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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二節 信為人言,又有冰片麝香 文 / 徵文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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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讓你糊里糊塗地死,但盼你能明明白白地活。」舒娥的語氣也嚴肅起來,「華東陽並非沒有向我報訊,不過是你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罷了。」

    舒娥見菊豆露出了疑惑而難以置信的神色,顯然是要出口反駁,一揮手止住了她,接著說道:「你可記得當日華醫官對我提起過那本醫書時,曾說到了四味藥材?」

    「四味藥材?」菊豆臉現疑惑之色,隨即搖了搖頭,「我聽這個做什麼?」

    「『潤澤肌膚的珍珠、解毒止癢的冰片、活血生肌的麝香、去腐生肌的砒黃』」,舒娥不再理會菊豆,只是重複了華東陽當時的話,又接著說道:「《玉肌靈脂散》中所用的優質的珍珠,潔白渾圓,又叫『走盤珠』;上好的冰片,清涼芳香,又叫『梅花腦』;極品的麝香,辛香味苦,別名『當門子』;昇華後的砒石,產於信州,顏色淡黃,別名『信石』。」

    「你不過看過幾本醫書,識得些藥材,又何必在我面前賣弄?」菊豆冷冷地說。

    「我已經說得這樣明瞭,你尚未聽懂,那『賣弄』的必要,恐怕還是有的」,舒娥首次與別人針鋒相對地說話,說起來非常忸怩。

    「華東陽身為御醫,說藥方不說術語,只是拉雜地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你便不覺得奇怪嗎?我想到了那『走盤珠』、『梅花腦』、『當門子』,便隱約想到是說走到了門外梅花樹旁,再想一想『信石』,便全部豁然開朗。」

    舒娥說著走到菊豆身前,看著她緩緩說道:「醫書上也曾有人將『信石』的『信』字拆開,那便是什麼?」

    「人言?」菊豆隨口說道。

    舒娥微微一笑,「人之多言,亦可畏也。因為既有人言,便有人聽。我往窗前的梅樹那裡一看,便看到了你的身影。」

    「想不到你不僅耳朵靈,眼力也好,隔著窗紙,便將我認了出來。」菊豆冷冷地厲聲道,「你這樣的話,怎能騙得到我?想必是不巧有人看見了我,再告訴你的。」

    「我若想認出你,那又何必定要看得到你的臉?」舒娥語氣漸漸嚴厲,「人的名,樹的影,那都是遮不住藏不了的。我只看影子便算是看不見你的臉,還看不出你頭上這支流蘇珠釵嗎?」

    菊豆眼中那執拗乖戾、不信不服的神色,便在一瞬間黯了下去。她靜默不語,連神色亦不更改,只是緩緩從頭上拔下那支珠釵,細細端詳。

    半晌,自言自語地說道:「這釵,是我娘給我的。自小保佑著我,逢凶化吉。」接著又苦笑著說道:「我本以為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瞞過了所有人,卻不料剛開始,就被你看穿得這樣徹底。」

    「這支釵既然這樣靈驗,想必為我所發現,便是你母親的意思,讓你不要再……」舒娥看到菊豆的神色,心裡一軟,溫聲安慰起來。

    「夠了!」菊豆低聲喝道,「你這一副假仁假義的面孔,你又懂得什麼?你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怎敢妄自議論我的母親。你進了宮,也不過是跟以前一樣的生活。不,你還有了封號,有了品級,有俸祿有賞賜!你無牽無掛地進了宮,在這裡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本不該屬於你的尊榮。可是,可是我的家裡,還有盼著我回去的娘,她還在等著我去養活……」菊豆說道這裡,心裡一陣難過,雖然不願在舒娥面前示弱,然而聲音卻帶著哭腔的嘶啞起來。

    「成則為王敗則為寇,我既然被你發現,任你處決。你又何必……何必在這裡奚落我!」菊豆的聲音撕裂而決絕。

    舒娥聽到「無父無母」,心中又是悲傷,又是惱怒,但聽到菊豆的語氣,卻也禁不住心中軟了,低聲說道:「無父無母便怎樣?我和丁香姐姐,都是一樣……那又怎樣?」

    菊豆的臉上露出十分詫異的神色,又帶著幾分鄙薄,「丁香,她怎會和你一樣?」她不願多說這些,只是想知道更多。又接著問道:「所以到了四月初二日,你便讓我去取藥,是為了再試試我嗎?」臉上的神氣,仍是帶著不屑與鄙薄。

    「不是我讓你去取藥的,姐姐忘了?當日我原本並沒有記起取藥的事情,是你自己時時刻刻記著這件事,對我提了出來,我才讓你去的。」舒娥作出了詫異的神色。

    「你要笑,便笑個夠吧。」菊豆淡淡地說道。

    「我並不想奚落與你,只不過讓你明白,有些事,切不可操之過急。」舒娥亦是淡淡地說道,「正所謂是,欲蓋彌彰。」

    「現在才說,為時已晚了」,菊豆說道,「所以後來你的藥,次次都由我去取,除了那次給那只鴿子取藥,你擔心又被我做了手腳,所以才讓丁香去拿。」

    舒娥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菊豆,「只不過現在看來,當時的擔心卻是多餘的。早知道,讓你去給那只鴿子取藥,也是一樣的。」

    菊豆不去理會舒娥的這些言語,只道她是在嘲笑自己。

    「當日小英子出事之前,你接著孫娘子做了一場戲,是想穩住我,防我出去嗎?小英子死後,你將他的屍首搬到了永安堂,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意圖,實在接機敲打我嗎?」

    舒娥點了點頭。

    當日舒娥確是與華芙演了一場戲。華芙跑出了永安堂,舒娥想要追出去時,菊豆便向舒娥說過,我們陪夫人同去,要不,夫人且在這裡等著……

    當時舒娥對著菊豆說了一句話,「她一個人走了不算,你也要出這永安堂嗎?」

    只是當時,沒有人知道舒娥的含義罷了。

    之後全福送了小英子的屍身回了永安堂,舒娥的舉動,也甚是特異。

    「丁香姐姐……小英子是不是回來了?」舒娥一隻手拉著丁香,拿著瓶子的手向前一揮,說道:「你看……你看……」

    當時,菊豆手裡捧著的一隻白燭應聲而滅。

    ……

    想到這些,菊豆的臉上不由得現出一絲苦笑。「你裝神弄鬼的本事,倒是不小。只恨我沒有早些瞧破!」

    「連鬼神都不能警醒你,可見你真的是,鬼迷心竅。」舒娥冷然說道。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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