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低聲的嘟囔,而後又拿起手機發了個信息出去。「大媽,你別著急,我讓我們老師找朋友幫忙定位小媽最後通話的地點。我們去那裡看看。」
話剛說完,千千的手機震動,消息來了。「老街三橫路酒吧?」千千看妍妍「什麼地方?」
「那裡一帶都是地下酒吧,特別亂。你小媽去那裡做什麼?」妍妍細細一想,媚媚該不會是去找被劉顯玉花錢雇的那個混混吧?
千千「那大媽,我們還去找小媽嗎?」
妍妍摸摸千千的頭「千千,去那兒你會害怕嗎?」
千千搖頭「我不怕!」
現在已經是凌晨了,妍妍想了一下,不去的話今晚她會睡不著的。「千千,你趕快換衣服,加個小外套,大媽也去換衣服我們一起去找你小媽去!」
「好!」
半夜的街上行人少,這條街上熱鬧得卻如白晝。粉色的燈光從低矮的門面照射到門口的地面上,門口的鶯鶯燕燕或倚或坐,曖昧的氛圍交織一路的春光無限。車子緩緩的開動,兩母女一左一右的看著街上的人,試圖找出他們熟悉的身影。
千千從沒看過這樣的景象,大大的眼睛裡都是好奇和驚歎。都快冬天了,那些女人穿的還真少,袒胸露乳的不冷還能擺著這麼好看的姿勢。一路上她看得是目不暇接,一點都沒有妍妍的緊張和焦急。妍妍一打車開進這條街身子就一直緊繃著,這裡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了!
看著那燈光,看著那寒風中依舊嫵媚的鶯燕,她本來尋找著人的視線漸漸模糊,而後竟然是在回放腦海裡的景象!手緊緊的拽住方向盤,直至青筋畢露,呼吸急促。
千千練氣對身旁流動的氣息很敏感,回頭看見妍妍臉上一片空白抓著方向盤卻不看路。看前面,她們快撞上路燈了連忙抓住方向盤用力往另一邊轉大喊道「大媽,快踩剎車啊!」
妍妍只是空蕩的看了千千一眼,茫然,千千用腳踢妍妍「大媽,你想什麼啊?踩剎車啊?」
妍妍剛回神,還沒來得及行動,砰的一聲,母女兩個被慣力帶得撞上前方。兩個人蒙了一陣才回神,車子周圍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妍妍發暈的看著圍在周圍的女人,她們臉上的濃妝好似已經飄進鼻腔的劣質香水味讓她一陣噁心!
「哎呦,大媽,小媽沒找到我們差點就交代了!」千千揉著自己的額頭直哼哼,大媽怎麼那麼奇怪啊?這馬路那麼寬車子都能撞上路燈!
「千千,你沒事吧?大媽看看,你跟媽媽說你哪兒不舒服了?」妍妍聽到千千的聲音才回過神,徹底的把自己從思緒裡拔出來了。
「大媽,你怎麼了?」妍妍拉開千千的手幫著她揉額頭「大媽沒事,就是一不小心溜神了。」
「喂,你們有事沒啊?車子都撞壞了,你們趕緊下來吧!我們都報警了!」有人拍著車窗對母女兩大喊。
「對,我們先出去。」妍妍開車讓車外的人幫忙把千千抱出去然後自己再出去。看著撞得慘不忍睹的車頭和已經彎了腰的燈桿,妍妍心裡一陣後怕。從路人的手裡抱過千千「寶寶,對不起,你沒傷到哪兒吧?」手在千千的身上摸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後怕最是嚇人了,千千感覺到媽媽的手都在發抖。握住妍妍的手道「媽,我沒這麼脆弱,我沒事,你別怕!」
「千千,幸虧你沒事,你要有事媽媽怎麼辦啊!」一個家裡沒有男人,什麼事都是一副柔弱的肩膀擔著,這回妍妍是徹底的嚇壞了。
「媽媽,沒事了,沒事了,你別怕!」千千反身緊緊的抱住妍妍的脖子,小手溫柔的在她背後拍哄著。
不一會兒,警察到了。普通的交通事故,妍妍態度很好的承認錯誤並且賠償損壞的路燈。
「兩位,請跟我回去做筆錄。」妍妍和千千還沒到蘇媚電話定位的那個酒吧就被帶回了警局。
妍妍做筆錄的時候,千千在旁邊坐著。她安靜的看著妍妍的背影,小媽不知道哪裡去了,大媽又一個人,她還這麼小,如果她有一個爸爸就好了!小媽有人去找了,大媽也不用半夜了還出來到她不喜歡去的地方。
千千好想自己可以快快長大,這樣媽媽就可以有依靠了。妍妍做完筆錄出來就看到小丫頭難得的心事重重,「你怎麼了,小小年紀的你有什麼愁的?」
千千「大媽,你為什麼不給我找個爸爸呢?」
妍妍臉色一僵抱著千千坐下低聲問「千千想要個爸爸嗎?」
千千搖頭「不想,千千有兩個媽媽!但是媽媽需要一個爸爸,這樣媽媽就不用什麼這麼辛苦了!」
妍妍心裡一陣發酸,她以為千千是想要有個爸爸,沒想到她是為她著想!「千千,媽媽不需要找個爸爸,媽媽有你就夠了!」
「媽媽,我們還去找小媽嗎?」好晚了,外面都是黑黑的!
「你還去嗎?你要不想去咱們就回家!」妍妍問千千。
「去,我們一定要去看看。」
「真勇敢!」妍妍牽著千千的手,母女兩個直接打的到酒吧門口才下車。
這個時候已經快天亮了,酒吧已經淨空,只有裡面的服務員在打掃衛生準備關門。
妍妍和千千進去,惹來服務員的狐疑「小姐,我們已經打烊了,明天再來吧!」
「你好,我是來找人的。你們這裡今晚有一個這麼高,跟我一樣瘦的女子來過嗎?」妍妍邊說邊比劃,服務員一臉白癡的看妍妍舞著掃把比劃妍妍的動作「哦,就這麼高這麼瘦的女子那不到處都是啊?這裡是酒吧,又不是男人窩,來個女的那還扎眼不成啊?」
「那你這裡今晚有手機遺失在這裡嗎?」妍妍想到蘇媚的手機是忽然關機的,也有可能是掉地上了。
「沒有,我就是掃地的看見手機早看見了,沒有!」說著就彎腰到旁邊掃地去了。
「那謝謝你了!」妍妍訕訕的拉著千千走出酒吧!撥了一下蘇媚的手機,還是關機!這麼找無疑就是大海撈針,怎麼辦啊?
「媽媽,要不咱們找人幫忙找吧!」千千靠妍妍站著,她們兩個的力量太有限了。而且,她有點害怕,這裡好黑啊!
「咱們能找誰幫忙啊?還是先回家吧!」妍妍看了一下時間,都四點了,她們兩個都忙一夜了,她沒事千千那麼小這麼熬可不行。
千千「那小媽怎麼辦?要不咱們報警吧?」
妍妍攔下一輛計程車先讓千千上車報了地址才道「你小媽這麼大的人了,人家警察不受理吧!而且好像是失蹤二十四小時才能報警呢!」
千千「那我們就不找了?」
妍妍「也可能你小媽回家了或者是找朋友去了,明天再看看吧?」
「大媽,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睡吧!」千千趴在妍妍的腿上,她累了想瞇一會。
「好的!」妍妍摟住千千的身子在她的背後輕拍,她則看著窗外的路燈。媚媚,你到底去哪兒了?
忐忑的躺了幾個小時,妍妍看千千還睡得熟就輕輕的起床。拿著手機出了客廳撥打蘇媚的手機,還是關機!
妍妍心想,現在還這麼早,可能蘇媚已經回家了吧!再等等吧!可能她起床了就會給她回電話。
八點,九點,蘇媚的手機還是關機!妍妍心神不寧的坐著,早餐也沒心情去煮。千千睡醒了,起來看了一會才發現是在媽媽的房間。
「好餓啊!」揉著肚子出來看到妍妍在客廳裡一會起一會坐的,跑過去問「大媽,早餐吃什麼啊?我好餓!」平時這個早餐都吃了又消化了,今天起晚了餓得快暈了!
「哦,千千,起來了?你洗漱一下咱們出去吃。你小媽的手機還是關機大媽沒有心情煮早餐!」妍妍不好意思的道!
「會不會回家充電了,小媽還沒起床所以沒有回電話給我們?大媽,要不你打個電話到小媽家問問看唄?」千千拿著牙刷一口泡沫的從廚房探出頭來。
「我一打電話回去你小媽要不在家那不是露餡了?等一下你小媽的家人也跟著著急那不是添亂嗎?小媽的爸爸這事好不容易過了又來一事,那不得塌了天了!」
「也是哦!」千千回廚房去漱口。
「我們先去店裡吧,再等等你小媽的電話!」
司徒璉看著妍妍和千千都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來到店裡,心裡就咯登了一下。拿出自己的手機排了個卦!「蘇媚出事了?」再看一眼妍妍和千千,她們壓根就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業不會去搬救兵,他得想個辦法。
司徒璉提前走了,妍妍和千千站子站在門口,覺著真稀奇「我說他今天是覺悟了嗎?」
「大媽,她覺悟了不是好嗎?不在這裡站著了。還是他不站了你還不習慣了?」千千笑嘻嘻地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