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漫訕訕的跟在二郎後頭,知道他今天氣自己早上幸災樂禍甚至那個期盼事情能夠發生。
不過她不明白了,就算珠兒私奔了能怎麼樣?她就不是他們認識的人了,就為了愛情拼一把就不行了麼?真是個老古板,董小漫在後頭腹議一句。
見董小漫在自己身後擠眉弄眼,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怕。二郎心裡翻騰的怒火又燒了起來,可是董小漫一來積威已久,二來內心上二郎一直敬重疼愛她。所以想發火咆哮喊醒她,卻遲遲不敢下手。
「你有話就說,別在這要說不說的,我看著都憋得慌。」董小漫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伸手在桌上取了個茶杯,給自己悠哉的倒了杯水。
瞧見二郎的頭頂已經開始冒煙了,這才故意似的給他也倒了一杯水放到了身前,指了指道:「做啊,你要訓話麼?」
「糊塗啊!」憋了半天,二郎丟出一句話。
董小漫挑了挑眉,不大明白二郎的意思。二郎忍住氣問道:「你是不是特別期盼珠兒能逃婚,你還開了後門支走下人言語暗示她?」
董小漫也不怕二郎知道,做都做了想著後世那些為愛癡狂逃婚成功幸福生活的電視劇場景,董小漫坦然的點了點頭。不僅點頭還沖二郎揚了揚脖子,那就是再告訴他,我沒錯。
二郎深吸好幾口氣,可是脾氣還是忍不住了。震雷一般吼道:「你就沒想過她跑了,咱們一家子怎麼辦?以後還要不要在這蓉城裡呆下去。以後還怎麼有顏面做生意。你辛辛苦苦創立下來的幾個店,你嘴上說的幾個品牌,是不是不要了!」
董小漫才不怕二郎的大嗓門呢,她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撇了一眼二郎:「你大驚小怪幹什麼!那有什麼的。退一萬步講咱們關門就好了。把店兌出去,搬到沒有人認識咱們的地方,從新開始不就完了麼。」
二郎目瞪口呆的看著董小漫。心裡算是明白過來了。他這個媳婦兒已經厭煩到不惜一切都要離開的地步了,難得她還能忍住不跟自己鬧著要搬走。
坐下來二郎給董小漫仔細分析:「這是說走就能走的麼?現如今濟世堂在蓉城算是響噹噹的酒樓了吧?及第園雖然不賺錢,可是到底給你我掙足了面子了吧?現在這城裡的文人雅士都將你我納入自己的圈子了吧,是不是不再像瞧不起商人農夫那樣的瞧不起你我了吧?這不是就是你當初最想達到的目的麼,給你我的子孫留一手麼?」
董小漫別過頭,心裡卻開始聽了進去。二郎又板著手指道:「在這個地方,文官武官咱們都有熟人。輕易不會有人找茬,一步一步幹下去在蓉城也會成為響噹噹的人物吧。」這也是董小漫當初教給他的,人要出人頭地就得有人脈,無論這個人脈是怎麼建立起來的。
「你的買賣干的有多艱辛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不是你董小漫一說出口,我張成武甩開膀子下了狠力氣就能掙錢的吧。咱們家又不是有神仙指點又沒有祖宗給咱們庇佑。有掙錢的時候。有賠錢的時候,有天災更有**。不都挺過來了麼,你要是再去一個新的地方,你有錢就能開店,你開店保證能掙錢麼?」二郎說的有道理,董小漫承認自己再一次把自己想的大了。
總覺得自己是個穿越人士,見多聽多知道的得多。可是正因為如此,她就更加的不滿意了。憑什麼人家書上寫的穿越人士,來了都是大刀闊斧的一頓創業。一路就像插上了火箭似的。步步高陞。自己不僅繞進沒完沒了的家事裡,對著這麼幾個人就整不明白了。生意更是煩心,開個連鎖店到現在了,起碼都三年了還沒開起來。
打造品牌怎麼就那麼難呢!董小漫想到這裡有些洩氣,不過她遲疑一下又繃著臉問道:「你說這些幹啥,你不是怪我要放走珠兒麼?」
二郎點點頭:「對啊。你這個人想法多這是好事兒。咱們家富起來就是因為你主意多,可是你不能這樣啊媳婦兒。你不能想得那麼簡單,就珠兒這件事你就沒想過給咱們惹下多大的禍事麼?」
「有什麼禍事?無非就是三從四德那些破事兒唄。能怎麼的?」董小漫不以為意,心裡再一次罵了一句老古板。
「荒唐!你不想想你的兩個孩子了麼?你就是不在乎張家的名聲臭了,不在乎咱們家的生意受影響了。可是你別人就不想想了麼?」二郎忍不住罵道。
「關孩子什麼事兒?」董小漫不樂意了,誰也不能說自己孩子,親生父親都不行。
「歡歡是個姑娘家,有這麼一個姐姐不受影響麼?玨兒呢?這太遠了,三郎呢?他將來走上仕途也好,議親也罷不需要名聲麼?就是小剛他議親的話,人家也得查看查看親戚啥的吧。親姐姐的孩子這樣,能不被人說道麼?」二郎都想說,珠兒被說閒話以後你這個養母怎麼辦?好好地姑娘過繼到您名下了,你給弄丟了讓人怎麼說你。真正是這個問題,讓二郎上了火。
董小漫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這是個什麼世界啊。凡事都是株連九族的,珠兒當初為了一條裙子能尋死她就沒明白過來。可是現在二郎一說她倒是想明白了,即便是珠兒走了可是他們還留在這裡呀。別人不是還得說他們麼,自己也是想的太簡單了,創業的艱難自己再清楚過不。還以為自己也有金手指,說怎麼樣就怎麼樣麼?
見她一副懊惱的樣子,二郎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歎了口氣道:「你既然想明白了那就算了,只是你要記得咱們是養父養母,凡事也不能像管著自己孩子那樣。」
董小漫蹙眉不大同意這個觀念。珠兒既然來了就是自己的孩子一樣的。怎麼能那麼想呢,見董小漫如此二郎也不想再說什麼,今天說的也夠多了。來日方長,多數無意畢竟妻子的心太軟了。
長房一家回到家裡。張老太悶悶不樂的進了房間重重的關上門。李氏不明白咋回事,柳如意去說道:「老太太是瞧著今天都拉著董老太說話,沒人理她了。而且老爺子也也沒搭理她。三郎也沒怎麼說話,心裡煩生氣啦。」
李氏這才明白過來,小聲道:「珠兒的好日子,今天所有的都忙著咧。哪有功夫客套這些,真是越老越不懂事了。」
柳如意心說:你倒是揚眉吐氣起來了,現在老太太落了單成了你的砧板上的肉了。也不想想你自己也沒撈到啥好處,不過卻聰明的沒吭聲。
李氏也不知道別人是啥想法。美滋滋的說道:「到底是大戶人家,你猜我那姑爺今天給了寶兒多少錢?噗!」伸手比劃了一下:「足足三兩三的銀花生。」
說完唏噓道:「哎呀,珠兒出嫁了我也省心了。好容易給她謀算了一個好人家,將來她也算是有個著落了。」
這麼一說柳如意冷笑道:「給了那改口禮可是所有弟妹都有的,我們家環兒老二家的歡歡、玨兒都有呢。」
「再說了還不是二房給的嫁妝好。要不然誰家捨得那麼大的手筆啊。嘖嘖,董小漫真是個大方的。三十六抬嫁妝啊,這要是親生的閨女不定怎麼樣呢。我看啊,」柳如意橫一眼李氏,不出意料的見到後者僵直了背:「歡歡成親的時候,那不得六十六抬嫁妝啊。嘖嘖,真真的是十里紅妝呦。」
說完還偏偏要插上一嘴:「姐姐,我一直忘了問你。添妝的時候,你給了一個半舊的銀簪子。沒說再給珠兒一個啥啊?我還以為你怎麼招也得給她做四床被褥。好歹是你這親娘的心意呢!」
說的李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咬著牙不吭聲就進了屋。柳如意冷笑一下也回了自己的房間,沒多久就聽見上房裡李氏跟大郎大吵大鬧的聲音。板凳桌子倒地的聲音稀稀拉拉的傳了進來,不過一會就傳來李氏嚎啕的大哭聲。
大郎推開自己的房門,氣呼呼的走了進來。柳如意軟若無骨般迎上來,面露詫異的問道:『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又鬧上了?」
好一個又字,大郎一邊扯著衣領子一邊罵罵咧咧道:「就是欠揍的貨,在這怨我不給珠兒添份郝好嫁妝。裝什麼慈母啊,那都是老二的閨女了,以後就是孝順他也不能孝順我啊。我憑什麼給這麼一個賠錢貨添妝,在這怨我,我不打死她!」
柳如意一邊給大郎脫衣服一邊附和道:「姐姐到底是親娘,平時又沒啥見識不過就是聽見旁人誇讚董小漫幾聲,心裡不舒服了。鬧就鬧吧,明兒個就好了。」
這麼一說大郎更生氣了:「鬧?她憑什麼鬧啊?還想著別人誇她,我呸。也就是老二那個缺心眼的給一個賠錢貨搭那麼些錢吧,還不是看上他們洪家的聘禮了。」
柳如意又跟著附和道:「可不是麼,其實看著兩家人大方又有排場。其實你說說,根本沒花什麼錢。咱說酒席吧,兩家人都是開酒樓的。都是現成的東西,接過來的份子錢賺的足足的,還讓人誇讚著什麼酒菜好吃。」
見大朗認真的聽自己說,柳如意又道:「二房接了那麼些個聘禮,又陪送了同樣的嫁妝。兩家其實兩兩相當,都沒啥損失。這生意人啊就是這樣,也就是姐姐傻氣,非要跟這些人玩花花腸子。」
柳如意這麼一挑撥,更加讓大朗厭惡李氏:「沒用的蠢貨,但凡有你一半的心思咱們家也不至於越過越窮。」
柳如意歎氣道:「這有什麼辦法,她是老大是正妻,管家的權利在她手裡攥著。」
大朗想了想道:「確實不是個辦法,明兒我就跟娘說一聲。以後你來管家,有她吃喝就行了。咱們家再也不能跟從前一樣了,要不然等到老二都吃上龍肉了你我還在這苦哈哈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