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漫轉了一圈發現食材準備的還算豐盛,但是依著張老太太跟李氏那極品的摳門性子是絕對不能夠做的太過太豐盛。
吃魚時一定要的,年年有餘麼,董小漫就做了一個清蒸魚。燉小母雞一隻,燻肉干腸拼一盤,酸菜燉大骨棒,醬豬蹄,干鍋野兔一隻,滑溜裡脊,涼拌木耳,醋溜白菜,辣白菜老鴨湯。一共十個,取意為十全十美。
李氏不願意搭把手,沒事就出去跟幾個孩子說話或者是給堂屋裡聊天的眾人端茶倒水。想讓董小漫來不及的開飯,在三十這一天觸張老太的眉頭。
可是董小漫畢竟是過來人,知道只要食材準備充足一起做那也是很簡單的事情。一口鍋下面燉著小母雞上面架起簾子做清蒸魚;另一個口鍋燉著酸菜大骨棒上面也是架著簾子蒸豬蹄。兩口鍋燒的正旺盛的時候,一邊做著涼拌木耳:切好胡蘿蔔絲,姜絲,蘿蔔絲,白菜絲,蔥絲,蒜末,泡好木耳香菇備好需要的所有調料。
涼拌木耳拌完,醬豬蹄的醬汁調好。敲四個雞蛋流出蛋清,和上澱粉放入鹽跟酒淋上切好的薄裡脊片。
兩個燉菜差不多一起熟了,清蒸魚也做得好了,將醬汁淋上豬蹄四個肉菜齊活兒。
兩口大鍋刷乾淨,一口鍋燒傷開水煮老鴨另一口鍋同樣煮著野兔。等到兩口鍋裡面的肉煮的差不多了,撈出來放到一旁。一口鍋開始燉辣白菜老鴨湯,另一個鍋開始做炒菜。
將豬油燒至四成熟的時候,下裡脊肉片劃散,確認斷生之後撈出。鍋裡留下少許的油,放入香菇丁翻炒,倒入少許黃酒放鹽、糖、蔥薑汁翻炒。湯汁沸騰後勾芡,最後再澆些熟油推勻,起鍋裝盤。
干鍋兔肉也不麻煩,在炒裡脊肉的時候即將兔肉切好用姜絲、醬油、鹽、糖等調料醃好。等到開始做的時候用蔥蒜跟董小漫帶來的辣椒爆鍋,倒入兔肉開始慢慢地煎,一面金黃色之後再翻到另一面煎到金黃色。如果這是在自己家,董小漫一定是會先炸一下的,可是在婆家還是好好的省點油吧。
兔肉全部金黃色之後將肉扒拉到一邊,倒入瀝干水的木耳香菇在翻炒一下。倒入一些鹽將兔肉跟香菇木耳翻炒到一起。最後倒入一些黃酒調味,蓋上鍋蓋開始燜,直到湯全部收到肉裡起鍋裝盤。
醋溜白菜很簡單,就是去過水的白菜用大火煸炒而已很是簡單。當醋溜白菜做完,辣白菜老鴨湯也煮的差不多了。好在李氏之前就將米飯蒸好,不需要再另外煮飯算算時間剛剛好。
看著一盤盤端上桌的美味,三郎嚥著唾沫道:「還是二嫂厲害啊,這菜看著就好吃啊。」
寶兒是個機靈鬼,最喜歡吃肉了。這個時候眼睛盯著滑溜裡脊還以為是上次董小漫做的酸酸甜甜的鍋包肉呢,拿著筷子叫道:「我要吃那個肉,那個是我的。」
李氏慣孩子立即將那菜端到寶兒面前笑道:「都是你的,我們誰也不吃。」雲兒也喜歡那個菜,伸手夾了一筷子李氏立即怕掉她的手罵道:「都說是寶兒的了,你還跟他搶?這麼多菜不夠你吃嗎?」
雲兒癟著嘴銜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李氏一看女兒那樣子恐怕她不懂事大過年的哭鬧起來。當下拉著臉道:「大過年的你要是敢哭,觸我霉頭的話就給你關到家裡不讓你吃飯!」
二郎不忍心雲兒委屈,拉過雲兒笑道:「那不是你們上次吃的那個,我告訴你哪個好吃。」說著將雲兒抱上自己的大腿,夾了一筷子的兔肉放到自己的碗裡道:「你吃這個,保證你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兔肉。」
雲兒是個懂事的孩子,當下抹了一下眼睛笑著夾了碗裡的肉放進嘴裡。三郎看不過去皺著眉頭道:「大嫂,你也忒偏心了。那菜那麼多寶兒又吃不了,你做啥說雲兒啊?」
李氏訕訕的坐在那裡道:「我是在教她規矩,不要總是跟弟弟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三弟也別管我怎麼教孩子了。」
三郎被李氏那麼一噎,也不願意再管那閒事了夾起一個骨頭開始啃起來。
張老爺子是不願意管孩子這些小事的,大過年的有酒有肉兒孫滿堂他知足了。張老太可是不喜歡這樣,用筷子敲敲碗邊道:「都悄聲吧,大過年的都給我有點眼色。」
大郎見狀打著哈哈道:「今年過年的菜最豐盛了,往年也是十個菜總是覺得沒有今年的好啊。」
李氏不高興的撇嘴道:「往年也是這些啊,也有雞啊魚啊兔子啊我還做得大肉呢。」
董小漫不吭聲,坐在二郎旁邊逗著雲兒說話。張老太看著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也就不想在搭理李氏了,大家心知肚明這一桌子菜出自誰的手筆因為李氏才不會做得這麼精緻又好吃呢。
午飯是一掃而光的,吃的乾乾淨淨啊摸著吃著提溜圓的肚子三郎捧著老鴨湯道:「二嫂要是天天在家做飯,我肯定會變成個大胖子的。」
看著不停的再那打嗝的小兒子,張老太好笑的給兒子揉肚子,一邊揉一邊罵道:「你個沒出息的,老娘虧著你拉?」
三郎舒服的瞇著眼睛道:「吃飽跟吃好是兩回事啊。」
張老太摸著三郎的頭寵溺的說道:「既然你愛吃你二嫂的菜,就讓她天天給你做!」
三郎睜開眼不置可否的笑道:「娘竟說胡話,他們都分出去了哪能讓二嫂給我做飯?!」
張老太理直氣壯的說道:「他們那房子冷暫時就住在咱們家廂房唄,難道還能不給你做飯不成?」
三郎驚訝道:「他們不是住在二嫂娘家麼?」
張老太生氣道:「哪有住在岳丈家的道理,給他們家當上門女婿去了?」
三郎歎了一口氣勸道:「既然分家了人家倆願意怎麼樣過就怎麼過唄,你都讓他們分出去了如今房子太破住的不好你還怎麼讓人家回來?當初你幹嘛讓人家分?」
張老太梗著脖子道:「我給了銀子,他們非要買破房子還是我的錯啦?」
三郎道:「那點銀子你當真覺得能買多好的房子呢?二哥又不是大哥手裡沒有錢,不然也不會三九天去城裡做小販了。」
張老太一愣心裡發酸話吐苦水道:「要是當時娶了香蘭就憑她那些嫁妝你二哥也不至於如此啊。」
三郎生氣道:「娘,男兒志在四方怎麼能夠花媳婦兒的嫁妝錢呢?」
張老太太瞪著眼睛道:「嫁進來就是咱們家的人了,都是一家人還談什麼兩家話?」
三郎歎氣曉之以理道:「難道你給姐姐嫁妝也是讓她去哄婆家,供著婆家的?」
張老太一愣低著頭不做聲,三郎見狀心裡明白:「都是女兒,將心比心。娘你不要太苛待兩個嫂子了,她們對待咱們這個家不錯了。」
張老太嗤笑一聲道:「胡話,別人加我不管。反正進了我的門當了我的媳婦兒,我就有權管她們的陪嫁!」說完拍了一下三郎的頭罵道:「腦子都讓先生教混了,以後我可得看著你點別讓外面什麼人給你佔了便宜去。」
三郎無語的看著親娘的背影,心裡一陣懊惱沒有辦法說通母親。
話說吃完飯的董小漫早就拉著二郎回了他們的小家了,多日未回家董小漫可是想的緊呢。一路走過遇見不少的相親,董小漫都是笑容滿面的打著招呼。
進了家門董小漫發現家裡並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髒亂半分,可見二郎還真的是每次回家都好好地拾到一番的。
二郎一邊燒著炕一邊囑咐董小漫道:「家裡什麼東西都沒有,炕也冰涼的你且先站著吧。」
董小漫轉了一圈回來之後靠在柱子上跟二郎聊天:「咱們手裡的銀子挺多的了,不如就乾脆在城裡買個帶門市的宅子好了。」
二郎一邊吭哧吭哧的燒炕一邊否認道:「不行啊媳婦兒,咱們手裡的錢哪能保證做生意賠了也能過的好呢。這要是哪年大旱或者洪澇再或是糟了兵難了,咱們可就沒回頭了。不如多買些地來得實在啊。」
董小漫一愣,沒想到二郎看的如此通透呢。房地產是任何時代都被看好的行業,很多古代的大財主資本家都是靠土地屯糧發財的啊。
董小漫本想著遠遠地離開張家老宅,到城裡開個飯館轉上一筆奔赴小康呢。經過二郎這麼一提醒頓時茅塞頓開了,還是穩紮穩打基礎才是硬道理啊。
想到這裡董小漫饒有興趣的問道:「那咱們去哪買地啊?」
二郎沒抬頭看不見董小漫眼睛裡閃爍著金閃閃的貪婪的光,不然可是嚇了一跳呢。「我覺得還是看看有沒有人家過不下去或者想搬遠吧,要不沒人能將生計斷了的。」
「那咱們租賃那?」集體承包也是可以的吧,某人想到了後世。
「那不行,給財主幹了一年賺不了多少錢還不如咱們做買賣來的實在呢。」二郎否決道,董小漫嘟著嘴:「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
二郎抬頭看著董小漫的表情頓時覺得可愛極了,笑著說道:「還是先把你的大房子蓋起來吧。」
董小漫癟嘴道:「蓋房子可是得我設計,我要設計一個漂亮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