南楓,不要在不可能的事情上糾纏了,我不覺得自己是好人,但是也絕對不會讓自己介入別人之間,你明白嗎?」
南楓的臉慢慢的沒有血色。他的腦袋亂糟糟的,滿滿的都是慕寒的拒絕。「小寒,是不是……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他問。不久前,她跟韓斯琪在一起,想到慕寒站不穩的模樣,他的心裡一痛。「小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愛的只有你……」
「沒有人跟我說什麼。」慕寒打斷他。「南楓,為什麼你就是不明白,我對你,根本就不是那樣的感情。」
「那你對誰是?賀雲翔嗎?」南楓受不了的吼道。「他那樣對你,為什麼你就是忘不了他。慕寒,你的驕傲呢?你的原則呢?」他憤怒的聲音被呼呼的風吹散。慕寒的手也慢慢的蜷起。
「這跟賀雲翔沒有關係……」
「我明明看見你們在一起!」南楓低吼道。「昨晚,你不是也在他家裡出來的嗎?」他受傷地呢喃著,昨晚在一起,也許……之前也在一起,告訴自己不要去考慮這麼多,可是這一刻竟然控制不住了。
慕寒閉眼,果真他是這樣想的。但是事情已經這樣,還有解釋的必要嗎!不如就這樣讓他死心吧。
「不出聲?所以……你承認了?」南楓的聲音顫抖著。「小寒,為什麼你偏偏要對我這麼殘忍,我有哪裡不好……我跟斯琪不是那樣的,只是,只是我家裡喜歡她。小寒,不要因為這樣就否決我,好不好?你明明知道,我心裡愛的只有你自己的。」
斯琪?慕寒的心裡一驚。他是說……那個女孩子是韓斯琪?
「三年前你就不給我機會,小寒為什麼你現在還是不願意,在你心裡,我就真的那麼不值得嗎?除了比雲翔晚走進你的生活,我對你的愛,不會比他少的。」
慕寒的手指慢慢的蜷起來。「愛情和早晚沒有關係的。」
一句輕飄飄的話,卻抽走了,南楓所有的力氣,他的手慢慢的在慕寒的肩上滑落,頹然落下。所以……她的意思是,就算是他先走進她的生活,她的選擇也不會是他的。「你明明似乎在乎我的,要不然……要不然你怎麼會記得我的話,要不然你怎麼記得?」南楓不死心地問。
「可是……賀雲翔也同樣說過。」慕寒的聲音很輕,幾乎要被風吹散了。但是每個字句都好像刀子一樣一下下的切割著南楓的的心。「我那一年,去t市執行任務,他抱著我,說,早點回來,我等你……」
「夠了!」南楓大聲打斷慕寒的話,「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他不相信地搖頭。
慕寒低著頭,心一抽一抽的痛著。身側的手緊緊地握著,就連手上的傷口,流血的速度都快了起來。南楓,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傷害你,但是……現在我不得不這麼做。
「對不起……」慕寒低喃著,眼底有些微微的濕.潤,心裡知道,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在有像南楓這樣愛他的人了。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南楓吼回去。「小寒,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緩緩地抬起頭來。他的唇都在發顫。「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這樣覺得……我也沒辦法。」慕寒深吸一口氣,「我要說的就這麼多,我不想到最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你還在發燒。回去吧!」慕寒說著轉身。
「雲翔究竟有什麼好。」南楓不死心地問……
「他什麼都不好。可是……」慕寒沒有回頭,所以……自己會努力地忘掉。
「別走。」南楓從後面衝上來,死死地抱住她,他滾燙的體溫熨燙著她的背。「小寒,不要離開我……」
淚水從慕寒的眼中滑落,右手的力氣不夠,她只能用左手一根根的掰開他的手指,然後毫不猶豫的大步走下天台,她的後背始終挺得筆直,可眼中的淚水卻無法控制,在走下樓梯的時候,她終於能摀住嘴巴,緩口氣,南楓,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真的不想……
南楓坐在天台上,水泥的地面,有些低窪的地方,還有昨夜留下來的雨水,他坐在水裡,緊緊地摀住胸口,好像痛得沒有辦法呼吸了。他搖著頭,不相信這是慕寒的心裡話。所以……一定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麼,要不然,她怎麼會知道未婚妻的事情。
韓斯琪,一定是你,一定是!他的眼中滑落滑過一抹狠戾。他爬起來大步的走下去。
彭——
病房的門一腳被踹開。正在整理床鋪的韓斯琪下了一跳,看著突然闖進來的南楓,她拍拍胸口。南楓一步步的靠近。冰冷的眼神讓她覺得恐懼,終於覺得氣氛不正常,而南楓也到了她的身邊。
「南,南楓,你怎麼了……啊!」她正磕磕絆絆的問著,南楓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緊緊地攥.住。「你,你幹什麼呀!」從未見過南楓如此可怕的模樣,韓斯琪有些怕。
「你跟小寒說了什麼?」他的眼神冷冷的,好像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了理楓安。「南楓,你,你放手,」韓斯琪嚇得生意發顫。用力地拍著他的手,此時她的手因為這樣被大力的攥著,已經慢慢的變成青色。
「為什麼要跟小寒說那些?」他不放手,彷彿眼睛裡看不見韓斯琪的驚恐,感覺不到她的手已經漸漸泛涼。
「我說什麼了,你放開。」韓斯琪尖聲喊著,自小也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何時被這樣的對待過,何況是自己愛的人,她的鼻子慢慢泛酸,淚珠一顆接著一顆的墜落。
「你說什麼。要我提醒你嗎?」粗.魯地把她扯向自己。「韓斯琪。虧我還覺得你是個不錯的女孩,想不到你這麼卑鄙!」
「南楓,你放開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尖聲喊著。
「放開?」南楓突然笑了,這是一種冷漠的,韓斯琪從未見過的笑。「你這樣費盡心機不就是希望我這樣對你嗎?」他咬牙。「好啊,既然你這麼希望,我就成全你。」他說著嘴唇真的就貼過來。
「南楓,你這個混蛋,放開我!」韓斯琪大喊著,眼中的淚水一顆接著一顆的墜落。
南楓的唇貼在她的耳邊,似有似無的劃過,看她身體顫抖的模樣,嘲諷帝笑笑。「怎麼,不願意嗎?」他鬆開自己的手,韓斯琪無力地摔下去,手臂撐著床才沒坐在地上。她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眼睛緊緊地瞪著南楓。
「韓斯琪,今天我把話跟你挑明了,就算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跟你訂婚。所以別再玩花樣了。」
韓斯琪聽著,突然笑出來,他緊緊地捂著胸口,好絕對的一句話,殘忍的像是一把刀在凌遲著她的心,這就是自己一直愛的男人啊!他的溫柔,只給他自己愛的人,原來對不愛的,他也是這樣的無情,這樣的冷漠……
她點著頭忍住想要打他一巴掌的衝動。「我知道,我知道了!」她站起來抹掉臉上的淚水。「我會滾,滾得遠遠的……」她喊著撞過南楓的肩膀跑出去……
南楓的身體被裝的搖晃了一下,扶著床他慢慢地蹲在地上,他的手上還沾著慕寒的血,緩緩地把手貼在胸口,小寒,為什麼你不愛我,為什麼不給我機會,我不會放棄的,不管多難,不管誰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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