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三十,生死買賣·一、
三十,生死買賣
會議室裡一片死寂,鄉紳們都盼望著桂二爺出面,救救曹半城。
桂二爺當然也明白鄉紳們的心理,他在暗暗估計,只要自已出面,松尾肯定會賣這個順水人情。
只是這樣一來,就形成了讓眾鄉紳把自已推到風口浪尖,事事都需要自已出面的即成事實。這樣做,福兮禍兮?對一向淡泊名利的桂二爺而言,自然不希望這種眾望所歸的局面出現。
同鄉同土幾十年,對於這幫子鄉紳望族的德性,桂二爺實在是太瞭解了。
他想,如果團副在身邊就好啦,團副總是給自已出些很好的主意。可是,團副及桂三,都像別人的待衛一樣,被攔在了外面,在另一間房裡喝茶等著。
曹半城一陣陣的慘叫聲又清晰傳來。
松尾這一招實在太毒,先以禮相待,後惡言威嚇,現場刑訊逼供,殺雞嚇猴,直搗這幫外強中乾外腐儒的心窩,從而打掉其傲氣驕氣和腐氣,跪拜於地,俯首聽命。
如果說那日在柴進的鴻門宴裡和葛大瓢兒的刑場上,鄉紳們還不約而同表現出了抗爭。現在則是集體緘口,雖也是在抗爭,但顯然懼怕多於了鎮靜。
如此幾個回合下來,最終懼怕和恐懼代替了一切。松尾的目的,也就順利達到。
穩坐不動的桂二爺和松尾都明白,其實,這就是你我二個人的直接較量。
「嘩啦啦!」
「快說的,不說,死啦死啦的。」
潑水聲和逼供聲近在咫尺,猶立耳畔:「太君,我沒有哇,我冤枉啊。」,「不說的,烙鐵的,烙的有。」
「啊!」
伴著曹半城不成調的慘叫,一股股人肉的焦糊味飄散而來。膽小一點的幾個鄉紳嚇得渾身顫抖,要不是勉強的扶著桌子,怕早已倒下昏花過去。
慘叫聲更驚動了另一間房裡的隨從,大家紛紛探出身子,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都被門口的小鬼子吼了回去。
坐在牆角的曹半城護院手更是坐臥不安,他記起自已和大把式護送著曹半城一到會議室,大把式便被一個小鬼子叫出去,就沒再回來。
現在聽慘叫聲聲,又彷彿是曹半城發出的,越發惴惴不安。
團副和桂三呢,先也是穩穩的坐著,呷著茶水。聽到慘叫聲,團副丌自冷笑,果然,松尾這廝又在殺雞嚇猴。
如此,什麼武林大會?不外乎又是恐嚇和殺戮大會,這小鬼子胡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團副感到有一點逐漸清晰了。
顯然,面對松尾的暴虐挑釁,桂二爺能否沉得住氣?是個關鍵。
桂二爺如果沉不住氣跳將起來,松尾必將後退。關於這一點,團副斷定桂二爺及松尾都心照不宣。因為,鑒於目前這種拉據形勢,誰都不願意把表面這薄薄的一層挑破。
問題是,桂二爺一次次的挺身而出,已經造成了他是眾鄉紳頭領的即成事實。
桂二爺的目標大而清晰,對自已和二爺利用鄉紳身份與小鬼子進行抗爭的局面,有害無益;但不出面,對神經已繃到極點脆弱的眾鄉紳,無疑是個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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