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浩宇!配型的名單裡怎麼會有他的名字,而且!何靜竟然沒有在名單裡面,太荒唐了!躺在病床上面的是她的親生母親啊!她怎麼能做得這麼絕?
「怎麼了?」
看著妮子煞白著一張臉,東城忍不住關心的問道。舒榒駑襻
「沒什麼,醫生,她……還能堅持多久?」
提到這個沉重的話題,醫生就微微歎了口氣。
「五天內換不了肝的話,就準備後事吧。」
五天?
「好的,我明白了。」
趴在門窗上,看著躺在那一動不動,渾身插滿管子的何止薇,妮子的心情很低落。
「會沒事的,別擔心。」
多荒謬啊,她竟然為了一個破壞她家庭幸福的小三兒感覺難過呢。
「廖東城,你說,人怎麼就那麼脆弱呢?昨天看著還好好的人,今天就躺在那一動都不動了。」
她語調平靜好像參透了這世界上的紅塵一般,他明白她心裡一定很難過。可是自己卻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別胡思亂想了,一切都會好的,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嗡嗡嗡……東城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
「喂?什麼?匯演事故!好,我馬上去。」
「怎麼了?」
「基地的裝甲車出現意外。」
裝甲車出現意外?怎麼會?
「那你快去看/看/吧,正事要緊!」
「可是……」
「放心吧,我能出好。你小心點。」
少爺點了點頭,沒辦法還是回了基地一趟。
悍馬一路奔馳來到郊外,一下車,東城就著急忙火的去找秦御。
「怎麼回事?傷亡數確定了麼?」
「嗯,有個裝甲兵在搶救,還有幾個受了傷,可能……要截肢。」
截肢?少爺愣在那。無法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怎麼會這麼嚴重,匯演之前明明都檢查好的,怎麼可能?!」
聲音陡然提高,那是他的兵!一個生死未卜,另外一些可能要截肢,這個結果,無論如何他都無法接受!
「你冷靜一點!你以為我想要這樣?可是不接受又能怎麼樣?現在只能盡量控制把傷害減到最小!那裡面也有我的兵!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的家屬交代,他們都是……」
說道最後,秦御已經有些哽咽,如果說他們是在戰場如此也許還能一次為榮,但是這是匯演啊,怎麼可能出這麼大的紕漏?!
「誰他媽負責安全檢查的?腦子被驢踢了麼?裝甲車有沒有異常都不知道麼?!」
「是我檢查的!你有什麼想說的?」
少爺回頭看過去,是一軍蝮蛇大隊隊長山河,正師級稱謂。在北京城,軍隊裡也有派別,特種兵,陸戰隊,海軍,已經被譽為軍中軍的空軍。而蝮蛇大隊屬於海軍陸戰隊,非常受重視。山河跟少爺不一樣,沒有背景,完全是一拳一腳走到今天的地步,他念過的書也不多,更不是科班出身,所以,在高層當中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有什麼想說的?你他媽的混蛋!」
眼看著東城的拳頭衝著山河要揮過去,秦御手疾眼快的攔住他的身子。
「想打架,你還不夠格兒!」
「秦御,你他媽的別攔著,我不把他打的滿地找牙,我算他能耐!媽的,一個裝甲車你都檢查不好,你他媽去死得了!」
「東城,你冷靜點!冷靜點!」
「冷靜?我他媽的怎麼冷靜?!人都躺在醫院裡要他媽的見閻王爺了,你讓我怎麼他媽的冷靜!我他媽的冷靜不了!操!我告訴你,山河,你最好祈禱,我的兵沒事兒,不然,我他媽跟你沒完!」
指著山河的鼻子罵,這一次廖東城真的是憤怒到一定地步。
「跟我沒完?你算老幾?就你知道心疼你自己的兵?我告訴你!裝甲車是我大隊裡的人一輛一輛看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他媽事到臨頭還裝孫子?!山河,我以為你是條漢子,就是傲氣了點,沒想到你他媽就是個龜兒子,敢作敢當!」
「廖東城,你放尊重點,我是看在廖將軍的份兒上不跟你一般見識,不然我管你是什麼軍中太子爺!我的拳頭不吃素!」
說著伸出拳頭比量了一下,當做警告少爺亂說話。
「操!我要是怕你,我就……」
「住口!你們倆當我死的?全都給我站到一邊去。」
「秦御?」
「執行命令!」
「是!」
沒辦法,誰讓秦御是軍長,是他的上級。而山河也是再不情願也只能直溜溜的站著。
「我看你們倆精神頭兒很足麼。站一個小時軍姿!」
兩個男人對看了一眼,開始拼上的勁頭兒,誰也不服輸。基地總醫院的搶救室裡搶救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而搶救室外面山河和廖東城的軍姿比賽也依然繼續。秦御看著滿頭大汗的兩個人,眼皮子都不掀一下。
「冷靜了?」
沒人回答。
「還要打架麼?」
依然沒人回答。好小子,傲氣?
「不回答就是沒反省,踢正步站姿,一!」
「啪!」倆人就跟雙胞胎兄弟似的,一起抬起手臂,腿的高度都一樣,距離地面30公分,要是拿尺子量準準不帶差一厘米的。那姿勢標準的能當教材典範,可是這樣比那麼站著可是累的多,半個小時又過去了,秦御是不是看看手術室的情況,傷情最嚴重進去已經3個小時了,他的心也變得越來越緊張。
終於手術室的燈滅掉,醫生推著病人出來。
「怎麼樣?醫生?」
東城很想衝上去問,但是秦御不給命令,他不敢動。
「情況還可以,但是,他的腿……」
「沒辦法了麼?」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看著病床從自己眼前推過去,廖東城心裡痛的無法呼吸,那是他的兵!一直都是成績突出的好苗子,不久前還在基地大家有說有笑,可是現在……卻躺在病床上,而他下半輩子也會在輪椅上度過……
「你們兩個跟我來。」
兩男人停止了軍姿,已經顧不得腿腳的麻木,跟在秦御的後面。這一次的事故,上頭十分重視,勢必要查出原因來。
「山河,這件事,勢必要查出一個結果,我希望你明白,這是程序!負責檢查設施的那個兵,十分鐘後要在我辦公室出現。」
說完轉身離開。
「出了事,我知道說抱歉很蒼白,但是,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覺得遺憾。」zizl。
山河的話並不能讓東城心裡好過。
「我多希望躺在那張床上的是我,不是我的兵,就前幾天,我們還一起喝酒,我們……他還有光明的前程!還有大好的未來,他應該在前線英勇奮戰,就算抗洪也好,搶險也罷,那是他軍人榮譽!可是現在呢?!都沒了!都沒了!我他媽知道怪誰有用麼?沒有用!只是山河!我告訴你,能查的出來不管你的兵的事兒,最好!如果是!這事兒,誰也保不住!」
緊緊的握著拳頭,兩個人的是想彷彿是兩道電流在空中相會,辟啪作響!
十分鐘之後,山河手下的兵到秦御辦公室報道,將所有的事情進行了一番調查之後,整個操作過程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什麼意思?」
看著這個報告,廖東城很不滿意。
「這是是初步調查,不代表什麼。」
「秦御,這件事我希望嚴肅處理,這不僅僅是一起小事故!所以!你知道該如何做。對吧!」
看著他激動的反應,秦御不禁皺起了眉頭。
「看來我讓你回基地是個錯誤!廖東城!如果你不能控制你的情緒,那麼這次調查不介意將你規避!」
「好好好!我控制,我控制!家屬什麼時候到?」
雖然不願意面對,也不知道怎麼面對,但是沒辦法,既然出了事,總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就在這幾天了。」
「石頭家就剩下一個奶奶,他父母在汶川地震的時候去世了,雖然沒什麼用,但是……多給老人申請點撫恤金吧。他沒了腿,以後能做什麼呢?發生這件事,都不知道他女朋友還談不談的成,上次……還說打算要結婚的事兒呢。」
說著這些話,他忍不住哽咽起來。軍隊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或苦澀或感人。而那些從大山出來的孩子,靠著自己的一腔熱情,希望能混出個人樣兒,希望能讓家裡人引以為傲,這樣的事無疑是個噩耗。
「這個你放心,我一定會爭取的。現在我倒是擔心我隊裡的那個。聽說家裡幾代單傳,全家人都當做寶貝一樣,就這麼……他才20!」
平時冷靜的他,此時此刻,也難免……他們不止是鐵血真漢子,也有血有肉!也有情感!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卻不知是未到傷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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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
做完spa的何靜終於想起自己醫院裡還躺著個媽,薔薇看著她,真恨不得上去給她兩個大耳瓜子,還想問問她心是什麼做的?怎麼就這麼狠!
「你還知道回來?逍遙夠了?」
「誰……誰說我逍遙去了?我……」
「何靜,你他媽還是個人麼?那是你媽!你是她親生的女兒你竟然連個配型都不願意做?!」
配型?她怎麼知道!
「誰……誰說我我不做?」
心虛的說話都結結巴巴,妮子將手裡的配型名單甩在她臉上。
「我他媽從頭看到尾,根本就沒有你的名字!你還想說什麼?」
「我這就要做了,不用你操心!」
滿臉都是被人拆穿的尷尬,何靜不禁低下了頭。
「到這時候了,你還狡辯?好歹你媽也是不容易把你養這麼大!你於心何忍!不過就是個配型,還不一定讓你捐肝!何靜啊何靜,你配叫人麼?」
被妮子如此一番訓斥,何靜不禁惱羞成怒。
「白薔薇,你裝什麼大半蒜啊你!那是我媽,跟你有一毛錢關係麼?別說的好像你多偉大一樣,你要是不怕你去做配型啊,你叭叭個什麼勁兒啊?有法律規定,父母生病,兒女必須捐獻器官這一說兒麼?沒有吧,所以你少在那裡鹹吃蘿蔔淡操心!再說了,哼,我就不信你那麼好心,當年我媽可是做了小三兒,你不恨我媽?現在她生病了不正好合了你的心意麼,所以你也別裝什麼聖母瑪利亞了!」
看著她這幅模樣,薔薇終於忍無可忍,伸手給了她一個打耳光。
「啪!」頓時讓何靜閉上了嘴,這一耳刮子真是失足了氣力,打得何靜是眼冒金星。
「你……打我?」
「這一巴掌是代替你媽打你的!對你說的沒錯,我他媽都要恨死你們母女了,恨不得你們早點死!可是,怎麼樣,沒辦法,我爸臨死前告訴我讓我照顧你這個不爭氣的妹妹,如果能選擇,我他媽寧願讓一條狗做我妹妹,也不是你,知道麼?一條狗還知道要感恩,可是你呢?對待自己親生母親都能冷血至此,你的心是什麼做的?是肉長的麼?我想哪怕是再混賬的人,也會有善良的一面,可是我他媽真高估你了,你把溫浩宇給你媽救命的錢,拿出去敗壞!如果你媽知道了她心心唸唸維護的女兒的真面目,她該有多麼的失望。」
真面目?何靜冷笑一聲。
「怎麼你要拆穿我?我勸你省省吧,你覺得我媽是相信你呢?還是信任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呢?白薔薇,你賤就賤你太心軟太聰明也太愛多管閒事!這麼多年,你也不過是我們母女的人肉提款機而已,你瞅瞅你那樣子,看上去精明的不行,其實你他媽的最傻,跟你裝裝可憐,叫你一聲姐,你他媽連北都找不著了!然後呢就乖乖的把錢拿過來!你以為就你一副蠢豬的樣子,我會真把你當姐姐麼?你做夢吧!」
靜靜的看著何靜說話,此時此刻的薔薇只覺得胸腔裡被一團棉花給狠狠的堵住。若是一口氣不順暢怕是要當場就要暴斃,只是她的意志絕對不吮許自己這樣,真相往往傷人,哪怕是她心裡早就該知道不要抱有幻想,也曾想過,當有一天這話從親人的口中說出來會是個什麼後果,但是!想像跟現實相比,簡直就是弱爆了,你永遠不知道身臨其境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是什麼樣,比如她!真真切切的知道這世界上總有一種語言遠遠比結結實實的揍在你身上的拳頭能讓你更疼!更痛!
「你以為說這些能讓我痛哭流涕,還是要我捶胸頓足?何靜,看不清事實的是你。」
不可能的,她怎麼這麼冷靜?這不該是她應該有的反應啊!難道說,她一開始就看出了自己的意圖,早就知道了一切?
「不可能!白薔薇,你!」
「不可能什麼?你還真以為的你的演技好的能得獎了吧?何靜,你也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姑娘而已,掉在人堆兒也不出奇,再說你媽的個性你們倆就是十足的吸血鬼,我心甘情願拿錢供你們,不是因為你們,是因為我爸,這是我對我爸的承諾,從你們身上我能獲取什麼親情?你也就是個小三兒生養的孩子,還以為我真能把你當妹妹麼?呵呵!真笑話了!」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說這樣的話,雖然真的違心,但是怎麼辦?她就是他媽的要自尊心啊!就算自尊心跟一坨大便一樣,她就是沒有它不行啊!
「該死的,你說什麼?你!」
「聽不清?年紀輕輕就重聽這事兒真的不太好,要不你也做做檢查。本來我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的,既然話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那我也別吝嗇了,何靜,就你丫這德行,能找個正常人家就算燒了高香了,溫浩宇愛給你錢就給,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真有一天把人家給惹毛了,千萬別跪在我面前哭著求我就行!懂麼?我幫不了你!」
這一席話氣的她臉紫色中帶著綠色,綠色裡還有點紫色,反正是異彩紛呈的很。
「你他的!」
「啪!」
這回,薔薇換了一邊動手。
「嘴放趕緊點,跟我動手,你沒好果子吃。」
說完,攥緊了拳頭,薔薇走出醫院。呵呵!該做的都做了,問心無愧便好,只是……溫浩宇,你到底要做什麼!
拿出電話,約了溫浩宇出來。地點很近。就在咖啡店裡。琳琳好奇的看著一臉哭喪相的溫浩宇。心裡揣測著倆人究竟是個什麼關係。卡包裡,溫浩宇等著妮子說話。隱約感覺的出來她身上的怒氣。
「那兩百萬怎麼回事?」
猛然抬頭,對上妮子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他倒是有些尷尬。沒想到,她終究還是知道了那錢的事兒。
「我……我只是想讓你過的清淨點。她又去煩你了?」
呵呵,真是大手筆啊,兩百萬說給就給。
「你是不是以為你這樣做,我就能感謝你呢?溫浩宇,我覺得我已經說的夠明白的了,為什麼你就是聽不懂話呢?」
「你別生氣,我的想法很簡單,也不是說想要你因為這個原諒我,我只是……」
「只是?只是什麼?只是覺得反正這點兒小錢我也不放在眼裡,沒什麼的。是麼?你是這麼想的麼?」
面對薔薇的咄咄逼人,溫浩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握著咖啡杯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你那些錢給了她其實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一點都不會領情!因為我早就說過,別再出現在我的生活,我不需要你對我好,懂麼,我需要的就是你從我的生活裡徹徹底底的消失,僅此而已!北京城這麼大,各過各的很簡單的事情。」
「抱歉,我好像弄巧成拙了。」
看著他一副欠了她八百萬的樣子,薔薇心裡一陣煩亂。
「別這樣行麼?不至於,真的真的不至於,你就好心的放過我吧,在不,你看看要是實在不行,我離你遠點,我……」
「薔薇……」
「溫、先生我跟你不熟。別這麼稱呼我,難受!」
眸子裡某些情愫忽明忽暗,他真的覺得自己被拒絕的很冤枉,就因為自己的身份就要被心上人拒之門外?這太荒唐了!
「我不明白,就因為這件事,就非要這麼拒絕我麼?在不知道的時候,我們相處的挺好的,你不覺得你這樣太武斷了麼!」
武斷什麼?她的生活已經一團糟了,不是連選擇讓自己順心順意的權利都沒有吧!
「武斷或者不武斷我不管,我就是怎麼順心怎麼來,您對我那點心思呢,我謝謝您,但是!您要是真覺得為了我好,怎就老死不相往來,我看挺好,成麼?」
這廝是聽不懂中國話,還是溝通太費勁呢?怎麼就是說不明白呢。
「我……」
「哎……特別贈送的水果沙拉到!小白,朋友啊?」
琳琳瞅著這邊情況不太對啊,趕緊出手相助,薔薇無比感謝的看了琳琳一眼,倆人相識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是」
溫浩宇看著妮子,那一臉從容的模樣,忍不住為自己覺得悲哀,呵呵……在人家心裡連個朋友都不是。自己還這麼厚著臉皮幹啥?
「你說的話,我記住了,抱歉。我先走了。」
看著他離開,薔薇頓時垮下了雙肩。
「咋回事兒?追你的?丫不是要做男小三兒吧。」
琳琳吃了一顆葡萄,好奇的問著。
「他是我爸當年救的那人的兒子。」
啊?
「來報恩?要給你錢啊?」
薔薇嘴角抽搐著看著張琳琳,真是言情小說吧小說看多了。都會搶答了!
「差不多。」
「那你剛才那一副……嗯……的樣子,嫌錢少?開玩笑開玩笑!」
妮子深深吸了口氣,才慢慢說道。
「師嫂,我就是覺得我無法面對他們家人,我……一想到我爸當初是為什麼死的,我心裡就有一個很大的疙瘩。在我心裡,他們就像共犯,你懂麼?我知道這樣想很偏激,可是……我真的無法面對!」
張琳琳看著她苦惱的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來安慰一番。哎……這種事也沒法說。每個人想法不同,總不能要求別人跟自己想法如出一轍。
「行了,你也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了,我倒是覺得你做的挺好的,一看那男人對你就有意思,你這麼做不就是把一個未來的男小三兒扼殺在搖籃裡麼。要不,你這樣想,這和你爸沒啥關係,你就是為了保護你跟東城的婚姻,如此一想,哎!不就結了?」
不管她爸爸的事兒,是為了保護婚姻?迷茫的看了一眼張琳琳,之間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好像……這也未嘗不是個好法子。
「那我這樣算不算自欺欺人?」
「不算,人呢,活的開心才最重要,咱們又不是什麼神仙,總有自己解決不了不想面對的事情,不想面對繞過去就好了唄。反正我的邏輯就這麼簡單,只要不去想,什麼都不是問題!所謂要勇敢面對才行,人各有志,能面對別嘲笑不能面對的,都有軟弱的一面。」
薔薇倒是第一次聽說這種理論,通常不都是說你要克服這個障礙,你要戰勝它,其實她在想,如果一個人恐高是不是非要蹦極來鍛煉自己,如果克服倒是好了,要是克服不了死了呢?
其實還是因人而異的好。
「師嫂,謝謝你,跟你說完,我心裡舒服多了。」
「滾蛋!跟我說什麼謝謝啊。小白,我說你那個妹妹絕對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我勸你,趕緊遠離她。這種人,我見多了,我有個弟弟也這樣。簡直讓人發指!」
琳琳伸出兩隻手,裝老妖怪的模樣讓薔薇覺得好笑。
「師嫂,原來你還有個弟弟呢。」
「嗯,同父異母的,我爹一直想要個兒子,就有了小三兒。」
一直想要個兒子……所以有了小三兒!
這就話就像晴天霹靂一般讓薔薇定在那裡動彈不得。難道說……當年……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會出軌的麼?
「有一段時間,我簡直就是生活在地獄裡,不過,還好,你師哥對我不離不棄的,幫我挺過那段日子。所以,小白,有時候吧,女人獨立是好事兒,但也別太獨立,老公的位置和功能你的盡可能去開發利用,你懂我說的不?」
所以說,她是怕自己一個人扛著,想讓她找廖東城分享一下壓力?這個……她真的有點躊躇。畢竟,她已經習慣了凡是只靠自己,不靠別人。
「師嫂,溫浩宇的事兒,你幫我保密行麼?你也知道廖東城那個人,我也不想有不必要的誤會。」
「保密當然可以,但是你要但應我一件事才行。」
啊?答應一件事?什麼事?
「你說,能做到的,我一定做。」
「就是別再愁眉苦臉的了!我看你好像以前的我,太獨立了,假小子一樣,不過,現在好了,咱們倆一起經營咖啡廳,時常能跟綰綰見面,她那人的性子老好人,你會喜歡的。」
綰綰?薔薇腦子閃現出一個嬌柔的面容。
「段毅的妻子?」
張琳琳張大了嘴看著她。
「你丫太牛了,見過一次就記得了?」
「嗯,荊玉臣和李綺是一家,厲冬和童心心是一家。不難記。」
一個特工,記憶能力是吃出必備,所以,真的不難。可是對於張琳琳來說這樣已經很難得了。14710973
「老闆娘,家屬來了。」
吧檯裡調咖啡的阿諾一喊,琳琳喜滋滋的起身。
「老公~~」
瞧瞧,這就是我的美麗人、妻啊!發起飆來小母狼,老公面前小綿羊啊!
「想我沒?」
好吧,本來冷面冰山的齊小野也知道說說情話了,大手暗示性的拖著她的臀部往自己的熱源一送,那標誌性的小帳篷讓在琳琳嘟起紅唇。
「有人在呢,晚上回家補償你!」
薔薇看著倆人那如膠似漆的樣子,哎呦~
「薔薇?」
「呵呵……師哥!」
「聽說你辭了警隊的職務?怎麼了?突然就不做了?」
小野一點自覺沒有,依然摟著琳琳的嬌小的身軀。辦案有好幾天沒跟老婆溫存,不管別人的目光。反正!他就是要抱著!
「還不是東城,心疼小白辛苦,現在小白是我的合夥人,那合同還冒著熱乎氣兒呢。」
「那你以後好好照顧小白」
大手戀愛的揉了揉琳琳的發,薔薇不禁又要感歎!尼瑪結了婚的男人太有有范兒了,太治癒了!尼瑪他們家那位啥時候能這樣呢?
「小白,你哈喇子出來了。」
「啊……啊?」
「哈哈……逗你的。是不是覺得你師哥現在特好?跟以前不一樣了?」
「嗯!師嫂,我認識他時間挺長的,但是,真心,真心!沒見過他這樣過!你真牛!怎麼訓練的?」
訓練?齊小野不禁眼角抽搐,他既不是金毛也不是薩摩耶,訓練什麼勁兒?
「不用,你師哥自學成才!告訴你吧,男人結了婚,懂得疼老婆這事兒都是慢慢磨練的。」
「薔薇,你先忙,我跟你師嫂有電話說。」
說話?琳琳嬌嗔的看了他一眼,就他啥意思,這個做老婆的要是看不出來,那就出事兒了!大白天的也不嫌害臊。
「你幹嘛啊,白天呢。」
來到二樓的休息室,小野就迫不及待的準備跟老婆來個浪漫二人行。
「老婆,你不想我麼?我都想你了,你摸摸!可想了……」
然後倆人就開始沒羞沒臊的……咳咳咳……和諧,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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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的事兒調查已經展開,山河的兵蛋子堅持自己沒有疏忽,醒過來的石頭說當時裝甲車裡操作系統有問題。才會引起爆炸,如果不是坐在後面在駕駛艙必死無疑。這就是事故一死多傷的原因。
「老大,我現在是個廢人了。可是我不想留在部隊,你看看,哪怕是讓我在圖書館做個管理員都行,我……就是不想離開部隊!我……捨不得!捨不得!」
看著石頭聲淚俱下的說著,廖東城心裡難受的緊。軍人對於部隊的情感,就像對待家一樣。可是……
「石頭,你現在的狀況還是回家休養一段時間比較好,你的情況特殊,家裡還有老人,我爭取多要一些撫恤金給你。」
撫恤金?錢有什麼用呢?一條腿沒了,他又要離開部隊,根本還不如要了他的命的好!
「老大,我不想要錢,我只想留在部隊。部隊給我分配房兒就夠我和奶奶住的,我就想留在部隊。」
「那你對象呢?你不想想她麼?」
對像?呵呵……都這樣兒了。還要連累人家麼?這事兒他做不出來!
「我跟她就當沒緣分吧,以後照顧自己都是困難,更別提照顧她了。」
看著一個男人笑比哭還苦澀,他心裡就像是用鈍刀一點點捅一樣。
「你先別著急做決定,等她來了,你們好好談談。」
「噹噹噹……」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
「請進!」
推門而進的是個穿著樸素的年輕女孩,長得白白淨淨,簡單的低馬尾辮子。
「小……媛?」
「石頭?石頭!你這是咋的了?咋……」、
看著心愛的男人躺在床上,身上包的像木乃伊一樣,女孩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掉下來。給她打電話就說住院了,也沒說這麼嚴重,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前幾天通話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事?怎麼就……
「你好,我是石頭的上級,我叫廖東城。」
「首長好。」
姑娘抽抽噎噎的回答了一句,東城一看,自己這電燈泡有點多餘,識相的將空間留給了兩個有情人。
「你咋來的?」
「火車。」
小媛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那手想去碰他,又怕他疼,哆哆嗦嗦最終還是沒敢摸。
「咋整的?咋變成這樣呢?石頭,到底咋的了?嗚嗚……這前幾天還好好的,咋就變成這樣了呢?嗚嗚……石頭,你……腿呢?」
控制不住的哭出聲來,手放在被子上一摸,空的!小媛撐大了眼睛,淚水聚集在眼眶裡,久久落不下來。而石頭看著這樣的她不禁心裡更是難受了。
「腿沒了一條。留住條命,不錯了。」
沒了一條腿。
「沒……沒了一條腿?嗚嗚……石頭,你疼不?疼不?」
已經六神無主的小媛,有點語無倫次,不知道自己要說啥也不知道自己要問啥。
「沒事兒,好多了,有止疼泵,不疼。」
這身上的疼,跟心上的疼,比起來太輕巧了。
「奶奶還好麼?沒跟她說吧。」
「沒有,我就說我想你了,想來看看你,我怕她擔心呢。石頭,我……不管你咋地了,你都是石頭,知道不?」
小媛是個實心眼兒的女孩兒,嘴不靈巧,可是心靈手巧。石頭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話,本來看著風塵僕僕趕過來的她,不應該說這話的,但是……沒辦法,他真的不忍心拖累她!
「小媛,咱倆拉倒吧,我不想這麼下去了。」
拉倒?啥意思?小媛一下子傻了,不知道該說啥,顫顫巍巍的問了句。
「石頭,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要,他多麼多麼的想要,可是他已經不是那個有大好前途的連長了,他現在就是個瘸子,能給她啥優越的生活麼?不!啥都給不了,一個男人如果給不了心愛的女人幸福,還要拖累她,拿著還是個男人麼?
「你愛想都行,反正,我跟你以後就橋歸橋路歸路。你……」
「我不答應!憑啥?憑啥跟你處了四年對象,你說黃了就黃了?我不答應。田磊!是你當初說的,以後會娶我的,你咋說話不算話呢你!」
看著她哭的像個淚人兒,石頭心裡不好受。可是沒辦法,他是真的真的沒了辦法,但凡還有一點辦法,他也不能這樣。
「那些話都是我騙你的,男人的話都不可信。小媛,你就當沒人認識過我這個負心漢吧,你……回老家去吧。」
粗聲粗氣的說著一點能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小媛吸吸鼻子,哭著跑了出去。到走廊裡蹲下嗚咽起來。她坐了一天一宿的火車,買不著臥鋪不說,連張坐票都沒有,就這麼傻傻的站了一路,戰的腿都酸了,她也不在乎,心裡只有他的安危,可是……可是……他卻說讓她走。心裡頓時委屈起來。
「你……沒事吧?」
抬頭一看是廖東城,小媛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站起身來。
「首長,你跟石頭說說,讓別不要我行不?我……求求你了行不?」
看著一個姑娘哭的這麼趕場寸斷的,就是個鐵石心腸也化作繞指柔了。唉……挺好的一對兒。要是因為這事兒就拉倒了,真是可惜了。不過他得看看這姑娘是不是鐵了心非石頭不嫁,這才能好撮合啊!
「你先別哭了,他現在一時接受不了變故,其實,姑娘……」
「我叫小媛。」
抽抽噎噎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少爺嘿嘿一笑。
「哦,小媛,石頭他現在這樣兒,以後說白了就是個累贅,你能……」
「首長,你官兒大,但是咋這麼不會說話!石頭他咋累贅了?別說他一條腿沒了,就是他以後起不來了,他也是個漢子!不是累贅。」
被小媛這麼一訓斥,少爺心裡有了點兒譜兒,看來這姑娘對石頭很是情深意重的。
「要是他後半生只能在輪椅上,你能……」
「你太小瞧我了!出了田磊,我就沒鮮果跟別人好,而且……而且……我……嘔~」
說著姑娘做出嘔吐的姿勢,少爺臉色一變,不是吧,跟他說話這麼噁心?都要讓這個姑娘吐了?要不說沒經驗就是沒經驗。小媛強壓住自己不舒服。將後半句說了出來。
「我有了他的孩子,醫生說快三個月了。」
好事兒!絕對的好事兒!
「你放心,他要是不跟你結婚,我就是綁也給你綁上!」
躺在病床的石頭不知道小媛沒走,獨自痛苦著呢。少爺給小媛安排了住處,然後給小媳婦兒打電話問了問醫院那邊的情況。
「你放心,我能幫的都幫,別的也跟我沒啥關係了,倒是你。這兩天是不是出了的挺難的?」
「媳婦兒,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什著什煞。「嗯,你說。」
少爺將自己的意思說了一遍,薔薇二話沒說就答應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奔著基地去了。
「這是我媳婦兒白薔薇。你叫嫂子就行。這是石頭他對象,叫小媛。」
「你好,小媛。」
「嫂子好。」
小媛害羞的朝著薔薇點了點頭,這姑娘長得挺水靈靈的,哎,也真捨得不要!
「事故問題查的怎麼樣了?」
「還在繼續調查中,剛才我聽秦御說,本來封\鎖的消息,不知道怎麼有個外國媒體知道了,現在正大肆渲染,現在上面給的壓力太大,事情很嚴重。」
已經封\鎖的消息竟然被外媒知道,還大肆報道?薔薇一下子就聯想到查爾斯父女的身上。這麼做無非是要引起別的國家對中國武裝力量的監視和重視。這些年一些發達國家都在聚焦中國,畢竟身為身為發展中國家的佼佼者,總要引起別人的關注,只是若是這種惡性競爭,那就真的需要好好的反擊一下了。
「匯演還有幾天結束?」
「還有兩天,然後就是一個閉幕宴會,可是這個節骨眼兒發生了事情!」
看樣子,不僅僅是現在要有事了,宴會上才會有更多有趣的事情發生才是。毒藥!到時候就讓我這只火鳥好好會會你,看看你是把我征服,還是我把你燃燒成灰!
「你別太上火了,事情就會查出一個水落石出。小媛,石頭的事兒,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我知道說了也沒有用,現在主要就是解決你們倆的問題。一會,要注意跟我配合,知道麼?」
小媛用力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瞭解。
「今天怎麼樣?」
兩口子進了病房,石頭下意識的尋找小媛的身影,卻發現等來的只是失望,看來她真的被自己無情的話給傷走了,本來應該開心,應該輕鬆才是,但是……心裡卻一點高興的意思的都沒有。東城和薔薇彼此對望了一眼,開始進行下一步。
「石頭你好,我是你們老大的媳婦兒。」
「嫂子你好。」
石頭笑的有點僵硬,滿心想的就是小媛。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坐上回老家的火車了,倆人兒相處四年,自己從來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不是說他脾氣多好,而是小媛一直溫柔善良,體貼,兩個人一直相處的很好。而昨天他說了那麼傷人的話,她哪能受得了呢?回去了好……回去了好……如此想著,可是那臉上抑鬱的表情卻還是欺騙了他。
「你的身體素質好,醫生說,不用多長時間就能出院了。」
「嗯。」
心不在焉的回答著薔薇的話。完全就是神遊的狀態。
「小媛……」
「小媛怎麼了?」
就對這倆字兒反應不錯,薔薇不禁輕笑。
「既然這麼捨不得人家,為什麼還要趕走人家?」
「嫂子……我……我都是廢人一個了,不想耽誤她。」
薔薇心裡不禁感歎,這就是純爺們兒啊。只是苦了自己也沒有成全愛人。
「可是你趕走她,就是個好辦法麼?你知不知道,女人一旦被男人重傷之後,很可能就自暴自棄,萬一她隨便找個人嫁了,那個人對她不好,還家暴,甚至在外面包養女人……」
「那我就殺個那麼挨千刀的!」
門外的小媛停著石頭如此維護她,心裡萬分感動。差一點就要衝進去,可是想到之前商量好的計劃,還是忍住了衝動。
「這麼激動?現在可不止我說的這樣,小媛有了你的孩子,本來想要告訴你的,可是偏偏……哎,你說的對,反正你也不能照顧她,到時候她把孩子打了,再嫁給阿貓阿狗……」
「嫂子,你說什麼?你說小媛她有了?她……」
看著石頭那激動的樣子,妮子聳聳肩。
「別激動,別激動,三個月的身孕,據說是你上次回鄉探親的時候。嗯……有的,不過,有沒有也跟你沒關係了,你不是把人家給攆跑了?所以,你不用擔心她賴上你,還然你負責。」
故意曲解他的話,讓石頭真是著急不已。
「我不是那個意思,嫂子,我要是知道她有了我的孩子,我怎麼也不能說那些混賬話啊,我……我那麼愛她,我不想讓她走,可是現在我不能呆在部隊了,也不能有什麼美好前途了。給不了她一個好生活,這還叫一個男人麼?可是我現在好後悔,我根本就放不下她,根本就不能失去她,我說那些話都是為了氣她走的!」
「哦?那這麼說來,你愛小媛?」
「當然愛,我愛她,我愛她啊!」
這麼真摯的告白,早就讓小媛哭成淚人。
「小媛,出來吧,石頭終於說實話了。」
田磊傻傻的看著推門進來的小媛。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直到小媛撲進他懷裡。才回過神兒來。他的小媛沒走……
「嗚嗚……石頭,我也愛你,等你出院咱就結婚,我要跟你過一輩子,不准你趕我走,不准!」
石頭瞬間紅了眼眶,這溫馨又感人的場面還是留給兩個人比較好。少爺和薔薇離開病房,妮子眼裡也有了淚。
「小媛真是個好女孩兒,她和石頭一定會幸福的。」
「石頭那小子就是軸」
剛才看著石頭的狀況,薔薇心裡突然有個問題想要身邊的這個男人,如果是他。他會怎麼做?真的特別好奇。
「老公!」
「嗯?怎麼了?」
看著小媳婦兒一臉嚴肅的模樣,少爺也跟著神色緊張起來。
「我……問你個問題可以麼?」
「說」
「如果有一天你像石頭那樣,你會怎麼辦?」
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少爺歪著頭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妮子半天等不到答案有點著急。
「說啊?你會怎麼辦啊?嗯?也會把我攆走麼?會麼?」
薔薇期待的看著他,期望答案是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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