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三十七,心魔猙獰·三、
想歸這樣想,但畢竟是自已走了麥城,損兵折將,前來投奔,那往日的豪氣早蕩然無存。
逐垂下眼皮道:「松尾太君,我的人還被你的衛兵攔在外面坐著,又累又餓。是不是先讓他們進來休息洗漱吃點飯再說?按照那日我們二人達成的投誠協議,皇軍應該」
「八格牙魯!」
三鮮少佐跳將起來,拔出了軍刀:「你的,敢和皇軍講條件的?死啦死啦的有。」
松尾也逼上一步,定定的看著王雙炮無神的眼睛:「你是說皇軍應該擺下酒席,點燃鞭炮,風風光光的迎接你?」
王雙炮退後一步,喃喃道:「是我們共同商量的,還寫在紙上的哩。」
松尾突然仰天大笑,然後猛然停住,冷冷道:「別胡思亂想了!我現在沒有興趣聽你編故事。皇軍軍威浩蕩,軍鋒直指華北河北,中國三個月內必亡!哪能與一個打家劫舍為生翻臉不認人的土匪合作?」
王雙炮呆住了,進退二難,滿面的絡腮鬍子彷彿根根都撬了起來,這種結局,實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我要把你捉拿捆綁了,交還給張一槍,你就活不過今天。」
松尾又冷冷道:「所以,王雙炮,你現在是落荒而逃的喪家犬。認明此時與此地。敗軍之將不言勇,明白嗎?」
「明白!」
終於,王雙炮低下了頭。「講一講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話說那一日,二爺和團副得到南山巨變密報,縱身趕到,王雙炮卻在凌晨單獨悄悄下了山。
王雙炮,原名王虎,保定講武堂畢業,與同學朋友兼師長的張一槍張虎,一字之差。二人都是河北滄洲人,自小一同玩耍,天真無暇有如親兄弟,成為朋友同學和義哥義弟。
然而,王雙炮卻實實在在又和張一槍面和心不和,主要緣於二人個性使然。
雙炮自幼占強,心魔猙獰,總是幻想出人頭地,驚天動地。而一槍則喜淡泊,心境平靜,不求當官發財,有一田園風光足矣。
這世上諸事就有那麼奇怪,你越是想到的卻越是那麼遙遠。
傳說小時候有一次二人外出迷了路,躲在樹蔭下乘涼。一和尚經過見狀大驚,因為他看見二隻斑斕猛虎正在烈日下戲吁。
再一細看,眼前只有二個如虎少年。逐歎:天道不好,大蟲下山,來年這兒風生水起了。
果然,二十年後,二少年分別成為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山張一槍,北山王雙炮。月黑風高夜,混沌五更天,打家劫舍,剪徑路人,不在話下。
青山不老,綠水長流。人長性長,各為其主。離了袁世凱,二人落草為寇,相互間的私利和秉性就一步步貿然發展。終是王雙炮整日想著吞併義哥,演出將一槍腳手筋挑斷之關押之慘毒來。
其實,這決非偶然,也不是王雙炮一時的心血來潮和心機垢蒙。
落草倭寇,打家劫舍哪會是王雙炮的歸宿?實在是當時袁世凱死後,各路軍閥混戰,形勢迷眼之下的無可奈何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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