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蕭落見此一笑,「跟誰學的。」
「還用問嗎?」飛雪不冷不熱道,「麻煩蕭大宮主把這些人解決了,我一個個姑娘家家的,又看不見,總不能讓我出手吧?」
「當然。」蕭落溫和的聲音在夜間響起,「都出來吧,省得我一個一個揪。」
「蕭宮主,你非要插手此事麼?」隨著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響起後,黑色勁裝的女子落在蕭落十米開外的地方,「我們不想與你動手,只要把你把身後的女子交出來,我們好回去交差。」
「紅月姑娘,你不穿紅色,倒真讓我不太習慣。」蕭落沖不遠處的女子淡淡一笑,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而且你穿這裝束,挺難看。」
飛雪額頭跳了一下。
想不到蕭落也會說這樣的話來奚落人。
對面的女子是紅月,想要抓的人是自己?她不記得她什麼時候得罪她了。
「蕭落,你休要太過分了!」又是令一道女聲響起,「嗖嗖嗖」原本紅月站著的地方,多出了十幾條人影。
「玉女七仙全部上陣,蕭某真是榮幸。」蕭落只是淡淡掃了對面的一夥人,便將其中幾人的身份一一點破。
除了紅橙黃綠青藍紫,還有的是玉女劍派其他的高手。
「蕭宮主。」紅月倒是對他的諷刺不甚在意,「你可知你背後女子是誰?」
「千機門二門主不是麼?」
「千機門與千雪宮勾結,真是可恥至極。」紅月冷哼一聲,眼裡儘是不屑,「身為門主還跟一代魔頭在一起,真是不自愛,折花枝,千機門可算是被你一人害慘了,你若是改邪歸正,除掉納蘭依然,玉女劍派從此跟千機門成為盟友。」
紅月說完深深地看著飛雪,等待她的答覆。
不過是個長得漂亮點的女子而已,千機門平時行事就不張揚兩位門主也不是很出名,尤其這二門主更是一點關於她的傳言都沒有,她本來還對她很是不屑,即使武林大會也只是對她的姐姐折花朵改觀了點,不得不說折花朵確實本人很有實力,但她這個妹妹,卻看不出什麼過人之處,連比武都沒參加,若不是因為血緣的問題,恐怕還當不上千機門二門主。
當聽到納蘭依然和她的傳言時,她也驚嚇了不小。
納蘭依然居然會傾心於她?
不過她並不關心這個,她的目的是勸說她殺了納蘭依然,納蘭依然對她定是沒有防備,只要能說服她,自己便能當上掌門接班人了。
若她不聽,就將她抓回去威脅納蘭依然,只希望這個蕭落能看清形勢不要插手。
「噗嗤——」飛雪聞言後很不給面子地噴笑出聲。
紅月見此柳眉一皺,「你笑什麼!」
「我笑什麼,我笑你蠢。」飛雪噙著冷笑,用更為譏誚的語氣回道,「跟千雪宮比,你們算什麼東西。」
「我承認,玉女劍派不敵千雪宮。」紅月咬牙冷笑了一聲,「新任盟主風庭已經上任,他會重整江湖,誓要除去納蘭依然,自古邪不勝正,千機門投靠千雪宮,就是跟所有正派為敵,他千雪宮再厲害,難不成還能跟整個江湖為敵,我勸你……」
接下來紅月說什麼,飛雪也沒聽了,「蕭落,我請你快點解決了這群女人吧,我實在沒工夫跟她們鬥嘴。」
邪不勝正?
尼瑪說得那麼好聽怎麼從來沒見有人組織勢力攻打千雪宮?
蕭落唇角微勾,一個閃身就到了紅月面前——
「蕭落,看來你是鐵了心的要跟我們過不去了。」紅月後退一步,朝著周圍的人道,「列陣!」
「列陣?」蕭落輕笑一聲,縱身一躍,凝成一掌就朝紅月頭頂襲去,紅月眼見蕭落的掌落下來,卻是躲閃不及——
「你在玉女劍派是頂尖高手,在我蕭落眼裡卻什麼都不是,殺你,易如反掌。」蕭落仍舊一臉溫和,隨著他的話音一落,紅月的身形也緩緩倒地。蕭落這一舉,把周圍的十幾個人嚇得不輕。
他們的首領,就這麼被他一掌斃了?
「撤!」不知誰喊了一聲,一個女子將手伸入自己懷中,欲要掏出事先準備的煙霧彈。
蕭落只是看著沒有動作。
「哧——」利劍穿過皮肉的聲音響起,女子的身形轟然倒地伴隨著一道道不可置信的聲音——
「綠月!」
「綠月,你做什麼?」
「綠月是奸細,快撤!」
「哧——」「哧——」這回綠月沒有動,卻又有兩名女子倒下。
「青月,紫月,你們……」
「你們,為什麼……」
月色之下,三個女子對著一句句的疑問仿若未聞,只是面容冷然地殺害著陪同她們走過多年的同門。
蕭落好似事不關已,冷眼看著眼前的「同門殘殺」,直到對面只剩下三人。
四周恢復了寂靜。
飛雪將那些女子的話聽得明明白白,只覺得好笑,玉女七仙竟出了三個奸細,而這三個奸細不遺餘力地殺掉了十幾個同門,足見她們之間實力的差別。
青月與紫月站在一起,冷眼看著對面的綠月。
綠月朝二人冷嗤一聲,而後走到蕭落面前,單膝跪下,「宮主。」
蕭落淡淡道:「起來。」
綠月起身,退到蕭落身邊。
青月和紫月眉頭一皺,不約而同地對著蕭落身後的飛雪喊道:「夫人。」
「蕭落。」飛雪一聽到她們的稱呼便知道是那紫月跟青月,剛欲開口跟蕭落打商量,話未說完,卻被蕭落打斷,「我不會對她們怎麼樣,我還要留著她們回去通風報信呢。」
飛雪:「……」
他倒是清楚她在想什麼,她們是納蘭依然的手下,她自然不希望她們出事。
蕭落轉過頭對紫月跟青月道:「你們的主子在炎陵山,回去告訴他,想要人去藍月國找我,但是,千萬別去的太晚了……」
紫月跟青月聞言對視一眼,而後轉身飛奔離去。
憑她們兩人的實力連蕭落的衣角都挨不著,更別提跟他動手,救夫人的希望恐怕也是渺茫,為今之計,只有速速去炎陵山稟報宮主。
飛雪不鹹不淡地道了一句:「蕭大宮主,這一路帶著我還真給你『添麻煩』了。」
蕭落不著痕跡地斜了飛雪一眼,又對綠月道:「你去駕車。」
綠月瞥到他們身後不遠處的馬車,便走了過去。那正是不久前被蕭落殺害了的倒霉車伕的馬車。
「怎麼你要連夜趕路?」飛雪問道。
「有何不可?」他反問。
「為何不找個客棧休息一晚?」
「風雲國內盯上你的人太多,盡快離開風雲國,我們也能清靜不少,另外……希望飛雪你安分點,不要跟我耍花招。」
「……」
蕭落一行人趁夜離開風雲國,這個罪魁禍首卻全然不知此時炎陵山的狀況。
今夜的炎陵山,注定不太平。
因為炎陵山的少主炎惜被人挖心而死,屍體發現時,連雙目都已毀,此時炎惜的房內,哭喊聲一片,所有丫環僕人跪在地上嚎著抹淚,有膽子小的,被嚇暈拖了出去,剩下的,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去看那屍體的慘狀。
「小姐,嗚嗚……」
「小姐……」
「快去稟報黃公子!」
彼時,黃妙鍾正在與丫鬟僕人們吃著夜宵有說有笑,正講到高興時,門忽然被人一下子撞開。
「公,公子,不好了!」僕人喘著氣,明顯是一路狂奔過來的。
黃妙鍾飯吃到一半被人打斷也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只是微一挑眉,「什麼事把你急成這樣,喘氣喘得跟牛似的,來喝杯茶慢慢說。」
「公,公子,此事慢不得!炎姑娘被人殺害了,您趕緊去看看!」
「什麼?」黃妙鍾聞言臉色當即一變,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炎惜被人殺害?」
「千真萬確啊公子,炎姑娘死的可慘了,眼睛瞎了,心,心也被……」
僕人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身邊一陣輕風刮過,再看大堂裡早已沒了公子的身影。
黃妙鍾一路用輕功奔去炎惜的宅子,還沒到宅子,就聽見成片的哭喊聲。
炎惜就這麼死了?他皺著眉頭踏進炎惜的屋子,只覺得一陣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下一刻,屋內的丫鬟僕人們紛紛跑到他的跟前——
「黃公子來了!」
「公子,您要幫我們找出真兇!替小姐報仇!」
「公子,小姐死得這麼慘,您一定要替小姐做主!」
黃妙鍾冷眼看著眼前的下人們,不理會他們的叫嚷,逕直走到炎惜的屍體前。
炎惜生前對這些下人就不怎麼好,此時他們大哭大喊地也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炎惜這麼一死,那老傢伙說不定也會回來了。
老傢伙離開炎陵山三年了,但他極為疼愛炎惜,炎惜死的消息,一定瞞不住,到時候,他又有得煩了。
看了眼血泊中炎惜的屍體,當真是慘不忍睹。
毀去雙目,挖去心臟,是什麼人如此恨她對她下這樣的殺手?
「公子。」負責打理黃妙鍾日常事務的隨從走了進來,「屬下剛才讓人四處尋找可疑的人,有人在山頂上發現了一位昏迷的藍衣姑娘,是這次我們接待的客人之一,看她的樣子是中了迷香,到現在還未醒過來,屬下已經讓人將她抬到您的閣樓裡了。」
「嗯。」黃妙鍾將腰間象徵著黃家少主的令牌扯下交給隨從,「傳我的命令下去,即日起,炎陵山山腰的所有高手們加強警惕,不得讓任何人進出山腰,除非有我的允許。」
「另外,炎陵山少主死的事情,不要四處傳,若有人問起為何不能上山腰,隨便找個理由搪塞就是。」
「是。」隨從退下後,黃妙鍾又觀察起炎惜的屍體來。
此時他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平日裡總跟他作對的人,忽然就這麼死了,還讓他來料理後事倒真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畢竟同在山腰住了這麼些年,他還得當一回偵探幫她查兇手。
黃妙鍾有些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正要命人來清理一下血跡,卻在目光掃過一處時微微一頓——
嗯?那是什麼?
當他看到血泊中凸起的一物,他立刻上前將那東西撿了起來。
「來人,提壺水來。」
下人將水壺交到黃妙鍾手中,他接過水壺,看著手上沾染上了一層濃稠血液的東西,將壺中的水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