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惜臉色鐵青,她不會聽不出這兩個人的聲音。
「畫眉冷星寒。」炎惜咬牙切齒,而後轉過身朝樓上二人道,「你們是在、罵、我?」
「我們又沒指名道姓,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一聲輕笑,而後紫色身影落在炎惜面前,「這個宮主夫人,你是別想了,這個宮主丫鬟,你若是努力還是有那麼點希望的。」
「你!」炎惜火氣被畫眉挑起來了,抬手一掌就朝眼前的人拍去。
畫眉不閃躲,迅速聚集內力舉起右手接下她這掌。
「嗯哼……」炎惜一聲悶哼,倒退三步,唇角沁出鮮血,抬頭憤怒地看著眼前的人,「你敢傷我?」
畫眉悠然道:「有何不敢?」
「你!啊……」炎惜的話還未說完,她纖細的脖子便被一隻白皙的手掐住。
「把焰獄草交出來,不然扭斷你的脖子!」冷星寒明知此招可能不管用,卻還是決定先試一下,教訓教訓這個囂張的女子。
「你,敢掐我……」炎惜臉上很快呈現痛苦之色,「放,放手……」
清風清雨一直冷眼旁觀,直到炎惜變臉的這一刻,他們有些急了,齊齊出聲:「寒少,放手!」
「寒,先放開她。」畫眉扯下冷星寒的手,「掐死她,就找不到焰獄草了。」
冷星寒冷哼一聲,鬆開了手,冷冷地看著炎惜。
炎惜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幾乎是立刻站直身子就要打開手中的盒子。
「不要開了。」畫眉著她的動作,不由笑道,「赤炎蛇縱然厲害也不是我們四個的對手,你省省吧。」
炎惜聞言居然氣笑了,「焰獄草連我都不能得到,除了納蘭依然娶我,沒有任何辦法!焰獄草的守護者炎龍的選定之人就是納蘭依然,你們看著辦吧!」
四人聞言眼中同時冷光乍現,看向炎惜的目光彷彿要活吞了她。
她就是有依仗,才會如此猖狂。
「這樣就得意了?」畫眉忽的就笑了,「無妨,反正飛雪會有辦法的。」
冷星寒雙手環胸,輕蔑地看著炎惜,「大不了,聯合一些有實力邪派,全體衝上你們炎陵山把那炎龍砍了就是,一條石龍,當自己是神龍不成?」
清風清雨:「區區炎龍,宮主一人就行。」
炎惜要氣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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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雪牽著納蘭依然來到離酒樓不遠的一處小溪邊,納蘭依然一路上看著與她交握的手,唇角勾了勾。
走到小溪邊,飛雪才抬頭對他道:「這傷疤是假的,用水可以洗掉的。」
「假的?」納蘭依然抬手撫上飛雪臉上的傷疤,待確定了那真是假的時候,他才放心下來,「畫眉弄的?」
「嗯。」飛雪蹲下身,撈起一把水使勁往傷疤上搓,不一會兒就將那偽造的疤洗掉了,再看水裡,已是一張傾城容顏。
飛雪忽然就這麼蹲著,看著水裡的自己不起身。
納蘭依然道:「看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覺得沒你好看。」飛雪不鹹不淡地道了一句。
「是麼?」納蘭依然淺笑,「我從來不注意這些的。」
飛雪聞言站起身看他,而後伸出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臉。
納蘭依然也不阻止她,斂眸淡笑,襯著那精緻的輪廓,風華輕曼,亂人心魄,飛雪的心無端地漏了一拍,而後縮回來了手。
「不摸了?」納蘭依然淡笑,「手感可好?」
「好……」飛雪唇角抽了抽,實在沒想到他會冒出這個問題,抬眸看著他唇角那淡淡的笑意,她也笑了,「你的毒全解了沒?」
「沒有。」納蘭依然並不打算瞞著她,「我提前離開了。」
他在那個地方呆的本就失盡了耐心,也幸虧沈夢生說雨族裡沒有焰獄草,他才可以出來尋找,若是讓他再呆一個月,沈夢生便要去掉半條命了。自己的提前離開,也等於解救了他。
而飛雪聽了他的話,沒等他再解釋,臉色一沉。
冷星寒說了的,還要一個月,這才幾天他就出現了……
從納蘭依然原先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很排斥雨族,那他現在的出現是因為受不了那裡才提前離去還是另有原因。
「你為何提前離開?」飛雪忽然有些氣,氣他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為什麼突然回來?不是還有一個月嗎?你連一個月都堅持不了?你簡直任性。」
聽著她明顯責備的口氣,納蘭依然臉色不悅,「我來找你,你不高興?」
「不高興!」飛雪臉色一黑,「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你毒沒解出來幹什麼?你怎麼都不為自己擔心一下,你總是這樣任意妄為,一味地任性而不考慮後果!你還覺得你自己有理了?你認為我高興得起來?」
看著納蘭依然沉下臉,飛雪毫不退讓,「聽我這樣說,你又生氣了?」
「我話還沒說完。」納蘭依然擰眉,「你憑什麼說我任性……」
「你敢說你沒有?」飛雪毫不退讓,「你若不是任性為什麼提前離開,你為何如此沒有耐心,我說的錯了?」
「罵夠了沒有。」納蘭依然忽的抬手扣住了她的下顎,「兩個月多不見,嘴巴還是那麼利,脾氣也大了,甚至不聽我把話說完。」
「你別掐我下巴……」飛雪對他的動作很是不悅,想要偏開頭,誰知下一刻納蘭依然便俯身毫不留情地一口咬在她嘴巴上!
很快的,便一絲鮮血,從飛雪唇上沁出。疼痛襲來,飛雪悶哼一聲。
咬出血了?飛雪反應過來立馬炸毛:「納蘭依然,你居然敢咬……唔」
飛雪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兩片柔軟的薄唇堵住,緊接著,有一隻手臂狠狠扣住她的腰。
飛雪一怔,又用這招?每次說不過就來這套!不行,她話還沒問完,決不能就這麼算了。
禁錮著腰的力氣有些大,她下意識地想推開納蘭依然,可她豈是他的對手?不但沒推開他反而被抱得更緊了。
納蘭依然的唇廝磨著她的,唇齒間都是清幽的氣息,引得他想更加深入,咬了咬她的唇,而後輕易地撬開她的牙光,一點點輾轉在她檀口之內。
河邊落葉飛揚,片片飄落,襯著那相擁的二人,竟也是十分好的一道風景。
飛雪只覺得呼吸不順暢,唇舌交纏間,忽然聽見了一聲輕咳——
「咳——」
河岸邊,冷星寒瞪了畫眉一眼,「你幹嘛咳嗽?」
「不小心的。」畫眉撇了撇嘴,而後挑眉,「其實我也算是幫了飛雪一把。」
彼時的納蘭依然自然是聽到動靜了,他眉間閃過明顯的不悅之色,卻還是放開了飛雪。
飛雪得到自由,深呼吸一口氣,她當然聽見了畫眉的話,心裡覺得各種悲憤。
轉過頭看到畫眉眼裡的戲謔,飛雪就知道這廝肯定想笑她,因為她完全是被動的一方。
「畫眉。」納蘭依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而後笑開了,「這段時間你照顧飛雪,我得好好感謝你才是。」
看著納蘭依然笑得溫和,清冷的語氣帶著那麼些許笑意,但聽在畫眉的耳中,卻如站在曠野裡吹過的那一縷寒風瑟瑟,瞬間只覺得背後汗毛倒豎!
他,似乎有些後悔剛才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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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眼色的孩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