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的回歸倒是給董小漫利索的辦了幾個事兒,第一個就是正面推辭了洪家的親事。
「不好意思了,一來我是不想讓孩子出嫁太早留在身邊養兩年。二來是我相中了一門親事,兩家的親事是口頭上定了下來。」二郎這麼一說也是給了洪家面子,這是二郎在不知道情形下私自給珠兒訂的。
洪南大為失落,在家裡鬧騰的不行,洪夫人也覺得二郎是瞎了眼睛看不上自己的兒子。洪南總想找個機會跟珠兒再說道一番,卻苦於沒有機會。
小虎回家最大的變化就是個子又高了,人更加的瘦了。不過比從前還要壯實一些,一張嘴可以直接吞進去一個饅頭。得知珠兒被人瞧上了,也不再躲避直接跟兩家大人表明想去珠兒。珠兒現如今每天處於戀愛的季節,天天開心的要死。
二郎回來了自然是去鄉下看看房子,順便將母親接過來一起住。他倒是覺得不過是多一雙筷子而已,而張老太也樂意大冬天的去城裡。
兩個媳婦兒雖然還不錯,可是在城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倒也是自在。可她住在二房這裡依然的不痛快,比如董小漫整天忙活著也不管自己家爺們的生活;她的花好月圓成了董家的私產了,二郎也不去管一管;董小剛見天兒似的長在了張家蹭吃蹭喝;玨兒跟他又不親,環兒寶兒倒是出息了許多卻整天嚷嚷著要回家,可見董小漫虐待了他們;二郎整天不著家跟著那王把總吃吃喝喝的,沒個正行不管酒樓;三郎完全就不回家住上一宿;家裡的雇了除了爾雅一個丫鬟又雇了兩個媳婦兒。居然沒有一個聽自己話的。
最讓她生氣的是,自己家的老伴兒也不願意搭理她。她一個人在城裡可是無趣的很,後來想想乾脆去花好月圓那裡看攤。她倒想看看董家怎麼好意思不給她面子,非要搶回來這個鋪子不可。
當初董小漫說這個嫁妝。可是後來張老太仔細想想,那可不一定。若是董家有當初就一併給了女兒了,這個鋪子應該是董小漫自己私自攢的錢盤下來的。
這麼一想她就更有精神了。每天瞪著眼睛看著鋪子。董母也不在意,你看就看唄,反正她是個識字的,給她看賬本,張老太又不認得。
張老太后來越發的過分了,居然每天管董母要當天掙得銀子。說是要給他們保管,這明顯的不信任讓董父生了氣。發了通脾氣。
二郎這才發現母親有多離譜,趕緊給她接回家不准再去打擾生意。
「我這不是為你好麼,你岳父岳母把這錢,你知道能掙多少錢啊?」張老太闔上門,小聲的對著二郎說道。
「那你又不懂。你管什麼呀?你就好好的呆在家裡得了,你非要出去攙和,本來挺好的家,你又給弄得支離破碎的。」二郎不滿意母親的做法,現在從董小剛嘴裡聽見又從三郎那證實了發生的這些事。他覺得見董小漫都愧疚,也不知道怎麼福氣娶了這麼一個好媳婦。
「嘶,你怎麼這麼說話呢?我這不是為你好麼,你離開家這些日子你知道你那媳婦兒幹啥了啊?哼,還有個好親事她給攪合了呢。你不知道吧?」王老太繼續說道。二郎已經忍無可忍了,不願意繼續再跟母親糾纏下去。
「我都知道了,我心裡都有數。我跟你說娘,你若是覺得呆不下去你就去大哥那裡。我們家家裡事兒多,你喜歡住你就安安靜靜的住著。吃香的喝辣的,你隨便的挑自有人給你做好了送到嘴邊。至於旁的事兒。您也不懂,你就不要摻合了。」見二郎已經不耐煩了,張老太也自知不好說下去。
心裡十分的不舒服,總覺得董小漫一下下的將自己的兩個兒子給搶了,如今連老伴兒也聽她的不理自己了。
想著留下來也沒用,過了年就準備回想下去了。
這一年的除夕格外的熱鬧,董小漫將董父董母跟小虎一家都接了過來。十幾口人一起熱熱鬧鬧的過了個年,及第園裡也放了假,小剛特意將楚離先生請了過來。
楚離第一次見到二郎,見他言談舉止都是個平常人,頂多就是個比別人稍微有些見識的大嗓門。心裡多少覺得董小漫嫁給這個人有些虧了,再想想這些日子自己沒見過二郎,而董小漫卻一個人養活一大家子。
越想越覺得,二郎配不上董小漫,對董小漫的敬佩上又添加了憐惜。
董小剛帶著小薇、歡歡、玨兒放煙花放鞭炮完了大汗淋漓。而小虎則是因為年後還有再出去走一趟貨,又跟珠兒陷入熱戀期整天兩個人黏黏糊糊的不分開。早就帶著珠兒自己去玩了,家裡人根本就不管他們。
董小漫則是張羅著各種各樣的飯菜,二郎則是跟著張老爺子、董父、三郎、王把總天南海北的聊天。
唯有王老太根本就進入不了狀況,董母、王老太跟著董小漫屁股後面打下手。她根本就不屑一顧,也忘記了自己在長房那裡也是要伸手幹活的,現在當了甩手掌櫃的反倒不自在了。
過了一會兒又生起悶氣來,撅著嘴甩著臉子坐在那裡。一直到吃年夜飯的時候也不露個笑臉,眾人也不知道是誰得罪了她。
終於在發紅包的時候,張老爺子發飆了。原因是大過年的,張老太有些過分了些。年夜飯一過自然就是發紅包的時候,作為祖母張老太不僅一文錢都沒給還說起了風涼話:「別怪奶奶不給你們錢,實在是奶奶不知道給你們多少。你娘掙得可多著呢,你爹的錢也不少。唯有奶奶啊,是個可憐的什麼都沒有,也沒人孝敬我。所以啊,以後別想跟我要什麼壓歲錢了,沒有。」
大過年的當著眾人的面,這不是打董小漫的臉麼。你本應在大兒子家住,你如今來了二房這裡整天耷拉著臉也就罷了,如今還這麼對孩子說話,實在是稱不上慈愛。
「你不給就不給,哪來的那麼多唾沫星子。大過年的,你給一個一文錢都是心意,誰說要你錢了啊?」張老爺子看不過去,脫口而出。
「要錢我也得有才行啊,我哪裡有錢啊,這麼多兒女都這麼有錢還想管我要錢啊?我告訴你,沒有!」不知道唱的哪一出,總之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是要借題發揮了。
歡歡跟玨兒是小孩子,哪裡知道這裡的個中緣由。總之他們沒有紅包就是奶奶不喜歡,奶奶不喜歡大家又都看著,心裡委屈哇哇大哭起來。
「你們哭什麼?大過年的嚎什麼喪?我還沒死呢?你娘是怎麼教你們的?」張老太破口大罵:「還有沒有規矩了,多大的人了還用人教啊?」
二郎心裡生氣,用眼神示意一下董小漫不要出聲。上前抱過兩個孩子,皺眉道:「娘,大過年的你罵他們做什麼?你有什麼不滿意的,你直說就是了,你發作在我兩個孩子身上幹什麼?」
當了父母的人,永遠都把孩子放在心裡。大多數的人都是這樣的,心裡第一位的是孩子,其次才是父母,妻子。
「我沒有不滿意的,我有啥不滿意的啊?這桌上擺了二十個菜,吃都吃不完,剩下餵狗也跟我沒關係。這一屋子的人,我都不認識,還能在一張桌上過年,我有啥不滿意的啊。」誰都不認識?這都是熟人,認識好幾年的人了。現場的人都明白了,這是在借題發揮呢。
也都藉著天色太晚也要回家的理由,都各自走了。二郎也不多留,歉意的將生氣的岳父岳母小舅子送出門,又尷尬的送走了王老太一家這才關上大門。
還沒進屋就聽見張老爺子的咆哮聲跟孩子們的驚恐的哭聲。二郎趕緊撒腿就跑進屋子,卻見董小漫正領著兩個孩子往外走。
他過來攔住董小漫,被董小漫負氣推開,珠兒也是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爾雅這才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又跟他說了一遍,越說二郎臉色越發黑。
說珠兒不知廉恥,還沒定親就跟個男人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幹那下做事兒,好好地姑娘到了董小漫手裡調教的也不是個清白的。
小虎也不是個好東西,全家有事兒沒事兒打秋風成了習慣,連吃帶拿不要臉。
董小漫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為啥就她心疼孩子給孩子找先生。還不是因為二郎不在家,她受不住寂寞,想往屋子里拉漢子。
這些話都是當著董小漫跟珠兒的面說的,三郎、玨兒、歡歡還在場呢。氣的董小漫連罵人都懶得罵了,直接丟下一句:「你哪來的明天給我滾回哪裡去,誰他媽的要是敢收留你,我就一併攆走誰。」
這句話當時就炸了馬蜂窩了,張老太太恨不得上去撕了董小漫。被三郎攔住之後,一味的罵著三郎跟張老爺子。
所以有了後面董小漫憤然領著孩子出來,珠兒哭著跑開的情景。二郎紅著眼睛鐵青著臉,進屋就將最近的凳子給踹飛了。
茶几上的物件兒全都摔了個粉碎,張老太哭的像個淚人一樣,好不委屈。
嚇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裡哼哼唧唧的道:「我要去縣太爺那裡告你們,我要告你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