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江春滿意離開的背影,劉曉不由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劉縣長!輝煌公司的林總和若凡公司的惠總來了!」吳曉斌進來說。
劉曉一愣,心想這兩個人怎麼聚到一起了?他也沒有多想就說:「讓他們進來吧!」
兩人一進來,劉曉就發現他們的臉色明顯的不對,一個個都是氣鼓鼓的,好像充滿了怨氣似的,就笑了笑:「兩位老闆!這是怎麼啦?什麼事惹得你們這麼不高興啊?」
林輝煌歎了口氣說:「劉縣長!我們這活兒是沒法干了!」
惠若凡也是直搖頭:「是啊!你還是找別人來做吧!我們真的是幹不下去了!」
劉曉吃了一驚急忙站了起來,走到兩人身邊坐了下來:「林總!惠總!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自從兩家公司跟縣政府簽訂了協議之後,兩人沒有絲毫的停留,就把自己的人馬召集了過來,準備加班加點的大幹一場了。
可是剛剛開工沒有兩天,麻煩就來了,開始是一些機械設備經常頭天還是好好的,可是到了第二天就不能動了,剛開始還以為這是正常的機械毛病,兩個人誰也沒有在意,可是在以後的幾天裡,接連發生了好幾起這些蹊蹺的事情,兩人才感覺有點不對頭了。
林輝煌和惠若凡一商量,他們感覺這很有可能是當地的一些施工公司因為沒有承攬到工程,才把怨氣撒到了這些設備的身上,於是他們就加派了夜晚的值班人員,二十四小時時刻不停的守在設備的周圍,這下好了,設備再也沒有出現過故障。
兩人的心還沒有放下去,事情又來了,這次可不是像前幾次那樣,只是設備出故障了,這一次那些人做得更為明顯了。
一些小混混經常出沒在工地上,三五成群的在施工的地方一坐就是大半天,他們也不跟施工人員鬧,就是坐在那裡,讓那些大型的設備根本沒有辦法出去,就是出去了,也沒有辦法開工。
好容易等著這幫小混混走了,當地的一些村民又找上門來了,說是佔了他們的地,要公司給他們賠償,可是公司已經把一些小的工程交給村裡的人去做了,他們還是不依不饒的,就是要他們拿錢才可以繼續施工,否則的話這個工程他們就別想做了。
整天的應付這些麻煩,把林輝煌和惠若凡搞的精疲力竭的,兩人覺得有點不正常,湊到一起一商量,決定過來找劉曉問個明白。
劉曉聽了之後沉吟了半晌,他心裡早已是怒火中燒了,可是卻不能在兩人面前有所表露,他強忍著內心的怒氣,微笑著說:「林總!惠總!關於這件事首先要跟你們說聲對不起了,這件事是我們縣政府的工作沒有到位而引起的,不過請你們兩位放心,我們一定會加大整頓的力度,決不讓這種現象再發生了。」
劉曉好說歹說,給兩人做了不少的承喏,才把兩個怨氣沖天的大老闆送走。
林輝煌和惠若凡走後,劉曉把自己關在屋裡陷入了深思,這會是誰做的呢?他們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像這樣致大局利益於不顧,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去阻撓整個工程的進展,難道他們就不怕被老百姓罵娘嗎?
中午的時候,吳曉斌輕輕推門進來,說是馬上中午了,該吃午飯了,要是劉曉不想下去的話,他就把飯菜給端上來,劉曉搖了搖頭,他說自己沒有胃口,讓吳曉斌自己去,吳曉斌見劉曉臉色不太好,也不敢多問,急忙把蘭文選找了過來,跟他一說,蘭文選也是覺得有點無措,最後他想了一下告訴吳曉斌,他先在這裡頂一會兒,讓吳曉斌先去吃飯,吃完飯馬上趕回來。
一直到下午三點,劉曉才打開辦公室的門,一直緊盯著的吳曉斌長出了一口氣,終於出來了!
劉曉跟吳曉斌說了一聲就上了樓,韓鐵看到劉曉過來,急忙起身把劉曉領了進去。
畢文虎正一臉怒色的聽著韓彥濱的匯報,韓彥濱本想去找劉曉匯報的,可是劉曉閉門謝客讓他沒有辦法,只好跑到畢文虎這裡跟他匯報了。
劉曉一見畢文虎滿臉烏雲,就知道他已經知曉了這件事,也沒有說話,走到沙發前就坐了下來,伸手示意韓彥濱繼續匯報。
韓彥濱點了點頭:「畢書記!劉縣長!這輝煌公司的林總和若凡公司的惠總都找了我好幾次了,先前的幾次怕你們忙就沒有驚動你們,都是我親自帶著人過去的,可是我們一過去,那些人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我們過去了,他們就走了,我們還沒有回到單位,他們就又回去了,這樣反覆了好多次,最後我們經過商量,給兩個公司分別派了一支十多人的稽查隊員,這樣以來,那些混混們是不見了,可是村民們又上陣了。」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劉曉突然冒出一句來。
畢文虎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是啊!按理說輝煌公司和若凡公司給的條件算是不錯的了,可是那些村民們仍然不滿足,依然前去阻撓施工,這裡面到底是什麼人在搗鬼呢?」
韓彥濱畢文虎一開口,知道有些話自己在場不適合聽,於是站起身來跟兩人說了一聲就出去了。
「劉曉!我聽說你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整整一個上午?唉!你說這件事到底是誰在搗鬼?難道又是他?」畢文虎說著指了指劉曉的身後,這後面正是林清遠的辦公室。
劉曉微微一笑:「畢書記!現在沒有拿到證據之前,一切都只是咱們的憑空臆測,我看這樣吧!既然他們這樣的不擇手段,我們也就不要跟他們客氣了,馬上向幾個工地派駐公安人員,同時通知下面各鄉鎮派出所,堅決維護我們新蘭縣的治安秩序,如果發現那些不軌的人員,馬上予以抓捕!」
畢文虎想了一下點點頭:「嗯!我也覺的很有必要!同時呢還要通知各鄉鎮,讓那些鄉鎮都派出人員,在做好沿途各村人員思想工作的同時,維持施工的正常進行!如果有人還不思悔改,繼續前去阻撓施工,那就對不起了,堅決抓捕!」
劉曉點了點頭:「畢書記!這件事還要跟孔書記說一聲才是,畢竟她還是政法委書記呢!」
畢文虎臉上現出一絲為難,劉曉呵呵一笑:「畢書記!你怎麼這個表情啊?我又沒說讓你去說!」
「哦——!呵呵!劉曉啊!你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厲害得很,誰的面子也不賣的,你沒來的時候我就領教過,不過為人還是很正直的,不愛做那些小動作。」畢文虎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他見劉曉滿臉的疑問就笑著說:「你是不是想說我說的話有毛病啊?唉!怎麼說呢?孔書記的父親曾經是咱們明陽市的公安局長,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後來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不幸遇難,在臨閉眼前把孔書記托付給了他來照顧。
那個人當時才剛剛出任縣委常委,他的父親以前是咱們新蘭縣的老縣長,這個孔書記的父親曾經在這裡工作過,他對老縣長那是比對自己的親人還要親,所以這孔書記才跟他走得非常近,但是孔書記原則性很強,雖然跟他是站在一起的,但是她卻是很少表態的。」
劉曉沉吟著:「畢書記!怎麼沒聽你們說起過孔書記的愛人呢?」
畢文虎長歎一聲:「唉!說起來這個孔書記也是個苦命人,她父親在世的時候曾經談過一個,也是明陽市公安局的,可是在那次任務中,她的父親和男友雙雙遇難,至此以後孔書記是性情大變,再也沒有人見到她跟任何一名男子在一起的時候,或許是想要孤老終身吧!」
劉曉不禁搖了搖頭:「這樣呀!畢書記!要真是這樣的話,我還是很有把握去說服她的!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畢文虎笑了笑:「呵呵!劉曉!你可要小心點!這個孔文麗很難接觸的,她對誰都設防,你別看林清遠平時談笑風生處事不驚的,可是一旦遇到孔文麗發飆,那他也是只有躲避的份兒。」
劉曉呵呵一笑:「呵呵!畢書記!你越是這麼說就越激發了我的鬥志了,我不明白你說的很難接觸是什麼意思?但是她肯定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如果是那樣的話,她的這個政法委書記難道是白幹的嗎?不過我還是會小心的!」
從畢文虎的辦公室出來,劉曉直奔孔文麗的辦公室而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旁邊的一間辦公室裡坐著一個年輕的漂亮女孩兒,她正拿著鏡子在上下打量著,劉曉走近了她仍然沒有發覺。
劉曉敲了敲桌子:「孔書記在不在?」
女孩兒頭也不回的回了一句:「孔書記忙著呢!有事先預約!等孔書記有空了,我在通知你,你……啊?是劉縣長啊!劉縣長好!」
女孩兒回頭看見劉曉嚇得急忙站了起來,她神色慌亂的把鏡子就往桌上放,由於著急沒有放好,小鏡子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就聽嘩啦的一聲響,小鏡子當即就摔碎了,女孩兒心疼的低頭看了一下,急忙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