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遲明輝說直接開到自己的家那裡,司機露出了詫異的眼神,顧念垂著頭不敢抬頭,心裡頭更是擂鼓陣陣,轟的她滿腦子犯暈。浪客lkzw如果說她其實已經有那麼一點點後悔自己的原則性,怎麼可以因為遲大老闆的一句「等我」就開始舉白旗,如果再堅持堅持,是不是會得到更多的回應。
不過她立刻又塌下了肩。一般人可以預見,但是遲明輝不是。他所有的行為和思路都是會讓人出乎意料的。就好比今天他說的一句「再給我點時間」,就已經讓顧念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
還有什麼比戀情有了眉目來的開懷的,即便是仍舊回到暗無天光的時刻,她也覺著值當了。所以其實有時候只是遲明輝不說,哪怕是他騙自己一句,也許顧念都會心甘情願的陪著她。
顧念趴在沙發上頭,問:「晚上還要工作麼?」
自己第一次跟著他來的時候,沒帶家門鑰匙,進去後就被判十年監/禁,從此後簽下了馳譽的長約,買斷了一個很低的價格——雖然她到今天還在吐槽奸商就是奸商,東家也是東家,黃世仁終究是黃世仁,為了公司最後也沒給自己一個比較好的待遇。
她後退了幾步,試圖在能看見的地方,尋找到一些關於遲明輝個人事情的蛛絲馬跡,比如說自己的書架上就放著相冊一本,還有她習慣性的把很多東西都放在書桌上頭,讓行為習慣一覽無餘。
今天這領帶看來成了很好的助力工具,遲明輝順手鬆了松,才兜住她的腰,「你覺著呢?」
誰都有自己的小秘密,遲明輝接過鑰匙後的表情,分明是在說:謹慎一點。司機幾乎是以光速的速度離開了這個小區,以示自己對今天的這一幕會自動洗/腦。
水淋在身上,顧念抬頭,一下子被潑的又開始有點恍惚。她狠狠的捏了下自己的臉,感覺到疼以後才知道這真的、真的不是夢。可如果這不是夢的話,為什麼遲明輝會那麼反常。
顧念夾著浴巾一路小跑,突然在樓梯口站住,表情很是微妙的轉身,「萬歲爺,為什麼我有一種從宮女升到貴妃的感覺……」
他不但對自己比以往好許多,而且還說給他一些時間,甚至還帶她回了家裡,相當於對她敞開了一定的私人領域。她今天如果做錯了選擇題,那麼也只能怪他太溫柔,溫柔的讓她寧願被騙,也要回來。
——這悶騷男,晚上睡覺還搞這麼多名堂。所以這一定是在做夢!
顧念跟著遲明輝站在門口,恍如一夢。
傻子才會信她這句話,光她爺爺顧淵宏那一派系的住宅肯定比這種複式小二層高級的多,更何況這原本只是遲明輝自己買的房子,圖的只是離公司近一些。
這一句輕描淡寫在顧念的心中卻是重如泰山,還有什麼比今天更幸福的呢?她又怎能只讓自己一個人享受這種感覺。她今晚真的想和對方度過,不僅僅是需要歡愛。心點悔擂。
唉……那顧念和遲明輝,算是又回到了以前的關係麼?暗恨著埋進了門裡,顧念心說,當初就應該讓他在自己家也睡沙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才能解去自己心裡頭的委屈。她為了遲明輝甚至都買了張雙人床,到頭來還沒有見過他的臥房是什麼模樣。
這輛車平時都是遲明輝自己開,今天年會他要和合作公司的老總喝酒,所以就把自己的車轉交給公司的老司機一天。下了車後,司機把鑰匙交還給了遲明輝,算作今天的任務完成。
遲明輝將她扔到床上,整個身子往下一陷,她發出了聲軟綿綿的呼喚,就被遲明輝給按倒在下頭。
可惜了,遲大東家平時任何東西似乎都收的妥妥當當,她居然沒有在外面看見一個多餘的擺件。總不能讓她再貓到書房裡頭看有沒有相冊,來瞧瞧小時候的遲明輝是不是也這麼面癱和冷情。
洗完澡後的臉粉嘟嘟的,嫩白的膚色上頭染著一層近似玫瑰色的淡紅,滴滴水珠落在肩頭,滾到了浴巾裡面。
「沒!」顧念慌忙擺手,「鄉下人沒見過世面,所以多逛逛。」
而且!那天她居然可憐兮兮的睡的沙發。
好在他從來不騙,也不胡亂承諾,這才有了今天的一句輕描淡寫,僅僅而已。
顧念奇怪的扭頭,忽然間燈一暗,再聽見個按鈕聲音,落地窗內層居然忽然間泛出了點點星光,整個鏡面就好像是夜空一樣美妙。反射到天花板和牆面上,更是閃爍出微暈的華光。
遲明輝挑眉,「我不應該對你好麼?」
應該不是吧,她依舊愛著遲明輝,但他不再是以前的他。所以,也許從今天開始,是不是又能踏進到一個新的階段,那說明她是不是可以稍微放肆一點點?任性一點點呢?不曉得誒……完全沒經驗,所以顧念覺著很棘手,對著衛生間的牆面發呆了好長時間後,才裹著浴巾走了出來。
剛一踏進去,顧念就有種撓牆的衝動,她居然對遲明輝家裡最熟悉的地方是,衛!生!間!這太不科學,告訴顧影,她一定會以為自己是鬧肚子到了天荒地老所以才對衛生間念念不忘。
居然這麼快就跟著上來了,她本來想發揚一下福爾摩斯的精神,要麼也要轉變成小柯南,來探尋下遲大東家的身家背景又或者是童年趣聞。雖然實在無法想像一個小孩會不會也是一張冰塊臉,但假如真是那樣,大概會很欠揍吧?
大概是也想起那次自己不熟悉操作,燙的渾身發紅的場面,顧念撇了撇嘴,又不是每一個人家的熱水器都是一樣的操作,她是窮人,沒見過高級貨不行麼。
到達那個高檔小區後,顧念有點緊張的看了眼司機,司機保持著微妙的態度,但很明瞭的一直悶頭開車。
當然了,她依舊只有睡沙發的命運。
遲明輝快因為她的犯二憋不住了,揮了揮手讓她趕緊,顧念這才轉身啪嗒啪嗒的上了樓。
淺灰色的裝飾顯得低調而又華麗,木質的地板擦拭的光潔明亮,佔據最大視野的白色大床似乎足足能睡四個人,床頂上的吊燈一看就有些年頭,所謂的有些年頭不是指它很久,而是它很古董,很貴族氣質。牆面則是用紅磚砌成,壁掛電視下面是一排CD碟,迎面而來的落地窗則感覺更加奇妙。
糟糕,一想到這個畫面,她莫名的覺著好可愛。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往書房裡走,只可惜剛走到門口,就被遲明輝給堵住,奇怪的看著她一臉做賊心虛的表情,「你做什麼?」
顧念站在旁邊看了看,高檔小區不愧是高檔小區,視野極好,根本沒有阻擋,能望見的不是星空,便是星空下那淙淙水流和假山花園。
遲明輝抬眼看了下她。顧念有點不習慣新模式,相處方法尚未開啟新紀元,小心翼翼的問:「我還是睡沙發麼?」
「我只是覺著太不真實。」顧念嘟囔著,「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我怎麼有點受寵若驚啊!」
不過以那個時候她和遲明輝的交情,沒睡地板已經不錯了。
一直穿著高跟鞋,累得她立刻脫下,幾乎是想癱軟到沙發上頭,這白色沙發真是漂亮,睡起來也不錯,顧念抱著枕頭,四處打量了下房間,就見遲明輝順拐著把車鑰匙放在鞋櫃上,便去了沙發後面的工作間把電腦打開。
「……」遲明輝瞬間無語。
站在二樓的她瞬間瞎了眼,明明左邊書房也有床,當初還讓自己睡沙發,真是虐到腸子疼的處境。好在她善於調劑自己的心情,總歸也是過去的事情了,她帶著走進新大陸的好奇,踏到臥室裡。
他近乎戲謔的挑唇,「我發現對你好一些或者浪漫一些都不太管用,大概你更受用粗暴的方法。」
他夾著煙的手指了指樓上,「上去吧。」
第二次進這個門,還是自己為了澄清禮服的事情,蹲在衛生間裡洗禮服洗到半夜。
顧念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揪住遲明輝的領帶,吞吞吐吐的問:「我真的不是在做夢麼?」
他拍拍她的肩,示意她轉過身去。
「略有點不明白而已。」顧念揉了揉臉,揉的通紅了以後才說:「我剛才掐過了,的確覺著痛,所以應該不是夢,那你明天會踹我下床麼?要不我還是去沙發上睡吧!」
她篤定的說完,匆匆的往外頭跑,被一根指頭勾住浴巾,順利的拉了回來。
「嗯,有一點事情處理。你先去洗澡,會開熱水了?」
明明是你平時都那麼粗暴,所以我才會覺著現在不現實!顧念剛要張口喊冤,就被吞到了狂浪的深吻當中,她唔唔了好半天,耐以蔽體的浴巾也被扯到了床下頭,瞬間清涼的身子立刻暴露在外,她被親了好久,近乎窒息後才被緩緩鬆開,她看著遲明輝眸裡頭深藏的**,小心翼翼的道:「好重的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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