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苗女:「別,我這就退了這些蛇。」
最終她沒有再討價還價,很老實地吹笛退了那些蛇。彼時眾人心中的想法皆是:果然有時候要多學學納蘭依然,狠心一點總是管用的。
蛇群退了,清風清雨也回來了。
「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苗女抬頭看向馬車的方向。
「放了你可以,但是你要替我做一件事。」飛雪道。
「什麼事……唔!」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顆藥丸從馬車裡飛出直接彈到她的嘴裡。
入口即化,吐出都來不及。
苗疆女子臉色剎時一青,雙手便掐上了自己的喉嚨,「咳——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馬車裡的飛雪笑道:「你是苗疆人,可能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種藥叫做浮生若夢,想知道嗎?」
「浮生若夢?」女子一驚,臉色煞白,「我,我當然聽說過,我既然參與到這些江湖恩怨,怎麼會沒聽說過,可這浮生若夢……敢問馬車裡可有千雪宮納蘭宮主?」
若是蠱的話,她是不怕的,自己出身苗疆,蠱毒難道還見得的少?偏偏這叫浮生若夢的東西是藥而不是蠱,傳言這藥丸只有千雪宮才有,其具有極強大的迷心作用,堪比蠱毒卻沒有弱點。
「你若是照我說的話做,這浮生若夢便不會發作。」飛雪道,「你回去之後自己想個好的理由跟靈蛇樓解釋,另外幫我散發一條消息出去,你自己散發出去也好或者找人幫忙也好,就這麼說:千雪宮宮主納蘭依然身中奇毒一事,純屬子虛烏有。是納蘭依然欲試探江湖上誰會趁他中毒前來暗殺,而將所有反叛他的人全引過來一網打盡的一個計謀,他甚至夥同梅宮與千機門兩大勢力想藉機大開殺戒以達到他震懾江湖的目的,其險惡程度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簡直令人髮指,江湖上的名門正派歪門邪派都要小心了,嗯,你就這麼說吧。」
飛雪一席話說完,在場眾人無不嘴角抽搐,就連一向面癱的清風清雨表情也出現了一絲龜裂。
畫眉很想笑,但他知道此時不是笑的時候。
彼時馬車內的納蘭依然依舊神色淡然,似是對飛雪抹黑他毫不在意。
「這,這是真的?」女子只覺得飛雪的話一派流暢完全不像說謊的樣子,實在挑不出一點毛病,「敢問馬車內是何人,若你說的是真的你這樣說他你不怕引來殺身之禍嗎?」
「本門主人都在這了,難道還會有假嗎?本門主只是受不了這一路上的阿貓阿狗來攔路,正主不出來,竟派些沒用的小嘍囉來。」飛雪的聲音下一刻倏然變冷,「按我說的做,其他的不要多說不要多問,少管閒事,命才會長!你走吧。」
語畢,按納蘭依然教的抓住袖中絲線輕輕一扯,撤回絲線的同時收回灌注在絲線上的內力,將那女子完全解放。
苗疆女子見纏著自己的絲線和銀針被收回後,才站了起來,對著馬車布帳後的飛雪道:「我可以按照你說的做,可你餵我吃了藥,你不是可以隨時對我不利?」
「你覺得本門主像是那種人嗎?」飛雪悠悠道,「我實在是忙的很,何來的空閒時間搭理你這個連面都沒見著的無名小卒,就算以後見面也未必認識,而且馬車外的那幾人也不知道浮生若夢的用法又操控不了你你還擔什麼心?」
飛雪故意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有那麼一絲自負和不屑,讓人以為,她好像真的很了不起,不會搭理類似這苗疆女的「小螻蟻」。
那女子聽了飛雪的話,雖不滿她那高高在上的語氣但也很識趣地沒再多說,只道了句「既然如此,告辭了,希望閣下記得自己的話。」便轉身離去。
苗女走後,飛雪問馬車外的幾人:「冰凌和烏獨呢?」
「前方已經沒有打鬥聲了,估摸著他們善後得差不多了也快回來了。」畫眉說著掀開布帳,「飛雪,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這胡扯的本事一點都沒退步,看來即使依然不出手你一人也能幹得漂亮。」
畫眉說這話語氣裡明顯帶著一絲佩服。
「那是自然的。」飛雪毫不謙虛地接受畫眉的誇獎,「哪能事事都依然解決,要是什麼事都要他解決以後他不在我身邊那我不是死定了?」
納蘭依然聞言,面上有一絲不悅,「別瞎扯。」
他不喜歡飛雪把死不死的掛在嘴邊。
「我沒瞎扯。」飛雪道,「就因為我現在看不見,所以我不能像以前一樣吃飽混天黑了,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沒事多練練功夫,雖然不指望趕上你,但也要關鍵時刻能自保,能說會道可不是萬能的。」
納蘭依然道:「你功夫很好。」
「你少安慰我。」飛雪聽他說自己功夫好就忍不住嘴角抽搐,「在你看來,畫眉功夫如何?」
納蘭依然想了想道:「還好。」
「就他只是還好,我打不過他,怎麼就很好了?」飛雪笑道,「看不出來你也這麼幽默。」
「我說很好就是很好。」納蘭依然淡淡道。
「依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畫眉剛開口說話,就被納蘭依然的冷眼將未說完的話卡在喉嚨裡。
飛雪搖搖頭,「光是目不能視,就是我的一弱點了。」
「我會讓你看見。」納蘭依然的口氣不容置疑。
「好吧。」飛雪無奈道,「但是依然,我還是要告訴你,你不能凡事太過肯定,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按你意料的發展……」
畫眉一聽飛雪又開始說教了,便饒有興致地看著納蘭依然的表情。
能「教育」他納蘭依然的,除了他娘,估計也就是飛雪了,而且照現在的情形,他娘說的他還不一定肯聽。
「我沒有。」納蘭依然打斷飛雪的話,輕描淡寫道,「只要是我想的,我會讓它實現。」
當然是要在一定的範圍內,他能掌控的範圍內。
而飛雪顯然是曲解了他的意思。
「那你想當神仙的話也能當神仙了?」她冷哼道。
納蘭依然:「……」
飛雪又道:「那你想長生不老也能實現?」
納蘭依然:「……」
她也不想想自己說的絲毫不切實際。
飛雪感覺到納蘭依然的無語,又再接再厲道:「從我認識你到現在,發現你從來都不懂得『謙虛』二字,依然你可知道像你這般一如既往的自負遲早是要吃虧的,若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那你還讓不讓人活……唔」
納蘭依然終於聽不下去,一口就朝她嘴巴咬了下去,銷聲。
畫眉見此先是一怔。隨即便是唇角抽搐了幾下,然後立馬放下布帳。
馬車裡,納蘭依然仍咬著飛雪不放。
她大多的時候淡然、安靜,但一旦開始說教就會話多的令人招架不住。
唇上傳來的刺痛令飛雪蹙起眉,片刻後納蘭依然還沒有鬆口的樣子,她便咬牙切齒,含糊不清道:「納、蘭、依、然、你又不屬狗!總咬我做什麼!鬆開。」
納蘭依然仿若未聞,唇上感受著柔軟的觸感,片刻之後他才鬆開了齒上的力道,其實他咬得並不重,只是為了讓飛雪能安靜一些罷了,直到感覺到了飛雪的不悅,估摸著她要炸毛了,他便改為輕柔地摩擦她的唇瓣。
唇上的刺痛感消失,飛雪也安靜了,心裡低咒一聲,對那覆在唇上的舔舐就是不做回應,任由他吻著。
唇間廝磨了一會兒,忽的從馬車外傳來冰凌的聲音——
「前面沒事了,咱們繼續趕路吧……」
馬車內的兩人自是聽到了她的聲音,飛雪微一挑眉,而後抬手輕輕推開納蘭依然……
------題外話------
依然不屬狗,其實他屬兔子,我這麼說有人信嗎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