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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94章牌位 文 / 意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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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長老。」許櫻哥笑著將杯中荷葉茶湯飲過,直截了當地問道:「適才小婦人見長老同人下棋,那人頗有些面熟,不知是為何人?」

    性空長老回道:「有緣人。」

    誰的有緣人?許櫻哥微怔:「小婦人愚鈍,請長老明示。」

    性空長老將桌上散放的棋子收起,微笑道:「有緣人便是有緣人,此時不知日後可知。」

    看來這個問題是得不到答案了,許櫻哥就又換了另一個問題:「不知長老是否還記得小婦人?」

    性空長老道:「當然記得,許二娘子去年春天在這寺裡惹出好大一番動靜,壞了老衲一圃芍葯。阿彌陀佛。」

    許櫻哥的臉微微有些發紅,忙起身行禮致歉:「是我的不是。」

    性空長老笑著將最後一粒白棋收入盒中:「草木秋華,春萌冬枯,也當不得什麼。今春芍葯開得更好,只是張三爺來賞芍葯之時女施主沒能跟了來,不然女施主也不會愧疚了。」

    張儀正今年春天又來過這香積寺裡?許櫻哥心中一動,趁勢道:「是,我們三爺說是要來祭拜故人,彼時我們府中有事,小婦人便沒跟來。不知可否方便?小婦人也想給他們添些香油。」

    性空長老並不疑慮其他:「女施主先行回去,稍後自有人來引。」

    許櫻哥斂衽為禮,告辭離去。青玉隨她走了一回,實在忍耐不住,便問道:「奶奶,您適才看到那人像誰?」

    許櫻哥反問道:「你沒覺得眼熟?」

    青玉搖頭:「才看了一眼呢,又隔了那麼遠,還沒看清楚您就走了,婢子哪裡顧得上去看?」

    許櫻哥道:「我也看不真切,不敢亂說。回去後你便去尋雙子,讓他想法子查探一下。」

    待回了居處不久。紫靄也回來了:「問不著呢。」

    「沒事兒。」許櫻哥心頭又是一突,幸虧她之前在性空長老面前演了一回,不然只怕又是白來一趟。

    過不多時果然有小沙彌來尋,道是方丈派來給許櫻哥帶路的。

    許櫻哥忙交代了逢夏兩句,自領了青玉同紫靄隨那小沙彌去。去的卻是人煙稀少的後寺,寺中沿著山牆修了一排房子。房子四周全是高大的古柏,本不到申時,太陽正辣,偏此地感受不到半點炎熱,頗有幾分冷幽之意。更不見行人。

    青玉與紫靄都有些不太適應,紫靄小聲道:「奶奶,要不咱們就在這外頭看看?回去把香油錢交給寺裡的大和尚也就是了。」

    「你們要是害怕就在這外頭看著。我得進去瞧瞧才是,不然心不誠。」許櫻哥卻是又興奮又緊張,她終於可以朝張儀正的秘密靠近一步了。這裡面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人他在去年春天從王府裡跑出來特意為他(她)做法事,又在今年春天瞞著府裡悄悄跑來?

    小沙彌聽到她主僕二人的對話,由不得笑道:「這可是寺裡,佛法無邊,不怕。這邊日日都有人來清掃供奉的。乾淨得很。」說著取了鑰匙去開最右邊一間房屋的門。

    許櫻哥見那門上掛著一把大鎖,由不得道:「小師傅,怎地還要上鎖?是怕這寺裡的松鼠進來偷油吃還是怎地?」

    小沙彌笑了笑。道:「女施主真會開玩笑。不過是寺中來往的香客多,又都好寺中風物,少不得四處遊玩。有那不知的,見門開著總會不小心擾了逝者的清淨。」

    這倒是,許櫻哥仔細打量了這一排房子,覺著少說也有七八間,間間如此,俱都是門窗緊閉,便又道:「這邊都是供奉的逝者亡靈?」

    小沙彌含糊道:「嗯那。」

    「那都是些什麼人?尋常人家供奉牌位不都是要供在功德堂裡的?怎地藏在這地方?」紫靄也好起來。

    小沙彌撓撓刮得光亮的圓腦袋,為難道:「女施主可是為難小僧了,總是香客們供奉的人罷了,他們說要如何,我們便如何,都是超度亡靈,總要與人方便。興許是貪圖清淨?」

    許櫻哥想到這寺院的前身來歷,隱約猜著這些見不得光的牌位只怕都與前朝有些關係,便淡淡地道:「帶眼睛帶耳朵就行了。」

    紫靄吐了吐舌頭,卻見許櫻哥已經先進去了,於是趕緊拉了青玉一把,快步跟著入內。

    一間房裡只空蕩蕩地供著五六個牌位,每一個牌位都是上好柏木所製,精工細作。以張儀正的身份來看,這樣安排倒也正常,但令人覺得詭異的是,這些牌位上該書寫死者名號生卒年月的地方全部空著,一字全無。日光透過頂上的明瓦射將進來照在牌位上,那牌位便似是有了生命一般,睜著眼睛默默地看著眾人,許櫻哥突然間覺著有股寒氣從腳底升了起來,背心裡都是涼幽幽一片,心裡更是說不出來的難受。她猛地回頭,大聲道:「小師傅,怎地這上頭沒有字?是誰都不知道呢。」

    小沙彌正低頭給旁邊供著的長明燈裡添油,聞言嚇了一跳,待聽清楚她的問題,由不得笑了:「張施主說了,這幾位救了他命的恩公他都不知其姓氏名號生卒年月,只能這麼著,不過是一份心意罷了。難道女施主不知道的?」

    許櫻哥乾笑一聲,胡扯道:「他怕嚇著我,沒怎麼說。」心中卻知道這裡頭必有古怪,真是感恩,便是不知對方名號也該寫個「恩公」,又怎會這樣一字不留?倒顯得遮遮掩掩的,令人探究。到底是誰?許櫻哥一邊在心裡默默念著「我才不怕,才不怕」,一邊咬著牙走近了,將每塊牌位都認認真真看了一回,眼睛都瞪酸了才渀佛覺著自己勝利了一般地道:「我們回去罷。」

    紫靄忙道:「奶奶不是說要祭拜的?」

    這供的什麼人她都不知道,怎能胡亂祭拜?許櫻哥裝作沒聽見,青玉忙扯了扯紫靄的袖子,紫靄驚覺失言,忙垂了頭自袖中取出一串錢遞給小沙彌,笑道:「小師傅辛苦了。」

    小沙彌坦然自若地收了,道:「小僧蘀女施主往香油缸裡添幾勺香油。」

    這小和尚真有趣,許櫻哥忍不住露了一絲笑容:「之前說過給的香油錢稍後自會送到知客那裡。這是給小師傅買糖吃的。」

    小沙彌歡歡喜喜地關了門,慇勤道:「小僧送女施主回去。」言罷跑在前頭慇勤引路,一會兒和許櫻哥說哪位長老講經講得好,一忽兒又說這附近誰家的花開得好。

    許櫻哥含笑聽著,冷不丁問道:「小師傅,我們三爺只怕經常來吧?」

    小沙彌想了想。很肯定地道:「不曾,張施主就來過三次,一次是去年春天,一次是去年秋天,再就是今年春天。」

    待許櫻哥幾人走遠。正中一間緊閉的屋子裡走出一個白衣人來,安靜地注視了許櫻哥的背影片刻,轉身自行離去。

    許櫻哥回到居所。只見逢夏早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這才得知她離去這些時候康王妃已是使人來尋過兩遭,忙忙地收拾乾淨了往康王妃那裡去。

    康王妃正同王氏說閒話,見許櫻哥一張臉曬得紅撲撲的,便有些不太高興。王氏察言觀色,連忙笑道:「三弟妹這是往哪裡去來?看這臉曬得,也不怕蛻皮。要是還沒好三叔就回來了,看你不後悔!」一邊說。一邊遞了盞茶給許櫻哥,悄悄朝康王妃呶了呶嘴。

    許櫻哥忙雙手將茶捧給康王妃,小意笑道:「本是想隨便走走的。誰想無意間就走到了去年和三爺偶遇的芍葯圃邊。在那附近卻又發現一個荷塘,遇著了性空方丈,`顏喝了方丈一杯荷葉茶。聽方丈講了會子禪語。回來見四周清淨,就又四處走了走,這香積寺果然好地方呢,母妃和二嫂若是有精神,都該四處走走才是。」

    康王妃接了她的茶,淡淡地道:「雖是好地方,佛門清淨地,但你也不該去這麼久,更該多帶幾個人才是,青玉同紫靄還年輕,遇事總沒老人們妥當。」

    許櫻哥忙束手立了,小心翼翼地應道:「是,媳婦記住母妃的吩咐了。」見康王妃喝了一口茶,忙眼巴巴地接了茶盞放下。康王妃看過來,她便討好地朝著康王妃笑。

    王氏看得好笑,忙輕聲勸道:「母妃,三弟妹前些日子憋壞了,想四處走走也是常理。這寺中是來慣的,和尚們都曉得規矩,誰也不敢亂來。」又叮囑許櫻哥:「母妃也是心疼你,牽掛你,為你好。」

    許櫻哥忙應道:「是,我都知道的,是我沒良心。」

    康王妃被她弄得沒有脾氣,只得歎息一聲,道:「總是冤家。」

    許櫻哥見康王妃的眉毛放平了,忙膩著上去歪纏:「母妃,說起來去年春天三爺如何會跑到這寺裡頭來做法事?」

    康王妃想了片刻才道:「他當時和我說,他在病中多見冤魂,曾發下宏願,道是只要他病好了便做一場法事超度他們。怎麼了?」

    「沒什麼,媳婦好來著。」許櫻哥心裡越發迷茫,若真是這樣,張儀正怎會偷偷摸摸跑出來?稟明了康王妃,堂堂正正地做法事不是更好?若真是這樣,他去年秋天和今年春天又怎會獨自悄悄跑到這裡來?若真是這樣,那間屋子裡供著的那幾個無字的牌位又是什麼?*記住牛屁屁書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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