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五政法委書記
會議結束後,余建軍熱情的拉著郝雲峰的手,非要讓他留下來中午一塊兒吃飯,郝雲峰假意推辭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
縣委招待所的三樓包間裡,余建軍端起一杯酒笑盈盈的對郝雲峰說:「郝部長!非常感謝你今天為我們送來能幹的人才,早就知道郝部長是海量,今天我就代表陽東縣的班子領導敬你一杯,你可不要冷了大夥兒的心啊!」
郝雲峰笑瞇瞇的站起來,他接過酒杯環視了一圈:「呵呵!余書記!怎麼能讓你給我敬酒呢?我看這樣吧!咱們大夥兒共同舉杯,心意都在裡面了,好不好?」
余建軍一笑:「郝部長!那可不行!這也是我們陽東縣四大班子的心意嘛,怎麼著這杯酒你也得干了。」
郝雲峰大笑:「哈哈哈!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見郝雲峰一口喝盡,余建軍又滿上一杯轉過身走到趙雲泉身邊:「趙縣長!這杯酒我敬你!希望趙縣長在陽東縣工作愉快!」
趙雲泉急忙站起雙手接過:「余書記!謝謝!這杯酒我干了,今後我一定在余書記的領導下,努力把自己分管的工作做好,爭取再上一個新台階!」
見趙雲泉這麼說,所有人都是一愣,甄大年臉色微微一變,可他馬上就恢復過來,扭過頭跟旁邊的張新義說笑起來。
范來超用胳膊碰了碰劉曉,努起嘴衝著甄大年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劉曉微微一笑,端起一杯酒跟范來超輕輕碰了一下,慢悠悠的打量著趙雲泉。
吃過飯余建軍不放郝雲峰離開,他小聲跟郝雲峰說了幾句就拉著他的手向對面的客房部走去,快要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沖趙雲泉點了一下,趙雲泉急忙跟了過去。
甄大年看著趙雲泉離開的背影,剛才還是滿臉的微笑馬上就黑了下來,范來超拉著劉曉叫上常坤三人說笑著離開了。
三個人來到一間茶樓,服務員急忙迎了上來,把三人領到二樓的一個包間,沏上一壺茶後弓身退了出去。
「老弟!看來新來的這位跟余書記關係不錯嘛!這下熱鬧了,老甄快成了孤家寡人了,惠明宇那小子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個有奶便是娘的角色,這姓趙的又跟那邊的關係很近,老甄的日子不好過了!」范來超笑瞇瞇地說。
「這余書記還真是厲害呀!不聲不響的快要把老甄的盟友給挖完了,看來咱們得小心一點了!別著了他的道才是!」常坤擔憂地說。
劉曉一笑:「沒那麼嚴重!說白了就是一個字,誰出的起這個價碼,誰說了算!」
范來超和常坤異口同聲的說:「什麼字?」
「利!」劉曉不緊不慢的說。
兩人聽後思索了一會兒,范來超笑著說:「還別說!老弟說的一針見血呀!就是!你們看看以前跟著老甄的趙亞秋,那傢伙就是隨風倒的角色,今天跟你稱兄道弟的,明天就能在背後捅你一刀,我看呀!他們長不了!」
「不說他們了!老弟!你打算怎麼做啊?」常坤笑著跟劉曉說,范來超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劉曉雙手一攤:「兩位老哥!我在這方面根本就不熟,還得請兩位哥哥不吝賜教啊!」
范來超呵呵一笑:「老弟還跟我們客氣幹啥?只要你一句話,沒說的!我們哥倆是全力配合你,老實說!公檢法這塊兒工作不好做,吳世傑那小子是余建軍把他弄上來的,他肯定不會跟你一條心的,檢察院的孫鐵發是老甄的同學,法院的邱明偉是曹日成弄上來的,這些個傢伙還得慢慢來!」
常坤點了點頭:「不錯!以前曹日成那傢伙是從公安局上來的,那裡自然有他的一些支持者,這些人按說你應該收編一下,可是我看了,這些人裡面有真才實學的不多,大都是一些阿諛奉承之輩,不要也罷!要想站穩腳跟那就只能另想它法了。」
范來超點點頭:「嗯!不錯!老常說的不錯!」
劉曉笑著說:「那我應該怎麼辦?分管單位沒有一個聽話的,這工作就是神仙也幹不好不是?兩位哥哥在這兒的時間長,推薦幾個!」
范來超和常坤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范來超想了想說:「公安局的蘇占峰還是可以拉一把的!這個人今年三十多歲,他是滎州警官學校畢業的,是從下面一步步上來的,不過因為他跟那些人格格不入,所以在政委這個位置上已經五年了,這個人很有能力!」
常坤附和著說:「嗯!這個人是不錯!連續破獲了好幾起大案,省廳裡都是掛了號的,還曾經獲得過公安部的嘉獎呢!」
劉曉一愣:「既然這樣!他們把他放到這個位置上,上面沒有人說話?」
「呵呵!老弟!你怎麼糊塗了?這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你會不明白?這邊說他的能力很強,這樣的人是一定要重用的,於是他這個政委就……明白?」
劉曉點了點頭:「那兩位哥哥認為我應該從哪裡著手呢?」
范來超哈哈一笑:「老弟恐怕已經是胸有成竹了吧?想考考我們兩個?那我就跟你說一下,社會治安!」
包間裡傳出一陣笑聲。
劉曉回到辦公室,盧陽就跟了過來,一進門就說:「劉縣長!哦不!劉書記!你看什麼時候搬過去呀?那邊我已經讓人打掃了一遍,所有的辦公用品都換了一遍,你過去看看,要是有哪點不滿意的,我馬上那排人去按照你的要求去辦理。」
劉曉微微一笑:「呵呵!那就過去看看?」
到了辦公室盧陽帶著劉曉仔細查看了一下,劉曉點點頭對盧陽說:「就這樣吧!那邊我跟趙縣長交接一下,馬上就搬過來!」
劉曉回到辦公室不久,朱坤松就帶著趙雲泉走了過來,趙雲泉一進門就緊走幾步滿臉帶笑伸出手:「呵呵!劉書記!不好意思啊!別人看到我這樣,還以為是要攆你走呢!」
劉曉一笑:「呵呵!趙縣長說笑了,這邊我的物品已經整理好了,就等著你過來交接呢,剛才我還想著是不是讓艷傑打個電話問一下呢,還沒說呢,你就過來了!正好!」
其實也沒什麼可交接的,劉曉這邊的物品朱艷傑早就整理好了,剛才趙雲泉沒過來的時候,已經讓人給搬到那邊了,劉曉跟趙雲泉說了幾句就出了門。
劉曉坐在大班椅上仔細看著朱艷傑整理的近幾年政法工作的總結匯報之類的文件,不時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不覺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劉曉伸了個懶腰,靠在椅子上思索著。
朱艷傑輕輕推開門走過來,給劉曉的杯子裡添上開水,劉曉睜眼開了一下,微微點點頭,朱艷傑走到門口又回轉身走了過來。
「劉書記!這是剛才我們上來的時候,我在門口撿到的!」朱艷傑遲疑了一下還是從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
劉曉掃了一眼:「裡面都說些什麼?」
朱艷傑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悄聲說:「劉書記!是一封舉報信!裡面說公安局草菅人命,說的是城關鎮的一個居民王文生,因為在路邊擺攤賣菜,被一幫地皮強制收取保護費,他不從!那幫人就往死裡打他,正好他的女兒王雪紅放學回家遇到,上前阻止時,那幾個小混混見她長得漂亮,不由分說就把她帶走了,等到找到她的時候,人已經瘋了。」
說到這裡朱艷傑抬頭看了劉曉一眼,見他沒有反應就繼續說了下去:「王文生見女兒這個樣子,當時就急了,他跑回家拿起一把菜刀就衝了出去,想要找那幾個人拚命,可他哪是那些人的對手啊,那幫人又把他打了一頓,還恐嚇他要是再找事,就讓他在縣城裡消失。
王文生回家之後大病一場,還沒等病好些,就拖著身子來到公安局報案,當時報案是受理了,當天就抓了幾個參與的小混混,可到第二天這幾個小混混就被放了出來,他們闖到王文生的家裡,當著他的面又把有些不正常的王雪紅給姦污了。
王文生的老婆當時就急了,誰知那幫畜生見她還有幾分姿色,把她也給那個了,王文生當時就岔過氣去,等他醒來的時候,王雪紅娘兒倆都上吊了,鄰居們趕過來的時候,娘兒倆已經沒命了,王文生又氣又急之下,也瘋了!」
劉曉的眉頭擰到了一起,他拿過信封把信取出來仔細看了一遍,看完之後抓起一個茶杯就摔到了地上,臉色鐵青的罵道:「這群王八蛋!」朱艷傑大氣也不敢出,只是默默地從外面拿過一個笤帚,把屋裡的碎片清理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劉曉抬起頭看著他:「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公安局為什麼會那樣做?」
朱艷傑陪著小心的說:「是去年國慶節時的事情,我聽說那幾個小混混是縣裡的幾個公子哥的手下,那幾個混混被抓進去後,幾個公子哥害怕自己被牽連進去,就讓自己的家長給公安局的施加壓力,這件事縣城裡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