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正面打擊這個孩子,不是因為不忍心而是因為她看見瑋兒那一腔子的熱血。<
無論孩子想要做什麼,董小漫都會表示肯定以及支持。
尋找機會引導他知道困難在哪裡,值不值得克服困難。
有些天方夜譚,只要讓他碰釘子了才知道回頭。
最終他們的香皂市場,還是由董小漫與瑋兒一起探討。
走高端路線,製作精品限量而出。款式豐富,有各種形狀都有。
董小漫送給沈秀秀,以她為首的榮城貴婦們刮起了一陣香皂風。
隨著慢慢的使用香皂,確實發現了香皂的妙處。
風家堡的生意也是有瑋兒有樣學樣,將香皂推廣出去。
瑋兒很是驕傲這一次的成功,整天忙碌於店舖跟作坊之間忙的不亦樂乎。
張家溝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無計可施的大郎又一次將鬼腦筋打在了這個上頭。
找不到突破口,大郎想到了張阿花。
許給張阿花豐厚的好處:「這兩個崽子已經跟我們離了心了,你就是再疼也沒有用。不如就此這般,將來榮城那邊的都歸了你就完了。」
張阿花細細一算,心裡十分的歡喜。
連忙找來纖纖,看看她有沒有什麼消息給自己。
「公子說西北糧食緊張,此時收糧然後拿過去賣,一定會狠狠地賺一筆。所以他現在安排人手挨家挨戶高價收糧,等到銀子一到手就付款發貨。」纖纖平淡的說出,讓張阿花心裡起了漣漪。
「你肯定那邊會賺錢麼?」張阿花面色隱晦不明。心裡咚咚直跳。
「暫時還沒有在附近幾個城市收糧。但是已經放出話去了。怕引起騷動跟不必要的漲價。一直做得都很隱秘。」纖纖肯定,甚至還給張阿花看了一本賬冊。
看著上面記錄著哪一個縣城的那一戶村落,一共有多少戶人家會交多少糧食。又寫著每戶人家給的多少銀子,實實在在的記得清清楚楚。
張阿花道:「有這種事兒,為什麼不跟我們說一聲。大家都是親戚,有錢一起賺,我們還可以給他分擔一些。」
纖纖直言:「公子不喜歡與這邊親人來往,所以有什麼動作是不會讓這邊的人知曉的。知道的也只有他的老師以及舅舅而已。現如今他們也開始秘密收糧大賣一筆。」
張阿花為了保險起見,托人去打探情況。
回來的人果然說董府的下人還有縣老爺家裡的婆子,都表示家裡最近存了許多糧食。
心裡沒底的張阿花還是將事情告訴了大郎,正愁著沒有大進項的大郎心裡十分的高興。
但依然怕做錯了事情,也是調查了一番。調查結果是,人家家裡的糧食雖然搬進去許多,也不至於到往外販賣的數量。
二人都認為這是第一批,肯定後續還有沒收回來的。
又怕玨兒知道是自己收的糧食,也不敢以他們的名義收糧。
董小漫得知長房落入圈套十分的高興,又再次出主意:「咱們家那麼多的田地。告訴下面如果長房來收糧。一律將糧價上調一成,另外纖纖再去傳遞說是市面上糧食稀缺。」
別的地方不敢說。董小漫早年可是收了上千畝的田地。有些地方都是二郎不知道的,這些人也不知道真正的東家是誰。
反正佃戶的抽成高,東家給的待遇也好。這些夠了,別的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瞎打聽什麼呢?
幾個小城內的市場,不過就是斷了糧食的來源。不過幾天,城內的糧食就開始隱隱上調。雖然幅度不大,可依然被高度關注的大郎發現。
張阿花又從纖纖嘴裡得知,附近能收的糧食已經基本上收乾淨了。
西北那邊要打仗,朝廷正高價徵集糧食呢。
想著玨兒在西北有個繼父,生活了那麼多年,一定是明白的。
二人不再猶豫,花了高於市場三成的價格幾乎將董小漫糧倉裡的屯糧買了個乾淨。
董小漫滿意的看著匣子裡的銀票,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
就這麼點銀子,當年長房害的自己無家可歸。
大郎大幅度的購糧,引起了風家堡一些商人的注意。
商人的鼻子可是很靈的,立即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苗頭。
他們不會管張家內部的矛盾,只是知道張家跟榮城縣令關係不錯,又聽說他的兩個侄子一直都在西北居住。
加上大郎醉酒之後炫耀,一時之間糧價瘋狂上漲。
早已經得到消息的楚離,雖然盡最大的可能穩定市場。
可依然糧價見天翻倍,很多流言四起。
「你趕緊收手吧,如果在此下去。朝廷必然會發現這邊的異常,追查下去再給你們安置一個通敵的假名,就吃大虧了。」這是楚離能夠想到的最壞的打算。
董小漫冷哼一聲:「我也沒想到一把就將他們激的粉碎,我日子長大家可以慢慢來。」
正在瑋兒忙碌自己的小事業的時候,大郎衝了進來。
揪著瑋兒的脖領,大聲吼道:「你大哥呢?你大哥呢?」
原來的尊敬都是建立在復仇的基礎上,現如今瑋兒早就不耐煩了。
此時更是不想慣著他,一把拉下大郎的手。輕鬆一個反手,就將大郎給扭過了過去。
「大伯,我尊你是個長輩。可你不能給臉不要臉,你找我大哥就是來求我,你這是求人的態度麼?」
瑋兒的話讓大朗憤慨,張嘴就是辟里啪啦的一頓罵。
那話讓秋瓷這個現代人聽的都面紅耳赤,而旁邊那幾個看熱鬧的丫鬟更是羞得要鑽進地縫。
瑋兒二話不說,拎著大朗就將他丟了出去。
大郎氣鼓鼓的又去挨家挨戶的找。最終將玨兒找到。
一身白衣儒生打扮的玨兒。似乎在等大郎一般。
見到他一點都不驚訝。反而開口問道:「大伯如此焦急的找我,莫不是手頭緊想要借錢?」
「是你幹的好事!」大郎亦有所指,氣呼呼的問著玨兒。
「大伯好客氣,我哪有那個本事。」看來是知道的。
「你果然知道我說什麼,分明就是你幹的。」
瑋兒輕笑:「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整個風家堡誰不知道大伯如今是土財主啊。你買了那麼多糧食,又酒醉說了出去。如今糧食大豐收,你存著那些賣不出去。我也知道的。」
今年收成極好,西北更是平靜無償。等待許久的大郎等不到前來收糧的玨兒,也沒聽說他再繼續收糧。
市場上糧價一天比一天貴,大郎想著不如放出糧食也能賺一筆。
沒想到楚離橫插一槓,在收割前開了自家糧庫。大批糧食流入市場,給了市場一個緩衝的階段。
如此一來到了收糧的階段,糧食價格一落千丈。
低於平時市場價一成,而大郎高於三成的價格,在世人看來著手可笑。
大郎不死心,派人去京城打聽。回來的人說。西北安靜得很,朝廷沒人說要打仗。
為什麼如此容易。難道他們家已經厲害到可以關注朝廷的地步了麼?
才不是,大郎這次聰明了一下。只是派人去細細打聽京城糧價,再去各個糧倉看一看就是了。
裝作大佬一樣的去各個糧倉視察,最終結果就是京城的糧食比自己家裡的還便宜。
終於明白落入圈套的大郎,現在滿世界的追著玨兒,認為是玨兒下了套。
張阿花找到纖纖,拽著她的衣服不肯撒手。罵人不夠,還動手打人。
最終被眾人拉開,纖纖一改平時懦弱的態度。
跋扈道:「就算是我揣測錯了想法,我也沒逼著你去賣糧。是你自己貪婪,怎麼會怨我?」
旁邊有人勸:「算了吧,不過是一個丫鬟而已。你現在還是去想想,怎麼將自己的那些糧食賣出去吧。」
張阿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怎麼賣,我平價賣出去,我也賠了四成錢。我的棺材本錢,我孫子娶媳婦兒的錢啊。」
一時間謠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玨兒一直保持著: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態度。
最終賠的精光的張阿花,不忍丈夫兒子的埋怨,求到的了董小漫的門前。
避而不見的董小漫,站在假山上的涼亭裡。
看著張阿花站風口處,面色尷尬的等著自己。
最終竟然拉住歡歡,要給她下跪求幫助。
歡歡扶起張阿花,一臉的遺憾:「姑姑,我實在是愛莫能助了啊。我跟我娘兩個被遺棄的女人,怎麼會有閒錢幫助你呢。」
張阿花老淚縱橫:「我聽聞姑娘手裡也有不少錢的,你爹最疼愛你定會給你留下不少金銀財寶。」
歡歡冷笑:「姑姑好會說笑話,爹爹留給我的是嫁妝。你該不會打著我嫁妝的盤算吧?」
張阿花這一聽立即明白,人家不是沒錢,人家有錢不想借。
本就不開心,這會兒子硬著頭皮不改色的訕笑。
「姑姑是你的親人,等到姑姑過了這一關。我一定將你的陪嫁還回來,不僅一分不差我還會給你利息。」
歡歡諷刺:「你是我姑姑麼?姑姑何時對我這麼好了?我常聽人說,我剛出生洗三的時候姑姑都不來。後來一度對我不理睬,又出言諷刺。我一個被家族攆走的孩子,怎麼會幫助你?」
說完低著頭,在張阿花嘴邊道:「我娘有的是錢,你這點錢對她來說九牛一毛。」
張阿花以為得到了指點,剛想起身去找董小漫。
卻聽見歡歡低聲道:「只是,她恨極了你們。就是給了乞丐,捐了香油錢,也不會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