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好疼,好像被什麼襲擊了……」迎春摸著自己的脖子。
秀秀也好不到哪去,同樣哭喪著臉捂著脖子,而後似乎摸到溫熱的液體,她將手拿到眼前一看,頓時就驚呼出聲,「啊!血,嗚嗚……疼死了。」
「什麼人這麼無聊偷襲我們。」
「秀,秀秀……」迎春看著自己對面的宮女,聲音忽然顫抖起來。
秀秀疑惑,「你怎麼了?」
「你,你的……脖子上,有,有牙印……」迎春幾乎嚇哭了。
「什麼!」秀秀一驚,隨即看向迎春的脖子,「你的脖子上也有!」
「啊!」
「啊!」
「救命啊,有怪物咬人了——」
看著兩個宮女驚恐地跑遠,黑暗中幽藍的眸子閃過一絲不屑,隨即隱入黑夜中。
第二日,東宮——
「國師,聽說你喜歡茶,本太子特地讓人去尋了這上好的碧螺春。」
「如此,多謝太子臀下了。」單手支撐著頭斜倚在桌邊的黃焰笑著道,「勞煩臀下費心了。」
「無須客氣。」歐陽修笑著拍了拍手,隨即有宮女端著茶盤走了出來。
「國師請用。」宮女將茶端至黃焰面前,轉身對歐陽修道,「臀下,昨夜發生了一件怪事,今早宮裡都傳遍了。」
「何事?」
「昨天晚上,五個太監五個宮女被襲擊,他們說是昨晚被什麼東西吸了血,而且脖子上都有牙印。」宮女的語氣裡有一絲顫抖。饒是東宮訓練有素的人,聽到這個樣的事還是難免發顫。
歐陽修聞言面上也有些驚訝,隨即蹙了蹙眉,「有這樣的事?可曾看清是誰?」
宮女垂首道:「看不清,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也有說是人,也有說是怪物……」
「怪物?」黃焰眼睛一瞇。
歐陽修揮退宮女,跟黃焰相處久了,對這些怪事也只是驚訝並不感到驚恐,他看向黃焰,「國師,此事你怎麼看?」
「有兩種可能。」黃焰抿了口茶,「好茶。一種可能是宮中有人中了飲血蠱,這乃是苗疆的一種蠱毒,中蠱者必須吸食人血才能活下去,操控者可以讓他等到晚上才發作,而另一種可能……」
「是有人故意搗亂。」歐陽修臉色一沉。
「是。」黃焰失笑,「後者的動機必定是為了對付我們,發生這樣的事,難保皇上和眾大臣會把擔子駕到我身上。若是這樣,歐陽炫和歐陽城嫌疑最大,更準確的說,和他們帶回來的兩個人有關,也許他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要正式和我們敵對了。」
「但這僅僅是猜測,況且我們沒有證據。」歐陽修道,「還沒確認之前,我們該如何?」
「不急。」黃焰笑道,「咱們先等著,我料今晚可能還會發生同樣的事。」
與此同時,朝玄宮裡的四人正看著桌子上的貓風捲殘雲般的吃著烤肉。
「雖然不是飛雪親手烤的,但好歹也是她教的。」歐陽城吃著一根烤雞腿,一邊不可思議地看著桌子上如餓狼般的邪靈貓,「你說這貓那麼小的肚子,怎麼就能吃下一整桌。」
「上輩子豬投胎的。」飛雪只是涼涼地道了這麼一句。
歐陽城:「……」
「飛雪,你太無賴了,這些宮女的手藝比你差多了。」小貓邊吃邊抱怨,「晚上讓我休息吧。」
「可以。」飛雪點了點頭。
小貓動作一頓,而後看著飛雪,閃亮的貓眼閃過一絲狐疑,「這麼好心?」
「我覺得按照黃焰和歐陽修的陰險程度我想到的他們也應該想到了。」飛雪雙手環胸,故作深沉道,「我本打算是讓你每晚都去,但是你說黃焰會不會猜到今晚還會發生同樣的事,他這麼陰險,或許會懷疑是有人故意所為,因為我們沒來的時候宮裡太太平平的,我們一來宮裡就開始出事,難保他不會猜到是我和畫眉,或許他懷疑到小五和小三身上也說不定,因為他們一回宮,就發生這麼怪異的事,所以我決定,今晚不去,讓他慢慢等吧。」
眾人:「……」
小三……
歐陽炫抽了抽嘴角,這個稱呼怎麼有點怪怪的……
「今晚真的不用去?」小貓樂了,「哈,我可以休息了,你的意思是我明天去?」
「不。」飛雪搖了搖頭,「後天去!難保那黃焰不會這麼想:如果真是針對本國師今夜沒人搗亂想必他也是猜到了我猜他今夜會搗亂所以故意不搗亂,說不定明天還會發生昨夜的事,哼,本國師等著明天,我有的是時間陪你慢慢玩。他要是這樣想的話,我還是決定後天吧,然後以後開始不定時,非把他逼出來不可。」
「越說越亂了。」畫眉白了她一眼:「你說他陰險,你不比他陰險?」
歐陽炫撫了撫額頭,「你怎麼這麼能繞?」
歐陽城兩眼冒光,「飛雪,我好佩服你啊!」
見眾人都在討好飛雪,小貓想到今晚可以不用幹活心情也好了幾分,也開始誇人,「飛雪,你真是太聰明了!」
「別急著誇我,你們也好好學學。」飛雪並不將他們的誇獎放在心上,反而詭異一笑,「在勝利之前,要把對方想像的聰明些,這樣你才會想到種種可能,最重要一點,要比他有耐心,磨也得磨死人。」
眾人:「……!」
「聽——」飛雪忽然擺正了臉色,「有人來了。」
「我想知道,是誰救的我?」飛雪話音剛落,一道女聲傳入眾人耳膜。
眾人向門口望去,一襲粉紅色曳地宮裝,正是六公主歐陽靜。
眼見歐陽靜走進臀內,飛雪看向桌上的小貓,眸含警告。
小貓自是收到了她的眼神,便不甘地跳下桌子,飛快地竄了出去。
歐陽靜沒認真看,只當是寵物,也沒太在意。
「六皇妹,不是讓你別問的嗎?」歐陽城有些無奈,「不用你回報什麼的。」
飛雪聞言瞥了歐陽城一眼,這小子還挺聰明,沒把邪靈貓血能續命的事說出來,這件事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為了不讓歐陽靜起疑,小貓的血是歐陽城直接混在草藥裡的,料想她也不會察覺,就算她察覺,也不會知道那是小貓的血。
「我想當面答謝。」歐陽靜垂下眼,淡淡道,「這次,我撿回半年的命算是幸運,我會被下毒,終究還是因為我不夠聰明,將人心想得太簡單。」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飛雪搖了搖頭,「這次你若能活下來,權當是教訓,以後不要隨便相信人,尤其這個人還跟你的敵人有關係。」
「我明白。是你救的我麼?」歐陽靜詢問的眼神看向飛雪。
「不是我,是他。」飛雪纖手一抬,直指畫眉。
歐陽靜看向畫眉,剛想開口,畫眉冷哼一聲,眼神斜向飛雪,「不是我,是她。」
歐陽城歐陽炫無言,看他們兩人能推到什麼時候。
「是他。」飛雪又指向畫眉,「是他想的解法,歸功於他。」
「是她。」畫眉漫不經心地品茶,「是我想的解法。但是藥是來自於她。」
他可沒忘記邪靈貓是被飛雪親自放血的。
看著兩個人推卸來推卸去歐陽靜也有些無語。
救人明明是好事,有什麼值得推的。
「既然如此,多謝二位了。」歐陽靜微微頜首。
一個提供藥,一個提供解法,這樣算來,她欠了他們兩個人的人情。
「元月嬋那邊,你準備怎麼辦?」歐陽城看著歐陽靜直接問了出來。
歐陽靜臉倏地沉下來,水眸中掠過一絲殺意,「我不會放過她的。」
眾人沒有驚訝,似乎早猜到了一般,連歐陽城也點頭,「這般歹毒的女子,確實該死!」
「五皇兄,謝謝你。」
歐陽城聞言有片刻的怔愣,反應過來後他乾咳一聲道:「兄妹之間,有什麼好謝的。」
「當然要謝,我就是過來道謝的,我回去了。」歐陽靜說完又看了畫眉和飛雪一眼,「欠你們的人情,我記住了。」
言罷,轉身離去。
飛雪心道其實歐陽靜最該謝的是小貓,她只是順手放了點血,有她什麼事啊。
「對了,每年一月十五便是國宴,今天十二了,不只本國有身份重要的人會出席,其他國家也會有,可謂四方齊聚,你們兩個去不去?」歐陽炫像是忽的想起來似得,向飛雪和畫眉詢問道。
「去,當然去。」飛雪似乎起了一點興趣,「都決定跟歐陽修正式桿上了怎麼能不去見見?另外我也好久沒見著黃焰了,而且各國齊聚這樣的熱鬧怎能錯過?」
「什麼熱鬧啊,其實挺無聊的。」歐陽城撇了撇嘴,接著又莫名地興奮起來,「但是有飛雪在的地方都不無聊!」
飛雪:「……」
她可以當做這是在誇獎她嗎?
「可是該以什麼樣的身份進去呢?」歐陽炫皺了皺眉,「梅宮宮主,千機門門主,這樣的身份是無論如何都不行的……」
廢話!
飛雪和畫眉齊齊斜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江湖混久了,把皇宮宴席和武林大會想到一塊去了。」畫眉悠悠道,「這個國宴我們是一定要參加的,至於以什麼身份參加這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什麼身份?」歐陽城好奇地看向畫眉,「你有辦法?」
畫眉淡淡地掃他一眼,不予理睬。
歐陽城自討沒趣,見畫眉不理他,鼓著腮幫子,卻知道畫眉的厲害,沒敢對他不滿。
這個畫眉,從見面到現在只跟三哥和飛雪說話,壓根不理他!
飛雪見此挑了挑眉,「畫眉你想說什麼……」
畫眉聞言神秘一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飛雪:「……」搞什麼神秘。
「小貓去哪裡了?」畫眉向周圍掃瞄了一圈,卻沒有發現那個白色的一小團。
剛才明明是在柱子後面,怎麼這會兒又不見了。
「你現在才發現它不見了。」飛雪白了他一眼,「它去千雪宮,幫我帶個人出來。」
「什麼人?」三個男子齊齊問飛雪。
哎喲,這下子又多了一個幫手了。
「千雪宮裡能有什麼人需要你吩咐邪靈貓帶出來?」畫眉不解。
飛雪並不打算為他們解答,學著剛才畫眉的口氣,神秘道:「很快你們就知道了。」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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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幫手是誰知道不?
友情提示:她姓林……