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果蔬青戀

正文 第470章 勢不兩立 文 / 鄉村原野

    感謝親們支持,今日爭取三更。讓我們一起努力。

    ***

    張槐溫聲道:「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們雖然很想弄清楚,但也絕不會隨意就領回一個兒子來。」

    玉米鬆了口氣,彷彿多了些依靠。

    鄭氏站起身,對張槐道:「走,去刑部。」

    張楊急忙攔住,道:「不能去。」

    張槐奇怪地問:「為何不能去?」

    張楊解釋道:「這本是我們張家的家事,是真是假也該由我們張家人來辨別。真要在公堂上辨別真假玉米,鬧得烏煙瘴氣,不是成心授人話柄?我先去見他,勸他撤了狀子,請他來府裡細問。」

    小蔥點頭道:「二叔說得對。他之前不就上門來了。不過看門的不知情,才不放他進來。」

    鄭氏和張槐互相看了看,也點頭道:「也好。楊子,你要好好地跟他說,說我們一家人都在等他。」

    張楊點頭。

    花生見那黑小子竟然敢這樣大鬧,不管他是不是真玉米,心裡已經不喜了,哼了一聲道:「我瞧他肯定不是好人。真是咱張家人,能幹這樣事?這哪像親人,仇人差不多!」

    張楊喝道:「還說?你也有不對。他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指你五弟是假的,他才是真的,你就該把他帶進來見你大伯才是,或者交給劉總管問個明白。若是真的,自然就不會錯過;若是假的,更不應該放他走,該查明他的底細才對!」

    花生聽了覺得有理,心下後悔,便低了頭。

    這一低頭,忽然想起一事。忙道:「還有一件奇怪的事:前兒有個女孩子去國子監找五弟,說她叫秋霜,說她家是收夜香的……」

    玉米立即羞惱地截斷他道:「四哥!」

    花生鄭重道:「玉米,我不是笑話你。你不覺得這事很奇怪嗎?無頭無腦的,那丫頭幹嘛找上你?咱們告訴大伯父大伯母,省得再有什麼蹊蹺。」

    玉米聽了愣神:對呀!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張槐和鄭氏早又緊張起來,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跟你說了什麼?」

    玉米見果然有內情,遂把那個叫秋霜的姑娘找他的情形說了一遍,又問秋霜是何人。

    鄭氏歎氣道:「據白大人說,你在梅縣逃跑的時候。曾在她家裡躲過幾天。」

    玉米心中湧出不祥之兆:記不得小時候的事,還有說法;可這個秋霜他也一點印象沒有,是怎麼回事?

    花生卻叫道:「這個秋霜肯定被那黑小子收買了。故意來暗算玉米。他到時候肯定會說玉米不記得遇見秋霜的事,趁機告他是假的。」

    玉米的心「咚咚」狂跳起來,嚥了下口水,忐忑不安地瞧著張槐和鄭氏,不知別人是否跟他一樣。注意到這個細節,還是理所當然地認為:時間長了,他把小時候的事都忘了。

    鄭氏沒言語,張槐和小蔥則仔細問那個秋霜的長相年紀等,然後叫了孫鐵進來,吩咐他派人去找。

    鄭氏催促張楊道:「楊子。你趕緊去刑部。」

    小蔥忽然道:「娘,我也去。」

    鄭氏略一沉吟,道:「也好。咱們家是該去個人。你二叔沒見過小時候的玉米,一點印象沒有,你去了也能看看清楚。」

    小蔥點頭,遂換了衣裳,跟張楊一塊去了刑部。

    等人都走了。張槐和鄭氏靜靜地對坐著不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屋裡沒人呢。

    好一會,鄭氏才幽幽地說道:「他不記得秋霜。」

    張槐沒有應聲,神情呆呆地。

    兩口子並沒有忽視這個細節,他們現在可以肯定:家裡養了九年的玉米是假的了!

    張槐忽然道:「要是告狀的人真是玉米當然好;要不是真的,說不定這個秋霜就是在他唆使下找來的,不然她好好的來京城找玉米做什麼?當年我們也是給她家送了銀子的。且這麼多年她都不來,偏偏這個節骨眼上她卻來了,不奇怪嗎?那個陳離心思如此慎密:開舖子,告狀,顯然是早就預謀好的,找爹哪有這樣的?」

    他雖然很想找回兒子,可是,他也被陰謀弄怕了。說實在的,這第二二個比第一個更讓他不敢相信。

    玉米是永平十一年二月生的,被狼叼走的時候,才虛五歲。所以,頭一個玉米不記得前事,他們反覺得情有可原;這個自稱玉米的陳離卻不同,他把當年的情形都說得十分清楚,實在太令人不可思議了,也讓人不敢相信。

    鄭氏無意識地絞著手指,輕聲道:「你這些兒女,哪一個是簡單的?」

    她也在矛盾和糾結。

    且說張楊和小蔥,匆匆去了刑部,已經是午後了。

    兩人發現,如火的驕陽下,刑部門前街道上卻聚集了許多人,一個老太太和一對四五十歲的男女當頭,正對著人群訴說著什麼,身後媳婦婆子幫他們撐著傘遮太陽。

    待問明了情況,才知這就是陳家人。

    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宣揚的機會啊!

    小蔥想要上前跟他們說話,張楊拉住道:「隨他去。先去見那個陳離要緊。」

    當下,兩人便找到童侍郎,說要先見見陳離。

    童侍郎忙親自帶他們往後院去,殷切地說暫時未將陳離送進牢房,正等著他們來呢。

    大苞谷被關在一間空屋子裡,裡面只有簡單的床凳。他正坐著發呆呢,看見張楊和小蔥進來,神情一凝,對張楊還沒什麼,目光掃過小蔥面龐時,渾身一震。

    他立即認出這就是大姐小蔥。

    當年小蔥離開時,面貌身段已經大致成型,後面變化不大了。

    小蔥也緊緊盯著他瞧,卻沒有他的感覺,她甚至覺得,家裡的玉米比眼前的黑小子更像自己親弟弟。

    然而,她沒有忽視玉米那一震的神情——他認得自己!

    不由自主地。她攥緊了拳頭。

    三人靜靜相對,並沒有欣喜若狂的哭訴、相認場面。

    張楊溫聲告訴大苞谷自己的身份,並請他撤了狀子,去王府細說詳情,說這是張家的家事,這樣鬧對張家名聲不好。

    小蔥也輕聲道:「你若要證實你就是玉米,必須說出當年的事,還有咱們家的一些事。當著人,總沒那麼隨心,一家人也好說話些。」

    大苞谷的心沉了下去。

    他冷冷地問道:「你們家現在那個玉米當年認祖歸宗的時候。說了什麼話證實他自己了?」

    小蔥啞口無言。

    張楊犀利地指出:「玉米離家的時候,年紀太小,又是被狼叼走的。受了大驚嚇,不記得事也不是說不通;倒是你,過了這麼多年,卻把一切都說得很清楚,而這些事又都已經不是隱秘了。所以你必須說出新的東西來證明你自己。」

    大苞谷聽了他的話,咬緊牙關不發一言。

    若說那天在王府門口跟花生玉米衝突,還能解釋成他們不知情;然眼下他都鬧得這樣大了,把實情都公佈了,可是,爹娘一個都沒來。奶奶也沒來,兄弟姊妹也沒來,只來了大姐。看他的目光跟看街上陌生人沒兩樣,他還有什麼指望?

    要面子,兒子還抵不過王府的臉面?

    主要是不相信他吧!

    他們寧願相信那個什麼都不記得的狗東西,也不相信他!

    大苞谷覺得痛徹心扉,當年被狼叼走也沒這樣心痛過。

    這麼多年來。他雖然漂泊在外,卻一直活得有滋有味。可以說。顛沛流離的生活不僅讓他苦熬,更讓他覺得精彩。哭也好,笑也好,都是那麼暢快。

    可是現在,他覺得憋悶、不暢快!

    他灰心了!痛心了!傷心了!

    別人對他不好,他就當那人是壞人,當他是仇人,跟他鬥,跟他拼;可是,當親人這樣懷疑和審問,他卻覺得不知所措,因為這是他的人生中從未經歷過的,便是養父母都看得他跟寶貝一樣,生怕他離開他們。

    他賭氣轉過身去,不想再理會兩人。

    小蔥和張楊詫異極了,不明白他這是為何。

    兩人又反覆解釋撤訴去王府的便利和理由。

    大苞谷霍然轉頭看著張楊,問道:「你還不相信我,叫你二叔你肯定是不願答應的,我就叫你張大人吧。張大人,聽說你在大理寺當官?是真的?」

    張楊點頭道:「不錯。」

    大苞谷嬉笑道:「張大人真懂審案子?你想過沒有:若我是真玉米,那個白凡就大有文章?他當年蓄意讓狼把我叼走,將我擄去梅縣,我雖然不知他是什麼用意,但毒打我是不會忘記的。你不信我,覺得我說的都是假話;可我親身經歷的事,我當然堅信,我要揭穿這個大陰謀!我跟那個假玉米勢不兩立,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哼,簡直是笑話,要是一般的野狼,他還能活下來?

    那隻狼早兩年就在張家山林裡出現過,卻一直沒被抓住,他當年年紀小,記不清了,但後來聽孫鬼說過。

    張楊尷尬極了,哭笑不得地看向小蔥。

    小蔥卻追問道:「你說白凡毒打你?」

    大苞谷懶得再理她,索性往床上一躺,閉上眼睛睡覺起來,任小蔥和張楊怎麼說,再不回頭。

    無奈之下,兩人只好出來。

    小蔥低聲道:「若他說的是真的,那白凡……」

    張楊搖頭道:「白凡連任荊州知府,官聲一直很好,皇上正要提拔他呢,不是進京任職,就是升為荊州巡撫。若沒有充足的證據,連傳喚他也不能夠。說不得,只好請刑部開堂審理了。」

    於是,兩人便跟童侍郎商議,立即升堂審理陳離,兩人代表張家人旁聽。

    他們想要弄清緣由,因為狀子上說的和以前白凡說的差不多,他們並不能夠憑此分辨真假。

    下更兩點左右。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