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些都是依然喜歡的,我若是敢不喜歡,他可就要把我踹開了。」飛雪的語氣頗為無辜。
納蘭依然抹黑她,她也抹黑他,不對,他不用抹就已經很黑了。
「炎惜,不要跟她鬥嘴,你是鬥不過她的。」這邊炎惜和飛雪邊打邊罵,另一半蕭落閃躲著納蘭依然的攻擊,「不要聽她說話,集中精神,莫要輕敵,你可以先制住她。」
「好!我先抓她!」炎惜聞言也不再與飛雪做口舌之爭,將注意力放在打鬥上。
蕭落這話,卻是將納蘭依然惹火了。
納蘭依然冷笑一聲,眉目微斂,驀然,右手翻掌而上,一小團冰寒之氣已凝於掌間——
蕭落一驚,凝冰掌……
若是納蘭依然不用冰雪**,他還可以和他打,可若是用了,他就不是對手了!但他沒想到他居然還敢用凝冰掌!
真是一點都不怕死……
「納蘭依然,你不要命了?你不怕寒氣侵體嗎!」蕭落終於沒了溫潤的樣子,眼中隱隱閃過焦急之色,他只希望他可以收回掌,現在收回還來得及!否則只會兩敗俱傷!
而另一邊跟炎惜打鬥的飛雪心中一驚,蕭落的話她是聽見了的,她幾乎是立刻轉過頭便朝納蘭依然大喊:「不要!」
飛雪這一分心,可是給了炎惜好機會,她眼神微閃,凝起一掌直朝飛雪胸口拍去——
抓她有什麼用?殺了她才是最好的!
彼時納蘭依然正要攻擊蕭落,餘光瞥到炎惜的動作,頓時鳳眸裡蘊含起殺意,而後一掌直接繞過了蕭落朝炎惜打去!
「啊——」淒厲的女聲傳入每個人耳膜中。
「納蘭依然,你……」蕭落眼中似有怒意浮現,但怒意中卻隱含一抹擔憂,趁著納蘭依然不注意,他迅速退出門外,卻在門外碰見了聞聲趕上樓來的清風清雨。
清風清雨見到他一字未發便是立刻出劍,三人在門外又打成一團……
房內,炎惜躺在地上,縮成一團,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手上,臉上,衣服上全都罩上了一層冰霜……
「納蘭依然……救,救我,我不能死,我死了你也活不了……」炎惜的身體直哆嗦著,連話都說的有氣無力。
飛雪斜睨著她神色冰冷,若不是為了納蘭依然著想,她就把她捅死了!
「你活著,對我總是個威脅,我納蘭依然從不受人威脅。」納蘭依然臉色蒼白,吐出的話是毫不掩飾的殺意,「今天,我便送你下地獄。」
言罷,他的指尖多出了幾根銀針,右手輕抬就要射出——
「不要!」飛雪眼明手快地上前抓住他持針的手,「不能殺她,她死了你怎麼辦,你忘了你需要焰獄草……」
「放手。」納蘭依然道。
「不放,除非你連我一起打死了!」飛雪固執地看著他,「她死了不要緊,可是你怎麼辦?我問你,你說喜歡我的話,還算不算數?」
「怎麼這麼問。」納蘭依然有些不悅地看著飛雪,他本來還不打算這麼早殺炎惜,可是她剛才竟想殺飛雪,他便留她不得,他不會讓這個世上有任何隱藏的危險在她身邊。
可是她竟然還問他那樣的問題。
「這二者有何聯繫?」納蘭依然轉過頭不看飛雪。
他喜不喜歡她,關殺炎惜什麼事。
「當然有聯繫。」飛雪沉聲道,「你喜歡我,就得負責照顧我,要照顧我,首先得有命照顧,你把她殺了,得不到焰獄草,天天這個病懨懨的樣子,到時候就不是你照顧我,而是我照顧你了。」
納蘭依然怔了一瞬,而後轉過頭看著飛雪:「你……」
「你每次決定的事情都不許人反駁,就像上次你要殺墨雲的時候,我阻止了你,你也衝我發了脾氣,是不是今天我阻止你殺炎惜,你又要發火?」飛雪說完,只見他睫羽顫了一下,她勾了勾唇,伸手握緊他的手,「她於我而言,構不成威脅,於你也是,我們不會受任何人威脅。聽我這一次,可好?」
飛雪直視他的眼睛,眼裡,是認真。
納蘭依然望進了她的眼裡,心底深處似乎有什麼顫動了一下,而後他收回了指尖的針,下一刻,將她攬進懷裡,抱緊了她。
飛雪無聲地笑了笑,本是想抱住他的,卻在觸到他的衣裳時一驚。
剛才怎麼沒注意,他全身這麼冷!
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依然,你先放開我,讓我看看。」飛雪有些擔憂地道。
等了片刻,納蘭依然卻沒有回應。忽的覺得身上的一沉,他似乎將整個人的重量都擱在她身上,她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從他懷裡抬起頭——
他還維持著抱她的動作,那雙魅惑的鳳眼卻是不知何時閉上了……
飛雪驚呼:「依然!」
門外的清風清雨本是和蕭落打鬥的,無奈二人聯手也完全不是對手,蕭落跑了,二人本欲去追,卻在聽到房內飛雪的聲音頓住腳步,對視一眼後,立刻轉身衝進房裡,看到的就是早已昏厥過去的炎惜和抱著納蘭依然一臉驚慌的飛雪……
「宮主!」清風清雨面無表情的臉難得的龜裂了,顯露出焦急之色。
飛雪見衝到房內的清風清雨,忙開口問道:「清風清雨,你們看看,炎惜該怎麼救?她不能死。」
清風清雨聞聲看向一邊的身上帶著冰霜炎惜,立刻就知道她昏迷的原因,二人齊聲道:「邪靈貓。」
邪靈貓?
飛雪道:「邪靈貓的血麼?」
清風道:「邪靈貓的血雖不能治宮主之毒,卻也能治這寒冰掌,宮主這掌沒盡全力,幸虧有寒毒壓制住冰雪**的力量,否則這掌下來,她必死無疑。」
飛雪還是第一次聽清風說這麼長的一段話。
「那快去我房裡找邪靈貓,清風,你先救炎惜,然後將她囚禁。清雨,你去廚房拿個碗來。」飛雪吩咐著。
清風清雨立刻起身照做。
清風將炎惜扛走,清雨去廚房取碗。不到一會兒,兄弟兩全回來了,清雨將碗遞給飛雪,飛雪接過碗。
「清風,炎惜怎麼樣了?」
清風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很虛弱,邪靈貓看著她。」
「嗯。」飛雪應著,而後拿起銀月劍,往手腕上一劃——
鮮紅的血液立刻流了出來,順著她的手腕流進碗裡。
清風清雨見此也不阻止,他們都知道夫人是在救宮主。二人依舊面無表情,但此時心裡卻是欣慰:原來不止是宮主對夫人好,夫人對宮主也是很好的。
飛雪放完血後,臉色也有些蒼白,清風見此撕下衣料立刻上前替她包紮。
包紮完之後,飛雪端起碗,送到納蘭依然嘴邊。
不想納蘭依然緊抿著唇,飛雪往他唇上灌入的血從唇邊流淌下來……
飛雪皺眉。
這人咋這樣,一點都不配合。
想起以前他發作的時候,似乎都是有意識的,有一次甚至是清醒的,所以他才會配合,而這次他暈的太快,現在看來完全無意識,所以才這麼不配合?
清風清雨看在眼裡,也急了,齊聲問道:「夫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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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完字睡覺,晚安,群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