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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5章 玄武王也吃癟 文 / 鄉村原野

    粉紅13o了,親們強大,沒說的,加更。這是第三更。

    ***

    七月六日,玄武王張乾返回京城。

    他一面派遣魏鐵回王府報平安,一面往皇宮去見皇帝。

    乾元殿御書房,永平帝看著眼前年輕威武的王爺,神情有些恍惚:玄武王,算上最近新拓展的疆土,大靖有一半江山是他打下來的,他已經無法再往上封他了,因為大靖祖制不得封異性為親王,所以只能將他郡王的爵位變成世襲。

    他倚重他,又防範他,對他的感覺實在複雜的很。

    「愛卿可知朝中近況?有人竟然背棄大靖,去投靠秦霖那個亂臣賊子。軍中可有此事?」永平帝緊緊盯著板栗問道。

    「臣已經聽說了。」板栗點頭道,「但軍中絕無此事。」

    永平帝點頭,告訴他投靠秦霖的世家和官員,語氣十分憤懣不平。

    板栗正容道:「皇上不必為此事煩心。想我大靖泱泱大國、巍巍天朝,皇上坐鎮中央已經二十多載,威德遠播,豈是秦霖小兒可比?皇上只將安國與昔日金國、元國等國家一般看待,況且疆土小了一半,另一半已經被皇上收入囊中,還有什麼可憂慮的?他在皇上面前,永遠沒有囂張的資格。」

    永平帝聽了這番話,心裡十分受用,不住頷。

    其實,不用人開解,他自己如何不知這道理?

    原本大靖周邊有元國、金國、蕃國、南雀國、水國,他不是照樣高枕無憂!如今這些國家都沒了,只剩下水國和安國,他反而睡不著了。

    究其根本原因,就因為安國的皇帝也姓秦,還是他的侄子,還是從大靖叛逃出去的。他的存在。好像一根刺,如鯁在喉,又如芒刺在背,讓他不得安寧。

    板栗明知皇帝的心思。只能以豪言撫慰。

    當下,將北方的情形回稟了,說朝廷派去的以劉水生為的年輕官員,正在整頓治理新打下的疆土。頗有成效。

    劉水生就是泥鰍,因當年大靖滅了南雀國後,他和李敬文分別治理雪州和南州,對治理異邦收復人心頗有心得。故而這次又將他調到北方去了。

    永平帝聽後很高興,話鋒一轉,正色對他道:「關於張家認子一案。朕下旨命三司會審。絕非想干預張家家事。當此非常時期,愛卿又是我大靖國之柱石,一切都該小心。老王妃怕是對朕有所怨懟,以為朕不體念她母子情深……」

    話未說完,板栗便急忙跪下叩,連道「不敢」。

    永平帝命他起身,解釋道:「當年張家玉米丟失的經過。大多數人都已經知曉,只要稍有心機和計謀,便可編出一套話來騙張家。若是真玉米被奸人調換,張家被騙事小,找不回親生的兒子,豈不令人傷痛?所以,朕以為後來這個玉米,相隔了九年,若要確定他的身份,應該萬分慎重;之前的玉米,更要細審,因為,這牽涉到朝中重臣——白凡!」

    板栗也肅然道:「此事微臣已從家信中得知。母親顧念親子,情急失態,望皇上恕罪。臣這一路來,也仔細思索這個問題,定當詳細查證,以免為奸人所趁,找回親弟弟。」

    永平帝欣慰地點頭道:「愛卿能體會朕的一片苦心就好。」

    君臣又說笑幾句,皇帝道:「本當留愛卿陪朕用膳的,然張家正值多事之秋,愛卿應該先回府去看太妃和老王妃,再將家事好好理一理。再者,王相還在外面等候王爺呢。」

    板栗忙賠笑道:「等白虎公進京,臣再來陪皇上用膳。」

    言畢躬身告退。

    宰相兼刑部尚書王令宣果然在偏殿議事房等候他,張楊也在。

    三人寒暄見禮後,王尚書和張楊將案情告訴了他。

    板栗聽後蹙眉問道:「秋霜還沒找到?」

    張楊搖頭道:「沒有。我已經命人畫了畫像貼出去懸賞了,只要有人見過她,提供線索者,張家均有重賞。」

    板栗道:「京城雖大,若是刑部和張家聯手找一個人,應該不難。除非有人將她藏了起來,或者……暗害了。」

    張楊和王尚書相視點頭,均面色沉重。

    靜了一會,王尚書才道:「白凡不日進京。請張大人和王爺早做準備。」

    叔侄二人點頭,這才向他告辭,板栗又請求說,等拜見過祖母和父母後,要去刑部見一見兩個玉米。

    王尚書笑道:「王爺只管去,下官這就跟他們打招呼。」

    叔侄二人從皇宮出來,張楊一路低聲告訴板栗,他已經和黃豆查清了童侍郎的底細,確是酷吏,目前有三樁命案有確鑿證據證實是冤案,只此一項,他就永不得翻身了。

    板栗目露寒光,問道:「沒現跟什麼人勾結?」

    張楊搖頭道:「沒有。他是從雲州下轄的永慶府升上來的,以前跟白凡沒有來往。」

    說話間就到了皇城門口,兩人分手,張楊自去大理寺辦公務,板栗回到玄武王府。

    一家子老小見面自然高興,卻顧不上敘別情,立即說起真假玉米的事:大苞谷的傷已經無礙了,然一身疤痕是免不了了;陳家的生意如火如荼等等。

    因他錯過了飯點,周菡便命人弄了細粥和各色菜餚端上來,邊吃邊聽。

    三兩下吃完了,立即就要去刑部。

    鄭氏忙起身道:「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板栗遂跟著娘去了東院,母子二人在屋裡說了好一會,板栗才出來。

    半個時辰後,刑部後衙,板栗先去見了玉米。他跟小蔥一個心思,因此正容告誡了玉米一番話。

    過後,板栗才來到關押大苞谷的屋子。

    大苞谷終於見到了闊別九年的大哥——如今的玄武王,比他之前想像的還要英武、威風。

    板栗已經從鄭氏那得知,這個就是真玉米。自然不像之前那些兄弟姊妹,用懷疑的神色打量他,目光是親切的,笑容是真誠的。

    他努力將眼前少年跟小時候的玉米聯繫起來。先是眼睛重疊,接著是神態……

    大苞谷立即就感受到他的不同。

    他腦子裡忽然浮現一些片段:大哥將他架在脖子上;大哥用那隻手揪他耳朵;大哥罰他跪;大哥逃走那晚,告訴他他的名字叫張乾……

    他的哥哥是玄武王!

    他忍不住想流淚,自豪的同時。心裡也立下了人生目標:大丈夫當如是!

    既然要向大哥看齊,那他更要努力了,這官司更要漂亮地收場。要想漂亮地收場,眼下就不能認大哥。因為他幹的事兒。不適合讓大哥知道;更不能被大哥知道後,表露出來,又被外面的人知道。

    再說了。他心裡還有氣呢。怎能就這麼輕易地認大哥,那太便宜他了!

    大苞谷心下計議停當,就冷下臉來。

    板栗哪裡知道這小子這一會工夫,心思已經轉了九曲十八彎,就只見他先是滿臉崇拜地看著自己,接著面上又呈現悲歡和孺慕之情,跟著再呵呵傻樂。然後忽然間神色就冷了下來,不禁納悶極了。

    他也不管了,含笑問道:「你就是大苞谷?」

    念著這個名字,他有些想笑,腦子裡浮現一根大玉米棒子,煮熟的,香噴噴的。

    大苞谷沒好氣地說道:「是不是,關你屁事?」

    板栗一怔,沉聲喝道:「怎麼說話呢!」

    他原想自稱「大哥」的,可是娘讓他暫時別露出端倪,等候再審,於是就只好裝作不知情了。

    大苞谷諷刺地笑道:「王爺好威風!那也別在小人跟前擺呀。你有本事滅了好幾個國家,怎麼就不能把你們家那根玉米來歷弄清楚呢?還是你只會打仗?我告訴你,你這樣不成的,遲早要出大事的。」

    板栗聽了他的話,習慣性地就想上前揪他耳朵,就跟對黃豆等人一樣。又一想,他是受了刑的,心裡存有怨氣,眼下兄弟還未相認,若是揪了他耳朵,只怕更生氣了,於是忍住。

    不過,他和葫蘆身為長兄,張鄭兩家的弟妹們性格各異,他們都有一套應對的手段。迄今為止,除了小苞谷讓他沒轍外,像玉米這樣的刺頭,他有的是法子對付。

    當下,他閒閒地說道:「聽你這口氣,好像有些不服氣?」

    大苞谷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不服氣?我有什麼可不服氣的?我五歲就在外闖蕩,從北向南,又在海外漂了幾年,閻王殿裡咱都逛過好幾回了,到現在才十四歲;你呢,你投軍的時候十幾了?跟我比,你也不嫌寒磣!」

    板栗被他一席話說愣了。

    要這麼比,他還真比不上大苞谷。

    大苞谷見他張大嘴巴,心下暗爽,又冷笑道:「我最瞧不上你們,板栗、小蔥、紅椒、山芋、香荽,一個個的,名氣大呀,好能耐呀!可是怪的很,怎麼蠢起來比驢還蠢呢?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人家說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們就信了,怎麼就這麼好騙呢?怎麼就這麼蠢呢?」

    他滿眼不可置信的模樣,不住重複問話,把個板栗給氣得,牙根癢癢,手也癢癢,腳也癢癢,卻找不到出手的理由——眼下,人家還不是他弟弟;還有,人家是原告,他雖然貴為王爺,卻沒權利審訊。

    這個臭小子!

    好些年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若是黃豆在這,怕是要熱淚盈眶地跟他握手。

    到底是大哥,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自然不會被大苞谷幾句話給罵得失態,再說,他憐他年幼就吃了許多苦,這次更被用刑,心裡有氣是難免的。

    若是罵幾句能讓他消氣,那就讓他罵吧!

    「你是因為恨張家人,才不說出黑匣子下落的嗎?」板栗認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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