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十八、慷歌一闕·五、
原以為眾鄉紳已經真正服了氣,誠心誠意的與自已合作,為建一個由日本人主宰的美好的新宛平而共同努力奮鬥。
現在,他媽的,結果是水中撈月,紙上畫餅,望梅止渴,一場空歡喜了。
「土匪猖獗,生靈塗炭,為害百姓,即便是歷屆中國官府,也要以舉兵圍剿為已任,豈在於皇軍開恩不開恩,留情不留情?呃?」
松尾惡狠狠的逼視著大家。
頓頓,又厲聲道:「擾亂秩序,劫殺皇軍,強搶糧草,難道還要皇軍給爾等賠禮道歉不成?呃?」
「隊長息怒,我等以為隊長慈悲為懷,不以殺戮為樂趣,堪當中日親善之大任。所以」蘇老又抱起了雙拳,雖然戰戰兢兢,卻努力想把話說完:「所以斗膽冒犯,還望隊長寬容理解為上。」
「寬容理解為上?」松尾獰笑著,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已上了這群腐儒鄉紳的大當。
熟讀中國歷史,自詡為精通中國人文地理和心理的松尾,之所以要一口一個「中日親善」,「禮義廉恥」;
之所以要一個一個的研究宛平的鄉紳望族,其目的就是妄圖從這些頭面人物的人性弱點,劣跡,利益需要和貪婪的本質入手,牢牢地扼住其為已所用。
在自已的努力下,鄉紳們也表現出了一些主動精神。
時不時的與自已平起而坐,談書論道,結果是想利用自已的言行舉止,鉗制自已的工作,其狼子野心不是已經昭然若揭了嗎?
看來,片崗那頭蠢豬說得對,對支那人就是不能講禮義廉恥,統統該用槍炮刺刀對付。什麼攻心為上?什麼以柔克鋼?他媽的,全是書生之見!
啊哈哈,現在本隊長終於明白了,南山土匪,是公開與皇軍為敵;鄉紳望族,則在暗中踢皇軍屁股,助紂為虐,更勝一籌,都是皇軍的死敵。
「蘇展!」松尾厲聲喝到:「如我不能寬容理解,你該咋辦?」
「那權當老夫白說了。」
蘇老抖起膽子回答,逐望望一干鄉紳:「隊長自認為該怎樣辦?就怎樣辦吧。」,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挑釁,不,是代表宛平的頭面人物給皇軍下了戰書。
松尾實在忍耐不住,一縱身,人未飛起,手卻將後面的蘇老當胸一拎,將老夫子整個人生生的從座位上提了起來,狠狠往地下一摔:
「本隊長今天活剝了你。」
老夫子還沒落地,桂二爺早縱過,輕輕接住:「一客兄,制怒!制怒!習武之人,心境最為重要,大庭廣眾之下,莫亂了方寸。」
松尾將蘇老一推,接住了二爺的雙掌。
立時,兩掌力道相抵,你推過來,你擠過去。雖然都沒說話,雖然都面帶微笑。可那無形的蕭殺之氣,卻活生生的迸發而出,讓眾人看得心驚膽戰,戰戰兢兢。
「一客兄,水可載舟,水可覆舟,以前我就給你講過,還記得哩?」
二爺用上四分力與松尾對掌,一面微笑到:「你為軍命,我為鄉鄰,各為其主了。我看,你也為難,不如乾脆甩了眾鄉紳,你一人獨決,痛快淋漓,豈不更好?」
松尾也用了四分力與二爺對掌,不過,他可沒有二爺這般輕鬆和瀟灑。
眾怒難犯,眾目睽睽,即便是面對手無寸的百姓,重兵圍困,如臨大敵,這台上台下趁勢鬧將起來,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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