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翔拖著疲憊的身子在出租車裡下來,葉奕磊兩個被他的模樣嚇到,這半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瘦成這樣?
「雲翔,你發生什麼事了?」
「小寒你呢?」
葉奕磊微怔一下。這要他怎麼回答,說他被南楓帶走了嗎?
「南楓呢?」他在葉奕磊的為難中看出答案。
「雲翔,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葉奕磊安慰道。他專程去美國找慕寒,可這個時候,她卻回國了,忘記過去的一切,成為南楓的未婚妻,這叫天意弄人嗎……
「我要見慕寒。」賀雲翔重申。他還有太多的疑問沒有搞清楚。
「別去了。」方子浩道。「你身體還沒好,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現在你要我怎麼夢休息!」賀雲翔低吼著。「小寒她怎麼會……」
「南楓說……她失憶了。」
失憶?賀雲翔猛然抬頭,縱使想過千萬種理由,可是這一種……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失憶?這個怎麼可能、
「你還是先回家,我想……現在你家應該也都知道了。爺爺那邊你還要好好解釋,你這模樣……也該好好地收拾一下。」他用盡辦法的不讓賀雲翔去找,現在他找去,也只會更難堪而已,南楓的態度那麼堅決,而慕寒又不記得,未婚妻。這個稱呼太沉重了,會壓垮賀雲翔的,如果慕寒好好的,真的是對雲翔死心,想要跟南楓在一起,也許還比較讓人能接受,可是現在她什麼都不記得,雲翔怎麼會甘心……
賀家。
一家人都在等著賀雲翔回來,在等著他的解釋,賀雲翔進門的時候,看的趙敏芬的心重重的一陣疼。
「雲翔,你這是怎麼了,啊?」她上前扶住賀雲翔。這才二十幾天,怎麼瘦成這樣?
「雲翔,新聞是真的嗎?啊?」三年時間,賀卓遠已經不再像當年那般精神矍鑠。他老了,走路開始緩慢,就連心理也都變得脆弱,當年慕寒的事情,對他的打擊也是滅頂的,他一直自責,是他沒有照顧好慕寒,
「是。」他點頭。「那是小寒。」
「啊?真的是。」趙敏芬抹著眼淚。「我就知道慕寒這孩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那小寒呢?她怎麼會……」
「具體的情況嗎,改天再跟你們解釋。」等改天他弄清楚的時候,在說。「我現在去醫院。」這個消息,應該告訴爺爺的。
「誒……」趙敏芬叫他。
「讓他去吧!」賀雲飛打斷他的話,如果沒猜錯,這次他出國就是跟小寒有關,而事情肯定複雜極了,否則,雲翔也不會是這樣的一番模樣。
醫院。
賀雲翔停在門口對著鏡子練習了一下笑容,臉上的肌肉好像已經僵了,他忘記了怎麼笑。
「爺爺,我回來了!」賀雲翔笑著叫著慕元豐進門。
床上老人聽見了聲音。啊啊了兩聲,卻沒辦法開口,他很著急,卻只能等著賀雲翔走到他身邊。
「爺爺,我在這。」他上前握住老人的手。「怎麼了。」輕撫老人褶皺的臉他笑著,好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慕元豐著急地動著嘴唇,嗚嗚的聲音自喉嚨間發出。
「爺爺,你別急。」賀雲翔握住老人的手。「爺爺,是真的。」他說著笑了笑,這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我看見小寒了,小寒還活著。」
老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著賀雲翔眼中墜落的淚水,小寒還活著,他的小寒,還活著……一滴淚水在眼中滑落,他就知道他的寶貝孫女不會有事的,他就知道。他這樣毫無尊嚴的支撐著,為的就是這個消息,他等到了,真的等到了……
「爺爺,等過些天,我就帶小寒來看您,只是……醫生要您在醫院裡觀察幾天,你要乖一點,你的身體好了,小寒才不會心疼。」
慕元豐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就算為了孫女,他也要好起來,現在……就算死,他也可以閉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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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下來,蕭瑟站在窗口往外看著,天黑了,這樣濃密的夜色,讓他覺得不安。
「怎麼站這裡?」南楓在後面抱著她。已經整整一個下午,他都貼在她的身邊,如此近的距離,蕭瑟有些不適應,可是他說他是她的未婚夫,她又不知道該如何讓拒接,他的深情,以及眼中濃重得散不去的憂傷,看得她的胸口發悶。
「我想回家。」她微微側臉。
南楓轉過蕭瑟身體。「傻瓜,我不是說了,這就是你家。」他捧著她的臉說道。「我再也不會弄丟你了,小寒,再也不會。」
「我……是蕭瑟。」慕寒?這是一個讓她極度不適的名字。
南楓無奈地搖頭,蕭瑟也好,慕寒也罷,這些稱呼都不重要。「只要你記住我們的關係就好了。」他輕輕地摟著蕭瑟,一個下午,整整一個下午,他終於能相信他的小寒,回來了。
「可是……楚陌在等我。」
「小寒,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楚陌……我明天陪你回去,好不好。我要好好謝謝她、」謝謝他救了慕寒,謝謝他把她帶回他身邊,
「……」
「乖。」南楓笑著吻吻她的額頭。「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
「你動我東西。」蕭瑟退開,不悅地瞪著他。
呃……她一直乖乖的,一下午,他幾乎已經已經適應了她的溫柔,沒想到她會突然發火。
「小寒?」南楓有些詫異。看他受傷的模樣,蕭瑟歉疚。
「對不起,我……只是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她低低的解釋。
「沒關係。」南楓輕輕地搖頭。「是我不該隨便動你的東西的,以後不會了。」他輕吻他的眼睛,慕寒就是慕寒,縱使她失憶了,也有自己冰冷的一面在。輕輕地抱著她他低歎。小寒,要怎麼樣,我才能靠近你一點。
「我是什麼樣的人?」蕭瑟突然問。
「很堅強,也好脆弱。」南楓的唇角帶著淡淡的笑。「冷冷的,卻也很善良……」
蕭瑟聽著南楓的話,去完全的無法把這些東西跟自己的性格聯繫在一起。「我好累!」
「好,那我們休息。」
蕭瑟推開他後退了一步。「我,我自己睡。」
噗,看著蕭瑟的模樣,南楓忍不住笑出來。「我又沒說一起。」捏捏她的鼻尖,「你的腦袋裡在想什麼?我會給你適應的時間的。」
蕭瑟輕輕地點頭,他笑起來的時候,眼底水樣的溫柔。是不是曾經他也是這樣看著她的。為什麼自己一點都不記得……
夜裡,蕭瑟開著燈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這間屋子裡,有很多她的照片,看著照片裡的人,她卻有一種像是看著別人的感覺。拿出手機她撥通楚陌的電話。
看被模帶。剛剛接通,那邊馬上就被接起。「這麼晚還沒睡。」楚陌問。
「睡不著。」她窩在床上,「楚陌,你來接我好不好。」
「怎麼?和未婚夫沒話要說?」楚陌笑。真的是想不到,蕭瑟竟然是藍庭國際南楓的未婚妻。
蕭瑟沉默了一會兒。「那我掛了。」她說著掛掉電話,
楚陌對著電話愣了一會兒。蕭瑟很認床,換地方,是肯定要失眠的,可是現在他只是朋友,要怎麼去她的未婚妻家裡接人。自己又有什麼資格?
蕭瑟抱著膝蓋,盯著手機發呆,屋子裡點得通亮,她卻依舊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這個夜晚好像格外的漫長,她盯著照片裡穿著警服的女人,那個竟然是她嗎?閉著眼睛使勁的回想,想得頭都痛了,也沒有一點印象……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房門彭的被推開,蕭瑟嚇得從床上彈起來。她看著闖進來的南楓。
「小寒!」南楓幾步跨過來將她摟進懷裡,緊緊地摟著,他的襯衣濕乎乎的,像是被汗水浸透了,「你真的回來了。」他閉著眼睛輕歎。剛剛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見小寒回來只是一個夢,他被嚇醒,看著黑漆漆的屋子,他絕望極了,痛苦極了,等他跑過來,發現慕寒就在眼前的時候,才敢呼吸。才鬆了口氣。「還好你在,真好……」
他的不安是那樣的明顯,蕭瑟的手緩緩地抬起來,摟住他的腰。「我不會在離開的。」她輕聲說著。
「小寒,你要說話算話,不會再離開我。」南楓重重地吐了口氣。「我能在這休息嗎?我沒有別的的意思,小寒,讓我看見你就好。」
「這是你家啊。」言外之意,你想要在哪裡都可以。
南楓有些被傷到,但是這已經是不錯……不,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小寒沒事,而且還來到他身邊,慕寒對他的態度,還不能完全接受,他不提出抱著她,只要她在身邊就夠了,他感覺得到就好……
蕭瑟歪著腦袋看著他身邊的人,呃……怎麼衣服都不換,突然多了個人在身邊,她有些不適應的往旁邊挪了挪,又好奇的轉臉看了看,他是她的未婚夫啊!這不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過去嗎。
蕭瑟靠在枕頭上,一晚上她想了很多,只是到最後卻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天微微亮,南楓的手機響起,她鬼使神差的做了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做的事情,接別人的電話。
「喂……」
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卻成功的令電話那端的人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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