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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58節 以後不許動她 文 / 海燁

    賀雲翔到慕寒病房的時候她正在收拾東西,看樣子是準備出院了。他深吸一口氣走進去。

    「這就要出院。」賀雲翔低低的問。

    聽著背後的那道聲音,慕寒的手僵了一下,很快的恢復自然。「嗯!」輕聲回答了一句,她沒有回頭。

    賀雲翔眷戀的看著慕寒的背影,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控制自己上前去抱她。然後緩緩地低下頭。不敢去看她。

    「一起吃飯吧!」

    「怎麼?算是最後的晚餐?」慕寒嘲諷。

    賀雲翔的心裡一痛。「我只是想跟你吃頓飯。」他低著頭靠在門上。聲音低低的,充滿痛苦,可是此時的慕寒,根本沒有辦法發現。「行嗎?就去我們第一次去的那家餐廳。」

    「還有意義嗎?」慕寒問。「我打算今天晚上回去那東西,你時間方便嗎?」她緩緩地回身看著賀雲翔的側影。終於要結束了,可是為什麼沒有要放鬆的感覺,反而更痛,更難過……藏在背後的手使勁的掐著自己的背,她不受控制的想起葉奕磊的話,他的車禍,他被關在電梯裡……

    「好!」他閉眼。

    如此痛快的的回答真的出了她的意料,就在昨晚,他還賭咒發誓的說,不會離婚,現在……竟然同意了?慕寒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不是該仰頭笑幾聲,賀雲翔,就算做戲,也做全套啊!如此輕易的,一個好字。像是把賀雲翔的力氣都抽空了。

    緩緩地把拉鏈拉上。她摸.摸小腹。慕寒,你是怎麼回事,開始不是一直都嚷嚷著要離婚的嗎!這個不是你想要的嗎?怎麼現在他同意了。你反而又不高興了?呵呵……她努力的保持著微笑。緊緊地壓著絞痛的胸口。卻無法控制眼中滾落的淚水。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那……我先走了。」他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晚上,我來接你。」

    「不必了。」慕寒搖頭。「我自己過去就可以。」輕輕地張開嘴巴呼吸,感謝你這麼痛快。

    ************

    賀家。

    慕寒輕輕的按按門鈴。聽見門鈴聲招趙敏芬幾步跑過來,看見慕寒的一刻。她先是一驚。

    「哎喲我的天啊!慕寒。你怎麼瘦成這樣!」她輕撫著慕寒的臉。「看看,下巴都尖了。」

    「二嬸,雲翔在嗎?」她客氣的笑笑。

    「呃……」她一怔,終於察覺了慕寒的不自然。「在樓上。」

    「那我先上去了。」慕寒輕輕地頷首,緩緩上樓,只是這平常看來再熟悉不過的動作,如今竟然多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這是……怎麼了?前些日子不是還好好的嗎?她覺得情況不對,立馬跑去打電話,萬一雲翔跟慕寒真有個什麼,老爺子還不把房頂掀了。

    臥室裡。

    賀雲翔站在窗口一隻接著一隻的吸煙,窗戶沒開,滿滿屋子都是煙味。慕寒輕咳幾聲,聽見那聲音。賀雲翔的後背一僵。把燃著的煙攥進手心裡,好像察覺不到疼。直至煙在手心裡熄滅,他才慢慢的放手,皮膚燒焦的味道在屋子裡淡淡的蔓延……

    慕寒站在門口,看著這裡邊的一切,曾經她以為這是她的家,以為自己真的能夠幸福,可是……竟然一切都是錯覺,扶著牆壁她慢慢的站穩,盯著窗口的那道背影,眼裡的淚水一滴接著一滴的墜落。

    雲翔,為什麼你不愛我,為什麼……不能只愛我。摀住嘴巴,她小心翼翼的吸氣,生怕被人聽出來。

    答准出復。賀雲翔沒有回頭,他聽見了慕寒在哭。可是此時自己竟然不能回身安慰她。用力攥著拳頭,手心裡火辣辣的疼,可是……比起心裡的痛,好像什麼都不算了。

    「我們離婚吧!」賀雲翔閉眼,兩行淚水在眼中墜落。「你不是一直都想離婚嗎。我同意。」

    慕寒軟軟的靠在牆壁上,用力的支撐著身體。離婚!終於還是說出來了。手慢慢在小腹上劃過。「好!」她費力的吐出一個字。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心好痛。有誰能來幫幫她?媽媽,怎麼辦,小寒好痛,好痛……淚水控制不住的外流。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自便。」賀雲翔說著大步的走進。把水龍頭開到最大!然後靠在牆壁蹲下來。用手摀住臉。淚水從指縫裡緩緩流出。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慕寒,我不想這樣的,不想……可是,我沒辦法。淚水流進掌心裡,手心尖銳的刺痛著,心撕裂一般的疼痛,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同意裡離婚了。慕寒,再也不是他的妻子,以後自己不能隨時見到她,不能抱著她入眠,在她難過的時候,自己也不能陪在她身邊……撕扯著自己的衣領,張開嘴巴用力的呼吸,卻讓他覺得依舊透不過氣……

    仰著頭,此時真的好想要大聲的尖叫,可是他不敢,也不能,不能驚動了慕寒……

    慕寒在屋外,蹲在地上好一會兒在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慕寒不要難過,那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現在的痛苦,只是暫時的。這點痛,終究是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也許……三

    年,也許用不了那麼久,慕寒。做回你自己,再也不要相信什麼愛情,那些東西……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賀雲翔洗過臉出來,慕寒正在收拾東西。箱子本就不大,裡邊的東西更是少的可憐。

    「我只帶走從不慕家帶來的東西,其他的……扔了吧!」慕寒聲音裡帶著噥噥的鼻音,很容易就聽出她剛剛哭過。但此時,賀雲翔卻只能選額忽略。

    深吸了幾口氣,才有力氣上前。「慕寒……」

    「什麼時候方便,把證辦了吧!我什麼都不要。」她抬眼,看著賀雲翔紅紅的眼睛,心裡一陣抽痛……

    「……慕……」嗓子好像被堵住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就這樣吧!」慕寒深吸口氣。「爺爺那邊,就麻煩你解釋了。」她拎著箱子放在地上。原地轉了一圈。雖然時間不長,可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現在要走了,心裡真的好捨不得。

    「慕寒,你怪我嗎?」

    慕寒搖搖頭。「我們本來就不是可以互相責怪的關係。」緩緩地抬抬起頭。「就這樣吧!」她轉身。明明以為偽裝的很好,明明以為自己很堅強,可是才一轉身,身體就開始發顫。連箱子都拿不穩。

    手指緊了又緊。深吸一口氣。

    「慕寒!」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賀雲翔衝上來,緊緊地從後面抱住她。不要走,不要再往前走了。走出這間屋子,他們……就真的再也沒有關係了。再也沒有了……一滴淚水輕輕的掉下來。落在慕寒的衣肩上

    慕寒的身子一僵,箱子在手裡滑落,重重的掉在地上。

    彭——這一聲好像砸在他們的心上。賀雲翔不斷地攏緊手臂。老婆,別走,可是這句話卻只能藏在他心裡。

    「好好照顧自己。」他微微的哽著。嘴唇輕輕地蹭著她的頭髮。不敢太過明顯。害怕引起她的厭惡,更好怕慕寒會狠狠地推開自己。

    「這……以後都跟你沒關係了。」慕寒淡淡的垂眸。「謝謝你最後的決定。」真的謝謝,,慢慢的推開他的手,慢慢的彎腰撿起箱子。「再見!」深深的吸了口氣,她來不及等賀雲翔的反應,已經大步的跑出去……

    「慕寒,你這是要去哪啊!」見慕寒手裡拿著箱子趙敏芬大驚。

    「二嬸,我回家了!」她笑著放下箱子。「真的很感謝你一直照顧我。像媽媽一樣。」張開手臂抱住趙敏芬。「二嬸,我真的很喜歡你。」

    「這孩子你這是怎麼了,啊?有什麼委屈跟二嬸說,是不是雲翔欺負你了。」

    慕寒搖搖頭。「我先走了,外面還有朋友在等!」慕寒笑著放開她,提起箱子大步的走出去。再也沒有辦法呼吸,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大門才剛剛關閉,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的墜落下來……

    黎昕站在門口焦急地徘徊著,好幾次他都差點衝進去,現在看慕寒哭著跑出來,他再也冷靜不了了。

    「慕慕,你怎麼了?」黎昕不安地看著慕寒。

    「沒事。」慕寒一邊說著,卻一邊哭出聲。

    「慕慕,你別哭啊!」黎昕慌了。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見過慕寒哭。「我去幫你教訓他,好不好。」他抱著慕寒安慰著。

    「沒事了走吧!」她吸著鼻水。「黎昕,送我回家,好不好。」

    「好好,只要你不哭,什麼都好。」他慌忙的附和著,把慕寒的行禮塞進車裡。然後往院子裡看了一眼,二樓的窗口處,好像一直有人看著他們。

    賀雲翔站在窗口,看著慕寒坐進車子裡。離開,緩緩地拿起手機。

    「喂!」他的聲音壓抑而低沉。「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我們沒關係了,以後不許再碰她!」他的每一個字好像都從牙縫裡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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