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這頓飯最終也沒吃好,二郎的脾氣已經是忍了許久了,今天這麼一鬧居然當面欺負他閨女,好傢伙那還不跟引爆了炸彈似的。
張老太一下子就懵了,她想起從前這個老二也是個暴脾氣的主兒。只是這些年生活所累,逼得他不得不收起脾氣低頭做人。
柳如意倒是沒見過二郎如何的發狂,在李氏耳邊嘀嘀咕咕被李氏推了一下。在二郎強大的氣壓下,張老太太帶著兩個媳婦兒走了。
臨到門口也沒敢回頭再說一下三郎的親事,門房給送回家之後的甩起鞭子就走了。看著一路塵土飛揚的而過的馬車,李氏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怎麼了?怎麼你們都好像挺害怕的樣子,二郎不就是犯了混麼,至於你們這樣麼。灰溜溜的就回來了,你瞧這兩個孩子還沒吃飽呢!」柳如意不滿意的嘟囔,滿眼的鄙夷心裡覺得太可笑了。
「你知道什麼?二郎這兩年好多了,你可不知道他骨子裡是個什麼人!他啊,哎呦好的時候你說什麼都行。就像頭老牛一樣,吭哧吭哧的給你幹活。可是那天不順脾氣了,那就是個活閻王啊誰都鎮不住。」李氏想起從前的日子,她是見過犯渾時候的二郎的。
「我可不信,你瞧瞧董小漫那樣。哎呦喂,給一個小眼神,二郎立馬就溜溜的了。還驢脾氣,我進張家門就沒見過他們二房硬氣。」柳如意這話不假,自打她進門到現在環兒都能滿山瞎跑了。沒見過二郎怎麼犯脾氣,偶爾聽說從前的事兒那也是年少輕狂不是。
「噗。我記得我生寶兒那年吧。不知道打哪裡來了幾個痞子,就在咱們地裡拿菜吃。婆婆發現之後跟他們理論了幾句,被推了個大馬趴。三兒撒腿就往家跑,二郎拿著個扁擔就衝過來了。那幾個痞子還有刀咧。硬是讓二郎給打斷了腿。」
想起那個場面李氏還有些後怕,二郎被砍了兩刀就跟沒事兒人似的。揪住帶頭的也就是推到張老太的人就是往死裡揍,打的後來沒音兒了都。大家都以為二郎這是殺人了呢。誰想到是那個人不經打暈過去了。
所以李氏是明白二郎的,他若是護著歡歡那就是董小漫也別想動她一根頭髮了。想到這裡不由的撇撇嘴,心裡恥笑一聲不就是個丫頭片子麼有什麼稀奇的。
張老太進了屋子就關上了門,第二天沒吃早飯就走了。也不知道忙活啥去了,柳如意跟李氏忙活著置辦年貨也不去想旁的事情。
話說那天二郎一發飆攆走了親娘這件事兒,在張家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的。兩個孩子平時都很乖巧可愛一些,下人們一般都是更加小心的對待著玨兒。可是僅此事之後。歡歡一下子成為了張家上下的重點保護對象。
歡歡年紀不大可是見到父親保護自己,捍衛自己的樣子。瞬間就成為了心目中的大英雄,整天跟在二郎後頭屁顛顛的。
玨兒甚至都感覺到了冷落,小孩子畢竟就是小孩子沒多久也就忘了。
除夕
這一天張老爺子本來還心裡念想著老大回家能夠跟自己過得團圓年,可是一想到長房那幾個女人也是頭疼得很。
可是大郎回家之後並沒有來。大年初一也沒來。等到大年初二,張老太帶著穿金戴銀的長房一家,沒了趾高氣昂的張阿花一家來了。
一進門就見到穿著一身紅衣的珠兒,李氏忍不住上前拉著她的手想說兩句話。
見到大郎一家居然穿的是上好的綢布,李氏滿頭戴的金光閃閃,手腕上叮噹作響也不知道戴了幾個鐲子。
柳如意打扮的倒是低調了許多,頭上也帶著珠花脖子上也帶著珍珠項鏈,手腕上戴了個羊脂玉的鐲子。
董小漫一見那鐲子不由得笑了:感情這是上次因為環兒搶玨兒的羊脂玉觀音,所以特意買了個羊脂玉的鐲子呢。
別說二郎一家驚訝於長房的變化。更不要說一同來的張阿花了。張阿花見到一向窩囊又小氣自私的大郎居然變化如此之大,心裡不知道翻了多少個眼睛轉了多少圈。
張老爺子是個有心的,趁著沒人的時候問了一句張老太:「老大怎麼就發財了?」
張老太撇嘴得意道:「怎麼地,大郎就不能發財了?」張老爺子道:「誰說不行了,只是怎麼發的這麼快,別不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吧。」
張老太可沒有那些個心思。她現在是守著大郎生活哪裡願意聽旁人說的不是。立即皺眉高聲:「你個當親爹的怎麼就能這麼編排自己的兒子呢,就行你二兒子發財就不行我們老大發財了?我告訴你,老大能耐著呢,去外頭做了買賣掙了錢。你瞅瞅不過就是不到半年的功夫,這錢花花的往家拿!」
二郎也覺得這件事蹊蹺,可是董小漫一句:「大哥都是成年人了,他能不知道自己做什麼麼?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不要去惹那個嫌棄。你去勸人家還以為你嫉妒,看不得他過得好呢。」
果然跟董小漫說的沒差,三郎欠嘴問了一句被大郎高聲罵了回去。非說三郎見不得大哥過得好,跟著二郎屁股後面舔巴不得大哥也舔著他的屁股。
三郎將話這麼一學,二郎立即沒了勸慰的心思。張阿花可是坐不住了,原本家裡雖然不能說窮得怎麼樣。可是自從自己嫁人之後,一直都是在娘家橫著走。
現如今兩個兄弟過得簡直就是財主的日子,而自己一比那就是個窮的不能再窮的人了。去年過年談崩了,多少有些不如意。今年是說什麼都得牽上兩家,也讓自己家分上一杯羹。
想著想著眼珠子就轉到了一直跟著董小漫拉著手說話的珠兒身上,見到她雖然說穿的是大紅色衣服可頭上插得手上戴的實在是跟她親娘李氏比不了。
輕咳一聲笑道:「珠兒啊,你說你都回了娘家了怎麼還不捯飭捯飭呢?哎呦呦,大姑是沒有錢戴,你一個少奶奶怎麼就這麼素氣呢?」
珠兒笑了笑道:「戴那麼多在頭上我嫌墜得慌,那些個玩意我也不怎麼喜歡。」
「哎呦呦,這叫什麼話。還有人嫌棄金子墜得慌的,你們瞧瞧她是多麼的不知足。」張阿花哈哈大笑,拍著大腿跟眾人嚷嚷。
一時間屋子裡的人都往這邊看,洪南也注意到珠兒頭上確實少了一些。可是再往董小漫身上一看,心裡明白過來這是跟董小漫的言傳身教有關。回頭再看看珠兒的生母,一會兒摸摸手脖子一會摸摸頭,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帶了二斤的金子。
「珠兒從前未出嫁的時候也是如此,任憑匣子裡有多少首飾都不大喜歡戴。」董小漫拍了拍珠兒的手,卻聽見李氏噗嗤一聲。
只見她從自己頭上順手就拔下一根金簪,還故意掂量一下笑著起身叮叮噹噹的走到了珠兒面前。
伸手將珠兒的手拿起來將金簪放進了手心裡,頗為傲氣的說道:「這是娘給你的壓碎錢,從前沒錢給你置辦嫁妝。如今有錢了可不能向那些個喜歡哭窮的一樣,你就拿著娘這樣的物件兒啊多得是呢。明兒你回家,我給你裝上一匣子。」
縱然知道李氏這是再吹牛也不盡咂舌,就是侯門深院裡的奶奶也不敢說送禮物就送一匣子的金子吧。看來大郎確實是得了不少的錢啊,張阿花看著珠兒手上的金簪眼睛都綠了。
珠兒蹙眉不知道是收還是不收,張阿花見此酸溜溜的說道:「怎麼還不帶上啊,難道嫌棄那簪子太輕了麼?」
說完不鹹不淡的嘟囔:「我活了一輩子,也沒戴過這麼好的簪子呢。小時候也沒見到你有多福氣啊,大了就不一樣了忘了當年怎麼追我屁股後面要榆樹錢吃的時候了。」
這也好意思提,榆樹錢那玩意只要身量夠長爬上樹抓一把就能吃。珠兒思量了一下,抬頭柔美的一笑:「那就借花獻佛,當我送給姑姑的禮物好了。」
說著起身疾走兩步將那金簪給了張阿花,張阿花驚訝的沒動彈瞅著手裡的簪子發愣。李氏張著一張紅嘴唇,瞪著眼睛彷彿要吞了珠兒似的。
張阿花反應過來,急忙死命的攥著金簪道:「你可當真送我了?」
珠兒點點頭,狀似無意很是平常的說了句:「是啊,難道還能假的不成?」
李氏大聲道:「那可是金簪,足足二兩重的金簪子!」
珠兒一副奇怪的表情頗為不以為意:「不過就是一個金簪嘛!」
一句看似無意的話,卻又道出了李氏跟珠兒的不同。在珠兒看來不過就是一件小物件,她在乎的不過就是李氏送的東西。可是思來想去她曾經做得事情,總覺得收了她的東西好像又要面臨一場災難一樣。所以就是在貴重的物件,她也是不敢要的。
而李氏,自從大郎給她拿回了這些東西就興奮的睡不著覺。好不容易想到了這個法子,噁心噁心氣一氣董小漫。卻被珠兒輕描淡寫三言兩語給檔下去了,最可恨的是還給送人了。
氣的李氏捂著胸口,一頓飯都沒吃好。那可是金子啊,足金啊,二兩多呢,就白白的送人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