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雷果揚起笑容走向他。結果他手裡的水,可是卻怎麼都擰不開瓶蓋。連續試了好幾次都是。
「看我笨的。」
他真是瞎了眼睛,才會覺得她不一樣,不是表面上表現的那樣刁蠻任性,她只是個被慣壞了的小孩兒而已,只是愛恨分明而已。他為了她找了太多太多的借口,甚至覺得因為她的病才會讓她這麼的偏執……他那麼那麼努力的付出,關懷,難道在她眼中真的就那麼的一文不值麼?
終究,她還是沒說出口。也說不出口。
「勾肩搭背的?不是有私情?別說你們是好哥們兒什麼,在我這裡,男人跟女人沒有什麼狗屁友情!所以,你那一套省省吧!不用浪費口水了。既然知道了你們之間的事兒,我要是還能坐的住,就不是我雷果了。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她不僅僅你一個,還有那嚴呢?一夜風流什麼的。挺好的。」
他就看著她,吱吱喳喳像個麻雀說個不停,卻沒有要插嘴的意思,到最後雷果都覺得自己語無倫次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了。臉上的笑意退去,恢復了本來的樣子。嘲弄的說著
「你以為我這些日子以來都在跟你演戲是麼?我演戲?我做了這麼多得到的就是一句我在演戲?」
「一會兒去吃蛋糕,你不知道那家蛋糕店的蛋糕特別的好吃,有一次我想把那個做蛋糕的師傅挖走,人家死活不同意,讓我難過好一陣子,今天要吃個夠本兒才行。」
「那你倒是把你的事實說出來讓我聽聽,我看看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樣的好事,讓你覺得我都可以當演員了。」
倒打一耙?他的話一下子就點燃了雷果心間的憤怒。
「為什麼?騙人好玩兒麼?」
看著他眼裡的哀傷,她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有什麼不能說的呢,不就是這麼回事兒麼?為什麼心裡卻好像還有一個聲音在說,不是的,那個賭約早就不作數了,她是因為也對他有情誼才會想要在最後的時間跟他在一起,才會冒著猝死的危險也把自己交給他。可是高傲如她,如何能說得出口呢?如何對一個她認為腳踩兩隻船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呢?
齊武看著她,有一種萬箭穿心的感覺,他萬萬沒想過自己的一片癡心原來在她眼裡不過就是個笑話。不,不對,可能比一個笑話還不如。
「我?你的意思是我欺騙你?這算什麼?倒打一耙麼?」開武著連。
「你……」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
她說話的表情很溫柔,但是說出來的話確實那麼那麼的殘忍。
「我只問你,跟我結婚,只是因為你跟白薔薇打了一個賭是麼?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你不會跟我結婚是麼?」
呵呵……
「我就是要叫她踐人!怎麼了?她不賤麼?自以為是,總把自己當做什麼似的,她在那嚴公司上班的時候跟那嚴就不清不楚,只有你這個傻子還以為她多好。你以為她叫白薔薇,就真的純的跟一朵兒白色薔薇一樣麼?哼,笑話!而且你也不用裝成一副怎麼痛心疾首的表情,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吧,我跟她之間打賭的事兒。何必還要裝作蒙在鼓裡呢,跟她聯手騙我,想看看我的慫樣?我告訴你,沒門兒!
雷家人絕對不在外人面前丟份兒!敢騙我?也看你們有沒有承受我怒氣的能耐!我雷果這輩子還被人這麼耍在手心兒裡玩兒過!你可真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齊武!你不當演員都可惜了你知道麼你!」
「我承認,我當時沒有說真話,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白薔薇我們倆並沒有你說的那種私情。」
「雷果!我愛你,不管怎麼樣都好,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實在打不開,索性就不試了。從頭到尾齊武只是看著她一句話不說,一句胡不問,他在等,等她親口對他坦白。
「以前覺得演員是天底下最好的工作了,擺弄一下就有錢掙,現在看來也是個力氣活兒。」
「既然你聽見了,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了,我本來還想多跟你裝一陣子恩愛夫妻。現在看來好像沒什麼必要了。沒錯,就是你聽見的那樣。我恨你,多管閒事,我跟你廖東城的事,你非要橫插一槓子,有你什麼事兒啊?狗拿耗子的多管閒事兒!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還有你處處袒護那個姓白的小蹄子,我就更討厭你了。之前我不知道你怎麼這麼護著她,後來我知道了。踐人就是矯情,在那個白癡面前裝的都聖潔,其實呢就是個踐人!」
「她是什麼女人,不是我來說的,是她自己做的!我告訴你,齊武!你讓我雷果戴綠帽子,我不會輕易的饒過你!沒有人敢這麼愚、弄我,知道麼?!老老實實的跟在我身邊吧,就算你心裡喜歡的是那個踐人!我不在乎,反正!你只能乖乖的在我身邊。我活一天,就折磨你一天。」
「哦?不是我想的那樣?接下來是不是說我誤會了,你們是偶遇?你當我是瞎子麼?而且如果要解釋的話,你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會解釋了。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我問過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晚。你怎麼說的?看老頭老太太打太極,我竟然不知道白薔薇都是老太太的一員了!呵!接著編,我看你能編出花兒來?」
他聲音很低,很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問題,雷果不想回答,也回答不出來。真是奇怪,真是好笑,明明就是他劈腿,怎麼自己的心這麼的內疚?明明是他朝三暮四,明明是他對不起自己!為什麼她的心裡卻……不對,這樣不對!
「騙人?你是在說我,還是再說你自己?」
她抬起頭,恢復了高傲的模樣。齊武看著她,這才是真正的雷果啊,說話的時候,下巴都是微微揚著的。那種渾然天成的傲氣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沒了呢?
從始至終他都是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話,好像自己多麼的冤枉了他。好啊!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
「那天早上,我本應該不起來的那麼早,可是我想著,你跟我已經有了那麼親密的關係,兩個人一起去吃早餐,該多麼幸福啊。我這麼以為的你知道麼?可是我卻看見你們倆在小公園裡說說笑笑,拉拉扯扯,毫不避諱。沒想到吧?都被我看見了,從頭到尾,你們怎麼匯合,怎麼離開。我……都看見了。」
「你跟白薔薇是什麼關係,不用我說吧。」
而他這麼一遲疑讓雷果以為他是心虛的表現,嘴角的嘲諷更加濃厚了。
「男人這張嘴啊,真是能把似的說成活的。」
齊武如此著急為薔薇辯護讓雷果心裡的怒氣更甚。
所以她以為……
他說話的聲音特別的輕,跟他五大三粗的模樣比起來格格不入,甚至說,那聲音讓人聽起來有點悲慼。可是就是這麼悲慼的聲音從一個大老爺們兒的身體發出來,雷果的心臟不由得緊縮。那種感覺,是疼!下意識的抬起一隻胳膊,一隻手攥成拳頭放在胸口。好像這樣她才能好受一些。
「難道不是麼?何苦呢?難道要我一樣又一樣的把事實擺出來?這樣你才能承認?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像我一樣,乾脆一點,挺好的。」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去吃蛋糕。」
直到這時,齊武才慢慢開口。
「夠了!你的家教就是讓你一口一個踐人的稱呼別人麼?」
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雷果冷著一張臉,而齊武則是用力的扒了扒頭髮,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天跟薔薇的相遇會造成這樣的誤會,可是前因後果他也不能一一說明,這……如果真要是因為這事兒倆人鬧矛盾,那真是天大的冤情,簡直比竇娥還要冤情!
然後又戴上了那假笑的面具就像是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齊武內心中有委屈,也有難過,卻還是為她心疼。按照她的個性,如果不愛自己的話,一定會讓他滾的遠遠的,哪會用這麼爛的借口把他留在身邊,只是她太絕強,絕強的不肯承認。而且,他萬萬不能頂著這樣的頭銜走掉。他會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什麼才是真相!
乾脆?他怎麼幹脆,他結婚就是一輩子的事,他要怎麼幹脆?她倒是來告訴告訴他!
關係?齊武一陣,心裡想到難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她不是那種女人!」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悶錘重重的砸在他的心上。好久好久都緩不過神來,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這夢醒了就好了。可是現實是殘酷的。眼前的她那麼真實,那笑容也那麼刺眼。
雷果回頭看著他。笑容更大了。zVXC。
「是麼?可是怎麼辦,我不愛你,只想折磨你!而且還是用最狠的那一種方式!」
ps:癡情的齊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